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若,拥有着一颗天使般地心灵,一张娇媚的面容,五官似白玉雕琢,修长的身材,纤细的手指,说话的声音如同泉水流淌,白皙的肤质,在阳光下就像透明的水晶梨,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疼爱、怜惜,仿佛上天应该为她编制一个甜美的公主梦,才足以配上公主的面容,却从未想过她却会遭受如此的打击!也许命运有时候会和人开玩笑,又或许上天本生就是公平的,给予你这样,就会剥夺你那样!
林依若,出生未满一年,母亲因为得了怪病,父亲为此却疏远这个苦难的女人,未满三岁,母亲因为无法承受这个致命的打击,疯了!
这个本该温馨的家庭,突然间崩溃了,可是小依若根本不知道自己将如何成长,父亲并没有担起照顾依若母亲的责任,只是更加无情的抛弃了这对母女,带着家里的一切离开这个城市,母亲的病时好时坏,病的厉害的时候,她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甚至生气的时候就动手打小依若,有时候稍微正常一点,她会非常疼爱这个孩子,她很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犯病。依若妈妈出身在一个干部家庭,父亲是南下干部,母亲是艺术团团长,书香门第,人长得美,还有一副好嗓子,受过高等教育,却爱上了一个令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负心人。
依若父亲和母亲相恋本该是桩美满的婚姻,郎才女貌,却未必见得幸福,婚姻就像是穿鞋,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依若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冲破一切阻力,背井离乡,跟着这个男的远走天涯,一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怀着依若了!外祖父大病一场,他们知道嫁给这个男的意味着什么?
依若父亲是个青年画家,有着俊朗的外表,艺术家的气质,英俊挺拔的身材,一双深邃的眼睛,依若父母认识是在一次大学的交谊舞会,依若母亲总会成为全场男生的焦点,依若父亲一见到像水一样南方女孩,就情不自禁爱上了她,然后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很快这对青年男女坠入爱河。
两人的婚姻生活并未像当初恋爱一般那样如花似火,依若父亲经常流连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似乎无法融入到结婚生子,生来病死这种家庭琐事。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青年画家根本不懂得如何来照顾妻子儿女,两个人时常因为柴米油盐而发生争吵,甚至是大打出手,依若母亲是个性格倔强的女人,她不愿意将自己的苦告诉父母,自己选择的,必须自己承担。
为了维持生计,她背着襁褓中的依若,风雨来,雨里去,打短工,卖小工艺品,晚上空着的时间就帮人编制毛衣,纤弱的手指几乎都要变形,身体也一天天地变弱,情绪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渐渐地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有时候哭,有时候笑,三岁的小依若心里很害怕,她害怕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爱笑爱唱歌的妈妈去哪里了啊?她是听着妈妈哼着摇篮曲才会入眠的孩子,依若更不知道一场变故正在向她靠近,她无力抗拒。
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得知这种情况下,含泪将女儿和依若接回家中,可是母亲的疯病却一天天变得厉害起来,开始乱抓乱咬,有时候会死死掐住依若的脖子,想和依若一起去了,有时候甚至不认识依若,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没有结婚,会穿戴着整齐,准备去学校读书。一家人的生活几乎都在应付这个疯女人,有时候依若母亲会逃出去,带着满身的酒气,醉醺醺的回家,她几乎变成另外一个女人,让人可恨又同情,外祖父和外祖母只得将她送进了医院,希望有一天,她会正常起来。依若就由外祖父母抚养长大,他们尽量保护依若幼小的心灵,很少提及依若父母的事情,每当依若想妈妈的时候,外祖母就会抱着依若坐在大大的院子,给依若讲故事,讲依若妈妈的故事,讲外祖父母的故事,讲白娘娘盗取仙草的故事,然后摇着蒲扇,看渐渐睡沉的依若,外祖母会偷偷地流眼泪,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一点,不然怎么抚养依若长大成人呢?老伴的身体就像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她不敢多想,她必须停止这种悲观的想法,她知道她必须要让依若健康快乐的长大!
本以为在外祖父母的照顾下,依若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老天总是和人开巨大的玩笑,就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样,外祖父因为突发脑溢血,就这样走了!
外祖母哭得几次晕过去,她几乎有随着老伴走了的想法,他们太爱对方了!外祖母一直就是被外祖父疼着、宠着,这个大她一轮的男人,平时只要她不在,他是不会动筷子吃饭的,两个人这辈子几乎没有红过脸,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愿意说对方的,他们是旧社会出生的人,却是郎情妾意,像是新式恋人,外祖母是外祖父的第二任妻子,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人,依若的外祖父一直觉得上天很厚爱他,赐给了这样一个如花美眷,他中年丧妻,膝下无子,却娶到这样一个好妻子。为他生了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儿,他想用自己的全部来爱这个女人,每天依若外祖父都会做好饭菜等外祖母回来,点一支烟,静静地坐着院子里,欣赏着亲手栽种的花花草草,又或者到书房搬弄一下自己的墨宝,等着依若外祖母回家吃饭。
他离开的时候,不知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的,他有太多的不舍和无奈,也有太多的憎恨和懊悔,他不舍得自己爱着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活泼可爱的外孙女,这些是他最关心的人,他恨那个让自己宝贝女儿心碎的男人,他后悔自己因为面子竟狠下心不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让她在外面受了苦,一切一切,也许已经无从考究,他还是悄然离开了,在一个寂静的晚上,他告别了人世,也是一种解脱吧!
这个男人说着奇怪,在外面人称铁面将军,老干部的威严尽显,经常拍着桌子骂人,可是回到家就像绵羊一样,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依若的外祖母是个典型的南方女人,依若外祖父完全归顺的心态,有人在背后议论,这样的男人对老婆一定很严格,你看他对待工作,你看他骂犯了错误的下属。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却有着温柔的骨子,他喜欢书法,喜欢栽花,喜欢钓鱼,一个粗中带细的北方男人。
时间会抚平伤痛的。外祖母擦干了眼泪,开始担负起照顾依若和照看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这个女人现在在疯人院里面,不知道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她肯定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病故,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女儿正在受着怎么样的苦。
小依若一天天地长大,她在外祖母的照顾下,渐渐懂事,她知道帮助外祖母干家务,知道怎么样节俭,外祖母的头发渐渐白起来,原来这样一个精神抖擞的人,却被生活慢慢磨着,外祖母开玩笑的说,你外公在的时候我就是美人鱼,现在已经变成红烧鱼了!笑着当中无不透露出凄凉。
依若尽量让自己扮演外祖母的开心果,她知道外祖母已经不能再受任何的伤害了,她低估了外祖母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的外祖母远比她想象地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