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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内战来临(2)

对于奴隶制的态度,林肯是坚定而保守的。他非常厌恶奴隶制,但是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废奴主义者。不过,林肯不允许准州实行奴隶制度的观点是坚定而又明确的,这既取悦了北方的辉格党人,也满足了反奴隶派的要求。北方辉格党人认为如果种植园集团在联邦中占据了大多数的位置,就不要指望汉密尔顿的纲领能够在国会中通过。

林肯显然成为当时的总统大热门,他原则稳妥、出身正派、诚信无疑,足以成为自己的代言人。林肯虽然没有亲临芝加哥大会,但是他给在那里的共和党人带话说:虽然他不同意西沃德的理论,但是他赞同有关如何制止冲突的说法。转天,林肯便在上万人的欢呼声中获得了总统候选人的提名。

辉格党的一个大派别和一无所知党的残余势力发觉到了现存的利益集团的联合是一场灾难,他们妄图通过一些空洞的豪言壮语来挽救自己不利的局面。这些人把自己封为护宪联邦党,并自夸说“他们代表了南方的智力和体面”和任何国家思想的热爱者。他们在巴尔的摩举行了一场聚会,并推举出田纳西州的约翰·贝尔和马萨诸塞州的爱德华·埃弗雷特为总统和副总统的候选人。

总统候选人确立之后,紧接着就是一场竞争激烈的竞选运动。整个竞选资金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共和党人除了继续贯彻自己一向主张的教育战略外,游行和其他一些能够让人群情激昂的方式也成了竞选的因素。但是这时候的林肯却出人预料地保持了沉默,和那些慷慨陈词的对手相比,林肯似乎在有意地效仿蒂普卡战役的英雄那样小心谨慎地行事。

这种明智的沉默自然而然地让林肯在一些涉及各种利益集团的演说中态度变得缓和。正如费城的一家报纸所说,他们充分意识到了“共和党候选人之一的弗里蒙特曾经没完没了地谈论奴隶制问题,但是他最后失败了”。因此,当他们在许多地方谈论到这一问题的时候,就让自己的要求变得宽限许多。

在西部,太平洋铁路和自由宅基地问题成为了主流,卡尔·舒尔茨用自己敏锐的目光看到了一种能够执行的战略,于是他把竞选活动带到了密苏里州,他在那里发表了滔滔不绝的演讲,抗议奴隶政权否认“劳动者有权利在自己劳动的土地上活动财产”的说法。

着名记者霍勒斯·格里利发现西部的最大问题是宅基地问题,于是他在东部便想用这个问题来为共和党赢得选票。劳动者这时候也提出了一个口号:“为自己的农场投票。”

在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保护钢铁业的问题被当做重点问题进行讨论,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候选人柯廷在一次演说中十分动情地宣布要保护劳动者的利益,如果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和伟大,那么就要保护费城的钢铁行业和其他制造业。

费城的《美国日报》的记者在考察了投票情况之后,说奴隶制的问题已经在任何方面都提出来并加以决定。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保护工业。“政府以居住在公共土地上的人以宅基地,对公共开支采取紧缩政策,拨款整治港口与河流,修建太平洋铁路,准许德克萨斯假如到联邦之中并且彻底的改组政府。”

西沃德也对类似的实际事务进行了评价,并在西北部地区全力推行这项标准。他公开赞扬未来的美利坚帝国,因为熟悉天定命论的号召力和韦伯斯特在太平洋扩张商业政策,他向听众保证,美国的版图会沿着西北海岸推进到北冰洋地区,加拿大也会进入到联邦当中。

同林肯竞争总统宝座的三个人到处在争取选票。道格拉斯一直在进行着巡回演说,他的演讲差不多遍及了美国的各个州。布雷肯里奇竞选团队坚信自己的极端观点在任何地方都行得通。贝尔一直再谈论着过去政府所犯下的错误以及地区性冲突的危险。

最后,当选票投完时,人们发现,民主党的两个派别超过了共和党选票,他们合在一起的选票比林肯的多出了将近一百万张,但是林肯最后还是赢得总统选举,因为竞选的喧嚣和躁动让他从少数派中脱颖而出。

美国面临分裂

1860年11月,林肯当选为美国第16任总统。这一结果迅速传遍美国的每一个角落,并在南部地区引起了两种不同的反应。

对于大部分的南部奴隶主来说,这样的消息无疑是致命的,因为林肯的上台意味着在是否废止奴隶制度的斗争中北方占了优势。一时间,那些奴隶主陷入了绝望和沮丧,他们对未来的状况感到了迷茫。同时,对于其他分裂分子和好战人士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他们而言,这是煽动南方奴隶主起来斗争的绝佳机会。

