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姐被打至今,报了案的姜组长原本想通过派出所就可以得到解决的事,殊不知这里面却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网在里面搅和,让这事变得非常的复杂,颠覆她的所有想法,痛苦的苦恼由此而生,让她深深坠在自己的自责里,老责怪自己没出息没有能力去解决好这事,老对不住受伤害的女儿。
想起自己每次去派出所问事情解决的情况时,倒像自己是犯事的一方,还没走进派出所的大门,就开始提心掉胆这事是在跟登天梯一样难,便让她惶恐不安起来,真不想走这派出所的大门.可为了女儿再是下地狱受罪也得下,不能因文波的舅舅是派出所的所长而胆怯。
当她进了派出所,那全板着一副严肃的冰面孔,对她如对犯人一样吼来恐去,如同掉进冰窟窿一样,让她的心比身体还寒冷几倍.
第一次还有人微笑着耐心接待她的报案,第二次以后她便觉自己是细菌,个个唬着冰冷又严肃的面孔生怕被传染,就把她推往别的办公室,别的办公室又把她往下继续推,就这样推来推去,还是回到第一次来报案的那间办公室。
“又是你,你以为我们没事做,整天围着你转。”一位长脸,额头右边长着两颗青春痘的青年公安唬着脸,一点也不给她情面。
“公安同志,我的事也是事,希望你们能解决。”惶恐的姜组长带着寒冷的心仍希望得到他们的重视。
“你说这事能解决就能解决啊!你还是回去等结果,等我们调查研究后,一定通知你。”听了这话,自知又是一个等的姜组长只能压住心中的无奈,又一次带着失望的痛苦离开了派出所。
对于自己,姜组长虽是一条街道上的小组长,可这比芝麻还小很多很多的官,丢进水里也就跟没丢一样,是不会有水波纹,这种地位上的悬殊令她十分地自卑,促使她谋生了一个愿望,就是要教育好五姐以后的子女好好努力,让他们知道知识会改变命运,力争把五姐以后的子女全培养出来有出息,才能让自己的腰杆强壮,不用再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所以这分钟她是沮丧的,但想想自己的愿望她看到了另外的希望,以至于她的身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脚下的步伐自然迈得轻松了许多。
来到医院的姜组长虽然最怕去面对女儿,生怕女儿问起这事解决的情况,真不知道该怎样向女儿说?还好女儿这两天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会一心一意配合医生治疗她的伤。
“她婶子,是我无能也没岀息,我也想替小五讨回公道,可对方的舅舅是派出所的所长,胳膊扭不过大腿,你说我该怎么办?”姜组长看到俩位老人的来到,内心非常高兴的,终于放下焦虑的煎熬,迟疑几秒后慢慢打开了她的心扉:“俩位大婶,年纪轻轻,耳朵就被那龟儿子打聋了一只,当晚又带人打上我家门,皮匠的额头又打来出了许多的血,就因他舅舅是所长就把他给包庇住,任那龟儿子跟没事一样仍在外逍遥。我真想不通现在的光景,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漠视我们的存在。”
“姜组长,你要想开点,任何时候都有这类人的存在,你要相信他舅舅不可能包庇他一辈子。”听后的陈婆娘很气愤,可自己跟姜组长是一类的人,也无法帮助她,只能找点好听的话来安慰姜组长,并不代表自己是口是心非的人,接着她又说道:“事情己出,总会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你也别难过了,必竟这种人是少数,他们这样做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是这么说,可真是急死人啦!今天我又去派出所,你说他们竟找出这样的理由,说这事不算事,只属于两个青年男女的感情纠纷,还冤枉小五不检点,才引火烧身。大婶这明明是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耙啊!我一下子急怒起来,跟他们多争论几句,竟然恐吓我,要把我关起来,这还讲理不讲理啊!”
