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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今天是除夕,黛玉要进宫去赴宴。宴无好宴,所以黛玉决定带雪雁和春纤两个人去,并嘱咐她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应付突发情况。

除夕宴是比较重要的宴席,黛玉选了一身淡粉色旗装,由于衣服不是太素净的,首饰就没带别的,只带了那个特别闪的钻石手镯。

临出发前,黛玉和大家都先吃了东西,想想也知道,那种宴席上肯定不能好好吃东西的,况且雪雁和春纤只能站在她的身后服侍她,根本没机会吃,一晚上下来饿得半死,哪能有精神呢。林方带着车夫亲自送黛玉她们。

一路平静。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春纤先下去,站在一边准备扶黛玉下来,突然从旁边冲过来另一辆马车,黛玉马车的马受到了惊吓,猛地往前冲了出去,还好车上的雪雁眼疾手快,抱着黛玉跳了下来。林方见黛玉没事,赶紧去拦马,总算没出现什么意外伤害。

“谁这么大胆子,敢挡八福晋的马车!”这边黛玉的心还怦怦直跳呢,耳边就传来了刺耳的声音。黛玉循声望过去,刚刚冲过来的那辆马车已经停住了,丫鬟扶着一个贵妇人下了马车,想必就是八福晋了,只见八福晋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叫嚣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黛玉的心里有了一丝了然,冷冷地开了口,“雪雁,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敢在宫门口横冲直撞,不懂规矩的奴才。”

“是,郡主。”雪雁走上前去,抢过车夫的马鞭,向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抽了过去,别看雪雁是个小姑娘,功夫不是白练的,直抽得那人抱着头,毫无还手之力。八福晋和身边的人似乎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呆住了。

“住手,谁让你这么放肆的?”八爷党成员,胤禩、胤禟和胤誐从宫里赶了过来,出声呵斥的是胤禟。

八福晋一见自家爷来了,立刻扑了过去,“爷,你可要为我做主,这个奴才不但挡了我的马车,还敢打咱们府里的管家,分明是不把爷放在眼里。”

“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这个奴才绑了。”胤禟吩咐随从。

“我看谁敢动雪雁一下,是本郡主下的命令,这个奴才不但想谋害本郡主,还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贝勒府的一个奴才,再大,还能大得过王法不成?”扣大帽子谁不会,黛玉鄙视八福晋的行为。雪雁、春纤和林方都已经站到了黛玉的身后。

“你?”胤禟似乎没见过黛玉如此冷漠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爷,”八福晋还想跟胤禩哭诉。

“够了,还不给郡主陪不是,这宫门口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胤禩虽然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他的福晋,他还是知道的。

“爷,”八福晋还想狡辩。

“不必了,今天的事,本郡主自会请皇上为我做主,我倒要看看,咱们这大清朝,还有谁能凌驾于王法之上?我们走。”黛玉转身就走。

“郡主请留步,今天的事,都是胤禩管教无方,还请郡主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我以后自会严加管束府内众人。”

黛玉回过头,看了一眼胤禩,这个温和的男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飞扬跋扈的福晋呢。难怪有人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胤禩的失败,跟这个八福晋多少也有点关系吧。康熙怎么能容忍一个管不住自己福晋的阿哥继承大统呢。

“拴好你们府里的狗,别放他们出来乱咬人。否则,本郡主见一次,打一次,非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看他们还能不能咬人。”黛玉依次冷冷扫了胤禩、胤禟和胤誐三人,带着雪雁和春纤准备进宫。

黛玉说完,就听到周围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想必是有人想笑却不敢笑的缘故。

“林方,你先回府,等晚点再来接我,不必一直在这里等。”黛玉嘱咐林方,突然看到他的袖口有一点血迹。

“林方,你的手怎么了?”

