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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功亏一篑

没有人顺利完成这堂课的任务,眼看就要下课了,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不同的成果,然而没有一份是成功的,包括艾莉丝在内,虽然她在斯拉格霍恩的脸上看到了少许的欣慰,但毕竟不是满意,她只是比别人超出了一点点,却不能摆脱失败的结局。

就在斯拉格霍恩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冒险搅拌着麦克米兰的坩埚里那一坨黏糊糊的东西时,艾莉丝看到哈利的身影飞快的闪向教室角落里的储藏柜,然后拿了点儿什么,再若无其事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艾莉丝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之前的焦躁变成现在的……紧张?他担心自己魔药学天才的名号被抢走吗?那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艾莉丝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呢,哈利,你要给我看什么?”斯拉格霍恩最后一个走向哈利,之前他以最快的速度经过了罗恩,甚至对他坩埚里那团东西想要作呕。

哈利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块发皱的深褐色的石头,艾莉丝突然明白了,粪石,有强大解毒功效的石头,提取于羊的胃里,这个在很早之前斯内普教授就讲过的。但是这绝不能算作正确答案,尤其是在魔药课上!作为一种魔药材料,粪石的确有解毒功效,然而当它面临混合毒药的时候就会因为本身属性的单一而变得无用,也许它可以起到暂时缓解或者抑制的作用,但是,如果指望它救命,那是完全没可能的。如果换做是斯内普教授,只怕哈利会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冷嘲热讽,甚至因为他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会给格兰芬多扣去不少的分数,但是,如今这里不再是斯内普教授的天下,而是斯拉格霍恩的,他怎么舍得放弃每一个炫耀哈利这个宠儿的机会呢?

斯拉格霍恩看了足足十秒钟,随后扬起头,放声大笑:“你真有胆量,孩子!”他捏起粪石,高高地举起来让全班同学看,“哦,真像你母亲!我不能判你错!粪石当然能解所有这些魔药……”

这都是意料中事,艾莉丝翻了个白眼。一旁的赫敏满脸是汗,鼻子上粘着灰,面色铁青,她那没做完的解药在斯拉格霍恩身后慢吞吞地冒着泡,其中含有五十二种成份,包括一团她自己的头发,但都毫无意义,包括她所有的努力,包括所有人的努力,斯拉格霍恩眼中——只有哈利。

“你是自己想到粪石的,是不是,哈利?”赫敏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事实上她心里明白得很,这绝对是那位混血王子的提醒,她很想冲过去在那本书上看个清楚,但是哈利早先一步把书合了起来就放在他的手边,最安全的地方。

“这就是真正的魔药师需要的独立精神!”斯拉格霍恩高兴代替哈利回答道,“正像他母亲,对魔药有着天生的悟性,他无疑是得了莉莉的遗传……对,哈利,对,如果你有粪石,那当然管用……不过,因为它不是什么毒都能解,而且它很稀少,所以了解怎样配制解药还是有用的……但你能想到它真的很好!非常聪明,哈利!格兰芬多敢于冒险,加十分!”他呵呵地笑着,摇摇摆摆地走回了讲台前。

一听到下课铃声,赫敏怒不可遏的冲出了教室,她真是忍无可忍了。比赫敏更恼火的人大概是德拉科,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机会发出什么感慨,看着哈利一直跟在斯拉格霍恩身边,他快速的整理好桌上的东西,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教室,艾莉丝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德拉科!如果你因为哈利得到斯拉格霍恩的喜爱而生气的话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一直跑到楼梯上艾莉丝才拦住德拉科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

“……让开,艾莉丝。”德拉科脸色苍白的看着她,片刻,冷冰冰的说道。

他现在似乎比斯内普教授还要冷漠,艾莉丝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哈利是为什么而获宠的,斯拉格霍恩喜欢的只是他的身份而已,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根本没必要介意,马尔福少爷……”

“不要叫我马尔福——”德拉科突然吼道,几个路过的学生纷纷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们,德拉科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几个人赶紧散开了。

艾莉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还在犯糊涂的时候却发现德拉科已经跨步到了自己面前,强大的压力迫使她接连后退,直到整个人都撞到了背后的墙壁,而德拉科的脸就在她鼻尖前方不足一拳的地方,至于他的手臂则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等同于说她已经被德拉科完全束缚在双臂与墙面形成的狭小空间里!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艾莉丝觉得恐惧,更强烈的则是反感,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在提醒她这毕竟是楼梯上,“你疯了吗?德拉科!如果你还记得你是个斯莱特林就赶紧停止你的举动!”

德拉科似乎没听到艾莉丝的警告,而是执拗的专注于之前的问题:“不要……叫我……马尔福!告诉我,你记住了!”

