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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一年,是老牛岭金矿最困难的一年,工人们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元旦节,无论如何要给大家发点钱,改善一下生活。王桂花这时提着一个小包袱匆匆来到刘竹山的办公室,眼睛夹一泡泪水地对刘竹山说她母亲死了,她父亲打电话来要她回去一趟,“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回去看看,我娘的眼睛不闭哩。午饭给你办好了,你自己回去吃,饭菜都弄得多,伍冰回来也够了。晚饭要是没时间办,你就去小莹那里吃面条吧。

对伍冰也说一声,我明天就回来。”听说王桂花的母亲死了,在座的几个人都吃惊地站了起来,刘竹山则愣到那里一动也不动了。王桂花的母亲是一位很贤惠很善良的女人,二十多年前,他们几个人在她家里住了那么多年,她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照顾他们,关心他们。过年过节,她家里要是办了什么好吃的,总要给他们五个知青送一些过去让他们尝尝。他们中间要是谁有个头痛脑热,她比他们自己还着急,从村里将赤脚医生叫来给他们看病,守着他们吃药。他们几个人因为生活苦,活儿累,常常偷懒不上工,王桂花的父亲王瞎子就骂人。为这事,她母亲不知和丈夫吵过多少次架。刘竹山突然想起他已经有二十二年没有去苦草界了。十多年前,那位慈祥而善良的老人说是很想念她的外孙女,曾经从苦草界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走到老岩山,在老岩山住了一宿,第二天才走到老牛岭金矿。住了两天,就又回去了。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老牛岭金矿了。虽然,王桂花每年的春节都要回苦草界娘家住一两天,但她从来不敢要刘竹山陪她一块回去,而每次王桂花从苦草界娘家回来,都要带许多东西回来。鸡呀,蛋呀,野蘑菇呀,火焙鱼呀,大包小包的。每次王桂花总是说,这是她娘给竹山带来的。而这些东西,又都是他在下放的那些年里说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刘竹山的眼眶有些发湿。说:“我也去一趟吧。”就站起身对龚启明说:

“还是你去一趟广州吧,仍然卖四百吨。最好明天就去,十二月份的工资还没有发哩。我明天如果赶不回来,后天一定赶回来。”邓友贤忙着翻自己的口袋,翻了一阵才找得五十块钱,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地说:“一点意思,给老人买挂炮竹放一放。”龚启明和李达伟也忙着摸口袋。宋光召则跑出办公室,一会拿着五十块钱回来说:“我这里也有五十,想想老人家那阵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我们是该亲自去给她老人家送葬的。矿里的事多,走不脱身,只有竹山代我们在老人的灵前作个揖了。”王桂花已经泣不成声了,不肯接他们的钱。

刘竹山说:“拿着吧,这是给你娘的,我们买了炮竹,替光召、友贤和达伟、启明他们放一放。”说着,准备去财务处借点钱,却被王桂花拦住了,“不用去借,我带有钱。”李达伟说:“我给后勤处挂个电话,让小车跑一趟。”刘竹山说:“不用,我们现在去大庄坪乘车,中午就到县城了,县城有直接开往苦草界的中巴,下午五点就到家了。”说着就带着王桂花匆匆走了。王桂花万万没有想到。刘竹山会和她一块回去给母亲办丧事,感动得一路上只知道哭,“竹山,你和我一块回苦草界,我爹会高兴得不得了的。”刘竹山说:“母亲去世了,我们不但应该回去,还应该给老人家体体面面办丧事才是。

只是,我们拿不出很多钱来,除了启明他们几个人给的两百块钱,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你身上到底带有多少钱?”王桂花说:“上个月发的五百多块钱的工资。我去医院看望了金来他爸和何广生。贤德叔生病,我又去茶山坡看望了他老人家,加上我们两人个多月的生活开支,就没剩下多少了,刚才我到小莹那里,对她说外婆去世了,她给了我一百块钱。”刘竹山说:“我要去财务处借点钱,你又不让,这点钱怎么够?”王桂花哭着说:“竹山,我爸打电话时说,他本来想你回去一趟,又怕你忙,抽不脱身,不敢叫你回去。他说,我娘去世的时候,还叨念你哩。你回去了,我爹高兴都高兴不过来,不要你拿钱盘送我娘上山的。这些年,他们的日子好过了,我爹盘送我娘上山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刘竹山说:“尽儿女孝心,是我们应该做的嘛。”王桂花的泪水竞成沟儿地淌落下来,她和刘竹山结婚快二十三年了,今天才听到他这么巴心巴肉地说几句话。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刘竹山和王桂花便赶到了苦草界娘家。

