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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军队这个大家庭

“这天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这天是我最大的荣幸和光荣的日子。我走上了新的战斗岗位,穿上了黄军服,光荣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我好几年来的愿望在今天已实现了,我真感到万分的高兴和喜悦,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这是雷锋在1960年1月8日,那个穿上军装的日子里写的日记,这一天对他来说,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雷锋是作为一个“特殊的新兵”成为军人的。当他穿上那套军装时,所有的人都笑了。因为那是最后一套军装,非常肥大,穿在个头小小的雷锋身上,显得很不合身。但雷锋没有在意合不合身,他的脸上笑开了花,不停地冲着人群敬军礼。随后,他跑到了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兴奋和激动无法言喻。

为此,喜欢诗歌的他还写下了一首名叫《穿上军装的时候》的诗歌:

小青年实现了美丽的理想,

第一次穿上庄严的军装,

急着对照镜子,

心窝里飞出里金凤凰。

……

在和武装部领导道别的时候,雷锋郑重地对他们说:“感谢党,我一定会当个毛主席的好战士的!”

雷锋和其他新战士一起坐上了火车,迎着朝霞去了他日思夜想的地方。

刚到部队所在地,还没下火车,雷锋就听到了站台上传来的锣鼓喧天。刚一下车,团首长和老战士们就迎了上来,同他们逐个握手。负责接兵的同志向首长介绍雷锋说:“这位小同志就是大家推选的新战士代表。”

雷锋急忙向首长敬礼。

首长亲切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雷锋,打雷的雷,冲锋的锋!”雷锋用清脆的嗓音说。

“好!很响亮的名字!一会儿有个迎新战友大会,你要代表新战士讲讲话!讲讲你来部队的感受。”团首长拍拍他的肩走了。

雷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要他在全体新老战士面前讲话,这该是多大的荣誉呀。雷锋为了能让自己在这次发言中发挥好,他一放下背包就开始准备讲话稿。

拿着讲话稿要上台的时候,雷锋还是紧张的,手心上全是汗。但当他站在讲台前,看着下面坐着的一张张坚毅的面孔时,却一点都不紧张了,他甚至还把讲话稿放在了一边,他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感受要讲,他开始慷慨陈词,先是讲了他的经历,接着又讲了他对当兵是多么渴望,最后他说:“同志们,我们这些新同志能穿上军装,扛起枪,保卫祖国,我们感到很光荣,毛主席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一定会认真学习毛主席着作,尽快练好杀敌本领,为保卫祖国做贡献,做毛主席的好战士。”

雷锋话音刚落,底下便掌声雷动。东北的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新入伍的雷锋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感到很温暖,这种温暖则来自于人民军队这个大家庭。

在雷锋他们新兵到了部队后,团、营首长无数次来到新兵连看望大家,嘘寒问暖。老战士则帮他们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火炉都给他们烧得旺旺的。

雷锋他们的带兵班长更是在刺骨的寒风中耐心地教他们列队,一遍又一遍地教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雷锋在这种“互帮”氛围的影响下,也像个老战士一样,开始为大家服务。休息时,他会教大家唱歌;吃饭前,他会给大家读报;搞内务卫生,他更是抢在前头。每天早上,原本由值日同志生火炉的事,最后都被雷锋抢先做了,因为他总是比值日的同志起得早,当起床号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把宿舍的火炉生得旺旺的了。

战士们夸奖他的时候,他总是微微一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进入部队不久,他便写下了第一篇日记:“这天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这天是我最大的荣幸和光荣的日子。我走上了新的战斗岗位,穿上了黄军服,光荣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我好几年来的愿望在今天已实现了,真感到万分的高兴和喜悦,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我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在革命的大家庭里,我一定要好好地锻炼自己,在入伍的这一天,我并提出如下保证:听党的话,服从命令听指挥,党指向哪里,我就冲向哪里……做一个毛泽东时代的好战士,我要把我可爱的青春献给祖国最壮丽的事业……”