“郡主,我没事,只是手上擦破了一点皮。”

黛玉拉起林方的手,看见他两只手的手心都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尤其是右手,都出血了,想必是刚刚拉住马车缰绳时留下的。

黛玉赶紧拿出身上那条没有用过的干净手帕,帮林方把右手包了起来。

“这两天你不要让手沾了水,知道吗?还有,你回去后就别来了,让林成来接我就行了。”谁让古代的医疗卫生条件那么差,据说得个感冒什么的就会要了命,万一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郡主,我没事,”

“本郡主的话你都不听了?赶紧回去,让林成过来,要不然你们个个都得受罚。”黛玉不跟林方废话,这个人实在是很固执,不用身份说事不行。说完也不管林方愿不愿意,就带着雪雁和春纤进宫去了。

这次由于雪灾,康熙特地下旨,过年期间一切从简。所以除夕宴的规模远小于上次的中秋宴,更像是皇上的家宴,除了皇室宗亲,只有少数位高权重的大臣在。

黛玉如预期的那样,坐在康熙身边,享受着众人瞩目的礼遇。

宴席还是跟以前一样,康熙先讲话,然后众人谢恩,开席,诸位阿哥按排行带着家眷挨个上前向康熙敬酒。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少了四阿哥胤禛和十四阿哥胤祯,胤禛在赈灾,没能赶回来,古代的交通就这样,胤祯带领大军正进驻青海平叛;多了十三阿哥胤祥,胤祥被放了出来,虽然一直在府里闭门思过,没怎么参与朝政,但除夕宴这样的场合,康熙还是特别恩准他参加的。

轮到胤禩带着福晋来敬酒时,黛玉看到宜妃向她这里瞄了一眼,她知道这个宜妃要坏事。

果然,等胤禩他们敬完酒,就听到宜妃一旁惊诧的说:“八福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又红又肿的?”

黛玉望向八福晋,看样子像是哭过的,只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想玩苦肉计。

胤禩似乎也感觉到不好,赶紧出声解释:“回皇阿玛和宜母妃,”谁知道刚开了口,就被八福晋打断了,只见她跪在地上,“皇阿玛,您要给臣媳做主,”话没说完就泣不成声。

康熙有所不悦,“怎么回事?”

“回皇阿玛,臣媳在宫门口时,郡主府的奴才不但拦了臣媳的马车,还打了臣媳的人。”

“哦,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吗?八福晋刚刚在本宫那里,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这还了的,一个奴才,敢在宫门口行凶,皇上您一定要秉公处理此事。”宜妃在一旁煽着风。

“林丫头,是这样吗?”

黛玉扫了一眼宜妃和八福晋,“回皇上,宜妃娘娘和八福晋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哦?”

“在宫门口时,八福晋的马车不知道怎么受惊了,向我的马车冲了过来,连着我的马车也跟着受惊冲了出去,要不是雪雁动作快,我这会也不能坐在您身边了。谁知道那个赶车的奴才,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冲着我大声叫嚷,我一气之下,让雪雁上前打了那人几下。”黛玉说完,拉了身后的雪雁到跟前,“皇上您瞧,雪雁这么一个小姑娘,打了那么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几下,还能伤到他那里吗?这也能算行凶?若真追究起来,也是八福晋的马车失控在前,才惹出这么多事端。”

“原来如此,我是知道林丫头的,怎么会纵容底下奴才行凶呢?你们一个是皇妃,一个是福晋,多大的人了,小孩子受了惊吓,发点脾气,你们还如此计较不成?”

康熙其实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但家丑不可外扬,他不想把这事闹开了,见黛玉如此识大体,更加喜欢。本来他就不喜欢这个老八家的,现在再把她跟黛玉一比较,更加不喜欢她了。

八福晋见在皇上跟前没讨到便宜,只好灰溜溜地退下了,宜妃也不再说话。

宴席进行到大半时,黛玉实在觉得憋闷,就借口更衣,溜了出来。

黛玉带着雪雁和春纤,挑着小路慢慢往前走,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你站住。”

黛玉转过身子,看到是八福晋,微蹙了一下眉头,这个人还真阴魂不散。

“你别以为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山鸡就是山鸡,即使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呵呵呵呵,”黛玉听她说的好笑,实在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八福晋见黛玉竟然在笑,更是怒不可遏。

“我当然是在笑你。”

“你?”

“你知道你哪里可笑吗?”

“你放肆!”

“你可笑的是,你明明就是个白痴,却当自己很聪明,别人都是白痴。”

“你?”

“你以为我今天是怕了你才没说出实情?老实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八贝勒的脸面,不让他在皇上和诸位阿哥面前颜面尽失,你现在就在宗人府里过年了。想用马车撞我,你没想到吧,我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哼,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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