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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签名赠言(2)

在一些场合,比如说,同学毕业、朋友分离时,我们往往需要在所赠礼物上书写赠言,而不仅仅是签名。赠言写得好、写得精彩非常重要,但也非常困难。正如我们在为他人签名之前,往往需要练练字体,要把字练得美观一点,当我们为别人书写赠言时,通常也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能乱来。

我们经常遇到一些人,在给别人书写赠言时,拿起笔来往往无从着手,这样自然不好。还有一些人所写的赠言内容往往匪夷所思、不合时宜,也不大好。

有一次,大家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开同学会,说互相写个赠言,作为纪念送给老师吧。大家都写得非常好,什么“师恩难忘”、“留恋母校”﹑“朋友一场,常来常往”啊。其中有一位同志只写了三个字:“生活:网。”

这几个字不能说没有哲理性,也不能说不耐人寻味。但是在那种场合,写这种东西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一点颓废消极?古人讲:“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由此可见,赠言的具体内容的选择关乎格调与境界,因而是很重要的。

我在上中学的时候,正好是在十年“文革”动乱期间,可以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当时,我们去务农,不知道今夕是何昔,不知道路在何方?记得我的一位数学老师送了我一本书。他说,你不论到了哪里都不能不读书啊。我说,我想读书,但没书读。他说,我送你一本立体几何吧。我那时上初中,不学立体几何,只学平面几何。他不仅送了一本立体几何学给我,而且在上面题写了一句话。后来我才知道,他写的是革命导师恩格斯所说的话:“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每当我遇到困难、挫折,或者有点颓废消沉之意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位老师所题赠给我的这句话。

人没有一点精神,就没有浩然之气,就没有前进之本,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动力。由此可见,“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它的的确确非常重要。

接下来,我们就来具体探讨一下有关赠言内容的选择问题。

首先,我们在考虑赠言内容的时候,思想健康是第一位的。具体考虑赠言的内容时,要有正面的因素,要有乐观的因素,要有激励人奋进的因素。不能够出现我刚才所说的颓废消极的因素,这一点必须注意。赠言不能不考虑艺术性。但只有艺术性,没有思想性,也是不行的。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即四五十岁的人,都非常喜欢已故诗人顾城的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不知道,你们看到这句诗的时候,会想到什么问题。我们这一代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前后所出生的这一代人,看到这句诗的时候真的会产生共鸣。顾城这个人如何,我们暂且不论。但我觉得这首诗的思想性是不可否定的。很短的一首诗,却给人以一种非常美好向上的感觉,正面激励了我们,非常难得。

其次,要注意格调高雅的与否。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说个笑话,随便点无所谓。但赠言是需要被别人珍藏的,是作为纪念之物的,所以不能为所欲为地乱来。

有一次同学聚会。虽然是同学,但是大家都很忙,多年不见了。那一次,大部分同学都到了,有人提议买一些留言册,大家彼此赠言,每人保存一本。当时,我是东道主之一,就没有顾及别人所留给我的赠言。后来才注意到,其中有一位同学给我写的赠言,不能说写得不好,但实在是有点肉麻:“亲爱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

老同学当着面开个玩笑可以,但这些内容放在题词册、赠言册里边,就有点不合适。因为我的老婆不是我的同学,她会怎么想?写这话的人是谁呢?他是我住集体宿舍时的下铺,所以每当晚上他当然想起我,是不是?我上自己的上铺的时候,当然会吵醒他,甚至会影响他。但是他开的这个玩笑有点大。我老婆在我回家以后问:今天聚会有什么内容,我说我们聊聊天,吃吃饭。后来有点事儿,我就提前出来了。不过每人发了一本彼此签名或赠言的纪念册,你看看吧。我老婆翻阅以后又问,“亲爱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这一则是哪一位写的?那时我真的有点有口莫辩。它不至于引起我的家庭纠纷。但写这种话,在格调方面有点不适当,这是要注意的。

再次,在给别人留赠言的时候,若能写出“耐人寻味”的意境是非常重要的。赠言的具体内容,不要太平淡、太直叙。要是否定这一点的话,赠言的重要性就缺少了。我为别人写赠言时,往往喜欢选择我们的一位女作家陈学昭的一句话:“工作着是美丽的。”

个别人认为,工作是一种痛苦,工作是一种迫不得已。其实工作完全可以乐在其中,可以在奉献社会的同时实现自我。所以说,有什么样的思想,就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当你真正觉得工作是美丽的时候,你就会热爱它、享受它、珍惜它、投入它。而当你觉得工作是痛苦的时候,你则会敷衍它,或者感受不到任何乐趣。

