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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

晚自习很快就过去了,同学们都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宿舍。被训导主任狠K了一顿之后,曾卫国虽然不至于犯愁,可心情也愉快不到哪里去。暗恋他的那个妹子叫肖婷,见他心情不好,想着陪陪他,谁知道这个家伙楞是象跟木头一样,根本不把人家肖婷放在眼里。在旁人看来,肖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这个小子还是不明就里,这让一直都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肖婷很不爽。肖婷跟曾卫国说了几句话,见他爱搭不爱理的,于是撅着嘴巴走了,心里还一个劲的骂曾卫国王八蛋不识好歹,说我这么一个响当当的班花对你垂青你还爱理不理的,不就长着一张痞子脸嘛,论学习论家业,你哪一样比同学中的大部分人强了。

说时候曾卫国还挺烦肖婷的,具体烦她什么地方,自己又说不上来,反正一看见她往自己身边蹭就觉得脑壳疼。心想你好好一个三好学生来跟我厮混个什么劲,到头来考了三流大学还得埋汰我,那不得了。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正是心智处于成熟和不成熟之间的,儿女情长嘛当然有,甚至有人在初中的时候就把爱情给玩坏了,曾卫国不可能不知道肖婷对自己的意思,不过他这个阶段貌似更喜欢瞎玩。

肖婷走了之后,他又独自在校园里沿着操场跑了十几圈,知道汗如雨下才回到寝室。

跟他同一个寝室的猪一世见他这么晚才回来,还满身臭汗的,回想起刚刚他跟肖婷两个双双走出教室的情景,心声嫉妒,于是大声的揶揄道“哟呵,我们的曾**丝又回来了?你下课的时候不是跟肖婷一起走的吗?怎么?没钱带人去吃宵夜,就改变主意带人家爬树去了?”

曾卫国知道猪一世喜欢肖婷,但是却不以为这种三角关系影响了他跟猪一世原本不错的关系。猪一世的揶揄,在他听来,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说猪一世,你哥我刚刚从外面跑了十几圈回来,你要是硬说我带那丫头爬树去了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是再往深了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给撕下来啊。”

说着,就作势压到了猪一世的身上。可怜了这个学校唯一一个爱干净还喜欢喷香水的胖子,曾卫国一身臭汗的压下来,脸上咸咸的、满带矿物质的汗水马上滴到了他的床单上和身上。刚想开口喊‘滚开’却不料两滴汗水径直的掉进了他的嘴巴了。

“啊,还可以恶心一点吗?”猪一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曾卫国推到了一边跑到卫生间去一个劲的作呕吐状,夸张的反应甚是强烈。曾卫国对着寝室的其他人耸了耸肩膀,取来一条毛巾就洗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同学们还没起来的时候,曾卫国就从床底下拉出了两个沙袋,绑到了两边小腿上,趁着校园里的空气还没有人干扰过出去狠狠的呼吸一下。至于为什么要绑上沙袋来跑步,这就得跟他的老哥挂上关系了。

曾卫国有一个老哥,比他大了整整7岁,已经入伍当兵了。刚开始进部队的时候跟家里还经常联系,自从前年从部队回过一趟家之后,就很少联系家里了,不过每个月的钱还是按时按量的往家里打。上次曾卫邦回家的时候,在家里长住了三个月,听说那是部队特许给他的假期,本来想给他点时间在家里找个媳妇的。可这个曾卫邦拿着部队的‘婚假’不当回事,反而把老弟折腾了个死去活来。这绑着沙袋跑步,就是他交给曾卫国众多任务之中的一项,还当着老妈的面命令他必须坚持练习,假以时日回家的时候他这个大哥还要验收成果呢,要是验收的时候绑着沙袋完成不了十公里越野跑,有他好戏看。

老哥当兵之后完全变成了一个折磨人的大魔头,就有一次曾卫国跟几个同学打架,打输了回家找老哥喊冤,结果老哥不问对方人多人少,就问谁输了谁揍了谁。知道了自己的老弟被揍了之后不但没有撸起袖管帮老弟出气,反而指着门口就吼了一句“出去,给我围着环山路跑上十圈,你个怂娃子,打输了还好意思来跟我说。”

当然了,曾卫邦折磨他的手段还有很多,一一列举下来,恐怕那字数都够写一部资治通鉴了。反正一句话,曾卫国算是怕了那个家伙,所以即使没有曾卫邦在身边,他也必须坚持每天绑着沙袋在吃早餐之前跑上两三公里,不然到时候老哥验收的时候成绩不合格,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高中的学习很紧张,像曾卫国这样有闲情的人不多,凌晨五点多起床的人很多,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往教室去自习看书或者到小树林里去哄鬼的(小男生在泡小女生说情话的时候,可不就是说着那些连鬼都不信的屁话的吗?)。整个空荡荡的操场,只有曾卫国一个人在一圈一圈的不紧不慢的跑着。

