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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释怀

“我能怎么办,那天是我把你救上来了,你不要以为你特殊,换做是任何一个陌生人,我也会就她上来。”崔晨东也被惹怒黎,大声的吼出来。

“真的是那样吗?你可以确定你没有任何感情?”王碧云怔怔地看着崔晨东,她自己都不知道眼泪早已经弥漫。

“碧云,文涛是让你幸福的人,你选择了他不会错的。”

“那你呢?你知道我很难过的。我听到你和清华分手了,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怎么办,我以为是文涛救了我,所以才会答应要嫁给他。上次我醒了,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很明显,我第一个想看见的人就是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给我说。我今天来找你,你还是什么都不给我说,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啊?”王碧云把心里所有的话发泄出来,如此勇敢的一个宣泄,换来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对不起,碧云,真的对不起。可是文涛是我的兄弟啊。”崔晨东也哭了。

“但是,你愿意看到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晨东,文涛来我家提亲的前一晚我几乎没有睡觉,我犹豫了,从我犹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不爱他。晨东,这样对他更不公平啊。”

“碧云,你怕吗?”

“我不怕,有你我什么都不怕。”崔晨东看着王碧云如此笃定的眼神,他被深深的感动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寄托在实验上,考虑的太多束缚太多,他决定要为自己争取一回,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她。他牵着王碧云的手,对她说,“那好,以后无论怎样,你都要牵着我的手一起度过。文涛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

“我和你一起去。”

“不,我和文涛是兄弟,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更是兄弟之间的较量,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此刻的王碧云是幸福的,她确定了自己的感情,确定了自己的心,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更何况困难呢。只是想到文涛,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怎样给他说出这个事实。他能体会崔晨东的痛苦,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最好的兄弟,舍取哪一样都是错,都是心痛。

“文涛,今天找你出来是有话要给你说。”王碧云对杜文涛说。她没有告诉崔晨东她来找杜文涛了,她仔细想过,她是这件事的主角,如果单方面交给崔晨东来解决,他压力会更大也会更难受,还不如自己和杜文涛说清楚,这样伤害也许会小一点。杜文涛见王碧云如此严肃,心里有点紧张。自从上次提出结婚之后她虽然答应了,可是总是觉得不安,这次碧云严肃的表情更是让他不安。

“怎么了碧云,有什么事就说吧。”

“文涛,首先我要向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道歉?”

“文涛,你听我说,从小我们几个一起长大,你从小就对我好,就像哲林哥哥对我好一样。”

“可是,碧云,我对你的好和哲林对你的好不一样。”杜文涛赶紧打断王碧云的话,此刻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他大概猜到了王碧云会说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对我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直到高中,我懵懂的知道了关于爱情这种特殊的感情,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着我,我也很感激你能喜欢我,我以为我也喜欢你。还记得那次我破坏了晨东的实验,我们大吵一架,气急败坏之下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也就是那次吧,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我以为爱情就是你对我好我就要对你好,可是,最后,我才明白,爱情不是这样,我错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爱情,对不起。”王碧云的眼泪早已留下来,此刻她只能说对不起。

晨东?什么时候碧云称呼他这么亲切了,杜文涛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一天还是来了。“碧云,我们快结婚了,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了,感情早就稳定了。等我们结婚了,我们不住在这个城市,我们去其他地方,这样我们就更幸福了,你会发现我们是最合适的。”杜文涛已经语无伦次。

“文涛,你听我说。我相信感情可以用时间积累,但是要有基础。上次我掉进湖里,晨东救了我,可是他说是你救得我,是谁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定了我自己的心。我可以隐瞒你们任何一个人,我瞒不了自己的心。也许我可以和你过一辈子,可是,我自己的感情我想自己争取。文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要怪晨东,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对不起……”王碧云泣不成声。

“这,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杜文涛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冒起,此刻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此难过,一个劲的给自己说对不起,他最好的兄弟,为了成全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感情这回事本身就是无法勉强,与其勉强在一起,还不如让更多的人得到幸福。

“我不能骗自己的心,文涛,真的对不起。”

“那好,你走吧,我放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千万不要回头。”杜文涛低低的说,就像一个受伤的羔羊。

王碧云只好泣不成声的跑了,一路上她没有回头。她知道杜文涛有多痛苦,但是她不能心软,她怕自己一回头心就软了。“还真是绝情啊,果然没有回头。”杜文涛看着王碧云离去的身影,苦笑着说。

