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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狼的家族(4)

半傻女人黑妞摇动辘轳把,撅着屁股将提来的水倒进长长的木槽子里。牛们羊们驴们抢着拽脖伸嘴,挤到槽子边滋滋痛饮清凉的沙井水;挤不进去的在外边转圈,急慌慌地寻缝觅隙,嗷嗷乱叫乱吼。

山罗锅挥动棍子嘿哈地吆喝。击打贪饮者的鼻梁,扶堆弱小者的臂部。围着土沙井饮水的牲口大约有几十头,每月每头牲口交纳两块钱的管理费。沙坨子里种不出庄稼可以放些牲口,但得由人住窝棚管理,饮水了,下犊了,防狼叼了,生病了,事儿不少又麻烦。村民们一般都不愿意离开村庄住进这几十里外的荒野坨子里,白天伴牛叫,黑夜听狼吼。而村子周围全是庄稼地,无法放牲口,闲散牲口还必须放进远处沙坨子不可。这活儿,还很适合山罗锅,他种不了地,可这每月百十来块的现收入能让他维持生活。当然他出来住窝棚还有其他的原因。

黑妞露出黑红结实的粗胳膊,晃动着奶牛奶子,吱扭吱扭地摇辘轳把。眼角不时偷窥一眼在那边始终虎着脸的丈夫山罗锅。

山罗锅不看他。啪嚓啪嚓打牲口。打牲口时咬肌鼓突鼓突的。

俺、俺……也、也、没、没……法法、法儿……

黑妞冲着丈夫结巴着。

罗锅丈夫光顾打着牲口。还是不看她一眼。天渐渐黑下来,牲口们挨打中挤挤攘攘饮完水,啪啦啦晃动一下脑袋,摔落嘴边脸面上的水珠,然后习惯地懒洋洋走进一旁的木栏圈内。罗锅走过去,拴上栅栏门,然后抬起头往远处看了一会儿,那是朝村的方向。似有顾盼。他嘟嘟敲着地走回窝棚,黑妞粗手提着桶水,跟在后面,嘴里诉说着俺没法儿。

你也愿意!山罗锅终于进出一句。黑妞哇地哭了。哭得很委屈的样子。

进屋前,山罗锅又回头看一眼远处朝村的方向,那夜色苍茫处。

你、你……在看、看……啥……黑妞停住哭问。老头子到底捅了啥大事呢?他这一辈子怕过啥,今儿竟躲进狼狗窝儿不敢出来。山罗锅仍没出声,心里琢磨着:回屋上炕后,他兀自倒下便睡了。

后半夜,山罗锅的窝棚前来了一辆警车。倒没有剌耳地鸣叫,悄悄驶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三五个山老大所说的雷子,戴着大盖帽儿,别着盒子枪。却笑嘻嘻的,没有张口就骂,动手就推搡。

油灯下,站起了山罗锅,拱着他的山包,后边是找半天裤子找不着的黑妞裹了条毯子哆嗦着。满屋子站着警察们,手电筒刺眼地照来照去。有两个跳上土炕,翻开炕脚的被摞儿和板箱子。又揭开地下墙角的水缸盖儿看了看。简陋的窝棚里再没有其他可以隐身的地方。没有。负责搜索的警察向中间的头儿说。领路来的村民兵连长问山罗锅:你爹呢?俺爹……不知道。山罗锅想了一下,平静地回答。你老子没上你这儿来吗?那一头儿和颜悦色拉家常式地问。问得山罗锅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他的态度怎么像个来串门儿的人似的问话,他们是警察呀,他们应该声严厉声,拍桌斥喝。见他们的态度好,罗锅打算着继续装下去不知道。

秋收大忙,他跑到俺这个野窝棚里干啥?

