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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识好歹

许潋滟惊觉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便朝着韩修德缓缓说道:“没事,我没事!只是一场梦魇!”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气息抚平,韩修德在旁默默地看着她,终于缓缓说道:“是不是……之前的我,对你做的太过了!”他平静地说着,许潋滟听了,只是苦笑,该在怎么说呢,的确大半是因为自己在府中呆的不开心,刚进府的时候,他……的确是吓着她了!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寻到了出府的秘密,她便觉得自己恶意容忍他的种种不好,反正这以后的不久,他们是再无什么瓜葛的了!因此她只是淡定地说道:“不是,我就是梦见了我的娘亲了!好了,你继续睡吧!”

韩修德听了,将灯盏放在了桌上,熄灭了灯,屋子里又恢复了黯淡,只剩下月亮洒下来的余晖,韩修德和许潋滟却是都不能好好安睡了,二人的心绪自是各异。许潋滟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想着自己已经在这王府度了有三个多月了,其中所经历的害怕、恐惧、伤心不能一一敖述。她默默地叹了口气,韩修德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当然也是不能入睡,其实他是在反省自己。

他虽然脾气不大好,可到底不是个昏庸的人,他知道许潋滟入府不久,根本就没有这许多的胆子来操弄这一切,似乎……这些事情,也都太过于巧合了!巧合的他当然要怀疑一个人!对于自己父亲的死,他当年年幼,更多的是迁怒于别人,迁怒于许潋滟的父亲,但是现在想来,这些乡邻似乎也有许多难为之处!毕竟,许潋滟全家,当时给予贬谪流亡中的韩修德父母,还是有许多帮助的!要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因为要求两家结下了秦晋之好。想到此,他不禁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韩修德啊韩修德,对于你身旁的这个女子,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许潋滟也听出了他的叹气声,二人更是心照不宣,她本想说:“王爷,你也睡不着?”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她不想和他牵扯更多,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来自一个阶层的人,生命中,是不该有此交集的,此时她的受伤的头,其实已经一点不疼的,只需静静地将养几天,也就都好了!这样胡乱地想时,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心很温暖,温暖的出了汗,她的心内不禁一颤,将他的大手默默地给拿开,可以那只手还是固执地握住了,不让她的手儿放开。她试了几次之后,便就无奈地放弃了,好吧,反正她现在他的地盘,还是……任由他这样吧!半响,在皎洁的月色下,在这宁静的夜晚,在清凉的床榻上,她听见他这样说道:“潋滟,其实我……”他想说,其实自己一生中,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父母流亡的那几年。

他说的是实话,其实对这个王府,他并没有多少感情,相反倒是在流亡途中,虽然生活艰苦,可到底他是过得自由自在。他担心自己将这话说了出来,不但许潋滟不会认同,反而会招致她的嘲笑,是啊,谁会信呢,放着好好的王府的富贵日子不过,偏还去留恋那个朝不保夕的日子?是以,他便决定还是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他握着许潋滟的手,转了一个话题说道:“你的头,怎样?我承认我那次太过生气了,力道大了些?”她听了,只是婉转苦笑,口中说道:“王爷,我真的没事,你安心地睡你的觉罢!”

许是觉得她这样淡淡地无谓地说与,彻底地让韩修德不高兴了,因此他倒是将她的两只手,都给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许潋滟觉得不适,她扭捏了几下,韩修德却猛地附身到了她身上,他口中温热的气息扑散在了她的颈脖和衣领中,她当然很惊惶!直觉告诉他,他一定又要做那样的事情了!果不其然,韩修德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潋滟,你不要怕,这一次,我保证我很温柔!”他说这话的时候,的确在语气之间,已经是显得很温柔了。许潋滟的心口不禁一颤,韩修德的手已经缓缓而下了,她莫名地来了一句:“王爷,你能不能去找其他的几位姐姐呢,清心姑娘那里,也是可以的!”