南卡罗来纳州首先对此有了反应。同年12月,它宣布脱离联邦。紧接着,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带领下,其他南部六个州——路易斯安那、佛罗里达、密西西比、德克萨斯、佐治亚、亚拉巴马州也纷纷召开代表大会。各个州都倾向于保留奴隶制度,所以毫无悬念地通过了脱离联邦法令的决议。

之后,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建议下,六州代表又“齐聚一堂”商讨脱离联邦的事宜,最后他们结成了“美利坚诸州同盟”,也称“南部同盟”。在会议中,杰斐逊·戴维斯被推举为南部同盟的临时总统,亚历山大·斯蒂芬森被任命为副总统。会议还起草了一份临时宪法,该宪法仍然坚持奴隶制度,甚至主张扩张领土以便使奴隶制度到达其他地方。

对于南部七州脱离联邦这一局面,北部各方的反应十分复杂。民主党人在很大程度上同情南方的叛党。而其中一些激进者和反叛者开始进一步煽动南方的分裂情绪,他们希望南部的叛乱早一点到来,最后引发战争,使国家分裂。

但同属民主党的各边界蓄奴州则采取观望的态度,他们想要置身事外,既不大力支持反叛和分裂,也不赞成废除奴隶制度。他们的观点是:只要让南部自然而然地脱离联邦,那么奴隶制度的废立问题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

共和党激进派、坚定的奴隶制反对者以及自由黑人则坚决要求对南部各州的分裂行为进行暴力镇压。在他们看来,南部诸州此举是侵犯国家主权的叛国行为,与联邦宪法完全对立,所以一定要严厉打击。

共和党的保守派由于刚刚获得了统治地位,他们眼中只有经济、政治上的利益,对于奴隶制度是否应该继续存在以及南部地区对联邦的脱离关注度较少。但是,由于南部的奴隶主曾欠下共和党保守派巨额债务,所以他们不得不出于对利益的维护而向南部妥协,以便使自己能够顺利地收回欠款。

此时的南部奴隶主仍在为自己的分裂行为进行辩护。他们声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合法的,因为宪法赋予了各州不服从违宪行为的权利。他们鼓吹联邦是各州之间签订契约的产物,而他们是合法的裁判人,一旦权利被侵犯,便有权选择是否脱离联邦。他们甚至还说,分离权也是各州的权利之一,宪法承认州权的存在,因此脱离联邦也是被宪法允许的。

由此可见,共和党与民主党几乎处于对立状态,而两党的激进派和保守派的意向又各有分歧。林肯就是在这种复杂的形势下出任美国总统的。面对这种状况,他的看法是坚决不能向南部妥协。他认为各州组成的联邦是永久的,诸州不能仅仅依靠自己的意愿而退出联邦,无论各州曾做出过何种努力和抗争,在宪法面前它们都是不被认可的。

他承认,1787年宪法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些漏洞和模糊之处,这给南方的分裂主义者以可乘之机。但是有缺陷的宪法也是联邦宪法,它体现着国家的主权。因此联邦宪法虽然承认各州享有一系列的权利,政府也无权干涉这些权利,但是使用权利、不干涉使用权利的前提是不侵犯国家的利益。而南部的这些奴隶主声称州具有主权性,完全是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编造的一派胡言,这从根本上就违背了联邦宪法。

宪法规定,在未经过国会同意的情况下,任何州都不可与其他州或者外国签订条约或联盟,更不能够发起战争。各州的脱离联邦、建立同盟、私立宪法都是非法行为,南部诸州虽名义上脱离联邦,但仍然是非主权性的。

林肯在发表就职演讲时强调,联邦政府无意干涉各州的奴隶制度,各州采取何种制度都是其自愿行为,政府不加以控制和左右。另外,他还强调,只要南部地区不发动武力进行抗争,联邦政府便不会使用武力攻击他们。很显然,林肯的中心思想是维护联邦的统一与和平,他采用了妥协和折中的方法解决这一难题。

林肯对南部地区奴隶主的迁就表明了他政策的折中色彩,但是,这虽然能够暂时缓冲南北冲突,给北方一个喘息的机会,但也绝对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南北方的矛盾还在继续,而这需要联邦政府和林肯进一步的政策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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