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
大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无神的眼睛里有些呆滞,没受伤的眼睛望着没有目标的地方,那只受伤的眼睛被媳妇用毛巾盖着。
媳妇见到他真的醒过来了,心里一高兴,又掉起了眼泪。大头看到后,厉声地说:“我不是没死吗?怎么,就开始哭上了?”
媳妇马上停住了落泪,又去给他用水涮毛巾。
李键回来了。
问:“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大头费劲地转过头,对李键说:“你他妈的又来慈悲了,这回一定不饶你。等我好了再找你算帐。”
李键:“好好好,等你好了,怎么着都成,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病,好了后你可以送我去该去的地方。”
大头:“别来这一套,当年都没让你折进去,现在还是不会送你进去。可得让你吃点儿苦,以后再说。”
“你想吃什么?”李键问他。
“你甭管了。我瞅你气都喘不匀乎,你走吧!”大头撵李键,让他回去。
李键去问医生,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李键看大头不愿意看到他,只好对大头的媳妇交代几句,回家去了。
李键的媳妇东梅回娘家了,他草草的吃了点儿剩饭,心里不痛快,打开了电脑,想到网上去找个人聊聊天,解解闷儿。
他还是用自己常用的网名:北京流浪汉
东北。
于云声和于云涛送肖娅单位的经理吴微来到了她的公司,吴微很客气的让这哥俩上楼,请他们喝茶或者咖啡。吴微说的是一种不容推辞的语言:“走,到我的办公室里,喝喝我沏的茶,品品我煮的咖啡。二位,请。”
肖娅的家里。
柳莺在忙着。
她兴致勃勃地还在给北京军医留言:
我也想你,在猜测你的模样,尽管你很细致地描述了你自己的形象,我还是很想见到真实的你。你说见到我你会控制不了你的情绪,那你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亲吻搂抱,我都说不在乎了,你怕什么?明天见!
柳莺反复地看了几遍,改了几个错字。才恋恋不舍的退出聊天室。
柳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到床上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肖娅看着柳莺的睡态,想象着她同于云涛在一块儿生活的情况,心里烦恼着反而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也打开了电脑,敲击键盘,鼠标移动,走进了聊天室里。
她又看到了流浪汉的名字,很高兴的肖娅还用那个“紫衫裙”网名。
紫衫裙:您好!记得我吗?您帮过我打仗!
紫衫裙:忘记了?
紫衫裙:请您说话啊!
紫衫裙:您怎么了,忙吗?答应一声都没有时间?
还是没有回答。
肖娅急了:你再不回答,我永远不理你,我恨你!
这句话有了反映。
流浪汉:我是帮过一个人打过架,早就过去了嘛,还提做什么?
其实李键早想起来了,可是今天真的打架了呀,哪有心思说网上打架的事情了。
流浪汉:你好!
紫衫裙:我找你好长时间了,总也见不到你。
流浪汉:找我一个流浪的人,有事儿?不会又是打架吧?
紫衫裙:不是,我要感谢你啊!你帮助过我,我不会忘记你的。
流浪汉:哎呀,小事一桩啊,我一个到处流浪的人帮人打打架是解解闷,没有什么值得谢的。
紫衫裙:我是不会忘记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流浪汉这个网名呢?
流浪汉:我真的是无家可归的人,没有职业没有家,不是流浪汉么?
紫衫裙:我不相信,如是流浪的,怎么会上网呢?
流浪汉:网吧里暖和啊。
紫衫裙:可是需要付钱的。
流浪汉:网吧老板可怜我,不收费的。
紫衫裙:是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流浪汉:不是,我真的在流浪。
紫衫裙:哦 ,现在外面还很冷,你穿的少吧,你住在哪里呢?你在什么地方?我是在东北的一个边陲小镇,叫“绥江,”知道这个地方吗?
流浪汉:知道,很出名的边塞。或许有一天我会流浪到那里去呢。
紫衫裙:会吗?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流浪汉:我是在北京,有一天也许流浪到你那个边塞小镇呢,会收留我吗?
紫衫裙:我会招待你的,相信我。你在外面流浪要保护好自己啊。别再打架了,如受伤了谁照顾你啊?
流浪汉:如在你那里,你会照顾我吗?
紫衫裙:会的,你能来吗?
流浪汉:你的老公会同意吗?
紫衫裙:你帮助过我,我同他讲清楚,会同意的。我经常帮助大街上乞讨的人。你来吧。我叫肖娅,是绥江镇人,你如来一打听我就会有人送你来,或者在来的时候提前通知我,我去接你,你有路费吗?我寄给你?
李键真的被肖娅的真诚感动了。他不忍心再继续骗她逗她了。
流浪汉:好妹子,我有家,职业虽然不太好,可也算是个技术工种,谢谢你的好心和真诚啊,真的不容易,会遇到个这么好这么个认真的人。
肖娅这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便说:“你很幽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李键,住在北京的盛文区,你如到北京来,可以找我,只要你相信我。我的电话010......。”
肖娅记好了号码,同李键说了再见。因为听到了门响,哥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