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叶和尹霜悄悄的摸进了西夏皇宫,虽然经常听到江湖上各种故事,但是到皇宫中还是第一次,二人不免还有些紧张,楚千叶在途中还不忘东看西瞧。
细微一的一声“卡嚓”,让尹霜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楚千叶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一个苹果,正好咬破一口,但是咬的太大口,居然一下合不拢嘴。
楚千叶此时的表情显得略显可笑,不过尹霜可笑不出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楚千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使劲全身力气终于咬下一块果肉,不过旋即被他吐了出来。
这时候,从走廊那一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二人立马回忆,一起躲进了下面的灌丛。
“小兰,不是我说你,这两天不是告诉过你这两天不要随便在宫中走动吗?”
“奴婢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所以过来看看。”
“以后莫要这般,虽说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但是现在不比平常,家族已经毁了,我们如果再稳不住,没移一族剩下的子孙将永无宁日。”
从他们的对话的过程中,楚千叶和尹霜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的震惊,随便一走,竟然就遇到了传说中的没移利玛,也就是目前名义上的皇后。
“奴婢知道了。”
“此时宫中满布毒物,都是为了防止有外人进入,虽说你们已经服了解药,但是我宫中和陛下那边的解药却没有给你们,今天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你也难逃一死。”
“多谢皇后。”
“也不用这么生疏,现在没有别人,皇后娘娘不用老挂在嘴边。”
“谁!”
没移利玛突然感觉有人在窥探自己和丫鬟的谈话,沉声朝楚千叶这边喝道。
尹霜二话不说,拉起楚千叶这边逃将起来,楚千叶也从刚才的一慌神中醒了过来。
刚才因为慌神而缓落的苹果,直溜溜的滚到了从廊上走下的没移利玛脚下,上面还留着楚千叶咬的那一大块缺口。
“你刚才怎么了?”尹霜边逃边问,她实在想不出楚千叶在那样紧张的状态下怎么会突然慌神,但肯定不会是因为皇后的美貌,因为那样暗的天色可看不出那位皇后长的如何。
“回去再说。”
西夏宫中本就紧张,被楚千叶这样一闹,更是人心惶惶。
“不过是闯进宫里的几个毛贼罢了,慌张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李元昊训斥着宫廷护卫。“各守岗位,加强巡视,毛贼要是再敢放肆,务必捉拿!”
“是!”
“陛下何必如此动怒,贼人就两人,也闹不起什么风浪。”没移利玛端了杯茶小心的递了过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宫里有人闯进来,我早已能想到,只是我低估了没藏讹庞的野心。”
“没藏讹庞?”
“按照正常行军,没藏讹庞的军队昨天晚上应该已经到达宫廷外围,但是实际上他们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虽说中途会遭到野利遇乞的拦截,但断然不会如此缓慢,至今未到。”
“陛下是说没藏讹庞故意放慢行军。”没移利玛捂住了小嘴。
“当没藏黑云从寺中走出而没有进宫我就该想到这一点的,没藏一族是我当年最得力的伙伴,没想到如今也生了异心。罢了,罢了,我已经等不了没藏讹庞了,看来我只能让那些进入都城的宋人给野利遇乞制造一些困难,拖慢他们的步伐,等到其他部族救援到来,没藏讹庞和野利遇乞便不是问题了。”
“莫都,你在都城中散布消息,谁若是能拿下野利遇乞的头颅,我便将天元印赠与谁,评定此乱后,我将与他公治西夏。”
“共治西夏,陛下,这个赌注有点太大。”
“我的主要目标是宋人,尤其是那些武林人士,他们在乎的只是那天元印。共治就算他们愿意,西夏的臣民可不答应,到时让他们做西夏客卿,享有杀伐予夺之权也就能安抚。但重要的这股力量在这一两天内的动静。”
待那莫都走后,李元昊又紧急拟了一道旨意。命令驻守静州的从弟委哥宁令,率部入兴庆勤王,如果自身不幸身亡,则由委哥宁令继位。
“陛下,为何如此安排。”
“我那从弟并无大志,但是手上却有家族的一只万人精兵,此刻让其勤王,是给他的机会,同时也是借他暂时削弱宫廷的危机。”
“这是为何?”没移利玛问道。
“这道旨意一下,委哥宁令变成为我死后唯一的继承人,就算野利遇乞和没藏讹庞在外围如何角力,就算我最终身陨,他们便面临着一个名正言顺的问题。而我的从第委哥宁令则必定受到两边的夹击,做不了继承人。”
“那为何还如此下诏?”
“逼着委哥宁令来救我啊,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救我,否则他也必死无疑。只要我活下来,现在属于没藏讹庞和野利遇乞的风光他将加倍享受,委哥宁令只是软弱,并不是无脑,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它必然要全力勤王,当他和其他部族齐至的时候,我依然是西夏之主,继承人还是我说了算。”
“陛下英明。”
“但是此刻我们的处境仍旧相当危险,愿那些宋人能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吧,而且他们似乎忘了一品堂还在我的手中。”
此刻楚千叶和尹霜已经逃出皇城外围,不过楚千叶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从手上传来了阵阵刺痛,小腹阵阵灼热。
“我想我们应该是中毒了。”
“什么叫应该,是肯定中毒了。因为我的手臂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
当他们行至西夏皇宫宫墙外围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感应,那时只顾着逃命却没怎么在意,但中毒之后,越是活动的厉害,毒性扩散的越是厉害。
二人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楚千叶决定奔向没藏讹庞的大营。
野利遇乞军营,灯火通明,战士来来回回。
“没藏讹庞在三十里外驻扎,不知道意欲何为?”
“他在看风向。”
“风向?”
“是啊,风向,他在看我们和皇宫谁胜谁负,不过他和我的时间都不多了。明天清晨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攻城计划不变。”
“刚才李元昊发布的两条诏令,都是针对我们的,只要我们拿下了皇宫,让太子即位,然后再谋其他。”
“不错,自古以来父死子及,天经地义,委哥宁令只是我们的陛下最后的救生稻草罢了。你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太子,只要你即位,一切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野利遇乞朝向宁令哥那边。
“我懂了。”
“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作为缓冲,无论是委哥宁令还是其他部族都会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这也是我们的皇帝陛下要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