“除非你让我知道为什么!你总不能让你的朋友糊里糊涂的听从你的安排!”艾莉丝真的很佩服自己,处在这样的境地居然还可以追究原因,不过已经是这样了,总不会更差了对吗。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很难忽视彼此眼睛里转瞬即逝的异样,艾莉丝看到了他片刻的闪神,她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德拉科,我们是朋友的对吗?还记得三年级的时候在休息室里,你说过的,与我艾莉丝作对就是和你德拉科为敌,难道这些,都已经不算数了吗?”

德拉科沉默着,可是呼吸却越发急促,“朋友?我还有朋友吗……”他呢喃着,表情纠结而痛苦。

“凡是斯莱特林认定的朋友都是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人,他们之间的友谊比金子还要珍贵,当然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那么,你呢?”艾莉丝真挚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德拉科开始动摇,他的眸子里几乎泛出泪光,这一刻他不是马尔福家的接班人,只是一个脆弱无助的男孩子而已,“事实上……我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听……”

“你在做什么——放开艾莉丝——”伴随着怒吼声,一记拳头狠狠的打在德拉科的脸颊上。

艾莉丝根本没看清到底是谁冲了过来,她被狠狠推到一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平衡没有让自己的脸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哈利已经和德拉科双双抱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用最原始的方法相互拳打脚踢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艾莉丝有几秒钟是完全被震撼住的,不过万幸的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梅林在上,这是什么事情啊!住手!你们赶快停下来!”

另外两个男生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理会艾莉丝的话,他们大概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得足够久了,也足够不耐烦了,这会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个巫师,只是一味的追求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直接的发泄。

“左右分离——”艾莉丝只有拿出了魔杖,对准他们两个人用力一挥,哈利和德拉科之间像是突然安装了弹簧,各自撞向左右两边的栏杆,“除你武器!”德拉科第一时间拿出了魔杖想要给哈利教训,但还是艾莉丝抢先一步,德拉科的魔杖飞到了三米开外去。另一边的哈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气势不减的想要往德拉克身上扑,看起来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艾莉丝正准备直接给他一个昏昏倒地,然而一个平稳却有着十足威严的声音及时制止了他的举动。

“哈利!”来自于校长邓布利多先生的声音,比魔咒的力量还要强大。

艾莉丝回头看去,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个人并肩站在一段楼梯上方,两位教授的表情都异常的严峻,显然斯内普更多的是恼火,无论是哈利还是德拉科,现在的模样都足够让他心烦的。艾莉丝不动声色的把魔杖放回口袋里,用魔咒攻击同学,这是霍格沃茨校规里明令禁止的行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被原谅的,她还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冠以额外的罪名。

邓布利多睿智的目光仔细的逡巡于包括艾莉丝在内的三个人之间,足有几个来回,然而他没有做出任何惩罚措施,只是轻轻的说:“西弗勒斯,这里交给你。”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看向哈利,使了个眼色。

虽然哈利很不情愿,但还是顺从的跟上了邓布利多离去的背影,在此之前,他依然不忘记狠狠的瞪了德拉科一眼。

艾莉丝跑过去捡起了德拉科的魔杖,走到德拉科身边还给他:“抱歉,我不得不这样做。你……还好吧?”看着德拉科乌青的眼角还有唇边一丝丝血迹,艾莉丝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十足的废话。

“我没事。”德拉科接过魔杖去,这会儿与刚才的气氛绝对有着天壤之别,他的眸子里又只剩下冷漠了。

斯内普从台阶上走下来,看着德拉科脸上的伤,轻轻说道:“来我的办公室,我可以帮你……”

“我说了我没事!”德拉科突然提高了音量,像只刺猬一样的张开全身的刺,他看向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冷酷而无情,绝不亚于哈利看教授的时候,甚至包含着一丝戒备?

艾莉丝认为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也可以算作是德拉科的亲人吧,艾莉丝还清楚的记得在此之前他是如何信任和崇拜着他的教父的,但是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德拉科……”艾莉丝拽了拽德拉科的衣角。

德拉科很快的收敛起他的剑拔弩张:“我可以自己弄好的,谢谢您的关心。”这样的道谢,任凭谁都可以听得出其中的疏离,然而他没有再做任何表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儿。

艾莉丝很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向斯内普教授,在教授的眼睛里,分明有着被狠狠压抑的痛苦,尽管他的表情依然水一般的平静,艾莉丝没有勇气再追问什么,她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指:“教授……您……没事吧……”这大概是她今天第二句废话了。

斯内普蜷起指尖,躲开了艾莉丝的碰触:“这儿的闹剧已经结束了,肯特小姐,下一堂课不要迟到。”他就像德拉科一样,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

就这么都走光了吗?艾莉丝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该迷茫的问题依旧迷茫着!她突然十分痛恨起哈利波特来,如果不是他来搅局,也许她已经知道了德拉科心底的秘密!但是现在……终究是功亏一篑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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