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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年别离

穿过小河上的石板桥,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清平和小溪分了手。清平向左,小溪向右,向着各自家门走去。他们两家虽是仅一墙相隔的邻居,但家门口却在两个不同的胡同里。

清平穿过一条上坡的小巷子,沿石板路,一路走到家门前。木栅的院门却关着,他推开栅门走进去,和往日一样,家中悄无声息,灶房里也是冷锅冷灶,堂屋门上悬着一把锁。他知道父母还没有回家,便将书包挂在院子中桃树杈上,又小跑着出了院门,沿着人家院墙外狭窄的巷道,拐弯抹角地来到小河边。

在小河边几棵遒劲的老柳树下,坐落着一座石头小房子。石头房临水而建,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中。此刻,里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是清平家的水磨坊,是清平家祖上传下来的,从清平记事起,母亲就一直经营着水磨坊。全村所有的稻谷都是到这里来加工的。

走进磨坊里,果然看见母亲正绕着石磨忙碌着,她的肩背上背着小弟弟。磨坊里光线昏暗,只临水开着一个不大的窗口,一缕落日的霞光恰照射进来,给母亲的身影镶上了一道似有似无的金边,温情的霞光,映红了母亲疲惫的脸庞。她额前的头发亦是凌乱的,被汗水浸湿了。清平是来向母亲要堂屋的钥匙的。母亲将钥匙从裤腰间解下来,交到清平手中,顺便叮嘱说:“水牛在河边草地上吃草,莫忘牵回家中去。”清平听话地答应一声,便又小跑着绕到河滩草地上,牵上水牛,回家做晚饭去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西边山头上,最后一抹云霞也失去了光亮。清平已经将晚饭做好了,他是去年学会做饭的,因为父母平日忙着田里的活计,母亲还要照看家中的磨坊,两个弟弟年龄还小,也需要人照看,作为长子,清平自然要学着帮助父母劳动,村中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如此。这时,母亲手里拎着箩筐,背着弟弟回来了,背上的小弟弟早已睡***亲让清平帮助解开肩上的背带,将小弟弟放在了堂屋床上,见父亲和二弟弟还没有回来,又嘱清平去田里寻他们,便挽起衣袖,又进灶间忙活去了。

薄薄暮色中,清平向村后的梯田跑去。沿着蜿蜒曲折的田间小路,一路向上,边跑边喊父亲回家吃饭,遇到熟悉的村里人,都说还在收割稻子呢。时下正值秋收时节,父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下田,一直忙到昏天黑地才回家。他们家有好几块梯田,有远一些的,也有近一些的。小路两边的稻田里随意横斜着收割倒的庄稼,远远近近有零星烧秋的火焰,冒出浓重的白烟。田间已经悄无声息了,秋虫躲在草丛里,发出幽幽的鸣叫声。快到自家田地的时候,便远远地望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从高处往下走来,暮色里看不甚清楚。大影子身后背着高高的稻草,手里牵着的小影子,肩上也背着稻草。清平知道那是父亲和二弟弟,便快跑两步迎上去,从二弟弟的肩膀上接过稻草来,自己背上。父子三人一字排开,最前面是清平,其次是二弟弟清泉,最后面跟着父亲。他们沿着曲折的小路,默无声息地往家走。西边天幕中,悬着一钩新月,下面起伏的群山,如剪纸一般,贴在农家昏黄的窗户上。

夜色已经昏黑,一家人围坐在堂屋昏暗的灯光下,终于开始吃晚饭了。乏劳了一天的父亲,一时还吃不下饭,他坐在矮凳上,点燃一锅旱烟,默然地抽着。这时,母亲才发现清平脸颊上有一道血痕,心疼地问他是怎么回事。清平一边用手掩饰,一边撒谎说:“是在路上滑到了,被树枝划破的。”他不敢说实话,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在学校和人打架,他这个学恐怕立马就上不成了。父亲早已经和他说过了,兄弟三个轮流上学,每人上到小学毕业回家。这在当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村中很多孩子小学没毕业就回家帮助父母劳动了。清平现在能读到小学四年级,已经是父亲法外开恩了,村里人都说这是在浪费钱财哩,不如早点回来劳动。家中孩子多,父亲显然早已经有些等不及他毕业了。