等到跑到第七圈的时候,曾卫国已经感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嘴巴里干的好像要爆炸一样,于是往自己放着开水的那颗树跑过去。只是等他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一条白色人影突然从树后面闪了出来。这种情况可不多见,这深秋时节的,谁会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大树后面啊。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这个人要么是想吓唬人,要么就是找抽的。

曾卫国没反应过来,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吓了一条,感觉胳肢窝下面的毛都竖直了,吓的头上的短发直炸,脱口而出‘鬼啊’。近乎条件反射一样,曾卫国随脚就把地上一个不知道谁抛弃的还没喝完饮料的瓶子给踢了过去。

那鬼没想到曾卫国反应会这么大,而且短短两秒钟还发动了攻击,简直比鼓腹巨蝰的动作还要快。‘哎哟’一声呻吟,然后曾卫国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肖婷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看着一脸哀怨的肖婷,这下子曾卫国傻眼了,心里说道“你个缺德的东西,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蹦跶出来吓人干个求艺,要吓人也到教室去啊,吓我多没意思,拳脚无眼,小心一拳给你砸晕了,到时还得给你掏医药费。”不过眼下看肖婷也没什么事,于是蹲下来问道“怎么了,没事吧,你说你也是,这大冷天的不睡觉,这么早跑出来干嘛。”

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本来没什么味道的话,听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那可就变了一个形式了,只见肖婷把那瓶子一扔,从地上站起来调皮的说道“怎么,你关心我啊,那干嘛还下手这么狠,你干脆一脚踢过来好了。”

“啊?这样也行。”对着这个肖婷,曾卫国可是一个头两个大,吸了吸鼻子,曾卫国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早晨清新的空气中带着肖婷淡淡的体香,甚是好闻,曾卫国不自觉的贪婪的多吸了几下。四下都是昏暗一片,孤男寡女的站在操场边上,光看着就很是暧昧。这要是让老师或者同学看到了,指不定又得往行为作风上引了。

“怎么,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那你还一天到晚爱理不理我的,装高尚呢吧”,自以为猜中了曾卫国心思的肖婷很是得意,步步紧逼的说道。

一个头两个大的曾卫国不想多说什么,捡起地上的罐子猛喝了几口,然后说到“现在天气凉,没啥事赶紧回去睡觉,要不就回教室去看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少在这里吓唬人。”

“看看看,又来了是吧。”肖婷掐着腰准备跟他较劲,不过曾卫国却像一个逃兵似的跑开了,他还得跑个几圈,然后准备吃早饭上课了。

显然肖婷是有备而来的,见曾卫国又开始跑步了,自己也紧跟了上去,一边跑着还一边跟曾卫国说话。曾卫国的体能当然比肖婷好很多,而且他也不愿意在炮步的时候耳朵边上还带上一套音响,所以加快了脚步想把这个烦人的小东西甩开。只是绑在他脚上的沙袋和前面的高强度运动已经耗掉了他大部分的体能,而肖婷轻装上阵,一时间他居然还甩不掉肖婷了,两人只能拖着脚步在操场里慢跑,看着就好像一对情侣在谈笑风生中晨运一样,被同学们看见,恐怕又要羡慕嫉妒恨了。

曾卫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肖婷的肺活量却好像非常巨大,一个劲的说个没完。受不了这样的打扰,曾卫国跑了三圈之后就草草收场了。正是这种爱搭不爱理的态度,却深深的震撼了肖婷的芳心,就好像一个人天天吃着腻人的细粮和肉食一样,碰上了农村人不屑的红薯,却趋之若鹜了。

高三的学习繁琐沉重而且无聊,一天到晚除了做模拟题和老师讲题之外,基本就找不到别的项目了,不过还好,这已经是这个礼拜最后一天的课程了,离毕业又近了那么小小的一部。曾卫国成绩不算差,也根本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到学习上,所以比起其他人,他更觉得百无聊赖。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五点钟,下课铃声一响,正在讲台上说话的老师就看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座位上有一条黑影闪了出来。是谁还分辨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UFO。黑影从在座位上弹起来到冲出教室门口,总用时不超过三秒钟,这样的记录在湘江中学办校数十年到后来的几十年一直无人能打破。

老师显然已经是司空见惯了,黑影从她旁边飞了过去,气流将她的裙摆给掀起了一角,而她只是镇定自若的理了理衣服,对着学生说道“好了,各位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复习,把刚刚发下去的试题做一做,就基本没什么其他的了。不过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玩的太疯,更不要埋怨老师给你们布置的功课太多,毕竟你们做完我发下去的五张试题再复习一下这个礼拜我给大家将的复习内容,大家休息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嘛。”

猪一世在下面翻起了嘀咕“是啊,语文来几张模拟,数学再来几张,其他科目加起来也有十多张,两天呢,48个小时呢,如果我们坐在老虎凳上面奋战44个小时,还是够时间来回坐车往复学校的。”

老师明显没听到猪一世在说什么,整理好了讲义后说道“好了,祝大家有一个愉快的周末,不过最重要的是什么,大家还记得吗?”

同学们齐声说“不要学曾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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