二十多年没有回到苦草界来了,刘竹山发现苦草界真的变样了,过去村里没有一栋好房子,全是杉皮或是茅草盖顶的破旧木屋,傍山依水地摆在蓝天之下,大老远就能看见冒起的一股穷气。如今,竟然看不见一栋旧茅屋了,红砖封的砖房,被桐油漆得锃黄的木屋,坐落在青山脚。苦草溪像一条带子,从村前逶迤绕过,好一幅多彩的山水画。过去刘竹山他们住了五年的吊脚木楼没有拆掉,如今做了杂屋。王桂花的父亲挨着吊脚楼在旁边另外修了一栋十分宽敞的木屋。正在王瞎子家帮忙的人们看见了刘竹山和王桂花,大声叫唤老队长,说桂花和姑爷回来了。王瞎子从屋里走出来,果然看见了女儿和女婿从禾场外面走来,不由老泪纵横,连连说:“竹山,你忙啊。也来了啊,你娘死的时候还说想看你一眼的。”

刘竹山的泪水不由地就涌了出来,他走进堂屋,站在岳母的灵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口里喃喃地说:“妈,我看你来了。”王瞎子说:“儿呀,还没有掩棺哩,你和桂花看娘一眼吧。”王桂花早已哭得死去活来,被人搀扶着,伏在棺材上向母亲作最后的道别。刘竹山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张曾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之中的他十分熟悉的脸。那是一张十分慈祥、十分善良的脸。

那是一张曾经让他们那一群远离母爱,远离家乡的青年人常常想起自己母亲的脸。除了比过去多了许多的皱纹,比过去憔悴了许多,那张脸仍然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善。刘竹山的脑海不由地想起了许许多多让他难以忘怀,让他落泪的往事。他和光召、有福、大权、如兰五个人住在她家里的那五年,她老人家真的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关心和照顾着他们。他们五个人不论谁生病,她总是将平时连自己的独生女儿也不让吃的鸡蛋拿出来,给他们做荷包蛋补身子。有一年的春天,如兰和王桂花都患了重感冒,老人上山扯了许多中草药给她们煎水喝。中草药极苦,难得咽下,她在乡供销社托关系说尽了好话,才买得二两红糖。每次她偷偷在如兰的药汤里面放上一点红糖,王桂花的药汤里面却不放,王桂花每次吃药时总是皱着眉头大叫苦死人了。如兰却说她的药汤并不苦,王桂花心想这就奇怪了。

两人患的都是重感冒,吃一个炉罐煎的草药,怎么我的药苦,你的药却甜呢?后来,她终于发现了母亲在周如兰的药汤里面放了红糖她的药汤里面没有放红糖的秘密。因为这事,王桂花还和她母亲生了半年的气,说她母亲喜欢如兰,不喜欢她了。他们几个人矿山里生,矿山里长,生活条件比苦草界好得多。他们长到二十岁,除了读书,基本上没有干过什么体力活,农村的苦活累活他们从来都不曾做过,插秧呀,割禾呀,犁田耙地呀,上山植树造林呀,那都是累得要掉汗脱皮的。何况夏天太阳晒破脑壳,冬天寒风鞭子一般地抽绞,哪吃得了这种苦?王桂花的母亲总是要自己的男人给他们安排一些轻活做,没轻活安排,重活就少做些。像插禾、打青、植树造林这些活他们不里手,她还手把手地教他们。

他们五个人在一块开伙吃饭,由于年轻,正是吃饭的时候,加上又没有什么油水,有时两个月也吃不上一餐肉,肚子像刷把刷。他们都格外的吃得,常常一个月的口粮二十多天就吃完了。没吃的了,就挨饿。这时,总是她出面给男人做工作,要生产队给他们一点补助。有时,自己从家里给他们送来一点米,一点油。他们五个人吃的小菜,基本上全是她送来的。他们还经常做错事,老人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伞。有一次,没柴禾烧了,刘竹山和宋光召、李大权三个人请半天假,上山砍柴禾。没到中午他们饿极了,看见生产队的包谷青枝绿叶,正在灌浆哩,就偷偷蹿进包谷地里偷包谷吃,却被王瞎子抓住了。王瞎子气得非要开他们的批判会不可。急得老人家直哭,偷偷给了他们十块钱,要他们去找生产队的会计,说是他们知错了,愿意交罚款。那时的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一天的工分才分二角三分钱哩。他们都知道老人家是卖鸡蛋攒下来的私房钱。那时的鸡蛋才七分钱一颗。他们拿着那十块钱哭了,说,我们今后再饿也不偷生产队的包谷了。