你兄弟山龙说可能在你这儿躲着呢。那头儿仍微笑着。

这该死的混蛋。把自个儿的亲爹给卖了。爹从小宠他,这回可真白搭了。山罗锅想着心事,不搭腔。

喂,问你话呐。耐不住的一个警察终于提高了嗓门。山罗锅明显感觉到依偎着他后背山包的黑妞悸颤了一下。他依旧默默地看着那盏如豆油灯,不吱声。一张始终漠然的脸上,既看不出慌乱,也看不出高兴。他思谋着哈呢,只有天知道。

你、你、们们、们、找找找、他干干、啥?黑妞出于恐惧,憋不住这样问。

把藏起来的山郎村长交出来,你们就知道了。那头儿笑呵呵地侧过头,想瞅清楚躲在山罗锅身后光身裹着毯子的黑妞。

半傻的黑妞歪着头想了想到底说不说。这些人是来抓公爹的还是找他去吃席喝酒的?过去在村里时,常常见有小车接走公爹吃酒。山罗锅的后山包有意无意拱了一下靠着的黑妞。于是想说出去换明白的黑妞,只是咽了咽口水。

那头儿和警察们耐心地等待着。

俺爹没来过这里,你们还是上别处去找吧,山龙他胡说。

警察们基本上要走了。呜一一唔一一此时,窝棚外边传出了那狼子的嚎声。那恐人的狼嚎,令警察们惊得都手摸腰上枪。

外边有狼?

嘎嘎嘎……格格格……黑妞见警察们的样子终于开心地乐了。那、那、不是狼、狼,是俺、俺家、养养、养的狼、狼崽儿……

到外边儿看看!头儿若有所悟立即命令道。呼啦啦跑出去了这些个警察。狼子窝那儿手电筒照出了多数条光柱了,惹得狼子黑条咆哮着冲出来扑过去,不让警察们靠近自己的窝儿。

狼崽窝里有个黑团东西!一瞀察向那头儿报告。罗锅,看住你的狼崽儿!要不以妨碍公务把你也抓走!这回那头儿变了脸,严厉了许多。

山罗锅看了看那头儿,走过去按住狼崽的头脖,他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媳妇黑妞。黑妞脸上有些幸灾乐祸地朝窝里边那黑团东西看。黑暗中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可罗锅内心中看得见,又用后山包拱了一下媳妇。几把手电筒齐照射那黑团东西。山郎村长,你自个儿走出来吧!那东西还是不动。没有一丝反应。进去,请出来。那头儿又命令。个警察猫着腰走进狼子窝里。手里的电筒照出了那团东西,是一床旧棉被。掀开了棉被,下边是一堆干草。不见人影。

是一床旧棉被,没有人!那警察的手电筒照在后墙上那个通风口子。这儿有个通风口子,掉了两块土坯子,好像有人从这口子逃走了!那警察向外报告。

那头儿和警察们都跑到狼子窝后墙外边查看。那边是连着苍茫大沙坨子,黑夜里逶迤茫茫,人若消逝在那里,就如石子掉进大海里一般。警察头儿摇了摇头笑着:他跑个啥劲儿呢?真逗。算了,咱们回去吧。

警车这回呜呜长鸣着,在黑夜的沙坨子里威风八面地开走了,惊得圈里的牛羊乱跳,坨子上野鸟乱飞。那狼子冲黑茫茫的荒坨子嗥了良久良久。

山罗锅和媳妇黑妞又钻进了土炕上的被窝。凉了半天,被窝里没有一点热乎气儿。经历了这阵折腾,这对夫妻没有了丝毫睡意。萦绕在他们脑海中的疑问有许多。老头子够精,可人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多警察兴师动众,老爷子究竟干了啥大事?

公爹、他、他躲、哪哪里、去去啦?黑妞捅了捅山罗锅。

你担心他?

不、不……俺、俺、想看、看、警、察察、抓抓他他、他的样子。

山罗锅在被窝里兀自笑了。

光秃秃的大沙坨子里,白天一只耗子都藏不住。山罗锅说着,听见狼子在外边磨牙声,又说,除非他钻那个……

钻、钻啥、啥?钻那个黑沙坨子的狼洞!你、你、知知、道那狼狼、洞?有一次我找牛遇大雨,就钻那狼洞躲过雨的。那狼洞就是掩家狼子黑条原先的家,被老爷子给挑了,眼下正闲着。嘿嘿嘿。山罗锅干笑。

