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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炮声再起

忽必烈继续道:“据史弼所言,南朝军队中,目前就只有御林军士卒是火枪配置,另外就是从各军区分别抽调了数百名将士前往临安接受火枪训练,但受训的军士并没有返回各自部队,至于火炮,史弼所知的就更少了。他只知道,南朝唯有军区制置使一级的将领才清楚情况,其上层将火炮称之为神器。这还是因为史弼和原庐州军区制置使夏贵之子夏松交好之故,才从其耳中听来唯一一点有关火炮的消息。按照史弼的说法,如果只是弄来一两支火枪,倒是有可能的,但要是弄来火炮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兀良合台道:“皇上,看来南朝赵禥是将宝压在这上面了。”

“不错,南朝的火器虽然颇具威力,但也是赵禥最后的依仗了。兀良合台爱卿,我东、西两路增援襄阳的援军几时可以抵达?”

“回皇上,东路援军大约在六月中旬,西路援军预计在六月底。”

忽必烈在屋里来回走了走道:“传令阿术,在神尊大人返回之前,暂且不可轻举妄动。”

“是,皇上。”

“帝师。”

“臣在。”

“军备后勤方面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

“好,你通知庐州萌芽商行,保持和史弼的联系,万一有需要,便准备接应杨琏真迦。”

“是,皇上。”

“神尊大人,前往襄阳了解南朝火炮以及通知杨琏真迦行动之事就劳烦你了。”

“大汗放心。”

又是大汗,又是皇上,叫法虽然怪异,但忽必烈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或许朕该和南朝赵禥见见面了,双星闪耀,必有一伤,只是,到底谁才是大中国之主呢?”看着三人离开,忽必烈自言自语道。

根据公孙小宸的预测,六月上旬的天气会以阵雨为主,雨天对于交战的双方都是不利的,尤其是对于火器,当然,火器的这个缺点蒙古人暂且是不知道的。

六月二号,我下令将松鹤坡大营搬到了灌子滩小树林的北面,尽管这项命令立即招来了江万载等人的强烈反对,但我依然坚持。众将的意见十分一致,从灌子滩到鹿门山之间一马平川,十分适合蒙古骑军,加上距离仅有六十五里,以蒙古骑军的速度,也就半个时辰左右,如果元军全力而为,而我周边只有御林军、破虏军以及第三厢的三个军,加在一起也不到三万人马,恐怕会让我处于危险之地。

我的想法和忽必烈当初的想法一样,步步为营,逐步缩小包围与反包围圈。虽然我也觉得,元军很可能会孤注一掷,但我更相信火器的威力,尽管和后世的现代枪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在远程射击,特别是作为防御一方时,火器还是有明显优势的,何况很快还会有一千颗投掷弹送达。

江万载见无法说服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陛下,步步为营确是之前预定的方案,但陛下只需留在松鹤坡指挥即可,灌子滩营地则由老臣与众将军前往。陛下乃九五至尊,万一蒙古人不顾一切地攻击灌子滩……陛下还是三思。”

“各位,朕知道你们是担心朕的安危,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在灌子滩营地会架上火炮营的二十门火炮,一旦发现元军有所企图,这二十门火炮必然会让他们有来无去的。退一万步讲,如果我军的确是因为人数少而导致无法守住,那御林军的火枪还有精锐的破虏军、第三厢的三个军,怎么都可以争取几个时辰吧,朕有的是时间后撤的。”

江万载无奈道:“是,陛下。”

“江爱卿,传令郢州王安节将军,从郢州城抽调一个军的兵力进驻松鹤坡,同时将战地医院一并搬至松鹤坡,汉斯等人到后也立即前来松鹤坡营地。”

“是,陛下,臣遵旨。”

六月七日,天空开始放晴。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十余匹战马停在了鹿门山中军大帐前。当先一位老者,身着紫衣,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就已站在了地上,阿术等人虽说都是高手,却根本看不出老人的身法,只是暗自赞叹不已。后面紧跟着的也是一位长者,却是动作利索,一跃而下。

“恭迎神尊大人。”

“恩,真金大人、阿术元帅,别来无恙?”紫衣老人正是元朝天涯神尊印天涯。

真金、阿术同时笑道:“托神尊之福,一切安好。”

伯颜道:“师尊大人,屋里请。”