韩修德一听,却是心中愤怒了起来,他大着声音说道:“许潋滟,你这是在激我么?你可真是不识好歹!”话虽这样说着,可是这往下游移的手,却是一刻也没有消停,渐渐地,许潋滟的衣衫就已经滑落了,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要她,可是这次,却是在一个平和的温柔的状态下进行的,她可是真的心中不习惯呢!韩修德觉出了她的紧张,在她耳畔说道:“潋滟,我说过的,你不要害怕,其实这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唇就滑进了她的芳香的口里,她无力反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无力地看着窗外,她知道,此时不过是半夜,离天亮的时候,可是还早着呢!窗外清凉如水,满室都是清风吹进来的花香。

在他的努力之下,她似是也沉醉了,沉醉的就要失却了自己,她在心中低低地叹息着:“许潋滟,就这一次,就这一次罢,待明日之后,自己一定要回到蔷薇轩,打点打点事宜,决定离开!”是以,她的身子便就渐渐地软了下来,见她已经完全放松,不再躲闪抗拒,韩修德的心情也似乎变得更为愉悦,他带领着他,像是一条海中翻腾的大鱼,带领着一条小鱼,到了海中尽情遨游……

翌日清晨,许潋滟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醒来,她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韩修德已经走了。她忽然微微觉得有些失落,她第一次惊讶地发现,她的心中,是希望他留下的,她希望在自己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眼看到他。她惊讶于自己心中的感受,并为之懊恼。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她烦恼地只想摇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罢,她缓缓地起身下床,自己的头,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疼了!她默默地伫立在窗前,透过这个雕花的窗户,看着外面大好的夏日风光。

这卧房外盛开的是大片大片的芍药花,此时正是一年四季中,开得最好的时节,这诱人的芳香,已经引得数不清的蜜蜂在这花间飞舞,开得许潋滟在一时之间,倒是痴了。她的心中很矛盾,似乎呆在这王府中,也没有什么说不出的不好嘛?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许潋滟,如果你此时不走,以后将会死得更难看。所以,趁着韩修德麻痹之时,不如早些滚蛋!她静默了良久,终于对着外面唤道:“小桃,小桃,你在吗?”小桃此时就在外面等候,听着了许潋滟的呼唤,笑着进来说道:“主子,您终于醒了!方才王爷走的时候,可是交代过我,主子你没有醒来,不许我叫醒你呢!”小桃说完了这话,便就看着许潋滟笑了一笑,说道:“主子,看来王爷心中是有主子的!”小桃倒是人小鬼大了起来。

许潋滟听了,心内微微一动,是么,韩修德这是在关心她么?不知怎地,她的心中忽地惆怅不已,不是都要决定走了的么,可是心里是这样的纷乱,难道……经历了昨儿个一夜,她的心中,竟是对韩修德起了感情了么?这……这……可不是她的初衷!她对着一旁傻笑的小桃说道:“小桃,我们今日还是回蔷薇轩罢,你瞧我可是还有许多的针线活计没有做完呢?”小桃见了,不禁揶揄她说道:“主子,您是怎么了,难道您已经和王爷说过了么?”许潋滟惆怅地笑道:“不,小桃,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我的头儿也不疼了,我们还是走罢!难不成,赖在这里,要王爷亲自来撵我不成?”许潋滟哀哀说道。

小桃听了,却是说道:“这有什么?主子是王爷的六夫人,凭作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许潋滟只是摇头说道:“小桃,好了,我们走吧!”小桃见了,口中也只是哀哀了几声,也并未说些什么。主仆二人慢慢收拾收拾离开了这里,小桃和许潋滟渐渐离开这开满芍药的花丛中,许潋滟也不知为何,慢慢叹息着离开了这里,转眼过了一条甬路,走到一座小桥,就走到了蔷薇轩中。许潋滟对着小桃说道:“小桃,我想着,我们不是卖了不少针线活儿吗,那些得的的银子,我想,我都还是留给你用好了!”小桃见了,吃惊问道:“主子,这是为何,这些银子也是主子您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啊!小桃不要,小桃知道这是主子的辛苦钱!”许潋滟不禁笑着对她说道:“小桃,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知道,我娘家如今并无一人,我要着这些钱,其实也就是用来防身而已!我知道你家姐妹也很多!”小桃听了,眼睛不禁红了,她哽咽着说道:“主子,您真的是对我太好了!主子对小桃的好,小桃我记在心里!”

说着,她便扶着许潋滟走大了这蔷薇轩的里间,待许潋滟做下之后,小桃说道:“主子您坐着,小桃我给主子您去沏碗茶来!”许潋滟便笑着坐下,也不知为何,今年的暮夏,一直是风调雨顺的,这府中的景致真的是很美很美,许潋滟幽幽地坐下,便和小桃继续低下头做着活计,忽地,听见外间一个幽幽的声音:“妹妹,你在这里么?”许潋滟和小桃见了,都不禁抬起了头来,许潋滟抬头看了,见是瞎了眼睛的春情,被两个小丫头搀扶着,慢慢走到了这蔷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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