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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尼克松落败的政治间谍案——水门事件

欲盖弥彰,相信尼克松对此深有体会,因为他正是在对水门事件的反复掩盖中被揪住了小辫儿,最终因此被赶下了总统的宝座。

时间:1972年

地点:美国

人物:尼克松

关键词:窃听

1972年6月18日凌晨2点半,有五个人因潜入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美国民主党总部——水门大厦而被捕,两名实习记者被派往现场进行报道。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事件背后的意义,但随后的调查表明,尼克松政府为破坏选举的进程采取了一系列行动,闯入水门只是其中之一。于是,这件事成了美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间谍丑闻,也直接导致了尼克松总统辞职。

水门事件发生时,尼克松正在佛罗里达比斯凯恩湾的寓所度假。1972年6月18日早上,他在《迈阿密先驱报》读到了一则新闻,其标题是:《企图在民主党总部装窃听器的迈阿密人在华盛顿被拘留》。看到有人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民主党总部去实施窃听,他觉得蛮有意思,但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没有意识到,蝴蝶无意中的一扇翅膀,将会引发美国政坛上的一阵飓风,而自己也将被这飓风葬送政治前途。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尼克松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安,被捕的5个人中,其中一个是尼克松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的安全顾问,其余4人很可能是受雇于连任委员会的特工人员。“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这个敏感的称谓立刻刺激了新闻界的嗅觉,使水门事件很快变成新闻界热炒的爆炸性新闻。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1972年6月20日上午,《华盛顿邮报》爆出猛料说,从被捕的人员随身携带的通讯录中,发现了前中央情报局特工人员霍华德·亨特。尼克松再也坐不住了,亨特,这个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人员,不仅与5名案犯有牵连,他还和总统竞选连任委员会的法律顾问利迪一起,曾经在白宫的纵容下,窃取加害尼克松的政敌埃尔斯伯格的材料。而现在亨特被捕,一旦他吐露了真相,岂不是又要引发一次政治“地震”。

水门事件发生地:水门大厦

无论如何也要使亨特保持沉默,总统和他的法律顾问约翰·迪安在尼克松的办公室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但这样做毕竟要冒不少风险。而骑虎难下的尼克松总统别无选择,正像他后来自己说的:“也许我们这样做是错的……我想,此时此刻,这是值得一为的。”他曾两次向公众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和他领导的白宫在水门事件一案中是清白的。如果退缩,他和他的政府岂不成了骗子。

但尼克松不知道,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案件正在逐渐深入,联邦调查局正在追查麦科德身上携带的款项,并且已经查到竞选连任委员会财政组的法律顾问戈登·利迪身上。

“必须阻止联邦调查局追查那笔钱的来源!”尼克松在错误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尽管白宫利用其执政的权力进行掩盖和阻挠,检察机关对水门事件的调查仍在进行。1972年9月15日,在取得必要的证据之后,麦科德等5人被依法起诉,同时被起诉的还有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人员霍华德·亨特和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的法律顾问戈登·利迪。

满心不安,踏上不归路

此时,总统大选正在紧张地进行,人们的视线暂时从水门事件上转移开来,这让尼克松疏了一口气,而且令庆幸的是,水门事件并没有对他的竞选连任形成太大的影响,11月7日公布的大选结果,尼克松获得了61%的选民票和520张选举人票,而麦戈文只获得了34%的选民票和17张选举人票。他以压倒性的胜利击败了对手,这也是在美国总统选举的历史上少有的以如此悬殊的票数决出胜负的一次,尼克松沉浸在喜悦之中。“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我们总是受到那些认为美国一无是处、绝少正确的人们的困扰。但是,我深信,这不是历史对我们有幸经历这些非凡的年代的评判。”展望未来,他豪情满怀,却不知道危机正悄悄来临。

当尼克松在台上发表连任就职演说时,对水门事件被告的审讯也在紧张进行。被告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交代其犯罪事实,有的公开表示对各种指控服罪。尼克松在1973年2月14日的日记中忧心忡忡地写道:“我可以料想得到,假如法官把亨特叫到面前,拿35年的刑期来恫吓他,他很可能为了免受刑罚而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盘吐露。”

