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冰差点哭了出来,在一讨个厌自己,自己又厌倦的地方待了三年,第一次有人把他当成自己的同学。但李冰还是咬了咬牙强弩着自己从嘴里嘣出来了一个“不”字。
“为什么呀?”那个女生疑惑的问。
“没什么?一切只是人生的一场游戏,不好玩的我绝对不会留恋。”李冰嘴上虽然冷冷的说,而他的心却在流泪。他有点害怕自己这么说完女孩不女生就不理他了。
“哇!我刚发现你这么有个性。”
不管怎么说,女生的那句话也是赞美之言,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赞美的李冰无意间笑了一下。
看到李冰笑女生也笑着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原来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李冰看着那个女生没有说话,而女生又说:“其实我能感觉到,你挺孤独的。”
“我不孤独!我有朋友。”李冰的眼神冷漠了许多。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原来的过道可以并着站两个人么?现在一个人都站不下了,你虽然嘴上说,但是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女生话说完,李冰就要把桌子搬回去。
“别搬了,聊会儿天吧。”
李冰放下了手上的桌子,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愿意听别人话的感觉,但是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在着什么。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李冰胆怯的问了女生一句。
“不太清楚。”
“直接点儿,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李冰迫切的问。
“你像是坏人么?”
“我经常出去打架,现在好多人都怕我,老师们都觉得我不好。”李冰激动的说。
“你说的那是别人看法,我不这么觉得,他们以前老欺负你,我们都看不上他们,当然你现在这样谁也不想,反正我没讨厌你,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被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挺好,那会虽然挺可怜吧,但你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舒适的。”
“我他妈没有可怜过!”李冰压低了声音喊道,但还是被讲台前的老师听见,被老师点了名。
“你他妈烦不烦。”李冰冲着讲台喊了一声。而老师沉默了一下又开始讲课。
“你他妈的。”女生骂了一句。
“对不起。”
“你真傻逼。”女生又骂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的女生一个比一个野啊。”
“呵呵。”女生笑了笑:“不是女生野,是很多男生太贱。”
听了女生的话,李冰笑了笑。
“我听别人说,你脾气特别不好,刚才以为是,现在又觉得不是了。”
“因人而异。我只觉得和你说话很放松。”
那个女生叫张琳,李冰跟我提到的女孩儿很少,提到的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初中最后一节课李冰是在和那个女生聊天中度过的,很多人都觉得这样很无聊,而对于李冰来说,那确是最美好的,就在要离开的那一天他知道还有人不讨厌他,也就在三年的最后一天他才对这所学校有了那么一丝的留恋。
中考前那一段时间李冰总有一种分不清自我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有时照着镜子还以为是另外一人。当时李冰每天的生活都很机械,上学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放了学,和自己的朋友闲扯。每天这样过活,任何人都会有一种崩溃的感觉。有时他回到家里想想白天都干了些什么,可是脑子一片空白,里面什么都没有,以前李冰还会去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麻木了,懒的去想了,反正每天都一样。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李冰都会放着轰炸般的摇滚乐,趴在窗台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想着日子每天过的都一样,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没意思,李冰总有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但当他想到梦里那个女孩儿时便会打消这个念头,他总觉得那个女孩儿就在他身边,只要那个女孩儿能够出现,自己也能从痛苦中爬出来。
“儿子,你电话。”李冰母亲喊了李冰一声。
“喂,哪位”
“我黎亮。”
“恩,什么事”
“中考填的那个表什么时候填呀?”
“哥,明天考试,你今天问我啊?那表早八辈子就填完了。”
“你他妈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你自己说那天去泡马子,没时间,能他妈愿我么?”
“我操,那我怎么办,明天就要考试了。”
“就算去考,你能过么?”李冰反问了一句。
“算啦,不说了,我再想想办法吧,挂了!”