雷锋被分配到了运输连。之所以被分配到这里,就是因为部队新兵分配有个“照顾新兵入伍前技术特长”的原则,雷锋入伍前曾做过拖拉机手和推土机手,所以学习汽车驾驶会更顺手。同时,部队有辆年久失修的首长指挥车,以前的驾驶员即将退伍,迫切需要一名政治上可靠、机敏灵活的驾驶员来顶替。无疑,雷锋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是被分配到运输连做汽车兵,但他们这些汽车兵还是要像所有的新兵一样,在学习驾驶汽车的技术之前,接受军事训练。

在接受军事训练中,由于雷锋喜欢看毛主席着作,为人也直爽,看到不对的就会直言批评,所以他有着“马列主义者”的绰号,班长薛三元很认可他,觉得他为人真诚,学习认真。

新兵训练先从手榴弹的投掷开始,对于身体高大魁梧的人来说,这根本不成问题,但对于个子瘦小的雷锋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班长刚刚开始的时候也一直为他担心。

手榴弹拿在雷锋的手里,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即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毅然达不到标准,过不了关,扔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看着别人一次就能轻顺过关,自己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做到,雷锋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沮丧。

“雷锋同志,有困难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千万别闷着!”班长开导他说。

“班长,我没事!别的同志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雷锋挺直胸膛说。

为了能让自己投掷手榴弹达标,不拖全队的后腿,雷锋不厌其烦地练着,一遍又一遍地投掷,在大家都休息时,他也不休息,继续练,直练得胳膊生疼。

“你求胜太心切了!休息一下,和战友们交流交流!”班长在帮他纠正动作中,发现雷锋不仅仅是力量不够,还有没掌握要领的问题。

雷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开始向那些投掷达标的战友请教,从战友的身上,寻找自己的差距。

晚上,趁着战友们休息了,雷锋又悄悄地起床,拿起教练弹走向操场。北风在呼呼地吹着,操场上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雷锋在操场上先是一圈又一圈地跑着,接着又去练单杆。因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投掷不合格,就是是因为臂力不够,重要的是要练臂力。

在单杆上,雷锋一直练到热汗淋漓,天空露出鱼肚白才回宿舍。

第二天再考核时,雷锋真得达标了,但他也发现,由于练得过猛,他的胳膊又红又肿。

面对这些困难,雷锋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抄下报纸上的一段话来勉励自己:“经得起考验,顺利通过这一关,那就成了光荣的革命战士;经不起考验,通不过这一关,那就成了可耻的逃兵。”

虽然投掷达标了,但雷锋也付出了代价。雷锋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怕影响训练,雷锋一直强打精神,照常参加新兵连的各项活动。

晚上,躺在床上的雷锋,头更痛了,全身也感到无力。

当晚,新兵营长来查铺时,看到雷锋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便轻轻掀开被角,小声问:“小雷,睡觉怎么还蒙着头?”

“习惯了!”雷锋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营长伸手摸了摸雷锋的额头,这才发现他发烧了。

“你发烧了!生病了怎么不说呢?”营长说完,帮他盖上被子后就出去了。一会儿工夫,营长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卫生所离新兵营有一段距离,营长是在黑夜里冒着大雪去帮他请医生的。

经过医生的诊断,雷锋得了重感冒。营长端来水先让雷锋把药喝掉,然后给他盖好了被子,怕雷锋还是觉得冷,营长又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雷锋的身上。

“有病不能硬挺着,好好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营长温暖的动作和话语,让雷锋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得知他生病的战友,全都围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班长还从伙房那里为他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说是炊事班专门为他做的,这些都让雷锋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

在新兵训练期间,雷锋还写了一首诗歌,《练兵》:

天上星斗亮晶晶,

营部响起军号声。

各连集合站好队,

精神抖擞去练兵。

月儿当头亮光光,

战士握枪上靶场。

哪怕冰箱寒刺骨,

坚决要打靶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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