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走得很慢,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她迷迷糊糊的竟有了些睡意。靠着他后背,她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你叫什么?”
她心中觉得好笑,这神医莫非是从来不记他人名字的?不过她好像也从未向他提过。“木挽心,我叫木挽心。”
“知道了。”他还是冷漠回应。
“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她声音懒洋洋的,感觉真的要睡着了。
“你知道了也没用,别再问了。”
哪有名字是没用的?木挽心不解,这神医的性格真孤僻。“你长得很漂亮吗?”她知道他的双绝,医术一绝毋庸置疑,至于这容貌……他不言语,她叹道:“知道了,我可不想做死人。”
这一路回去花了一个时辰,当他们到楼阁时,天色已经近黄昏。阿牛看到自己主子后微微一愣,那姑娘居然趴在神医背上!还留着口水!
“主子。”阿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愣着干什么!把她抱上楼!”神医冷冷命令道,后背湿漉漉的真恶心,这女人……太可恶了!
“是!”阿牛赶紧把木挽心横抱起,摇晃间,她有些醒了。
看到眼前换了一个人,她疑惑的问道:“阿牛哥?”
“嗯。”阿牛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御风正在走廊上不知道看什么,他惊讶的看了一眼只剩一只鞋的木挽心,她朝他招招手,阿牛就背着她进房了。
房内,凤驰云的午觉还未睡醒,动动左脚,感觉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点疼,但已经能触地了。“谢谢。”她小声对阿牛说了一句,阿牛就走了。
缓缓走到床边,她左脚用力过猛,吃痛的后退几步,一手就按在桌子上。这声响似乎有些大了,凤驰云动了动,沙哑着嗓音问道:“是挽心吗?”
他眼前蒙着白纱布,迟钝的挪了挪身子,他才艰难的坐起来。“挽心?”
木挽心的左脚正疼得厉害,好不容易扶住凳子,她才放松的坐下。“是啊,是我,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凤驰云疑惑的问道,感觉木挽心坐得离自己很远,他摸了摸,床边没人,这不像她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左脚不小心扭到了,不过没事,神医已经帮我看过了。”
“怎么会扭到呢!你太不小心了!”凤驰云说着就要翻身下床,他找不到鞋子,光着脚就摸着走到她面前。
左脚还疼得厉害,木挽心又没法站起身,凤驰云直直的站在面前,她心疼的摸摸他的大肚子。一个瞎子一个瘸子,这日子真不好过啊。“你这家伙,鞋子不穿就跑下床,地上很凉的。”
“我看不到,不知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但只要摸到你还在就好。”凤驰云不在乎这些,他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凉气他还是受得起的。
“唉。”木挽心越看他这赤脚越心疼,“我现在不能乱走,你赶紧给我坐回床上去,不许光着脚了!”
凤驰云执拗的正要反驳,房门却打开了,木挽心回头一看,是那玉面神医。“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驰云扶回床去,他没穿鞋呢!”凤驰云脸一红,赶紧把木挽心的嘴捂上,她这话听起来真别扭。
玉面神医看了他们夫妻一眼,放下药箱,就按木挽心说的把凤驰云扶走,顺道还把他的鞋子放好。“我来给他换药,还有你的脚。”
“嗯。”木挽心友好的对他笑笑,他却一脸正经的扫了她一眼。
玉面神医帮凤驰云换了纱布后,他就转身认真看着木挽心红肿的左脚。仔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东西后,他对她说:“每天早晚把这药敷在踝关节处,过几日就会消肿了。”
“好。”木挽心随意应着,神医蹲在她面前为她上第一次药,她低头看着他认真的动作,盯着那狰狞的青铜面具。她真的很好奇,这可怕面具之下的,又是怎样一张面孔呢?
一切都交代好后,神医拿起药箱就离开了,木挽心也勉强跳着跳着到了床边,吻了吻凤驰云眉间的火云,她轻声道:“有神医在,我的脚很快好了,你的眼睛也是。”
“嗯。”拥着她,他心中平静,其实这段日子来他过得很满足,比起留在冷冰的凤仪皇宫,他这十个月的孕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过了片刻,又有人进房来了,木挽心一看是阿牛哥,他手上还捧着几个红薯。“怎么了?”烤红薯的阵阵香气传来,她吸吸鼻子,这才感觉有些饿了。
“主子说你不方便下楼,今晚别去做饭了,将就着吃这个吧。”说罢他就把几个红薯放到桌上,顺手还从胸前的兜里拿出一双白鞋。“我们这里没有女子绣鞋,这双白鞋还算干净,你要是有用就穿吧。”
阿牛小心的把鞋子放到木挽心跟前,她看了看右脚上仅剩的鞋子,突然感觉这神医也是一个大好人啊。“阿牛哥,帮我好好谢谢你家主子,哦,跟他说一声,如果有需要,下次我还可以陪他去采药哦!”
阿牛听后抬眸看了一眼木挽心,“好。”他沉沉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看来你和这玉面神医相处得不错。”凤驰云笑道,他还担心她今天会闯祸,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一般般啦,但我还是感觉怪怪的。”她看了看那双白鞋,他这举动的确让她有些出乎意料,但肯定的一点是:她这药人是做定了的!这神医感兴趣的是她作为试药的身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凤驰云笑笑,转念间,他突然说了一句:“挽心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着迷的女子。”
木挽心脸一红,他这么一夸奖,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傻话,天底下长得比我好看的女人多得多了,我呀,只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朵小花而已。”虽知自己的姿色不算差,但与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相比,她也就如此罢了。
他摇摇头,她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反正你是我见过最美的。”
她甜甜一笑,回头一想,不对,他凤仪国里的女人都长得一个熊样,他这话到底是褒是贬?“哼,在你凤仪国我当然美啦,跟你那些将军啊丞相相比的,不美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