自从李冰有了不想上学的念头以后,就发现每天早晨去学校如同进监狱一般,只不过是监狱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而学校还可以定点的出来罢了,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校里面度过。放学的那点可怜的时间在把晚上睡觉的时间排开,在李冰的眼里就跟监狱里的放风没什么区别。他曾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一直没敢和自己的家里人说,至于不敢和家里人说的原因,那就是家里面所有的人都还满怀希望的以为李冰能考取一个重点高中,可以在外人的面前炫耀一下。细细的想来家长想让孩子上重点高中的目的好象就在于是否能向外人炫耀一番。
在初中李冰还好好学习的时候,唯一喜欢做的就是写作,无奈老师们都看不上他写的东西,评价也只是一般般。他曾一度的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才华,不过他还是写了,第一部小小说写了两万字告终,在黎亮面前炫耀的时候,黎亮觉得写的挺好一直想插一手,可是被李冰拒绝了。虽说是朋友但在想法方面出入太大。
找朋友来鉴赏自己的东西,总是被人惦记,李冰便想到要找自己的家人,于是李冰便把父亲叫来看,来给一点评价。可怜李冰的父亲是理科高才生,对文学一点造就也没有,看了半天嘴上直说:“好,要是我,我可写不出来,我儿子有前途。”李冰一听大喜,连忙问父亲自己写的东西能不能发表,这次李冰的父亲说不出话来了,他前面所说的好,只是儿子比自己好,东西自己写不出来,要是真发表,那就说不准了,可是看见儿子可以写点东西一时有些激动,不经意说出了几句不该说的话。正当李冰父亲想着怎样来告诉儿子实情,而且不会打击他的时候,李冰已经看出来父亲的难言之隐,只能对父亲说:“您还是别看了,你以前不是学理的么,怎么可以理解文学呢,我去找我妈去。”
李冰曾经在桌子里翻出来好多母亲以前的日记,觉得很有文采,一直认为自己是遗传了母亲的写作基因,可惜母亲不是个家,要是个家的话,那自己不用写都能成名了,哪还用天天上学受累啊。
李冰把那部小小说递到了母亲的面前,看着母亲看自己的东西时眼神是那么的严肃,不禁身上打了个冷战,怕会出什么事。果然由于李母看东西太过仔细,看到文章上写道:
我的心,像是加了一把大锁,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面的东西进不去,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我,我想要一个女孩儿在我身边,帮忙打开我的心扉,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上我,我只能每天用酒精和香烟来麻痹自己的精神。
李冰母亲大跳起来,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整天不给我好好学习,想这些东西,还他妈出去学抽烟,我看我要是再不收拾你,就管不了你了是吧。”
李母的一句话,骂的儿子什么都不敢说,李冰只能把自己那个得意的小小说撕掉,并对母亲发誓以后在也不弄这些东西了。
李冰认为自己只有这一点儿优点,可以写一些东西。有时候人在郁闷中,总是会对人生有一些感悟,而李冰却是时时刻刻的在郁闷中生活,母亲的专政把他那点自以为是优点的优点又给抹杀了,使李冰更加郁闷,而郁闷多了感触也多了,感触多了又不敢去表达,只能想办法在别的方面去发泄了。
因为是中考,李冰没敢迟到,早早的就去了考场。没想到考场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人。
“这位兄台你好面熟啊,在哪见过?”
“我和你认识么?”李冰茫然的反问了一句。
“哦,你是这个考场的,我也是。”那人枪过李冰的准考证看了一下。
“哦,一个考场的啊,我说呢,是在哪见过,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你”李冰无奈的看了看那人说。
“你不是吧!你忘了,非典前实验考试的时候,咱俩还一块去网吧玩过传奇呢,后来还说一块混新区的。”那人也有点无奈了。
“哦,我知道了,你呀!”李冰好象是开窍了,可他的脑子就像是第一次,不是那么好开的,紧接着又问:“你叫什么来着?”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我名字了,反正你一直没记住过我名字,叫我那个谁算了。”显然那位仁兄被李冰搞的很没面子,气呼呼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