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次认识他,是在那个浑浊不堪的舞厅里。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个固定的角落里,安静地听她唱歌。给她掌声,他的掌声是她在舞厅里觉得最温暖的东西。在他的掌声响起的那一刻,她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进入了二十世纪,随着各种物质的快速提高,生活更是以一种无以复加的形态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压力也越来越大。人们觉得压抑,觉得无处可发泄自己的情绪,于是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就成了人们减压的好方式。KTV、舞厅、酒吧,夜夜人满为患。
北方某城市,华灯初上,各种灯光将这个城市照耀得如同白昼。在这个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中,依然是个不夜天。某舞厅,灯光昏暗又迷离,各种颜色的光打在那满舞池疯狂扭动的人群身上。
光怪陆离的灯光,疯狂蹦跳的人们。此刻,卸下了面具的人们,尽情的发泄着工作了一天所带来的疲惫和压力,一张张脸孔上,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少了工作时的正经严肃,多了一份真实,此刻的他们是轻松的,也是丑陋的,更有喝醉了酒的那些丑态百出。
这群卸下了面具的人们,此刻没有了形象,没有了距离,只有疯狂肆意的扭动,摇摆,似乎已经成魔成狂。而就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地方,在这灯光迷离摇曳里,在这疯狂舞动的人群里,在一个幽暗的不被人注意的的角落里,却坐着一个人,他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静静地独坐,无视那群几近疯狂的人们。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面前的酒杯,褐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晃动,映着灯光泛着一层清冷的光。坐在角落的他,默默地安静地坐着,舞厅时明时暗的灯光打在他帅气的脸上,隐隐约约地看不出他的表情。他戴着一副眼镜,炫彩的光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闪烁不定。
劲爆的音乐渐渐缓了下来,换上了抒情柔美的二步舞曲,那些刚才还在疯狂扭动着的人们,随着音乐也慢慢的静了下来,将身边的人轻轻地拥进了怀里,气氛忽然变的浪漫柔情起来。
而他的眼光始终停留在舞池中间放着的那个麦克风架上,他知道,她就快出场了。每晚都是如此,她从缓慢柔情的歌曲开始,再在热辣火爆的快歌中结束。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来:“各位朋友,晚上好。下面有请,依然在同样的时间为您献上精彩演出的影子小姐。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很零落,他们是来这里跳舞的,不是来听歌的,根本不管接下来会唱什么歌,只要他们有舞跳就好了。只有他,持续的拍着他的手,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是一直没有停,眼光始终紧紧地盯着着台上,那里即将出现一个他期待已久的人。
她终于出现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映着她浓妆艳抹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的刺眼,不带一丝表情,像个木偶娃娃。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一个故事,他只是觉得她的眼睛装满着哀伤,像一汪碧水,他很想走进这潭清澈的碧水中,去把它搅碎,让它重新焕发出光彩。
只有在唱起歌时,她的脸上才会有表情,或悲或怨,或欢快或低沉。她略显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开始唱了,是张惠妹的《解脱》。这就是她引起他注意的原因,嗓音像极了张惠妹,唱慢歌时低沉缠绵直抵人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唱快歌时又是热情如火能点燃人内心深处隐藏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