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陷阱
“普朗克之刃……”众人默念一遍这个名字，许久无语。
如彗星般骤然崛起的普朗克，以绝技“黑体辐射”力压群雄、和圣马丁一起战胜前任天界主神艾萨克的普朗克，寻得了天界秘宝双干涉之书、一度以一己之力打得圣马丁/李察联盟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的普朗克，伴随着那场惊天动地的自爆，彻底消失了。他结束得很辉煌，正如其当年的崛起。
两度天界圣战，恍若一场大梦。
荒诞、不醒的大梦。
“这个普朗克，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物呢？”食人魔领主有些不解，一代枭雄就此陨落，确实难免让人感慨。
“那是因为他太骄傲了，”李察叹了口气，“他为自己的神格和神力而自豪，即使在战败无处可逃的情况下，他也不想留下任何可以为异端所用的东西，所以才把无法自爆的神格还原为了这种几乎可以切断任何东西的时空碎片——它几乎可以切断任何东西，所以，任何人都无法抓握它，也就无法使用它了。”
“你不是能使用它吗，头儿？”
“不，即使是我，也无法安全地使用它，在任何时候，它都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李察说，“这把普朗克之刃有个很棘手的特性，那就是在尺寸小到极致的同时，它的刃尖方向是未知的：有一半的概率是向前，一半概率向后，这两种概率同时存在且相互叠加，形成一团概率波，只有当你握住它时，概率波才会塌缩，它才会确切地表现出自己刃尖的方向是向前还是向后。也就是说，你无法观察它，无法预知自己握住的是剑刃还是剑柄，除非你亲自去试，而一旦尝试了，你就会有一半的概率被它划伤。”
“世上居然还有这么麻烦的武器吗？”食人魔领主困惑地挠挠头，“头儿，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拿那本书？”
李察苦笑道：“那本书就不麻烦了吗？”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浮士德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圣马丁已经被一个巨大的虚影笼罩其中，方才那声惊呼就是他发出的。细看之下，笼罩他的那个巨大虚影居然是一本书的形状，而原本的那本双干涉之书，已经消失不见了！
显然，双干涉之书已经化为虚影，将圣马丁笼罩其中——不，确切地说，是囚禁了起来，看后者一脸的慌乱就知道了。圣马丁身负六翼天使的威能，实力早已达到天界强者的巅峰状态，居然也会束手就擒！
难道，这个具有无上灵性且无法损毁的超神器，已经被原主人普朗克灌输了临终一刻的诅咒意志，要发起报复？
“危险！全员后撤！”李察立刻对浮士德下达了紧急撤退的命令，并瞬发了好几个基于黑暗之力的防护罩附加其上，同时命令所有的追随者都随舰撤离，撤退得越远越好。
而李察本人，则身影一闪，居然出现在了圣马丁面前，那个巨大的虚影，就在他前方一臂之处！
“马丁，你感觉怎么样？”李察沉声问道，光之神器对异端力量尤其是暗之力极为敏感，为了避免激发潜在的机关，他没敢启动混沌之眼和真实天赋。
“还能怎么样，糟透了！你离开没多久，这东西就主动攻击了我！”圣马丁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他已经在激发全部的防御力量，燃烧得像一颗太阳。
“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李察问道。
“帮什么帮！”圣马丁生气道，“这明明是个陷阱，还不赶紧跑，回来干什么，等着被它攻击吗！这东西正在吸收我的力量，我现在还能坚持，过一会儿可就不行了！该死的普朗克，居然留一手！”
“果然是他吗？”李察眉头一紧，“看样子问题似乎很严重。”
“废话，当然严重了！”圣马丁骂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离开！现在它好像完成了进化，对光之力的压制更加强烈了，连我都无法阻止它窃取整个天界的控制权，你们再待在这里，会没命的！”
“窃取天界的控制权？”李察一愣，“就像攻击我的浮士德那次？”当时，他本人已经中了普朗克分身发出的双干涉之光，虚弱倒下，芙蕾尔、瑟拉和母巢发动的掩护攻击并未能击退普朗克，反而招致其激活了天界意识，试图以天界本体的力量吞噬整个浮士德。那一次，浮士德及众位强者们确实是命悬一线。
“这次只会更猛！我已经无法再从旁牵制它了！”圣马丁语气沮丧，“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天界！”
“既然这样，我就肯定不能离开了。”李察忽然轻松下来，“我要留在这儿。”
“傻子！你再不走，会和我死在一块的！”
“别误会，我可不是想给你作陪葬，而是要讨债。”李察一脸镇定，开始缓缓提升力量，背后的一双光翼唰地伸展至最大，同时，蓄势待发的右拳迸发出了夺目的光芒，呈现出破壁攻击姿态，“别忘了，你打碎了我的那块晶板还没赔偿呢，看来，我只好再打碎你的这个‘护罩’，以债抵债了。”
“别傻了，这东西连我的六翼天使之光都无法突破！你的光之力等级太低，根本打不碎它，赶紧逃命要紧！”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李察的右拳仍在提升力量，同时伸出左手，轻抚自己的光之翼，“我现在有了这东西，已经是标准的天界战士了，此刻圣战还没结束，我自然要与你并肩作战——如果我没记错，天界里，双翼天使是要绝对服从并负责守护六翼天使的吧？”他不顾损耗，强行释放出了自己的时光沙漏，试图吸引双干涉虚影的注意，并诱使其主动攻击、露出破绽。
“滚，赶紧滚远一点儿！”圣马丁见劝说不动，开始暴怒，“这是我的天界圣战，跟你无关！”
“那可不行，”李察叹了口气，额头缓缓浮现出真名黑暗神纹，“马丁，别忘了，我曾经说过，将来有一天，我是要亲手干掉你的，除了我本人以外，谁也没有资格杀掉你！”
“疯了，疯了！”圣马丁彻底失控，“你们阿克蒙德族人都是疯子！”
“谢谢夸奖！”李察微微一笑，自身光、暗、时空三种力量都已经激发到极限，三者相互交融、相辅相成，组成一股属性极为复杂的合力，他将迪斯马森真名力量灌注到右拳，缓缓击出，“以光之名，破壁；以暗之名，撕裂；以时空之名，夺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