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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斯内普的回忆

又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占卜课,那满屋子浓郁的熏香味道,简直要催人呕吐。现在他们开始研究水晶球,这比茶叶末更让他们觉得无聊,看着水晶球上折射的光,艾莉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她轻轻放下了水晶球,将魔杖拿在手里,悄悄的在小圆桌底下试图把火柴盒变成一面镜子。虽然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要到五年级,但是现在有很多人已经开始为这次考试做准备了,艾莉丝自然不能落后,至少不能落后太多,要知道她的目标可是终极巫师等级考试。

“噢亲爱的肯特小姐!”特里劳妮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是的,教授……”艾莉丝抬起头来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慢慢把手拿回到桌面上来。

“你将会迎来一次大的灾难……甚至是……死亡……”特里劳妮教授放大的脸就在艾莉丝眼前不足一拳的位置,镜片放大了数倍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恐怖,几乎可以跟穆迪教授的媲美。

“噢,教授,我非常担心……”艾莉丝不想打击特里劳妮的自信心,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来,潘西在旁边忍不住小声的笑,艾莉丝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亲爱的,这次死亡,无法避免,噢,噢天哪,她会带走你的心,带走你的灵魂,让你痛不欲生……噢,噢……”特里劳妮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了泪光,她一把握住了艾莉丝的手,忽然摊开她的手心仔细的看着,“噢,孩子,你……你有着强大的力量……左手为生……右手为死……噢,我真的很意外……非常好……这非常好……”

艾莉丝慢慢变了脸色,她迅速的将手拿了回来,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暑假里祖父的话,左手为生,右手为死,这是对死神的描述……她不喜欢听到这个,尤其是在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

“非常好,这非常好……”特里劳妮并不介意艾莉丝的举动,一味的以十分陶醉的语气重复着这两句话。就在她的陶醉中,艾莉丝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教室,她不想再待在这儿,这儿……让她莫名的烦躁!

逃一般的跑出了占卜课教室,艾莉丝沿着楼梯不停的跑着,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门口。而邓布利多,则刚刚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看到艾莉丝,仿佛没有什么意外,反而是亲切的一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也许……是的,教授。”艾莉丝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好像并不是她的初衷,不过,好吧。

“那么,请等我一下可以吗?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你可以随便参观一下。”邓布利多再一次微笑,随后走向楼梯。

艾莉丝目送他离开,转身登上旋转楼梯,口令又换成了蟑螂堆,那个甜到掉牙的东西,他还没有吃腻吗?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艾莉丝还是首先向各位画像中的列任校长们行礼问安,而他们也都和蔼的回应了,随后,她走到了办公桌前。硕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文件,羽毛笔,以及书籍……也许邓布利多教授想要什么东西,都会直接使用飞来咒吧,不然一定找不到。

又看到了冥想盆,艾莉丝走了过去,轻轻摩挲着周边的古文,她好奇的看向盆的中央,那水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上下翻飞着,邓布利多又往里面存放什么思想或是回忆了吗?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墙上最近的一幅画像突然说道,里面的老人微微一笑,“只需要把脸凑近一点,就会看清楚的。”

“哦还是不要了……这些都是邓布利多教授的隐私……我还是……呵呵……”艾莉丝摇着头,心里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郁的凝集起来,也许,也许看一眼,并没有什么的,如果真的涉及隐私,教授会把它藏好的不是吗?好奇心如同恶魔在心里作祟着,艾莉丝一点一点犹豫的弯下身去,将脸靠近了水面。等一下,那是斯内普教授?!还有……鼻尖刚刚碰触到冰凉的水,突然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已经完全被吸进了那段回忆中!