夜间,父亲和母亲躺在床上,又在商量清平上学的事情。眼看二小子清泉早已过了上学的年龄,他们又无力供应两个孩子同时上学,所以必须让清平辍学回家后,二小子才能上学。母亲倒是也没什么反对意见,毕竟清平是长子,他应该像村中其他孩子那样,早早地回到家中来,帮着父母撑起这个穷家。窗外是寂静无边的黑夜,远远地传来几声狗叫。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听学校老师说,清平脑子灵性,学习成绩好,是块念书的好料子,不让上学怪可惜的。”父亲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庄稼人,草木命,能学几个字,将来不做瞪眼瞎就好。”于是,他们准备让清平再读一年,念完小学四年级就回家。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起了床,清平也被从睡梦中叫醒,要跟着去水田耕田去。父亲前面吆着水牛,手持木犁,在齐膝的泥水里缓慢前进,清平跟在后面泼洒化肥。天完全放亮的时候,一块水田已经快犁了一半了。

小溪家的水田在清平家的下面。小溪的父亲常年在南方打工,农忙的季节也不赶回来。她的父亲是村中有名的懒汉,即便在家,也从不愿意下田去劳作,常常游手好闲,四乡八村的游逛。然而他却颇有几分商业头脑,时常从县城或者镇上的商店里批发一些日用品,到四乡八村游荡着叫卖,后来便在村中临街的房子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卖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也颇能维持生计。田里的活计,便都落在了小溪母亲的身上。

人跑野了,心便安分不下来。在小溪刚出生的那一年,小溪的父亲便跟着镇上的几个熟人跑到南方打工去了,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油头粉面,衣着光鲜。说是跟着一个公司的老板做助理,跑生意,一个月挣的钱够庄稼人忙活一年的。村里人虽然都晓得他爱吹牛的毛病,但他的家境确实比一般人家要殷实,老婆孩子都穿着时新,家里还买了一台电视机,新添了一辆摩托车。

由于小溪的父亲常年不在家,家中的农活都靠小溪母亲一人,毕竟女人家,很多活计做不上来。清平家和小溪家做邻居,关系也是很好的,因此每到农忙时节,小溪的母亲便找到清平家来,央告清平的母亲,让清平父亲帮助她犁地,而她则帮助清平家插秧。这些年来,两家已经形成了习惯。上午犁完自己家的这块水田,下午就要帮助小溪家犁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溪的母亲来了,身后跟着小溪。小溪的母亲背着竹篓,里面装着化肥,腰压的弯弯的。小溪头上翘着两只小辫子,跟在母亲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用毛蓝围裙盖着,那是给清平和他父亲带的午饭。今天请清平哥的父亲帮忙耕地,母亲专意做了红烧肉,一路都能闻到里面冒出来的香气。

小溪母亲站在地头田埂上,向着远处水田里使牛的两个背影,挥舞着手臂,摇摇地呼喊:“德田哥,吃饭哟——”,小溪也尖嗓子跟着喊:“清平哥,吃饭哟——”。悠远绵长的声音,在空气中长久地回荡。

水牛折了一个来回,停在了地头树荫下。清平父亲把水牛身上的龙套卸下来,让水牛也散松散松。那头皮松毛稀的老水牛像散了架,一下卧倒在田边草丛里,便一动不动了,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着吃草。清平和父亲坐在田垄上,接过小溪母亲递过来的碗筷。父亲先不急着吃饭,他实在太劳累了,从腰间拔出旱烟杆子,习惯性地点上一锅旱烟,慢悠悠地抽着。清平却早已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了,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小溪和母亲是在家吃过午饭才来的。小溪蹲在清平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吃饭。看着清平哥吃的那么香,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又饿了。

“妈,我也要吃。”小溪看着母亲,央告说。母亲攒眉板脸,狠狠瞪着她。小溪便不敢再言声了,只委屈地噘着小嘴儿。“让娃娃吃嘛,”清平的父亲一面劝说小溪的母亲,一面向小溪招手,“来来,到伯伯这边来,伯伯给你吃。”小溪却说:“我不要吃你的,你的不好吃,我要吃清平哥的,他的好吃。”清平父亲脸上讪笑着,逗她说:“都是一个锅里盛出来的,他的怎比我的好吃?”