以上所介绍的是有关赠言内容方面的基本要求。那么,赠言的具体形式又有哪些呢?在实践中,我们在具体书写赠言时,大致上有如下一些形式可以考虑:

第一,格言式。赠言,可以是有思想、有形式,又比较隽永的格言;可以是引用流传已久的名言;也可以自我斟酌的一个精炼的语句。比如,我个人有的时候应邀为别人书写赠言时,很爱写如下一句话。我认为这句话既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又有着我个人的风格特点,它就是:“有礼走遍天下。”在此,我所写的不是“道理”的“理”,而是“礼仪”的“礼”。因为十六世纪时,西班牙一位着名的女王伊丽莎白曾说过一句话:“礼仪是社交的通行证。”所以我把这句话变了一下:“有礼走遍天下。”换言之,无礼寸步难行。书写赠言时,格言式是可以常用的。

第二,名句式。名人名言,通常也是赠言的选择之一。现代人也好,古代人也好,他们的话,往往具有更强大的说服力。有时候,我也会有类似的选择。给一个年轻的孩子,如初中生、高中生赠言时,我喜欢用培根的一句话:“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为知音书写赠言时,我则偏爱选择荀子论礼仪的名句:“礼者,养也。”

第三,诗词式。诗词,也是我们中国人比较常用的一种赠言形式。“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把它书赠给别人,会激励对方不断进取,奋发图强。赠人以礼时,你可以自己写上一首诗词,也可以引用名家名作。

第四,对偶式。实际上是选用诗词中间的某一对句子。比如,我们鼓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引用刘禹锡的一句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或是选择孔子的名言:“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它们都会令人奋发向上。

第五,公式式。它也是较为常见的一种。例如:“成功=10%的聪明+90%的勤奋。”它说明了一个人的成功,不是依靠个人的小聪明就可以实现的,更多的则是来自后天的努力,它和先天的条件不完全画等号。公式赠言往往是很具有说服力的。

大体上讲,常用的赠言格式就是以上这五种。那么,我们在应用这些赠言的具体格式时,又应当如何选择并灵活应用呢?需要注意主要有以下这样几条:

第一,要体现本人的风格。书写赠言时,应考虑到自己的强项、自己的爱好、自己的专业水准,并明确人家在哪个方面承认自己的能力。比如,我以诗词见长,我就可以考虑诗词式。我以科学知识见长,则可以突出科学知识方面的运用。不能够哪壶不开提哪壶!若盲目地运用自己所不擅长的东西,搞不好就会贻笑大方。

第二,要考虑受众的需求。受众,即赠言的接受者。换而言之,即向你索要赠言的人,或者你准备赠与赠言的人。赠人以言时,要根据对方的要求、特点来写。他有点意志消沉,你给他鼓励;他家庭幸福,你要求他珍惜;他家庭和谐,你给予肯定。只是绝对不要把意思弄反了。要站在对方的立场,要看对方能否满意。

第三,要使内容和形式相协调。写给别人的赠言,不要内容大于形式,也不要只有形式没有内容。我曾经得到友人的一条赠言:“???!!”到现在我也没搞懂这三个问号、三个叹号排列在一起所要表达的意思。它高深莫测,如同天书,我有时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外星人写给我的。

具体在书写赠言时,需要注意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书写工整而清晰。在一般情况下,书写送给别人的赠言时,必须工工整整,清清楚楚。要令人一目了然,而非难以辨识。

第二,工具符合常规。比如,我们中国人喜欢用毛笔、钢笔去书写赠言。如果用铅笔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拿圆珠笔书写也有点不够正规。对于钢笔、毛笔、圆珠笔具体墨迹的色彩也要注意。比如,中国人喜欢黑色,它显得郑重其事,端庄大方。你用红色写赠言,难道是绝交、血书吗?它显然并不合适。还有一些国家、民族用绿色的墨水写东西,往往含有求爱之意。你本来所写的是一条政治格言,却用绿色墨水去写,是向人家求爱吗?显然也不合适。

第三,宜应邀而写。它的含义,就是人家要求你赠言,你再赠,或者有此需要的时候你再赠。平白无故赠人以言,有时未必合适。

有一次,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在此期间一位同志要求另一位同志写赠言。那位同志很厉害,一个赠言写了半个小时还没完,写了长长的三页纸。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在写情书呢。其实大可不必写得那么长、那么久。赠人以言,亦应应邀而行,并且适可而止。

如上所述,在书写赠言以及签名的时候,要完全做到符合礼仪规范非常不容易,但多加注意则是可以办得到的。若想真正如此,我们必须不断地提高自身的文化修养和道德修养,同时还需要处理好礼仪方面的细节问题。最后,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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