老人说:“饿了就回家来,我给你们弄吃的,糊也好,粥也好,弄半碗下肚也能抵挡一阵子的。”那次的批判会没有开成,老人还跟她的男人怄了半个月的气,说他的心肝太歹毒了,你说要开他们的批判会,看把他们几个人吓成什么样子了?他们也是爹娘的儿女呀,不是上山下乡的这个政策,他们能到我们苦草界来么!他们的爹娘在家里知道了还不心疼么?在苦草界的那五年,缝缝补补也都是老人包下了。如兰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不会针钱活。自己的衣服撕破了,扣子扯掉了,拿颗针在那里一针一线慢慢地缝,她会抢过去,给她缝好。四个男孩子缝补衣服,钉扣子,就更不用说了。老人家还有个特点,男孩子全都一视同仁。她并不对谁特殊一些,对谁亲近些。

她也没有将自己的女儿要嫁给谁的想法。只是后来,刘竹山被推荐上大学去了,王瞎子才动心计拆散了他和如兰,将自己的女儿带进了他的家门。为了这事,十三年前老人家去老牛岭金矿看望女儿的时候,还专门去如兰家看望了如兰。老人拉着如兰的手说,这辈子,她对不住的人就是如兰了。刘竹山看着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面的老人,他的心里涌起了许多的歉疚,他觉得自己欠老人的实在太多太多。老人临死的时候还在叨念着自己,可自己却没有来看望老人一眼。今天,自己虽然是来了,站在了老人的面前,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了。两滴泪水,铁蛋子一样从刘竹山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淌落下来。他极其悲痛地说:“娘啊,你的恩情儿永远也还不清的啊。”王瞎子没有料到,这个二十多年不肯进自己家门的女婿竟然如此悲痛落泪,连忙过来劝慰他说:“竹山,别哭,你娘已经七十一岁了,是喜丧哩,你能来看一眼你娘,她就心满意足了。你千万不能伤了身子,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王桂花过来扶起刘竹山,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关心地说:“我们去屋里休息吧,坐了一天车,你已经很累了。”一些村邻也来劝说,要刘竹山去休息,说男儿落泪值干金哩,女婿能在灵前给丈母娘作个揖,掉一回眼泪,就了不得了,就是最大的孝啊。刘竹山说:“我的岳母和别人不一样,我们那阵在这里住了五年,她老人家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关心我们,照顾我们。

这种恩情,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和桂花来苦草界的时候,光召他们都准备来的。只是因为工作太忙,抽不脱身,没有来成,我在这里,还要替他们给老人作个揖。”刘竹山的话,说得旁边的乡亲乡邻都泪水涟涟的。吃晚饭的时候,苦草界乡的书记、乡长也带了一群乡干部来吊丧。王瞎子曾经做了多年的生产队长,后来又做生产大队长,也算得是苦草界乡的老村干部了;乡里的领导理所当然地要来看望一下的。刘竹山不认识他们,他们大都是些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但他们都知道刘竹山,说老牛岭金矿是赫赫有名的全国十大金矿之一,而老牛岭金矿的一把手,又是他们苦草界乡的女婿,他们怎么不知道他呢?他们还以此为荣呢!刘竹山对着眼前的两位年轻领导摆手说:“老牛岭金矿不是过去的老牛岭金矿了,已经不行了,金矿开采完了,没有效益了,工资都没发的了。”乡长说:“再不行,也比农村强。听说那时候王姨嫁到金矿做媳妇,让苦草界的姑娘都羡慕得了不得。”王桂花红着脸说:“乡长你取笑我呀。”乡长说:“不是取笑你,我说的是当时的真实情况。我就是苦草界乡黄杉坡村人,那时我们村也下放有老牛岭金矿的知青。

