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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进驻维也纳和占领那不勒斯(10)

“那不勒斯债券涨价是因为找到了更为广阔的市场。伦敦和巴黎成为它们主要的销售中心。对于这个结果,那不勒斯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它只是按时支付贷款的利率……有一小部分资金到达了奥地利手中,剩下的不在那不勒斯,而是渐渐落到了伦敦和巴黎的大银行的囊中。它们在债券价格的涨落当中牟取暴利,取得了比投入资金多一倍的钱财(也许比这更多)。”

这段简短的文字概括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在那不勒斯实施的金融策略。卡尔·罗斯柴尔德原来打算只在那不勒斯呆一小段时间,但奥地利军队对那不勒斯的占领使得他采取了临时措施。然而当地的条件使这支军队无法在这个国家驻扎更长的时间,梅特涅只有撤退军队,才能够解除被这个国家和他的政敌驱逐出那不勒斯的危险。

当奥地利军队还驻扎在那不勒斯时,卡尔的出现是紧急需要,而他的妻子已经开始动身前往那不勒斯以作为一次愉快的旅行,并且安排了一段较长时间的居住。卡尔扩展了自己的业务范围,并最终设法使自己成为那不勒斯在金融事务方面不可缺少的人物。

他在这个美丽的奥地利南部城市扎根,而最初它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商务旅行目的地,最后却成为他长期定居的地方。罗斯柴尔德家族又占领了一个新的世界金融交易中心。

尽管施塔迪设法通过罗斯柴尔德和军队来对那不勒斯施加压力,使赔款大幅度增加,但奥地利的财政还是陷入了一种可悲的混乱境地。平定皮埃蒙特(Piedmont)叛乱已经花费了大笔资金,而且军费开支数额庞大。.施塔迪失望地报告皇帝和梅特涅,支出数额严重超过了收入,以至于每年的财政赤字至少2000万基尔德,或者说比总财政预算的1/6还多。他强调结束这件给国家带来灾难的事情的必要性。如果它再持续几年时间,就会导致君主政体的垮台。

施塔迪在报告中要求再次办理贷款以弥补财政赤字,并又一次推荐罗斯柴尔德家族。近几年来,这个家族的财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大大增加。1822年2月在维也纳逗留的莫里茨·冯·贝斯曼(Moritz von Bethmann)对罗斯柴尔德家族发表了以下看法:

“我能够理解罗斯柴尔德兄弟证明他们是政府的有用工具的用心,我绝对不想诽谤他们,或者嫉妒他们的巨额财富。尤其是所罗门,一个有着最值得尊敬的性格的人,我非常喜欢他。我通过可靠渠道得到消息说,所罗门已经发布了年决算表,上面显示罗斯柴尔德五兄弟的净利润达600万基尔德。这正如一条英国谚语所说的那样:‘钱能生钱。’看到他们的勤劳和果敢,我们可以想到他们的事业一定会继续繁荣。每个人都希望如此,因为这个巨头的倾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五兄弟之间的默契配合是他们取得巨大成功的主要原因。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的麻烦。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指责另一个人做生意的手法,即使是在事情的结果不尽如人意的时候。

“所罗门赢得了这里的人们的感情,一部分是由于他一贯的谦逊,另一部分是由于他的乐于助人。每一个离开他的人心里都会感到不舒服。”

施塔迪这份关于政府财政困境的沉郁报告使得皇帝同意向罗斯柴尔德家族贷款。1822年3月,奥地利向罗斯柴尔德提出办理金额为2800万至3000万基尔德的贷款。财政部长冯·彼得斯道夫男爵(Baron von Pillersdorff)写了一份关于这家银行提供贷款的深思熟虑的报告。罗斯柴尔德建议3000万基尔德的贷款应该按照70%来发行,这样即将签订的合同上的名义贷款总额就是42957000基尔德。由于贷款利息是可以从中扣除的,在贷款被支付之前,应先发行42875000弗洛林币(florin)的贷款,以代表所接收到的现金。

“如果我们把67%的实际贷款金额(允许从中扣除利息)与法定的价格75%相比,”报告说,“我们发现有8%的差额,这意味着银行可以从中得到3428000基尔德的利润。从上述分析来看,这次贷款每年的应付利息高达7.5%。”

报告总结说:“是否接受这些条件,要经过充分考虑以上分析的数据。我们第一次贷款是在奥地利信贷业刚刚起步之时达成的,那是一次大胆的经历。与以往任何一次贷款相比,我认为这一次的利息过于繁重,带来的利益也比较少。考虑到所引起的后果,这些条件是无法接受的……