草坪上,杜文涛和崔晨东俩人站着。“我已经知道了。”杜文涛平静的说。

“文涛,你听我说,我……”

“你怎么那么娘们啊,还不如一个女人呢。你的魄力呢?拿出你做实验的魄力啊。”

“女人?碧云来找过你?”提到王碧云,杜文涛的眼眶就不自觉的红了。把头埋下,“你喜欢碧云很久了吧?你小子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啊?啊?”杜文涛突然抬起头大声向崔晨东吼道。

“文涛,对不起,你有什么不满就朝我来吧,不关碧云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砰!”杜文涛一拳打像崔晨东,崔晨东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拳,崔晨东的鼻血出来了。不知打了几拳,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宣泄够了,俩人躺在草地上。崔晨东脸上全是红的青的紫的,而杜文涛还喘着粗气。

“刚下手有点重。”

“没关系。”

“你抢我老婆,挨一顿打当然没关系。”杜文涛还不忘调侃。

“文涛,真的对不起。”

“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今天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接着又是沉默。

“今天碧云都告诉我了,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这么深,你下子也真是的,上次我说我要结婚了,你还装的那么淡定。”

“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有你能给她幸福。”

“我也以为只有我可以给她幸福。哎,上次我去她家提亲,她状态很不好,我就猜想我们之间不会那么容易,后来她以为是我救了她,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会答应嫁给我。我当时也是小心之心,我利用了你,我没有告诉她事实,我怕她来找你。我真他妈贱,现在我才明白感情不是单方面付出就可以完美的,而是两人心心相惜。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吵架,一直斗嘴,那个才是感情。晨东,我早上哭的很凶,一个大爷们,像个孩子一个人哭,现在我又打你,使出我全身的劲发出我所有的怨气,你没有还手。如果是其他男人,我非他妈打死不可,不,是同归于尽。但是是你,我最好的兄弟,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文涛,我不会辜负碧云,谢谢你。”

“是兄弟就不要说那些,我告诉你,你必须好好对碧云,要不然我不放过你。走了,对了,你还能走不。”

“放心,死不了。”崔晨东和杜文涛都明白,放心两个字不是说身体没事,而是一个承诺。崔晨东为了兄弟,隐忍自己的感情。杜文涛为了心爱的女人,选择放弃。说不出谁比谁更伟大,只能说,感情和友情还有亲情都是伟大的,要让人舍弃其中的任何一种,都是需要足够大的勇气,足够大的承受力,足够充分的心理准备。

杜文涛单方面宣布和王碧云取消结婚,这对于杜王两家都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杜家成天骂杜文涛是不孝子,而王碧云家更是对杜文涛没有好脸色。王碧云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杜文涛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她难堪,可是每天面对父母对文涛的谴责,她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于是,王碧云选择了真相,当她把一切都告诉家人的时候,王母更是生气的甩了王碧云一巴掌,从小没有挨过打的王碧云,第一次被母亲打。王家向文涛道歉,反倒是杜文涛安慰他们,叫他们成全王碧云和崔晨东。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化,街坊领居都传遍了,说是王家女儿给杜家儿子戴了绿帽子,弄得王家和崔家出门都不好意思了。王母成天唉声叹气,觉得是自己太放纵自己女儿,才让她有了这样的脾气,闹出这样的“丑事”来。现在杜家对王家是深恶痛绝,更是对崔家宣告老死不相往来。王碧云也不敢在父母面前说什么,提都不能提崔晨东的名字。崔晨东一家人本来是非常喜欢王碧云的,但是自己的儿子和王家女儿在一起之后,他们也觉得自己儿子做的不对,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也只能打算在谣言过去之后去王家提亲。

一个月之后,流言散去。王哲林和孙清华结婚了,邀请了周围的街坊邻居。在喜宴那天,孙清华穿了一身极红的新娘装,笑靥如花,那种幸福不是装的,不是勉强,而是打心底里流露出来的。王哲林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然是开心的。王碧云本来打算不去的,崔晨东杜文涛都会去,她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但是是自己的哥哥结婚,她不得不去。就像崔晨东说的,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王碧云鉴证了孙清华的幸福,在场的所有人都鉴证了这一切。在婚礼结束之后,孙清华说,“其实幸福不是作秀,而是内心的一种感悟。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给别人看的,要懂得把握自己的幸福。”这句话如同解药,解救了王碧云一直以来的压抑、苦恼、以及所谓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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