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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骨节分明的双手一寸寸握紧,温愠的面色透着戾气。公司里的事物忙的他焦头烂额,秦默和贾月月将近两个月没见面了。这次本想给贾月月一个惊喜,可谁想到了她的住所却不见人影,向邻居询问后,才知道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回家。根据定位系统,他一路舟车劳顿来到了这家ktv,给服务员看过她的照片后,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外,一开门,眼前的一幕顿时令他怒气丛生。

挨近门口的中年男子问道,“你找谁?”

闻声,贾月月抬眼,身子倏地一僵,圆润的双眼内满是惊恐,由于太过紧张,以至于她忘记推开紧搂着自己的付文博。

秦……秦默!

松开门柄,秦默迈步走进包房,见他面色阴戾,包房内的弟兄戒备的起身,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付文博松开了贾月月,抬头,只见一记勾拳袭来。

脸颊上钝痛肆虐,付文博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眉头紧蹙,冷漠的眸子忧虑一闪而过,这次任务或许要出纰漏了。

“我的女人你也敢染指!”秦默嗤笑,嘴角诡异的扬起。

秦默迈步欲靠近付文博,可包房内的多名男子全数围拢过来,准备一拥而上将秦默擒住,可就在这时,贾月月急急大喝:“住手!”

这样下去秦默会受伤的!

拨开人群,贾月月走到了秦默跟前,冷冷地望着他,语气决绝,“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爱上了他”伸手指向付文博。“我不爱你了。”

骗人!

抬手,右手捏住贾月月的下颚,强压着心头的暴怒,闷闷的声音自秦默的唇间传出,“老婆,别闹了,我们回家。”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迫不得已!告诉我!

闻言,贾月月心底不安丛生,这样一来他们的任务就会失败。不,不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贾月月大声否认:“我爱上了付紊柏,不爱你了!我不爱你!”

心脏蓦地刺痛,秦默捏着贾月月下颚的手不断收紧,她原本白皙的肌肤瞬间晕起绯红的指印。

好痛!

贾月月藏在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握起,看着秦默眼里的痛楚与怒气,鼻腔溢满酸涩:秦默,不要难过好不好?这不是真的,过会儿我再向你解释。

缓缓地松开贾月月的下颚,秦默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中暗自揣测,她的工作性质复杂,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假如他强行将她带离,可能会给她制造麻烦。一番思量后,轻轻将贾月月散落到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不舍地收回手,然后转身走出包厢。到了门口,脚步停下,回头望了一眼目光闪烁的贾月月后,神色复杂地带上了门,似心痛,似不舍。

一场混乱无疾而终,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贾月月和付文博皆暗自松了口气,秦默的出现太过突然,不过好在没给这次任务制造麻烦。

而其他兄弟则开始猜测刚刚那男人,贾悦悦、付紊柏三人之间的关系。

出了KTV,秦默便回到车里,依靠着车椅静静地等着贾月月的电话,倘若她给他的答案无法令他满意,那他定会好好教训她。

刚刚的一段小插曲,令包房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众人不敢再起哄让贾月月喝酒。一心急于向秦默解释的贾月月坐蓐针毡,她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坐到付文博身畔,俯身,声若蚊蝇,“我们必须找个借口离开,秦默一定在等我向他解释。”

看着贾月月眼里的焦急,付文博心头暗生不悦,神色如常地点头。伸手拦住贾月月的肩膀,起身,“悦悦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你们继续玩。”

“嫂子,不舒服记得去看医生。”

“付哥慢走。”

贾月月和付文博一出包厢,看门的小李就躲到洗手间拨通了郝易的电话,一番低语后,收起手机走出洗手间,远远地跟在贾月月和付文博身后。

贾月月边走边掏出手机屈指拨号,可还未等她拨通,手臂猛地被扯住,手一滑,手机脱离掌心,“啪嗒”一声,那粉色的手机跌落在地,正欲发怒,可付文博突然将她揽进怀里,低低的声音传进耳蜗。

“我们被跟踪了,现在别和和秦默联系。”

闻言,贾月月顺着付文博的目光看去,只见拐角处隐隐露出一蓝色衣角,收回目光,刚想告诉付文博她看到了,可他却突然迈步。

“我的手机!”

贾月月小声提醒,却为时已晚,因为付文博迈步时,踢到了躺在地上的手机,那手机蓦地从三楼跌落而下,向一楼摔去。

“啪嗒”一声,声音极大。

贾月月推开付文博急急跑下楼,捡起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焦心不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现在不但被跟踪了,就连手机也摔坏了,她不能去找秦默,也打不了电话,如今她怎么向秦默解释,万一他真的相信了自己刚刚在包房里说的话怎么办?