我那阵才七八岁,刚刚上小学,真的打心眼里羡慕他们是工人子弟呀。”刘竹山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党的政策好,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日子比我们工人好过多了。”书记一旁说:“刘矿长说的可能不是假话,的确听说老牛岭金矿这两年已经不行了,听说还贷了三千万的款。如今连款都贷不着了,你们就没想想今后怎么办,一万多人张口可是要饭吃的啊。”刘竹山说:“怎么没想?我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啊。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自然资源是不可再生的。不管开什么矿,有红火的那一天,也必然有衰竭的那一天。老牛岭金矿已经开采了一百二十多年,黄金开采完了,红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全国十大金矿之一的老牛岭金矿已经成为历史了啊。我们不像你们农民,农民只要有土地可种,就不愁吃,不愁穿,就可以舒舒坦坦过日子了。我们老牛岭金矿一万五千口人,挤在两条窄窄的山沟里,没有矿可开采,又没有可耕种的土地,要办别的什么产业,又远离城市,交通闭塞,人烟稀少,我们还能靠什么养活?我真急呀。”书记笑问道:“还愿意到农村来吃二遍苦么?”刘竹山不解地问:“到农村来干什么?”“搞开发么。我看到很多材料,一些企业都在走工农联营的道路,而且大都成功了。我们苦草界乡还有十万亩山坡草地没有开发出来,全是茅草和荆棘,我们自己一无资金,二缺劳力,无力顾及过来,你们愿意来投资开发么?”刘竹山问:“我们二十年前栽的林子有多高了?”乡长笑道:“听说,那时每年的春季植树造林,你们知青都是磨洋工,混日子,出工不出力。一个月下来,也没有栽下多少树苗。只是,栽下的树苗,如今都已经是成材林了,有炉罐大一棵棵的了。”刘竹山说:“那阵,我们都没安心在这里呆下去,做活时上午盼望锄头脱,下午盼望太阳落,哪个下力气做活呀?那时候,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我们。”“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那时你们年轻不懂事,又没安心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总觉得做活是给别人做,就不肯下力气。

再要来,就不会是那时的样子了,是给自己做活,是给自己创造财富,创造经济效益。刘矿长你说是不是?经济效益跟切身利益挂钩,效果就不同了啊。”“应该会是吧。”“要是有这种意愿,我们随时都欢迎你们来。”书记说。那天晚上,刘竹山一个晚上没有睡着。重踏旧地,许多的事情都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而他回忆得最多的,是他和周如兰的那一段铭心刻骨的恋情。一九七。年的秋天,他和如兰、光召、大权、有福等一百多名高中毕业生被送到了苦草界乡,他们五个人分在一块。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以前又都是同班同学,相互都很了解,也很随便,互相之间都十分关心。五个人同年,伍有福最大,大权第二,周如兰最小,四个人都把周如兰当小妹妹一般。

那时生活很苦,有好吃的,都让着周如兰吃。做活时,也都让周如兰做轻松一点的活。周如兰也很懂事,做饭炒菜这样的家务事,她都抢着去做。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如兰对刘竹山便有了特别的好感,按宋光召的说法,周如兰那双眼睛说明她对刘竹山有好感了。刘竹山和宋光召、李大权、伍有福都如兄弟一般。除了李大权家中有了王银香,宋光召和伍有福从心里都格外地喜欢周如兰。这时,他们都毅然放弃了对周如兰的追求,把机会让给了刘竹山。比如乡政府外调劳动力修水库,他们会让他们两人去。比如生产队仓库要人帮忙收拾粮食,他们也会让他们两人去。即使是一块做活,他们也是有意让他们两个在一块。要知道,滋生爱情可是要土壤的啊。

那时,王桂花对这些下放来的年轻人十分羡慕,穿衣服,梳头发都学周如兰的样,甚至说话走路也学她。王桂花比周如兰小一岁,她还亲切地唤她如兰姐。王桂花的母亲很关心他们五个人,作为回报,周如兰也就对王桂花十分的亲切,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每年回金矿过年回来,她总要给她带一段新布料给她做衣服。平时还教她识字,教她记工分。刘竹山和周如兰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儿,王桂花和刘竹山的接触也就很多,她唤他做哥,在父母的面前说他的好话也就多。说她最羡慕如兰姐了,找了竹山哥多好啊。一九七五年,刘竹山被推荐上了大学。临走的那天,宋光召、李大权和伍有福都依依不舍地去送他。周如兰更是泪水婆娑地送了一程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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