“德田哥,你别理他,她又做精哩,刚在家吃过饭才来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哪里是饿!”母亲依然瞪着小溪,嗔道:“你别在这胡做精!刚吃了小半碗红烧肉,还不够你的!”小溪哽拗着,依旧盯着清平的饭碗。清平吃得额头冒汗,咂巴有声,用舌头舔舔流下来的清鼻涕,将自己的饭碗向小溪面前一伸,吸溜着鼻子,说:“真香!给你吃吧。”小溪却不接饭碗,伸手夺过清平手中的筷子,就碗沿儿扒拉了一大口,嚼着,却又觉得似乎也没有太好吃,便将筷子又向碗里一插,不再吃了。看的两个大人都笑起来。

湛蓝的天空中,缓慢地飘着朵朵白云。微风轻轻吹拂,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青草和新翻的泥土气息。远远近近的梯田里,有农人劳作的身影。水牛偶尔发出“哞——”的一声叫,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静祥和。

吃过了午饭,清平和小溪又来了精神,跑到水牛的身边,去逗水牛玩儿。小溪央告着清平,非要骑水牛耍。清平却很懂事,他说:“水牛太累了,需要休息,你看它,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小溪却撅着小嘴,不依不饶。清平耐不住她的纠缠,只得答应了。趁着大人不注意,让小溪偷偷爬上牛背,清平在前面牵着,悄悄向远处的山根下跑去。等到大人们察觉,他们早已经跑远了,气的小溪母亲在后面直跺脚。等他们兜了一圈回来,小溪母亲少不得把小溪数落一顿,知道肯定是小溪出的鬼主意,又见小溪新换的衣服上蹭得又是泥又是水,手脚也是脏兮兮的,便脱了鞋子赶着要来打她,小溪吓得躲在清平的身后,绕着跑,一时又藏进清平父亲的怀里。清平的父亲也护着小溪,她的母亲始终打不到她。待她的母亲气鼓鼓地停下来,小溪又和清平挤眉弄眼地偷笑。

歇过午,水牛也恢复了体力,便开始犁小溪家的水田了。还是清平的父亲前面吆牛扶犁,这次换成小溪的母亲在后面撒化肥了。清平和小溪就呆在田垄上玩耍,或者下到水田里捉泥鳅和螃蟹。他们又找来一些柴禾,在田垄上挖一个土窑子,将泥鳅用豆叶子裹上,再糊上泥巴,将捡来的石块烧热了,闷泥鳅吃。他们兴兴头头地在田垄上跑来跑去,一会儿你追赶我,一会我又追赶你,空旷山野间回荡着他们欢快的叫声笑声。

在耕好的水田里还要插秧苗,清平也是要帮忙的,跟在大人身后。小溪常常来和他捣乱,也要帮着插,但每次都弄得一团糟。她是清平的小跟屁虫。清平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秋收结束了。清平和小溪又开学了,他们还是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这年的冬天,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小溪的父亲突然从外地回来了。按照往年的习惯,他是要到年底才回来的。全村人都过来看稀罕,小溪的父亲竟然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生的白白净净的,打扮的像个城里人一样,大方地给村里人让纸烟,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块银灿灿的手表,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看时间。显然,父亲的回来,对于小溪母女,是莫大的喜事,她家的院子里终日洋溢着欢快的谈笑声。小溪上学的时候又穿了新衣服,背了新书包。然而,清平却不喜欢小溪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溪的父亲有一种莫名的讨厌。有一次他去找小溪玩,小溪的父亲和他说话,他都没有搭理他。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清平听父亲说赵顺才在南方打工发了财,在县城买了一处房子,要把家搬走了。清平听的心里咯噔一声。赵顺才就是小溪的父亲。母亲问他家的老院子怎么办。父亲说已经卖给了隔壁的赵顺庆家。清平突然觉得喉咙里有些梗塞,捧着饭碗,睁大眼睛看着父亲,小声问道:“小溪也搬走么?”父亲奇怪地瞟了一眼儿子,在桌腿上磕了磕烟袋锅子,不经意地说:“全家都搬走。”清平紧接着问:“那小溪上学怎么办?”父亲没理会他,开始自顾吃饭。母亲叮嘱说:“小孩子家,别打问那么多,赶紧吃饭。”清平盯着饭碗,静默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把碗底的饭吞咽了,将饭碗一摞,便兀自出了堂屋。