“考虑到上述种种情况,我认为这次提议是无法接受的,即使是作为进一步谈判的基础。如果在上述条件下,人们知道这次贷款是以67%的价格达成的,这势必会给国家的信贷业带来严重的打击,尤其是人们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财政部已经使自己局限于单一报价,不得不忍受无法讨价还价的耻辱。”

因此,罗斯柴尔德家族被告知,如果提出的条件能够优惠一些,财政部准备与他们以及帕里什开展资金交易,但这次提议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另外,财政部只希望取得一笔小额贷款。罗斯柴尔德兄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把这笔生意揽到手,于是做出了以下答复:

“在此紧急告知阁下,我们已经得到我们设在伦敦和巴黎银行的通知,那些城市有好几家公司表达了愿意为奥地利贷款提供资金的愿望,并参加了为陛下效劳的贷款安排活动。考虑到我们与这些公司的友好关系,我们非常高兴地尽量满足他们的愿望。因此,我们冒昧地将此次贷款的报价告知阁下,贷款总额为1200万基尔德,利率为5%。如果您打算向其他银行贷款,那么我们随时准备做出1.5%的让步。”

当天,罗斯柴尔德兄弟与帕里什一起发出了第二封信,他们为得到这笔巨额贷款而共同努力。他们再次试图劝导财政大臣立即接受数额更大的贷款。

正如他们在信中所写的那样:“只要为了尽快使轻信而未经教导的公众没有机会相信今后不再有类似的交易。”信的结尾是:“我们坚信,即使是最微小的状况也无法逃脱阁下深刻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商业头脑,我们对阁下的智慧和判断力表示由衷的赞赏。”

当得知奥地利财政部不接受这次报价的时候,所罗门感到愤愤不平。他把这个难题告诉了金斯。金斯刚刚在卡尔·罗斯柴尔德的干预下,得到了那不勒斯法庭的3000达卡赏金。他涕泪交加地向梅特涅报告了所罗门所讲述的一切。

这次失败很快就得到了其他重要交易的补偿。内森刚刚与普鲁士签订一笔350万英镑的贷款,这次交易在法兰克福和维也纳都产生了强烈反响。同时在德国和奥地利还办理了许多小额贷款,贷款人都是这两个国家的资金短缺的高层贵族。

梅特涅本人在9月23日从罗斯柴尔德家族取得的贷款达90万基尔德,尤其为这个家族带来了利润。这是一笔爽快的交易,利率为5%,于1834年之前还清。实际上这位亲王在1827年就完全还清了。这次贷款不带有任何贿赂的性质——梅特涅不是金斯——但这位变成所罗门的债务人的大臣在与他进行交易的时候没有感到完全自由。所有事情的结果表明,梅特涅倾向于同情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及其兄弟的愿望和要求。

这位大臣已经知道了罗斯柴尔德兄弟不满足于他们在1817年所取得的“冯”这个封号,他们觊觎男爵头衔。一次金斯试探地问梅特涅这样一个请求是否有可能得到批准,梅特涅说他没有任何异议。于是,罗斯柴尔德兄弟提出了这个请求,并提到了他们为奥地利所做的贡献。请求被批准了,1822年9月29日颁布了皇家法令,罗斯柴尔德家所有的兄弟以及他们合法的子孙后代,无论性别都晋升到男爵的等级。

因而纹章院(College of Heralds)、议会大臣和冯·莱德勒男爵(Baron von Lederer)所提出的反对意见都自动无效了。罗斯柴尔德家族获得了七点王冠,这更意味着他们得以佩戴盾形纹章。他们还被授予狮子纹章,现在他们的纹章上有五支箭头,而不是他们被允许进入次等贵族行列时的四支了。这五支箭头分别象征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五兄弟。他们被赐权在纹章图案中增加扶持盾牌的手形、一头狮子、一只独角兽,并得到了三顶光彩夺目的王冠。他们把“和睦、团结、勤奋”作为座右铭,表达了他们五兄弟之间的默契配合以及他们的诚实和不知疲惫的勤勉。

考虑到当时任何一个贵族头衔所附带的巨大价值,晋升为男爵标志着犹太民族的声望得到了无法估量的提高。就在20年前,除了他们家乡之外的人们几乎没有听说过这个民族。五兄弟的私生活从此得到了改善。他们居住在法兰克福、巴黎和伦敦的豪华别墅。只有年老的古杜拉(Gudula)忠诚地留在犹太区的老房子,直到1849年去世,享年96岁。

他们为提高自身社会地位所做出的不懈努力,同时也带来了事业的成功,尤其是这个家族的财富故事为其家族成员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他们不断地被这一信念所鼓舞着,因为他们充分地认识到那会增加他们家族的荣誉。尽管五兄弟在他们的父亲死后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但他们没有表现出一丝奋斗的疲惫。他们总是被催促不断地积累不断上升的财富,并提高他们的势力和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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