印天涯“恩”了一声,指着身后的另一位老者道:“各位,本尊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朝火砲营首席大师阿老瓦丁,也是西域回回的三大高手之一,目前在我军军中效力的阿里海牙就是其师侄。”

比起印天涯,阿老瓦丁的态度要恭敬得多:“见过真金大人、阿术元帅。”

阿术还礼道:“阿老瓦丁大师,请。”

印天涯、阿老瓦丁在屋里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在先期一步抵达的亦思马因以及阿术、伯颜的亲自陪同下,向鹿门山元军西部大营走去。

进入六月份以来,襄阳守军倒是清闲了不少。乘此机会,团防队员和城中的百姓合力,将受损的城墙基本修复完毕。临近傍晚时分,防守东城墙的主将,十六厢指挥使吕师夔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悠闲地坐在城墙下面的指挥所里,和十六厢的主要将领们东拉西扯。

说着说着,众人又将话题说到火炮上了。第九十五军指挥使李青道:“少帅,你还别说,我朝的神器还端的厉害,整个襄阳城只发射了十多发炮弹,就将蒙古人给吓破了胆,这不,已经连续消停了数日,这几天下来,日子过得还真不错。”

“我说老李啊,既然称为神器,那还能有差错?”九十六军指挥使赵万笑笑道,“少帅,末将还听说啊,这神器乃是皇上得自上天所授的呢。”

李青道:“老赵,你又吹牛了吧?”

“唉,老李。”赵万叹了口气道,“你也就会吃饭打仗,不瞒你说,数月前,我家一个亲戚前往临安,凑巧和福王吃了一顿晚饭,在饭桌上听那福王亲口言道,皇上受命于天,闭关两月,得到上天之眷顾,学成了神器之道。”

李青摇摇头道:“老赵啊,你这爱吹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你以为你姓赵,就和皇上攀上亲戚了啊。”

赵万急道:“老李,这次可不是吹牛,少帅,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家老爷子,朝中是不是有这种说法?”

吕师夔笑道:“老李、老赵,你们两人在一起就要斗嘴,依本将军之意……”

“报。”二狗急匆匆地入内,打断了众人的闲聊,“少帅,各位将军,蒙古抛石机又出现了。”

还敢来?”吕师夔骂了一句道,“各就各位,准备战斗,二狗,立即向帅府禀报,并通知完颜将军。”

“是,少帅。”二狗转身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蒙古抛石机的阵型较以前显得宽松,每架抛石机之间的间隔增大了不少。

“学聪明了?”吕师夔暗道。

天色逐渐灰暗,以吕师夔的眼力,也只能看见前面的部分抛石机。

片刻后,抛石机开始了轰击,一块块石料飞上城墙,不停地发出阵阵碰撞声。或许是光线昏暗之故,蒙古抛石机的精准度远不如平时,只是对着襄阳城一阵乱轰。

“师夔,如何?”吕文德、吕文焕和完颜天雷在吕文信等十多名黑炭团将士的保护下登上东城,径直来到吕师夔躲藏的掩体中。

“还是照旧,只有抛石机在进行轰击,但没有以往的激烈。”

吕文德道:“他奶奶的,蒙古人还敢使用抛石机,完颜将军,劳你大驾,再给他们吃点苦头。”

“是,大帅。”完颜天雷对身边的炮营副将道,“传令下去,准备就位。”

“方向,正前方,距离,一百八十步至两百步。”

“各炮位,定位,目标,蒙古抛石机。”

“填装弹药。”

“点火。”

随着炮营副将发出的一道道指令,城墙内及城墙上的各炮位纷纷做好了准备。

“放。”

十门火炮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震天的轰鸣声随即响起。

与此同时,站在抛石机阵后面的印天涯下意识地大喝一声:“众射手,卧倒。”

待烟雾散尽后,印天涯道:“回撤,清点。”

结果很快出来,抛石机报废五架,受损四架,人员阵亡七人,伤十一人。阿术道:“这次的损失比上次少了很多,上次襄阳军只发射了五炮,这次是十炮,受损状况还要大于本次。”

印天涯道:“恩,阿术元帅,看来这是应对的方式之一。”

“神尊大人,您是如何想到的?”阿术敬佩道。

后世之人都知道,当遇到对方大炮轰击时,卧倒在地是最为基本的减少伤亡之法,而在火炮刚刚问世之际,印天涯仅仅只是凭借其本能就能想到这点,也殊为不易了。

印天涯笑笑:“各位,回营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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