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唔……”
沉重的身躯覆盖下来,呼吸瞬间被他的薄唇夺去。他是急迫,急得心肝肺都焦了。
所以他的动作,尽是急躁。急躁的摸索,急躁的撕扯衣带,急躁的鼻息将冷知秋催得浑身发抖。
他使劲吸吮着她的唇瓣,发誓要将她的呼吸全部赶尽杀绝的蛮狠。
她挺起腰挣扎了一下,睁开水润的眸子,哀哀的讨饶,却只见他那双美目半阖着,迷离蛊惑。
此刻,外面风雨飘摇,阴谋张牙舞爪,他们的亲人还被抓进了府衙大牢。
此刻,他们彼此还有难以调解的矛盾,各自想要服软,又各自无法放下芥蒂。她不能不生气,他也不能不保张宗阳的孙儿。
但都抵不过相思刻骨。
“什么也别说,知秋,看着我的眼睛,知秋,知秋……”他反反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松开她的唇瓣,缓缓的吻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双眸却黏在她的瞳底深处,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看她在自己的爱抚下,眼底心底都渐渐朦胧起涟漪般的水纹,在他身下渐渐化开,越发柔软。
衣衫片片轻落在地。
冷知秋抑制不住的揪紧身下的锦被一角,咬起唇承受,直到长指灵活的寻到他曾经寻找失败的目的地,试探。
“呃……”她彻底崩溃,紧张得闭上了水眸,失声喊出来。“住手!项宝贵!”
项宝贵怔怔的住手,抱紧她磨蹭着,盯着她酡红的脸颊看。
“怎么了?知秋,你不喜欢?”
“我们还是说正经的事吧,不要再折腾我了。”冷知秋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怕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仿佛要把她吞吸进眼底的目光、魅惑如妖的面容。
紧贴的赤裸身躯,有些汗湿的滑,因为他的磨蹭、蠢蠢欲动,那身体的契合和起伏,分外清晰,让人呼吸一窒。
“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做夫妻,就一个时辰。”他无辜的眨眨眼。
怎么还一个时辰?刚才说一个时辰,两人纠缠了这许久,也该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吧?
房外的风铃叮铃铃响,仿佛在笑。
冷知秋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微微撅起有些红肿的唇瓣,恼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何来一个时辰之说?这会儿我还不想理你呢,家里又出了大事,亏你有心思在这里消磨时间。”
说着她就抬起软软的胳膊要去推他。
项宝贵勾起嘴角看那两条玉藕般的纤细胳膊,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汗湿而饱满的宽阔胸膛,十分享受这小手软弱无力的抗拒,让他忍不住莞尔。
他一直想知道,当她将如此玉臂缠绕在他身上时,是何种风情?
想到就要做。
他扶起她的腰,掌心摩挲着柔软平滑的腰线,俯身垂低了头,青丝滑落,掩盖去二人交接紧密的唇瓣。
“知秋。”
“不要。”
“知秋。”
“现在不要。”
“……那我会死的。”
她攀着他的肩,想要阻止他啃咬耳垂和颈项。心惊于他的坚持,誓不罢休的蛮横。
仿佛欠了他几辈子的债似的,他一心一意要讨到手。
“啊——”
她失声痛呼,仰起布满吻痕的玉颈,指尖掐入他的肩上皮肉,陷进去十个深深的涡。
两人的身子都绷得僵硬,惊讶不已,就像打开一扇门,终于从一个世界的荒芜,突然走进了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有了更多可以探索的幸福。
于是,他幸福的埋下无数的吻,细密如雨。
可她却有些委屈的别过脸去,咬住一点锦被的被角,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怎么了?知秋?”项宝贵轻柔的圈抱起她,让她的头微微抬起,秀发有些**的从枕上滑落。
“疼……”冷知秋蹙眉,眼泪还是忍不住。
她这辈子都没这样疼过,简直痛不欲生、如同被人分裂成了两半,想不哭都难。
“呃……很疼很疼吗?”看她真是疼惨了,项宝贵到底于心不忍……
冷知秋幽幽吐了口气。
项宝贵翻滚到一旁,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细背。“好吧,就先这样吧……我们说会儿话。”
这会儿,他就算真的会“死”,那也只能自己“死”着,可不敢再去弄疼她。
冷知秋胡乱抹着眼泪,皱着小脸埋怨:“这就是夫妻圆房?做女人真是命苦。”
以后要是三不五时来次“圆房”,她可怎么熬过去?简直是受刑遭难。
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
项宝贵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还要温柔的抚慰劝解着受惊的小娇妻。
“并非如此,就是第一次会比较疼……”
他扯了扯锦被,盖在二人身上。
其实,他的痛苦恐怕不比她少。多少次了?在她这里憋屈的半途而废、不得释放,如果不是天生龙精虎猛,早就生病内伤了。
“知秋?”
“嗯。”她的声音有些发懒,看来是疼过去了,已经恢复,身子也软下来,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
他苦笑着摇头,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这屋子是我十六岁那年搭起来的,那时候还没想过娶媳妇儿,只是当做我梦里的家。”
每个人梦里都有个小小的、美好的家。
他的声音恢复清醇,低低的、温柔的响在她耳畔。
“今晚,在这里拥有你,我的梦才圆满,知秋啊,从今以后,你可真正是我项宝贵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他的目光瞥见锦被上那几点殷红,嘴角不由得勾起,虽然还是差一大截才大功告成,但她的身上,已经永远留下他的印记,想跑都跑不掉。
他高兴!
冷知秋恢复了一下,神志渐渐清明,脑子里一个激灵,不由得坐起身,身上一凉,低头看,雪山玉肤,印满红痕,脸上顿时赤红一片,忙又缩回被窝里,眼睛怯怯的瞟着身旁的项宝贵。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拿锦被捂着嘴,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