尼克松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1973年3月23日,对7名被告进行宣判时,赛里卡法官宣读了被告之一麦科德的来信。在信中,他披露了一个惊人的内幕,他们的行为是受白宫指使,而白宫也曾对7名被告施加压力,要他们认罪并保持缄默。随着案件审理的深入,案犯逐渐交代,尤其是“反戈一击”的迪安使白宫彻底陷入被动。迪安如实交代了总统办公室主任霍尔德曼、内务顾问埃利希曼卷入水门刑事案的情况。

尼克松在回忆录中痛苦地说:“从事后看,这一天是我任期内一个悲惨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就是他不能再继续把事实真相进行掩盖了,他必须对法庭的审判有所回应,那就是让牵扯进案件中的霍尔德曼、埃利希曼辞职。尼克松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他当时的心境:“我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要他们离职,真是自私得可以了,不过我还不至于狠心到能够心安理得地伤害自己所深切关怀的人。我忧虑他们被迫辞职时所受到的打击,但我更忧虑他们留任不去会使我遭受的打击。”

对水门事件一案的调查并没有因为受牵连的白宫高级官员辞职而停止,相反追查得更紧了。尼克松非常清楚下一步追查的目标,“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他们”。案件已经深入到国家的最高领导层,在这种情况下,尼克松总统于1973年4月17日宣布他已开始一次新的调查,并对相关人员进行了处理,然而尼克松一口咬定他对政治谍报活动以及掩盖错误的努力毫不知情。根据已有的证据,法院只能根据证词判定白宫和竞选委员会成员有罪,无法证明尼克松总统在这次事件中负有直接责任。

国会弹劾尼克松总统委员会

18分半钟的空白磁带

当案件的审理陷入僵局的时候,1973年7月16日,白宫工作人员巴特·菲尔德的揭露使案件峰回路转。他说,在总统办公室的谈话都有录音。于是,录音带就成了证明尼克松有罪无罪的关键证据。总统和他所领导的政府是否营私舞弊,将通过录音带而真相大白,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振奋。

《纽约每日新闻》的大字标题不无讽刺地写道:“尼克松窃听自己的办公厅。”新闻界抓住这条爆炸性的新闻大做文章,公众的反应也特别强烈。法庭当即票传录音带,尼克松立刻陷入了窘境,他以行政特权和国家安全为由拒绝交出,并命令司法部长理察森解除特别检察官的职务,理查森和副部长拉克尔·肖斯拒不执行这个命令。

尼克松的行为引发了群众规模巨大的抗议,群众抗议的怒涛迫使尼克松于1973年10月24日交出了录音带。

对于尼克松拒交录音带的行为,新任副总统福特曾经表示不解,“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记录呢?”冒昧地建议总统立即交出去。这使尼克松左右为难,为了保险起见,当然最好还是自己先听一听。不久,一个消息在白宫不胫而走,作为重要证据的尼克松同霍尔德曼商谈如何应付水门事件的谈话录音带,竟有18分半钟出现空白!而分管总统谈话录音工作的女秘书声称,她从未对录音带做过处理,尼克松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我明白大多数人认为我对那18分半钟的空白无法解释,这是整个水门事件中最难让人相信和最具侮辱性的部分。我也知道如果我承认那段空白是我自己抹去的,或者说是罗丝替我抹掉的,或是在我直接或间接要求下有意抹去的,他们就会欣然接受,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抹。”

18分半钟的空白,留给历史的是一段永久的谜团,也留给了世人无尽的想象空间,在这18分半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尽管录音带中有18分半钟的空白,但从总统提交三盘录音带的文字中清楚表明尼克松与掩盖活动有关,于是他宣布辞职。1974年9月8日继任总统福特给予尼克松以无条件的赦免,不受进一步惩处。

这就是美国政治历史上著名的政治间谍案,尼克松也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被迫辞职的总统。

谍海掠影

人们将提供秘密线索的人取绰号为“深喉”,而水门事件的“深喉”是谁?这一直是困扰美国政界和新闻界的一大谜团。直到94岁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副局长马克·费尔特和盘托出“水门事件”的来龙去脉时,水门深喉才出现在人们眼前。据他透露,水门事件发生后,白宫为了防止联邦调查局揭开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政治丑闻而施加了强大的压力,调查几乎陷入停滞状态。于是他把希望寄托于媒体,运用公众压力,迫使白宫低头,从而扭转了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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