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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朝野震动

马腾和韩遂在与诸多羌族首领回合后,众人推韩遂为首领,连夜就开始攻城。

凡是遇到城墙低矮,防御差的城池,兵锋所指,大多开城而降。遇到坚守不出的城池则是派羌人攻打,但是为了避免羌人产生怨言,韩遂马腾也攻占了许多城池。而遇到一郡的都城,多是派人围困,三日一攻,五日一打。或留少数兵士围城,其余继续前进。

仅仅两日,韩遂马腾的军队就攻到了扶风郡和安定郡郡界之外,而两郡西侧的陇西、天水、广魏、南安等郡瞬间就告破。韩遂马腾驻军在此观望。

五月二十二日,一名边军兵士骑着快马驰骋在洛阳城内,一边狂奔,一边高呼“开城门,凉州军报”。洛阳各个宫门的守卫老远就能听到那名兵士嘶哑的声音,也来不及通知当时守城门的城门校尉,急忙打开一道道大门。

那兵士浑身浴血,殷红的血迹甚是醒目。也不顾街上众人,依旧一边高呼,一边朝南宫方向骑去。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叛军马上就要到安定郡和扶风郡了。若是再有任何拖延,都有可能让叛军继续推进,若是攻占了扶风郡,再进一步就是西都长安。长安乃是皇帝祖陵,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辩在五月二十一的时候没有收到军报,心里就惴惴不安,暗道不会韩遂马腾出现什么变故了吧。二十一日整夜没有睡好,二十二日的时候也就没精打采的。

刘辩心中仍然不死心,早早的就来到了崇德殿。

“陛下,有情况。”吴伉快步走来,在刘辩身前躬身道。

“什么情况?”刘辩急声问道。

“西门方向,一名边军兵士疾驰而来,高呼凉州有变。”

“快,在哪呢那人,快带来见朕。不,朕现在就去见他。”刘辩闻言又惊又喜,语无伦次的说道。

刘辩也不顾得什么,驾着车辇就往宫门方向去。众多宫门守卫早早就开了门,那些郎官心里还在疑惑,这皇帝摆着这么大的仪仗是要去哪里,也没听闻近些日子出了什么事情啊。

当刘辩见到那个边军来的传信兵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仿佛溺水了的人一般,但是却是进气多出气少。

刘辩望着那一张不甘的面孔,心情很复杂,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有些后悔。他毕竟不是冷血屠夫,他知道那名兵士定是度过了千难万险才从战争中冒险而出,为了传递消息,希望朝廷能尽早发兵,所以才会累死在这里。刘辩看着那双不甘的眼睛,轻轻的用手合上,让他瞑目。心中矛盾异常,看上瞬间愧疚之情就冷淡了下去,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做都于事无补,必须坚持下去,哪怕背上历史的骂名。

“速去派人通知太傅、大将军、车骑将军、太后。让大将军和车骑将军赶紧把各府各部,诸公诸卿,曹椽管事的,有名气的名士也好,学子也罢,全部给我带到建德殿来,躺床上生病不起的也给我抬来。”刘辩抱着那个兵士,毫无顾忌的让他的鲜血浸在自己的龙袍上,对着吴伉吼道。“快去!”

刘辩压抑的愤懑情绪,终于在自己制造的氛围里面,如同火焰一般被点燃了,面目狰狞如同受伤的猛兽。

吴伉被刘辩吼的一愣,连忙撒腿就跑,也不顾什么礼仪,朝殿外奔去,差点摔了个跟头。

洛阳城里许多人都听到了那个兵士的吼声,“耳聪目明”的诸多官吏都私下议论着,不知道西凉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快,别磨蹭了,赶紧去皇宫。”这句话在各个府院响起。

吴伉被刘辩的那一声怒吼着实吓得不轻,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吴伉连忙分派出四队人马,一部分去内宫,告诉太后和十常侍等人。一部分去大将军府,一部分去三公府,一部分则是去九卿府。然后让大将军何进派人去找洛阳里藏着的那些名士。毕竟那些名士的去向宫外的人知道的更详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上一次出现是汉灵帝发现黄巾起义即将发生,也不管谁人,全都招进南宫拘押起来。等到最后何进诛杀了****义,然后各地派兵平叛,众多臣僚才被放了出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一个时辰后,南宫崇德殿已经坐满了人。崇德殿是皇帝上朝的正殿,面积自然很广大,这里做了足足有三百多人。

包括各个开府的官员及重要椽属;军队首领及郎官;九卿官员;洛阳城里访友的也好,隐居的也罢,诸多名士等等。

其中开府的主要是大将军、车骑将军、三公、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等;军队的主要是西园和北军的官员,北军中侯、校尉司马;还有许多包括东观著书的前太尉马日磾等人,以及蔡邕等名士。

