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阑炙来了之后,搅得景挽简直都不能好好生活了。
一连几天,他就像是一个牛皮糖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景挽把手中的奏折往案板上就是一拍,“喂,我说,你何时回你的驭兽国,难道你就没有事情可做吗?”
“没有啊,除了守着你,等着娶你。”阑炙抱着玉鸡闲散的躺在一旁。
玉鸡被抚摸的也是极为惬意,伸出它光秃秃的爪子挠了挠下颚,再是打了一个哈欠,爪子交叉,脑袋往爪子上一放又开始歇息。
景挽站起身,简单的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准备到外面活动,最近等着菊花来消息也是等着无聊了,尽管阑炙在这里确实是帮她解决不少事情,恐怕他也心里清楚,他怕她被玖云煊突袭吧。
玖云煊这人阴险狡诈,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蛊毒虽在上次发作后再无反应,但这种毒又如何能掐算何时发作的时间。
此时,秦玉进门,“皇上,卿王爷求见。”
景挽眸子一亮,“快传!”
景挽坐回原位,就连玉鸡也昂起了头颅紧盯门外。
阑炙垂下眼睑,继续摸着玉鸡不知想些什么。
夜卿风尘仆仆进门,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右边的阑炙,邪魅的唇畔微抿。
他来了。
“皇姐。”
景挽点头,神色肃穆,“如何?”
夜卿侧脸望了眼她身边的秦玉,景挽了然,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等人一走,景挽见他从怀里掏出玉牌交在她手里。
“皇姐,天煞已经全面整理完毕,契氏一族形成暗杀部队,共两百二十人。只是……”
景挽接过,身子向后仰了仰,单手扶在手扶上,食指微屈,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只是什么?”
“只是契玺堇被他逃到了另方大陆,我们不敢妄自过海追杀,只能任由其逃走,望皇姐责罚。”
景挽“嗯哼”两声,摆了摆手,“逃了就逃了罢,反正早晚他也是死,多让他活上几天也没什么关系。”
她把手放在腿上,身子一侧,缓缓道:“好,那天煞的事情你可以放下了,朕也终于能彻底的歇一歇了。”
夜卿本以为说的这歇一歇是他,这……皇姐说的什么意思。
阑炙在一旁听着,毫无错过景挽眸中的狡黠。
“皇姐……”夜卿心中微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恩?”景挽极其开心的望向他,“我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商量。”
“皇姐……你要作甚?”
“你可知我前段时间蛊毒发作一事。”
“知。”
“既知,那朕也不用多说了。”
夜卿瞪大的眸子,“到底怎么了皇姐。”
景挽看着他不说话,神色忽的变得凝重起来,她走下堂,直到他的面前才停下脚步,道:“菊花,你是我的弟弟,你定是不愿意看我因为蛊毒,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萎靡下去。”
“……”
“既然不忍心,那便是要为我分忧。”
“……”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明日早朝便知晓。”
夜卿站在原地,一脸迷茫,动了动唇,收下了那颗忐忑的心,“皇弟告退。”
景挽‘善意’目送夜卿离开,而后转身到了书案旁,寥寥几笔写下一段话。
阑炙凑近一看,愣在当场,“你确定?”
景挽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唤来秦玉。
“明日上朝你把此念一遍。”
秦玉接过,“是。”
今日一过。
夜炽国上任一位新帝,而驭兽国将要多了一位皇后。
景挽望着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心情简直爽到没法说。
“主子,您就这么跑出来了?”曲威一脸惊愕的望着景挽悠闲的坐在天煞阁堂上。
景挽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晃动了两下腿,“啊。”
“主子,您就这么把夜炽国的江山交出去了?”
“啊。”
“主子,您……”
景挽伸手掏了掏耳朵,坐起身来,双腿盘在虎皮椅上。
“啊!是啊!你不用在说了,我觉得我完全不适合当皇帝,无聊的不行。”
“那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木已成舟,曲威也不能再说什么。
景挽耸肩,“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想办法去了蛊毒吗。”
说到蛊毒,曲威顿时正色,“是了主子,最近在驭兽国内发现圣手婆医的踪迹,咱们还是快些去寻她要好些。”
“寻她是必然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咱们得去另一片大陆寻个东西。”
“什么?”
“打开琴石的钥匙。”
曲威愕然,“琴石……钥匙?”
景挽低眉,算算日子离开皇宫已有两日,她是现代人,当然得秉着现代人的洒脱,就算是皇帝,她想不要就不会要,而且菊花做皇帝比她要合适的多,再加上他又是夜家人,朝堂上必定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只是这个菊花也真是不听话,竟然下旨说她依旧是皇,但帝便由他当。
这让她真是有些对不起他,明明不干活,却还能讨个王做。
如今百姓口中传的安南王,便是她了。
恐怕菊花也是害怕她没了权利容易受伤,便暗中让人送来一个金牌,起码只要不出夜炽,没人能动的了她。
驭兽国阑炙已经回去登基为帝,再过一月便是新年。
便是大婚之日。
只要夜炽与驭兽一合并,那么白希国必是不敢动弹。
如今她隐匿与天煞,有这层保护层,任由玖云煊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主子,大长老说要见您。”墨羽从暗处现身。
景挽与曲威对视一眼,“叫他进来吧。”
契石现在效命景挽,还了琴石,便是对契氏有恩。
琴石对于他们契氏一族简直如同生命,琴石就好像是契氏一族的心脏,心脏被人拿走,谁又能撑下去多久。
“大长老今日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契石现在老态尽显,杵着拐杖也是颤颤巍巍,“阁主。”
景挽点头,朝后示意一番,很快契石的身后多了一把椅子。
待契石坐下后,只见他捋了捋自己的下巴白须,“主子,本老怕是最后一次见阁主了罢。”
接着他老态的咳嗽两声,“阁主,本老这一辈子都在守护契氏一族,你来倒是直接端了我们七宗山,现又把我们契氏收在一起,这有仇,却是又有恩,琴石你反手还与我,保管至今,本老也未参透琴石内的玄机奥妙,记得本老父亲告诉本老,只要有人拿着琴石的钥匙来找上本老,那便是契氏的主人。”
“时过九十几载,本老还未见到能带来钥匙的人,倒是你把七宗山毁了打破只剩下七宗罪的我们。”
“契氏已七宗罪闻名,现在没有七宗山,也就没了契氏,只求阁主能善用我们契氏的能力,来保护好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