冬天的夜晚漆黑一片,四下阒寂无声。天空阴沉沉的,不见一点星光,没有风,空气阴冷而潮湿。偶尔远远地传来一两声狗叫。隔壁小溪家里亮着灯光,里面微有人声。清平悄悄扒着墙头,伸着小脑瓜,望着小溪家堂屋的窗户,他能看见窗户上小溪晃动的影子。他那么一直扒在那里,手指都冻僵了。他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窗户上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泪珠子滚落下来,流进嘴巴里,咸咸的。

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小溪的父亲到学校里给小溪办了转学手续,听说小溪转到了县城的一所小学去读书。过小年的前一天,村口来了一辆小卡车,是小溪的父亲从县城找来帮助搬家的。那天早晨,山野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太阳像被雨水浸泡过的一团棉花,无精打采地斜躺在东边的山头上。上午十点多钟,从雾气弥漫的村庄巷道里走出了一股人群,人们手里或拿或抱,或背或扛,帮着搬运各色行李,一面说着相送惜别的话语。豁牙喝风的老婆婆,一手拄着拐棍儿,一手握着小溪妈的手,嘱咐说:“进城享福了,可别忘了老家人!”熟悉的妇女们都说:“常回老家来看看……”热络亲切的话语,像送别亲人一般,一路围随着小溪的父母,来至村口的大榕树下。人们又热情地帮助往汽车上装运行李,小溪父亲手里的纸烟散了一圈又一圈。听说小溪一家要搬走了,村里人都来相送,村口的石碾子上,人家的院墙门槛上,都站满了人。

汽车发动了,小溪的父母准备登车了,这时却不见了小溪。一时又急着找人。然而找遍了远近街巷,依然没有小溪的影子。刚才出院门的时候,她还跟在大人们身后,怎么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影儿呢?

正在大人们焦急无措的时候,却看见小溪从坡上的小巷里跑了出来,眼睛哭的红红的。原来她刚才绕后巷跑到清平家,去找她的清平哥去了。昨天清平哥和她说好的,今天一定会来送她的。大清早院子里就涌满了人群,却一直没看见清平哥。眼看就要出发了,却依然不见清平哥的影子,她难过地想:“清平哥一定是忘记了!”于是就自己寻到清平家来,然而清平哥家却关着院门。小溪在栅门外一嗓子接一嗓子地喊“清平哥”,足喊了一顿饭工夫,里面却悄无人声。小溪满腹的失望和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要送个清平哥的一个铁皮铅笔盒,悄悄放在了他家的院门内,然后抹着眼泪向村口跑去。

她不知道,此时清平正躲在自家的水磨坊里,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自从他得知小溪家要搬走的消息后,他的小小的内心世界仿佛一下子为云雾所笼罩,山石花草皆失去了往昔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了。每日亦是茶饭不思,言淡语寡,对小溪也仿佛一下失去了惯常的热情,见到她总是闷闷的,不怎么说话。今天小溪全家要搬走了,父母带着两个弟弟都去相送了,自己本来也要去的,但到了小溪家门口,却犹豫了,脚步怎么也迈不进去,仿佛有一种无名的力量,在推动着他,迅速地逃离这里。

汽车的马达声隐隐传来,清平霍地从地上站起来。他迟疑了片刻,撒腿冲出了磨坊,远远的便望见一辆汽车从村口的石板桥上穿过,向着村外方向驶去。他跑到村口的大榕树下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了。他手指用力抠着树皮,默默地望着远方,那辆载着小溪的汽车,已经在远处的盘山公路上,变成一个忽隐忽现的小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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