总共分为三类人,一是文职官员坐在左侧,二是武职官员坐在中间,三是没有官职的人坐在右侧。

何进等人被那些宦官告知了,所以零星的知道一些事情,其余的人都是迷茫不解,直接被生拉硬拽过来的。

众人在殿内议论纷纷,卢植端坐在文臣首位,一声不吭。刘辩看向下面,心情也是万分紧张。何太后坐在身后,惊恐不定。

“肃静。”吴伉高声叫道。众人闻言连忙闭嘴坐好。

“想是在座的各位有些人知道朕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你们叫过来的目的了吧。”刘辩冷声道。

“大将军?”丁宫看了一眼何进,意思很明显,皇帝怎么掌权到这种地步了?只是一个时辰就能把全洛阳的人都集中在此,这段时间里,你何进是怎么控制洛阳城的。

何进听到丁宫的问话,也不知说什么好。刘辩从来没表现出来要掌权的样子,而且这是自己的外甥,有什么好争权逐利的。遂没理会丁宫。

“凉州出事了。”刘辩扫了一下丁宫,然后用手指了一下吴伉。“念!”刘辩喝道,把众人吓了一跳。

“凉州韩遂马腾联合羌族,起兵十万,寇边。”吴伉拿出一份书简,赫然是刘辩从那名兵士的身上找到的军报。

“啊?”许多大臣惊讶的不顾礼仪,惊呼道。

“消息可否属实?”司空刘弘问道。现在事情紧急,可能是何进故意的,把“造反”的刘弘也放了出来。

“那传信兵士劳累过度,已经死了,司空大人见过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只为了愚弄我等的人吗?”刘辩冲着刘弘吼道。

刘弘低头闭口不言。

“说说吧,怎么做。”刘辩压制着情绪,但是殿内众人已经议论起来了。

有人说赶紧封锁八关,据守叛军。

有人说速去派人平叛,举荐皇甫嵩、张温、董卓等等诸多人。

刘辩看着下面吵闹的众人,心里甚是烦躁,但是又无可奈何,自己做的事情,只能自己来处理。

“陛下,臣有一言要说。”马日磾张口道。

马日磾一开口,殿内众人很快就静了下来,无他,因为马日磾名气太大。马日磾,字翁叔,是巨儒马融的族孙,扶风马家经学传世,马融学贯古今,堪称巨儒。马日磾为人品行甚好,又曾官至太尉,为官时无人不称道。

“陛下需要考虑一下几件事。”马日磾年岁很大,所以声音很低沉,但是依然铿锵有力。“第一,韩遂马腾以及凉州诸羌为何反叛,年初已经大败,这刚几个月的时间就再度兴起,肯定有原因。”

刘辩一听就知道这个马日磾不简单,但是也没表示什么,让他继续说道。

“第二,叛军十万人数是否准确。”

“第三,以何种方式对待叛军,是战是和?”

“嗯?凉州叛乱,无异于造反,难道还能和解?”刘辩高声喝道。

“战不利,内无力,则和。”马日磾不管刘辩是何种态度,继续说道。

“第四,战时,用什么人领军,用哪里的军队,怎么调拨粮草,怎么协助。和时,谁去媾合,什么条件。”马日磾说完这四点,闭口不言。

“马大人此言却是谋国之言。”太傅卢植赞道。

“太傅也赞同?”刘辩目视卢植。

“陛下不妨问问大司农周忠周大人,看看国库还能不能供应得了西凉大战。”卢植看刘辩表现,然后谏言道。

“周大人?”

大司农周忠是庐江舒人,原洛阳令周异的兄长,东吴大都督周瑜的伯父。

“大司农府还有……”

“报……”一声长啸在殿外响起。“并州军报。”

这一声禀报把周忠的话打断,但是殿内的数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并州?这并州又出什么事情了?

一会,吴伉又拿来一封竹简。刘辩接过来一看,猛地将竹简摔倒地上,喘着粗气。

“陛下这是怎么了?”殿内人都茫然不解,这是又出怎么了?

“那平难中郎将率黑山贼出山,朱儁发来军报,河内和并州俱不稳。”刘辩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已经懵了,一天之内两地出事,这大汉还有救没有啊。许多老臣都心中哀叹,留下心酸的眼泪。

“幽州军报。”

刘辩推开众人,连忙跑到殿门口,夺过那个兵士手里的军报,快速的浏览了起来。

“陛下,怎么了?”大将军何进也起身来到刘辩身后,轻声问道。

随着大将军何进起身的还有卢植、何苗及三公府的人。

刘辩心中苦笑,这回闹大发了。

刘辩张开口,却没有言语,望着脚下的台阶。轻声的说道:“鲜卑人幽州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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