“对不起,我没注意。”付文博神色略显歉疚,“手机坏了没关系,电话卡能用就行,回去后再找机会向秦默解释。”说完,付文博拿过贾月月手里的手机装进包里,牵着她的手朝后门走去。

午夜,看着自KTV走出相距离去的人群,坐在车里的秦默眉头紧皱。他在前门整整等了3个小时,期间,贾月月从未打来电话,而她也没走出大门。

掏出手机按键拨号,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有事请留言。”

电话联系不上,就连定位系统也监测不到贾月月的位置。

胸腔内溢满烦躁和怒气,秦默扔下手机,发动车子离开,他本可通过警方找出贾月月,万一她在执行任务,这样只会令她陷入困境,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等她主动联系自己。

一回到公寓,关上门,贾月月急急奔到座机前,拿起话筒就开始拨号,可还未等她拨通就被付文博制止。

“你干嘛!”贾月月低低的声音里透着怒气。

付文博解释,“你现在不可和外界联系,小李既然跟踪了我们,那他肯定向郝易报告了今天的事,而这电话极有可能被监听了。”

“可是我得向秦默解释清楚。”

“狡黠的秦默会猜不出你是迫不得已?放心,等任务结束后你再和他解释也不迟,为了任务,我希望你冷静一些。”

看着冷漠却严谨的付文博,贾月月内心一番纠结和挣扎后,缓缓地放下了话筒,“我知道了。”

“你先休息,我拟定一下后天的行动计划。”

“恩。”

成和宾馆。

清晨6点。

秦默站在窗前,修身的衣服有些褶皱,还是昨天穿的那一套。眉头深锁,下眼睑下晕染着一圈淡淡的黑晕,一夜未眠。回头,视线落在了,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手机上。一整晚,手机都不曾响起过,而他,则在不停的留言。

“老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老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听到留言立即给我回复。”

“老婆,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老婆,你为什么还不给我回电话,是不是出事了?”

他给她留了多少条语音留言?

20多条。

可她始终不曾回应过。

正欲回头,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呜鸣。

心脏蓦地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提醒心头一松——老婆。

快速按键接听,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里透着难掩的欢愉,“老婆。”

电话那头,贾月月的语气有些缓慢,“对不起,秦默。”

“你是对不起我,让我等了你一夜。”秦默虽然在指责,可嘴角却盈盈扬起。

“秦默,我真的不爱你了,我受够了异地恋的折磨,想你见你,却只能看你的照片,想听你的声音,却只能打电话。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我想要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抱着你,感受你的体温。虽然我们每个月都会见面,可每次只有一天。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寂寞,而这个时候付文博出现了,对不起,我爱上了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老婆……”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那细长的桃花眼瞬间变得猩红,她说她真的不爱他了!还说不要再见面了。

骗人!她在骗人!

按键回拨,可回答他的又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有事请留言。”

好样的,贾月月你真是好样的!

桃花眼内满是决绝:不见面是吧,那我就如你所愿。

猛地挥手,“啪”的一声巨响,黑色的手机被砸的四分五裂。取过车钥匙,走出宾馆。

不知道为什么,贾月月的右眼眼睑总是跳个不停,整整两天,她总是坐立不安,好几次都想给秦默打电话,可拿起话筒又搁下。于心底告诫自己,贾月月忍住,一定要忍住,已经过了两天了,等明天任务一结束,你就可以向秦默解释清楚了。

极度不安的贾月月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室内来回踱步。不行!在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得找点事情做做。目光一瞥,落在了床上的一件男士外套上,这是付文博的衣服。

既然无所事事,不如去洗衣服。

走到床榻边,拿起那件外套提着一抖,突然,一只录音笔掉了下来。惨了,不知道摔坏没?正欲弯腰捡起,录音笔响起的声音令她一顿。

‘对不起,秦默。秦默,我真的不爱你了,我受够了异地恋的折磨,想你见你,却只能看你的照片,想听你的声音,却只能打电话。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我想要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抱着你,感受你的体温。虽然我们每个月都会见面,可每次只有一天。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寂寞,而这个时候付文博出现了,对不起,我爱上了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段话是她大四那年话剧表演时的台词,可是为什么男主和男二的名字却变成了秦默和付文博?为什么这段台词会被录了下来,还被付文博保存到现在?

心底倏地窜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

手机,她的手机在哪里??!!

不安、恐惧、慌乱填满整个心房。

贾月月疯了一般在屋内翻找她被付文博收走的手机。

柜子里——没有!

抽屉里——没有!

付文博的衣服口袋里——没有!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双脚一软,贾月月颓然跌坐在地,圆润的双眼里溢起了氤氲。眸光里闪动着悲戚和怨恨,付文博,假如你陷害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半小时后,门板打开。

付文博正欲进屋,突觉一件物品向自己飞来,伸手捉住,在看清手里的物品后,心中一惊——录音笔!她发现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将我的手机提下楼的?”

贾月月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鼻音浓重。

看着满面泪花的贾月月,付文博心中一疼,本想否认,却在她怨恨的目光下点头。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吧我以前的台词合成了录音,然后再给秦默打电话,吧这段录音放给他的听了。”

付文博再次点头。

贾月月粉拳捏的咯吱咯吱直响,抬脚直踹付文博的胸口,付文博没有闪避,生生挨了一脚。

“对不起。”付文博忍痛,捂住胸口起身。

“我永远不要在见到你,我恨你!”

泪水肆虐,贾月月歇斯底里地咆哮,她要去找秦默,她要和秦默解释清楚!

刚走到门口,却被付文博拦下。

“我们还有任务!”

“去你妈的任务,我只秦默!”

猛地抬手劈向付文博的颈项,付文博瞬间倒地晕了过去,贾月月打开门跑了出去。

贾月月追到秦默没?

没,因为他已经出国了。

回到温州的贾月月在机场内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因为伊卿告诉她,说秦默再也不想看到她。

24岁前,贾月月不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可24岁这一年,她深刻体会到了,她不但失去了爱情,还失去了工作。由于她擅离职守,导致任务失败,被停职。

自那起,她堕落了、颓废了。一个月后,她接到了警察局局长庞弘的电话,让她到温州总局报道。为了治疗内心的创伤,她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注到了工作中,可不想3年后,秦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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