陈佳伟想起了昨晚,陈佳发来的消息。那是一首从前读书时候读过的一首乐府,他信誓旦旦的说,他的柳树定然千年如一日。如今,却还是应了那诗歌。看来,古人自是清明豁达的,反而比如今的人看得通透。“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君在否。纵使长条如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陈佳伟想起了忘记了哪里看过的这样两句:“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不再有,纵使长条如旧垂,无人堪折枯枝走。”
凌澜打来电话,惊断了陈佳伟的回忆。陈佳伟挂断电话,按了两下喇叭,凌澜笑靥如花地走过来。陈佳伟觉得,这年轻的姑娘,真的可以说是芙蓉初开,娇柔清媚。她扬起嘴角轻笑着摇了摇头,最近真是不知道怎么了,一反常态的开始艳羡起小姑娘的青春貌美来了。
凌澜打开车门一个劲儿地道歉:“陈总助,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了这么久。我们约好的那位科长,不吸烟不饮酒,我去买了他常喝的咖啡豆,所以迟了一些。”陈佳伟想着,这算哪门子的道歉,但是看在这姑娘一股劲儿的工作热情,也是全心全意地为了工作,便微笑着发动车子,寻着转弯的空安慰凌澜:“我不习惯让人等,约好的时间还早,你也不算迟。”
陈佳伟着方向盘,想着回来的第二天父亲把车子开来给她时候说的话。父亲说:这几年你只是逢年过节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和你妈都老了,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你怎么折腾,我们老两口都是疼你的,还要靠你养老送终。
陈佳伟看着染了发的父亲,发根新长出来的寸许银白,眼泪上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末了父亲要走时候,说了这样两句:“车子给你开来用吧,忙起来不方便。工作忙完了就回家住两天,你妈知道你回来了不回家住,吃饭都唉声叹气,晚上总是问我是不是你在敲门。”
陈佳伟觉得自己是个十足十的不孝女,为了一个没边儿的男人,负气出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父母的心痛。想着父亲告别后微驼的肩,心里一阵阵发酸。
凌澜打破陈佳伟的沉默不语:“陈总助,听说,您是从文员做起的,您能不能传授我一些工作上的经验啊?”陈佳伟侧眼看了下凌澜,不动声色:“态度端正就能做好任何事。”然后继续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导航上显示再过一个红绿灯右转执行五十米就到了。刹车,倒车进停车位,提起手包下车,锁车,动作干净利落。凌澜看着这样忽然气势像战士一样的陈佳伟,觉得这样的凌厉,她可能真的学不来,提着包赶紧跟上陈佳伟的脚步。
陈佳伟停在西餐厅外,抬头看着偌大的门牌,心里一瞬间有些难过。这是从前陈小跌的西点店,咖啡、冰淇淋、蛋糕,都是乔雅和彭清花了心思设计花样、取名字,此去经年,如见已经是富丽堂皇的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