“后来啷是又怎样了?”听到这的奶奶也着急着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还好第一次报案遇见的那位脸长的年轻公安,虽然人年轻,整张严肃的脸从第二次遇见后仍然板着仍然话语冷淡,可这时急忙对那人使了个脸色,欲叫他不能这样说。”姜组长还是觉得有好人,让她忘不了。
“说那话的人真是他舅舅的走狗,这派出所又不是他舅舅开的,这类人早晚要报应。”生气的陈婆娘竟咒骂起来。
“那后来这人又怎么做呢?”同样生气的奶奶只想知道这个人的行为又做了什么?但总想也应该有个盼头的交待。
“后来外面有人喊宋召宗,他便离开了。这年轻的公安仍叫我回家等,我就来医院了,唉……难啊!”把这两天的压抑向俩位老人吐出,姜组长似乎又一次得发泄似地唉了一声气,整个人又轻松了一点。
“宋召宗这人我认识,是户籍科的,我想为那丫头把户口落下来,特去找他,他说落不了,后来有人告诉我,说这人很阴,在派出所没什么真本事,能当科长是拍马屁上去的,他们喊我塞点钱给他,他就会答应。我才不助长他的威风,我这事算做好事,又不是我养不起,丫头吃黑市就吃黑市,迟早这户口会落下。”陈婆娘多少知道宋召宗的一些事,便把他丑陋的一面讲了出来。
“都是一路货色,啷是别怕,喊你等你就等,事实摆在这跑不了,对了五姑娘不是在县团委,这事单位间好处理啊!”奶奶突然想起五姐的单位。
“小五才去工作没几个月,还有文波也是靠关系进去工作的,这样我怕更加难上加难,更影响小五的名声与工作。”姜组长还是有她的担忧,说着又掉起泪来。
“这就是你想错了,他们虽在一个大院上班,县委大院里有好几个部门,跟五姑娘的单位沾不着边,他家的关系不可能伸得那么长,总有地方管得了,姜组长五姑娘是公家的人,还是向五姑娘的单位如实汇报,还有妇联也可以去申诉,倚五姑娘的为人处事,不可能人人都听他家的。”别看陈婆娘拖皮撤垮,关键时候头脑还是有条有理。
“是啊!大婶得谢谢你们的提醒,我怎会只找派出所,而忘了还有其它讲理的地方呢?”茅塞顿开的姜组长一下子高兴起来,泪也就止住,对这事的解决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今天走出门派出所的大门后,被人喊走的宋召宗又折回来,喊那年轻的公安追上我,把我追回去后,宋召宗告诉我说让这事让我俩家私了算了。”姜组长又倒出一点。
“那你同意了?”奶奶听到这比任何人还着急。
“没有。他明明是犯罪,我怎能答应私了。”没同意的姜组长知道文波犯的是罪。
“啷各就对了。”紧张的奶奶松了一口气,生怕姜组长私了。
“是啊不治他的罪,喊私下解决,五姑娘不是白挨打了吗?这类人真该下地狱。”陈婆娘连气带咒又骂了一句。
“看我不同意,那宋召宗还威胁我,说我不好好管自家姑娘,整天放出来招蜂引蝶,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不让人批斗我姑娘就算是好的了,俩位大婶这简直不是人话,简直是往小五身上泼污水啊!”也不怪姜组长寝食难安。
“别理他,宋召宗被人喊走,一定是得到他舅舅的幕后指示后,才又折回来,想借此让你就范,你千万要挺住,终归邪是压不住正。”陈婆娘的道理一道接一道,终让奶奶刮目相看她。
“唉,这事急也解决不了,只有慢慢来,千万别急,你啷是一家人的天,万一急出病来,谁管这事?啷个你都听你陈大婶刚才说的,该找的部门一定要找,总会给五姑娘一个说法。你看我们来这也有些时候,该回去了,你好好做通五姑娘的思想,五姑娘啷个聪明,她的路还长,这算她人生路上的一道坎,过去就好了。”奶奶总认为人这辈子不会样样一帆风顺,命运总会让人要过一道又一道的坎,才能在磕磕绊绊中一帆风顺。所以二丫的伤风感冒,还是摔倒磕碰到身体哪儿流点血,并不会引起她的多少惊慌,只会冷静地说又过一道坎,将来定会一帆风顺。
“那好吧!俩位大婶回去时,走路要慢点啊!”姜组长叮嘱道。
奶奶与陈婆娘在姜组长的叮嘱下,慢悠悠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