山罗锅和黑妞接着无语。不再关心老爹和狼洞。睡意终于袭击了他们,朦朦胧胧中昏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是那么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此时,窝棚的板门黑暗中悄悄推开,走出一人,轻手轻脚走到狼子窝那儿。这人的手摸索着,哆哆嗦嗦解开了拴住狼子脖颈的铁链。狼子自由了。唿儿唿儿嘶哮着,围着那人打转爬上爬下。那人拍了拍狼子屁股低语一声去吧。

狼子黑条舔了一下主人的脸和手,尔后噌地一下箭般射出去了。义无返顾。直奔山老爷子消失的大漠苍茫处。

那人站在黑夜中,从狼子跑走的方向凝视了很久。此人接着步履有些摇晃地走回窝棚里,一切又归于沉寂。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是那么黑时,从屋里又悄悄走出另一人,来到狼子窝边儿,摸摸索索着解那铁链子。可摸到铁链那头已经不见狼子黑条,不禁失声唔地一下,茫茫然地呆愣在原地。这人也向那茫茫荒野望了良久良久。黑夜里,惟有那双眼睛似在燃烧,亮晶亮晶的。

第二天清晨,山罗锅照常起早打开牲口栏的栅栏门,黑妞也照常撅着屁股摇辘轳把提水饮牲口。谁也不提夜里的事儿,也不去看一眼狼子窝儿。都避着对方的眼睛,都忙着各自应干的活儿。

放出去牲口,接着弄早饭。至此,谁也没有开过口,似乎都一下子变成了哑巴。中午时分,昨夜的警车又来到他们窝棚。还是那个警察头儿,却只带着一个手下,自己开车。

你老子还没回来?没有。

你知道他躲在哪里吗?

不吱声说明你知道。快带我们去!你们抓他到底出啥事了?谁说我们要抓他?真是的!不抓还深更半夜来堵他,现在这样心急火燎的。咳!没有他签字,一个小案子结不了案。告诉你吧,你老子和弟弟山龙昨天在县城喝醉酒,山龙骑摩托车后边带着你老子,撞倒了一个老太太,他俩以为撞死了老太太便逃之夭夭,其实那老太太被人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清醒了,开药也没花几个钱,老太太的家人也没有索赔要求。我们找你爹一是让他在事故调查报告上签个字,二是要教育教育他,他们俩撞人后逃离现场,性质有些恶劣,但不至于抓他坐牢吗,他瞎逃啥劲呢!耽误我们工夫,现在上边抓办案效率,我们这才急着了结这小案子。山罗锅无言。旁边的黑妞也无语。怕是……山罗锅嘴里嘟囔。瞅了一眼已空了的狼子。

警察没注意,几乎是半拖半拉着山罗锅上了警车,黑妞见状也挣挤着上了警车,结巴着一定要跟随丈夫。

越野吉普车在山虎罗锅准确指点下,非常迅速地接近黑沙窝子地带。车如奔跳的兔子般颠荡,从未坐过小汽车的黑妞兴奋中眼睛睁得好大,可不一会儿哇哇呕吐起来,警察赶紧让她把头伸出窗外,让喷涌的秽污倾泻在外边,当然也有些残渣是溅在警察的裤子上和汽车窗上门上,那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黑妞也不想这样,尴尬地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为了结案的警察只好忍着。

黑沙窝子一带全是硬沙丘组成,长有稀稀拉拉的沙蒿子,酸枣棵之类耐旱植物。一座背阴高沙丘下,他们找到了那个旧狼窝。洞口上方往下垂挂着一丛茂密的蒿子,不知地形的人很难发现这里隐藏的狼洞。洞口外边沙土上留有人的脚印,还有一行狼狗类进出的爪印子。黑乎乎的大洞高约一米多,也较宽敞,人只要猫一下腰便可自由出人。

就这个狼洞吗?沙坨子里没有别的狼洞。有狼吗?

去年从北边罕山那边来了一对狼,在这儿安家,也被灭了,这就是那对狼的窝儿。

警察头儿胆子大了些,走到洞口,手握着枪朝里喊话。

山郎村长,你出来吧!我们是县里警察,有话跟你说!

狼洞里没有反应。山郎村长!

