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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面说到黛玉一直为紫鹃的去留问题烦恼,后来雪雁回来,告诉了黛玉林方对紫鹃去留的建议,于是黛玉下定了决心。

晚膳过后,黛玉让别的人都下去了,把紫鹃叫到跟前,让她坐下。

“紫鹃,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你知道,我就要离开这里了,雪雁她们自然都是跟我走的,我想问一下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走,还是想留在这里,毕竟你是外祖母给我的,而且你的父母也在这里。”黛玉问紫鹃。

“我跟了姑娘这么久,自然是姑娘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紫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当然很开心,你也知道,我一直拿你们当我的亲人。雪雁她们是我带过来的,自不用说,你服侍了我这么久,对我一片真心,我也都知道。只是我离开这里后,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很难说,我只能说,只要我能做主,我一定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好的未来。但你离开后,这里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舍得你的父母,和这里的一切吗?”

“姑娘的意思我都明白,自从老太太把我给了姑娘,我的主子就是姑娘一个,除非姑娘不要我了,要不然我自然是跟着姑娘的。爹娘在这里都很好,况且还有哥哥嫂子照顾,我是个女子,早晚也是要离开的。”

“好,既然你都想好了,我自会跟外祖母说带你走,并把你的奴籍赎出来,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想办法把你爹娘哥嫂的都赎出来。”

搞定了紫鹃的事,黛玉很开心。又让紫鹃把雪雁她们都叫进来,让她们这段时间把东西整理整理,书籍拿出去晒晒,衣物什么的该洗的洗,该晒的晒,不用的东西或送人或处理掉,要的都装进箱子里,只留下日常要用的东西就好。这些事情通常黛玉只要吩咐一声,紫鹃她们自然会都做好,所以黛玉很是省心。

黛玉这边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轻松地过着小日子,只等着离开这里去自己的郡主府了。而贾府里的人却在忙碌着。

有天中午,黛玉正在午睡,鸳鸯来找紫鹃出去玩一会。紫鹃刚好没事,就跟着出去了。紫鹃和鸳鸯一边走一边说笑,谁知不一会,就见贾母屋里的一个丫头来找鸳鸯说是贾母找她,见了紫鹃也在,又说刚好老太太准备问问林姑娘的情况就让紫鹃一起去了。

到了贾母那里,鸳鸯先去里屋服侍贾母起床,紫鹃就在外面的厅里等着。过了一会儿,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来到厅里,坐在了软塌上,让紫鹃也坐,紫鹃就坐在旁边的一个小圆凳上。

“你家姑娘这几天身体可好?可犯咳嗽了?每年的春秋两季你家姑娘总是要犯的,真让人担心啊。”贾母问紫鹃。

“老太太放心,姑娘最近身体一直都很好,也没犯老毛病。”紫鹃回答道。

“这就好,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外孙女,可怜她这么小就没了父母,身体又弱,如今又要离开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啊。你家姑娘可说了要带你去郡主府?”

“姑娘前几天已经说了要我跟过去,还说等老太太空闲了就来跟您说这事呢。”

“那就好,有你跟着我就放心了。好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老实本份又能干的,所以我才让你服侍姑娘的,以后你可要更仔细些,你家姑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至于你的家人你不用担心,在府里我会让人照应的。你以后的出路也不用担心,老实说,当初接了你家姑娘来,就是想着要把她聘给宝玉的,你以后自然也是跟着姑娘嫁进府里的,只要你好好服侍姑娘,将来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老太太,您也不用担心姑娘,除了我,还有雪雁、春纤和王嬷嬷呢,她们都对姑娘忠心耿耿的。”

“这可很难说啊,以前林姑爷在世时,她们自然忠心耿耿,如今就剩下你家姑娘一个人了,可就不好说了。平时她身边的东西可是你在保管?”

“回老太太,我只管打理姑娘的一应生活起居等事,姑娘的银钱使用、贵重物品保管是王嬷嬷在管。”

“你是姑娘的贴身大丫头,怎么这些不是你在管?况且王嬷嬷那么老了,怎能管得过来?”

“因姑娘一来这里就是这样,所以这些年也没变。”

“这怎么能行呢?一个老嬷嬷,就算她想尽心只怕也没余力啊。这样吧,你回去就跟你家姑娘说,就说是我说的,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你来管,那王嬷嬷,就让她随便做些什么吧,没事干就歇着,年龄大了也该享享福了。”

“老太太,这不太好吧?”紫鹃很为难。

“没事,你就这么跟你家姑娘说。好了,你先回去吧,你家姑娘起来肯定要找你的。”