“莉莉,莉莉伊万斯。”莉莉?好熟悉的名字?她有一双极美的绿色眸子,像是上好的翡翠一样清澈明亮,等等,绿色的眸子,同样熟悉……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可以叫我西弗。”年轻的斯内普教授,比现在更加的……迷人。

他们有着最美好的开始,相识于最美好的年纪,有着共同的爱好,进入共同的学校,一个是热情的格兰芬多,一个是冷静的斯莱特林。

“无辜者将流血,主仆将再次集结……”特里劳妮,这里居然也有特里劳妮的预言。

“他要杀了他们!请把她藏起来,把他们所有人都藏起来……”这是教授的恳求,向邓布利多恳求,这是第一次见到教授的无助,低声下气的卑微着。

“那你会用你的什么回报我呢?西弗勒斯。”

“……一切,我的一切,都将是你的……”他可以毫无保留的交出一切,只为了能够保护她……

“你说过会保护他们的,你说过的……”场景再次转变,这一次的教授似乎憔悴了许多,因为他……在哭?也许并没有泪水真的流下来,也许那些伤痛欲绝的眼泪,早已经灌进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生不如死。

“那孩子活下来了……黑魔头会回来……那孩子将陷入险境……他的眼睛很像她……”邓布利多很聪明,非常聪明,他懂得斯内普教授的弱点在哪里,他成功的让那个生无可恋的人找出了新的生存意义……他成功的在那双绝望的眼睛里重新找到了希望……“你会保护他……用你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保护他……”

“你要发誓……不许告诉任何人……邓布利多……我要你发誓……从此后我会隐藏起我所有美好的一面,用我的生命,保护……哈利波特……”他几乎拼尽全力,才能说出那个名字,那个显然让他无限憎恨的名字,哈利波特。

不愿看到这样的教授,隐藏所有的美好?不惜被误会,不惜被厌恶,只为了能够保护那个孩子,更好的保护他!够了——足够了——艾莉丝在心里大声的叫喊着,然而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叫出来了!她跌坐在地毯上,依然有水珠沿着额角的发丝滴落,她的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大口大口急促的喘息着。突然,她的眼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银色袍子,她猛地转过头去,死死盯着那个人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西弗勒斯。”他依然冷静,面对艾莉丝的咆哮,他慢慢走过来,蹲下,在艾莉丝身边,“因为他的灵魂,也需要有人救赎。”

“救赎?我不认为他有什么需要救赎的……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他需要这样做,需要去保护一个……一个并不喜欢的孩子,只因为他的母亲……这不公平!教授,你知道他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你却依然让他去做,这非常不公平!”艾莉丝伏在地上,不住的摇头。

“因为他犯了错。”邓布利多缓缓解释着,平和中却带有特别的力量,“他将一个不完整的咒语透露给了伏地魔,从而导致了詹姆和莉莉的死亡,如果不是西弗勒斯一个错误而莽撞的决定,哈利不会成为孤儿,不会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这个悲剧,是伏地魔造成的,却因西弗勒斯而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艾莉丝,你也不能够否认这一点,对吗……”

艾莉丝茫然的看着他,嗫嗫道:“可是……为什么,你选择了我?”

“因为你是不同的。因为你喜欢西弗勒斯,不要否认,我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你愿意接近他,以你最真诚的心……去接近他,而你,对他而言,也是不同的,这非常好。”邓布利多慢慢说着,将艾莉丝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去。“有人的确做错了事,那么他理应受到惩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就此放弃自己,一味的将自己都伴随错误一并殉葬,全部,包括感情……以及生命。我不愿意看到这样,不愿意看到西弗勒斯这样,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也无能为力……”艾莉丝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你可以的。”邓布利多靠近了她,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和莉莉有着许多的共同点,你们同样热情,同样善良,同样愿意包容别人,原谅别人……”

“不,教授,”艾莉丝打断了他,“即使再有一个莉莉伊万斯出现,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也依然存在,该有的痛……无一可以当做不存在,更何况……只是一个与莉莉有着几分相似的人。而我,”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邓布利多,“也无意做一个复制品。”她站起身来,向邓布利多微微鞠了个躬,走向门口。

“你不需要做一个复制品,而是去做一个替代品,代替莉莉,给他一份幸福,代替我,给他一份补偿。你会去做的,因为你的心,你的心里……有他的存在。”邓布利多站在原地,用并不洪亮的声音徐徐说着。

艾莉丝没有停留,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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