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翊倾尘气结,又是急于知道如今的情况,一阵火大,加上往日里被寒颀洛宠惯了,自然是肆无忌惮,上前便将棋局搅了。黑子和白子“哗”的一声撒了一地,有几个恰巧滚在了她的脚边,翊倾尘飞起一脚将那棋子踢开,不巧那几颗棋子全打在了常灵翼身上。常灵翼痛的叫出声来。有一颗打在手背上,已然是青紫一块了。
寒颀洛坐在原地,不说话,看向翊倾尘。翊倾尘突然觉得有些害怕,那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冷的眼神,冷的她直接想要逃离。
“朕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狠毒如斯。”起身拿起常灵翼的手细细瞧着,翊倾尘虽然知道是自己错了,但听到这“狠毒”二字还是有些受用不起。
“我狠毒,哈哈,寒颀洛你说我狠毒,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多么的狠毒。”他细细地瞧着常灵翼的手这幅画面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翊倾尘一把抓起桌上的棋盘便向常灵翼飞去,寒颀洛迅速地将常灵翼护在身后,一掌打向棋盘,棋盘碎裂,飞溅的木楔一下子没入翊倾尘的肩膀,翊倾尘捂住肩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来,她冷冷地笑着,将木楔拔出来,扔在地上,血液喷涌出来,地上白色的棋子也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寒颀洛明黄色的衣袍上也开出了红花点点,他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眉宇间一抹痛色闪现,就要过去,却听翊倾尘继续说道:“你当初舍我娶她,如今还是要舍我护她,寒颀洛,若你是嵌在心上的那颗木楔,那即便是痛死,血流干净,我今日也要把它拔出来舍弃。”
他终于得到那些没有敢于问出口的答案了,原来她是爱过他的。可是却也后悔了,那些爱,原来就在今日成了过往。
终于倒下,谁接住她倒下的身躯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与这里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决裂。寒颀洛痛心地抱着翊倾尘,没有注意到常灵翼的眼神已经有了些变化。
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如今的皇贵妃与先前的太子妃有着几分相像,再想想翊倾尘刚刚说过的话,常灵翼心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肯定的结论:这皇贵妃八九不离十便是那“已故”的太子妃了。
以前以为如今的皇贵妃不过是个影子,所以常灵翼才不会去跟她去争什么。可如今她再怎么平和也无法压住心中那股嫉妒。看着寒颀洛抱着翊倾尘离宫的身影,常灵翼迅速回了宫里,趁着父亲还未远行,她赶紧让人将这一最新发现告诉了父亲。
常叶阳收到消息后大喜,不仅是因为信上的内容,更是觉得女儿开窍了。
“怪不得君上一下子竟将她封为皇贵妃了,原来竟然是原太子妃,这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呀。”常叶阳大笑着,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这样一来,那陈青将军必然是有问题的,既然他与原太子妃有了牵扯,那肯定与祈国脱不了干系,它如今带着老夫的兵,那商国岂不是危险了。”常叶阳一惊一乍地将夫人吓得够呛。
“老爷,你就先坐下来,就算这个陈青将军有问题,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呀。”常叶阳的夫人上前说道,劝说他先坐下。
“还是夫人明智,对。我得先找到证据才行,常楚那小子在不在?”常叶阳突然想到,常楚与那陈青一块共事过的,可是人家陈青就当上了将军,常楚不过才混了个少将军,一想起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爷,你也知道,楚儿平日里哪肯在府里呆呐。”
常叶阳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骂道:“这个孽障!”
正说着,仆人来报,说是常楚回来了。虽是极不喜欢见到他这位父亲大人,可是基本的孝道,他从不荒废。一回来,便是要先去拜见父亲和母亲大人。
“父亲,大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父亲正找你呢?”常叶阳的夫人说着轻轻地拖着茶盘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俩。
“孽障,你整日不在家,在外面野什么?”常叶阳看到常楚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火大。
常楚低下头,看着地板不说话。
“我问你,那你与那陈青关系如何?”常叶阳平复着火气。
“不如何。”常楚虽然有些惊奇父亲居然会问到陈青,但依旧是不想告诉他实情。
“若是不怎么样便最好了,那陈青可是祈国派来的奸细,你最好跟他离远点。”常叶阳虽然没问出什么,但听到常楚冷淡的语气,想着他们二人恐怕关系不怎么样。
常楚惊讶地抬起头,问道:“父亲从何得知?”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与他没有关联,就好了,你下去吧。”常叶阳摆了摆手,实在是不想和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再多说什么。
常楚起身告辞,又出了府门,本想直接去找明月,但却想到他们本就是一伙的,自己问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当面对质,于是策马直奔边城而去。
常叶阳听说常楚去了边城,差点没给气死。
但还是派人又去峡关城查探了陈青的底细。自己则是准备启程运送粮草。
常楚心中急于知道一个答案,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连夜狂奔,来到军中大营,已是几日后的深夜,却被拦下,只能先表明身份,被带去见了寒骁珏。
“你来做什么?护国公怎么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来上战场呢?”寒骁珏对于常楚的懦夫行为甚是嗤之以鼻。
“将军,可否让我先见见陈青,我有事情想问他。”常楚着急地环顾四周。
“陈将军已经休息了,何事明日再说。”寒骁珏看了看帐外巡逻的士兵。
“……是。“虽有不甘,但寒骁珏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只得出了营帐,找了个地方随便凑合休息了一晚,翌日,还没来得及去找陈青,便有士兵拉他去集合。然后他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听后差遣,不得自由行动。
但是一连几日的留意,却没有见到陈青。他更加怀疑了,于是与夜里冲进了将军营帐质问寒颀洛。
“将军,为何这几日来我都未见到陈将军。”
“你是在质问本将军么?”寒骁珏冷冷地看向常楚。
“常楚不敢,只是有些话想找陈将军当面问清楚。”常楚抱拳道。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寒骁珏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常楚本来不想说,但思及此事关乎军队,便说道:“我怀疑陈青将军是祈国奸细。”
“你胡说什么?在军中污蔑他人可是要重罚的。”寒骁珏起身,大声说道。难道常楚知道了什么?
“常楚不敢,只是常楚觉得如今的陈青将军并非峡关城中的陈青将军,相信将军也必然会有此感。”常楚看向寒骁珏,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
寒骁珏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便一闪而逝,“本将军从未这么觉得。”
常楚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身后传来寒骁珏冷冷的声音“管好自己的事。”
他脚步一顿,有些不甘心,如今看着寒骁珏的反应,更是对陈青的疑心越来越大了。这件事情,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常楚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