紫鹃回到屋里,黛玉已经起来了。紫鹃有点为难,这可怎么跟姑娘说呢。黛玉看到紫鹃的样子,就问紫鹃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紫鹃就把今天鸳鸯来找她的事还有老太太的话都跟黛玉说了。黛玉想了下,就让紫鹃把雪雁、春纤和王嬷嬷叫了来,“嬷嬷,以后您就在我身边享享清福,事情都交给紫鹃她们做吧,您以后可得一直陪着我呢;紫鹃,以后你就多辛苦点,接管嬷嬷以前的事;雪雁、春纤,你们以后还是协助紫鹃,大家都明白了吧?”众人都回明白了,黛玉让她们各干各的去了。

“姑娘,你怎么就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你不怕紫鹃会把我们这里的事告诉老太太?”等众人都散了,雪雁转了回来。

“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是怕别人知道的吗?再说如果这点小事就怕了,那要你们干吗啊?”黛玉翻着白眼回答雪雁,“刚好我也想知道外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来,黛玉带过来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别看雪雁和春纤只比黛玉大了几岁,可都有一身的好武功,尤其是春纤,在林如海身边多待了几年,功夫比雪雁的更好,还擅长用毒解毒,是三人中最厉害的。

黛玉的奶娘王嬷嬷早就被林如海安排回家颐养天年了,现在黛玉身边的这个王嬷嬷,原来就是个江湖出身的,后来无意中被林如海所救,就投在了林府,除了会武功,还擅长易容,江湖经验也足。所以当初林如海才放心地只让王嬷嬷和雪雁两个人跟黛玉来,因为对付一般人,这两个人自是绰绰有余。

后来林如海去了,又让春纤也跟了来,加上林方他们几个,都是林如海训练出来的精英,这样黛玉的安全就更有了保障。只是平常这几个人都表现得很一般,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不同于常人罢了。

对于黛玉,除了贾母在动心思外,王夫人、薛姨妈和宝钗自然也是各怀心思的。

王夫人对于要还黛玉银子的事是很郁闷的,现在为了娘娘省亲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谁知道还得还这笔银子。不过好在黛玉要离开贾府了,这对王夫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她一直就不喜欢黛玉这样的,如今不在府里了,就不怕宝玉受到影响了。

薛家母女除了嫉妒黛玉的好运外,想着表面上还是要好好对待黛玉的,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她的时候呢。她们想着这林丫头自小没了父母兄弟,最渴望的肯定是亲情了,所以以后要多关心她,好用感情拿捏住她,为自己所用。

这天,宝钗到王夫人屋里请安,陪着王夫人说话,就说到了建园子的事,自然也就带出了还黛玉银子的事。“你林妹妹真是的,怎么就跟皇上提起了银子的事呢,如今府里正是银子不凑手的时候啊。”王夫人跟宝钗抱怨黛玉,她也不想想这关黛玉什么事,再说也没人告诉黛玉用了她银子的事啊。

宝钗当然知道王夫人的抱怨没有道理,不过她可不会帮黛玉说话。“是啊,林妹妹平时向来不管这些黄白之物的,唉,不知道这回怎么想起跟皇上说银子的事。”她巴不得王夫人更讨厌黛玉,谁让黛玉运气这么好。

“你是说你林妹妹是故意的,让皇上帮她要回银子,她不会想到这些吧?”王夫人不太相信,这黛玉除了长的妖娆外,看她平时的为人处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啊。

“这很难说,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以前林妹妹要依靠这里生活,自然什么都不说,现在飞上了枝头,有了皇上作靠山,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不会的,你这林妹妹再想不到这些的。前几天老太太把紫鹃叫了去,听说你林妹妹也要把紫鹃带去郡主府了,于是老太太就吩咐紫鹃回去跟她说,让紫鹃以后代替王嬷嬷主管她的银钱使用和贵重物品,她果真听从了老太太的安排,可见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

宝钗想不到这王夫人平时装得木纳,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连老太太身边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姨妈要是想知道林妹妹的想法,不如像老太太那样,安排个人在她身边不就行了。”

“你林妹妹不是说了,以后郡主府的人都是皇上给指派,她只求了皇上带走雪雁几个。”王夫人当然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自己无缘无故的送人给黛玉,她怎么会要呢,就是老太太那关也不好过,再说黛玉现在是郡主,身份不同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了。若是真能拿捏住她,为自己所用当然好,不光对宝玉的前途,说不定对宫里的娘娘也是有好处的。

“姨妈不要忘了,林妹妹可是要带走紫鹃的,紫鹃的家人还在府里呢。”

“你是说紫鹃?”王夫人心里一动,紫鹃虽说是老太太的人,但老太太还能做主多久,将来这个家还是自己的,也许真可以从紫鹃这里着手。再看宝钗,是越看越喜欢,自己心里是一直中意宝钗做媳妇的,这孩子端庄大方贤惠,又聪慧,还能经常劝着宝玉上进,加上是自己的侄女,以后还不是和自己一条心。

宝钗既讨了王夫人的欢心,又打击了黛玉一次,自然也是开心。于是宝钗陪着王夫人又说了一会话,就回梨香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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