爹!警察不抓你!山罗锅扬起的黄脸愈加阴郁起来,眼神怪异,声音也怪怪的,空空荡荡,干干巴巴。狼洞中依然寂静。

我进去看看。山罗锅走过去,查看狼洞前的那乱爪印儿,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他不用猫腰,很从容宽绰地走进那黑乎乎的狼洞里去,不一会儿便消逝了。

啊!从狼洞传出山罗锅的惊呼。人们紧张起来。山罗锅拖着一具尸体从狼洞里半爬着出来。那个人是山郎,胸前被撕烂,血肉模糊,肚肠破漏,衣裤成条状,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触目惊心。致命伤是被兽类尖牙咬断了喉咙。外边的人们一阵忙乱。警察头儿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乱了方寸,嘴里只说这怎么搞的,这怎么搞的。是狼……野狼……山罗锅的脸苍白如纸。你不是说这一带没有狼吗?警察头儿摸着额头上的汗。

那兽……俺能说得准吗?一只狼一夜能跑几百里,俺寻思北边罕山的狼又下来了,爹……他给撞上了,山罗锅阴沉着脸。

是、罕、罕山、山下下、来来的、野野野、狼半傻媳妇黑妞支持着丈夫山罗锅的结论。走过去扶抱着罗锅,似是安慰,又似是厌恶地看一眼地下那具穿着她花裤子不成人形的公爹尸体。

现场只有山郎和狼爪子印儿,撕搏得很凶。进去查看狼洞的警察头儿摁灭了手电筒,拍着身上的土。死亡原因显而易见。

唉,一件小事,咋整的。这山老爷子……唉。警察头儿不胜感叹。你们两口子,把你们老子抬回去埋了吧,我们从这儿直接回县城了。警察头儿挥了一下手,开着车,一溜烟消逝了。

山罗锅和黑妞相拥蹲地半天未动,也不说话。一旁躺着惨不忍睹的他们父亲山郎。此时,晚霞灿烂如血红,从西天漫洒下无数道血线,网住了这东方的天和地,那大漠那横坨那沙洼子都沉浸在这血光般红影中静默并失去原色升华为幻影。

拖着那具尸体,他们夫妻俩半夜才回到窝棚。把尸体放在那空了的狼子窝里等候,人死后尸体不能再进正屋。下午,被释放的山龙带着一伙村里干部和帮忙的人来了,马车上放着褐红漆大棺材。哭声一片。这是死人后的习惯现象,当然多数人眼眶是干的。山郎被拉回去隆重安葬,村干部待遇。全村人吃一次酒席,村上支付开销,所以没有不吃撑的,没有不喝醉的。普通百姓死人也小范围吃席,何况这么老资格的村长,不吃个天昏地暗才怪,而且不吃白不吃。农民们难得吃上一次公家嘛。有个农民醉后笑说天天死个干部多好,那农民天天有好日子过了。

惟一没吃没醉的人是山虎罗锅。他早早回了野外窝棚。

后半夜远处野外传出一声孤零零的狼嗥。接着便沉寂了。

不久,淡淡的月光照出一兽,正贴着地面伸展腰躯悄悄接近狼子窝而来。砰!

山罗锅的猎枪响了。那狼子腿上中猎枪铁砂子,趔趄了一下。却红了眼,嗷儿地一声,向山罗锅扑过来。来不及再装铁砂子,枪管已被狼子凶猛地咬开撞歪,那张牙舞爪的狼子便凶狠无比地扑抓在山罗锅单薄而不便的身体上。经不住一撞,他便倒在狼子身下。

他霎时感觉到那冰凉而尖利的狼牙嵌进自己喉咙肉里,再使点劲横向咬动,他的喉咙便可被咬断。那么,一切就结束了。他放弃挣扎,双眼安静地凝视离他脸很近的一双闪射绿光的狼子眼。他等候着那一刻。觉得应该如此。

两点绿光突然闪避了。接着喉咙里的尖牙松开了,代替的是粗砺的狼舌舔起他正在渗淌的热血。

你咬哇!快咬!咬死我、咬死我!他狂喊。

但狼子丢下他,瘸着腿,淌着血,向黑夜的荒野缓缓地走了。没有再回头。

山罗锅的呼喊正变成无力的呜咽。那背负的罗锅一鸯营的动,依旧挤压着他,使他无法舒展,这真是个很无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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