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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戚小青的飞刀

李司琪和小青听到吵闹跑了出来,怎么回事?闹成这样?

我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抽烟,看木匠在站笼里打架,然后顺手在草垫子的柴堆边摸了一根棍子,我知道木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木匠是怎么想我们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把棍子准备好了。

李司琪跑到他们的面前,不准打了!你们俩有话好好说呀!

小青皱了细眉,表妹,他们要打你就让他们打吧,这些男人和狗差不多,大不了打死了我们再去抓几个来。

李司琪没有听小青表姐的话,她对我喊,山贼,你去叫他们不要打了,再打会打死人的。

我抽着树叶烟,保持着山贼的高贵,虽然我很想去帮助一下李司琪,但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都她俯首贴耳,开始抓他们进站笼的时候我就已经很丢面子了,我得提醒李司琪注意到,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两个木匠打得有声有色,我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很叵测地瞄向我们,李司琪看他们其中一个的头都打破了,于是就拉开站笼的门栓,对我吼,你快来把他们拉开呀。不出我的意料,刚打开站笼的门,两个厮就扑出来,准备分开逃跑。

就在这时候,我飞快地跳起来,将手里的棍子向龅牙扔去,那棍子呼的一下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上,那厮呀地叫了一声,鼻血就冒出来了,另外一个正要跑出来,我早就等着他了,我对他的肚子就是恶狠狠的一脚,小脸男人惨叫了一声蹲到地上站不起来。

李司琪愤愤地对着重新关进站笼的木匠骂,你这两个臭木匠,居然玩这样的脑筋,真是找死了!

我注意到小青的袖子里有刀光闪烁了一下,不过就在我将木匠打回站笼的时候,那光芒又消失了。小青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看得出,小青是个心狠手辣的,在江湖上混的角色。我估计她的袖子里肯定是藏了什么暗器或者飞刀之类的东西。

两个木匠设计准备逃跑的计划失败,他们就乖了下来,我站在他们的面前做思想工作,我对他们说,你们看见刚才在门口站的那个穿青衣的女子了吗?

两个木匠鼻青脸肿地望着我,看见了的,那又怎么了?

我说,她的名字叫戚春花,你们知道她是谁?她是江湖中传说的妖刀戚老花的徒弟哩。

龅牙冷笑一声,她是谁关我们鸟事。

我嘿嘿地笑起来,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晓得,别打逃跑的主意了,她的飞刀之技已经出神入化,不仅仅可以百步穿杨,而且还可以千步,万步穿杨,譬如你们两个已经跑了一柱香的功夫,她老人家会把飞刀祭出来,烧上香,念念有词,然后那飞刀就会自己飞出来,将你们两个杀死。

我望着面色如土的木匠,知道我的思想工作已经做得很到家了,于是我满意地准备回到木棚里睡觉。就在这个时候那小脸木匠又嚷了起来,你在吹牛皮!你麻醉他还可以,但你麻醉不了我,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飞刀!打死我也不相信的。

我正要准备解释,这时木门开了,小青马着脸出现在门口,刚才我听说有谁不相信什么?

我凑上去说,他们不相信你的飞刀可以百步穿杨。

小青冷笑一下,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身回了棚子,小脸木匠在站笼里嚷了起来,你牛皮,她牛皮,你们都是牛皮精!

这时候木棚的小窗突然飞出一道白光,啪地插进站笼的木桩,我走上去一看,冷汗马上冒了出来,那玩意果然是把飞刀!力量非常凶猛,居然深深地插进木桩,而且直深至柄。

那飞刀插在离小脸木匠只有一指的间隙,就可以插进他的脸了。这下我看大家都没意见了,大家都同意了百步穿杨的说法,即便千步和万步不太成立,但对于两个普通的木匠来说,百步已经很足够了。

我毛骨悚然,本来以为自己吹的是牛皮,可以吓吓那两个木匠,想不到小青居然真的有飞刀,而且真的还可以百步穿杨,这不仅仅印证了我的揣测,而且我还感觉到自己的直觉很敏锐,不过这直觉带给我很大的精神压力,因为我不知道小青什么时候会走,如果她不走和李司琪一样发着疯要留下来,我就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的是,和她们争大小那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我得夹紧尾巴过日子,看这些娘们怎么胡闹下去,怎么给自己收场。我觉得这才是我当下最睿智的选择。

这天我本来可以睡在草垫子上,但我还是神颠鬼崇地推开木棚的门,准备回到床上睡,这倒不是我已经习惯和李司琪睡在一间棚子的问题,而是我突然发了神经病,居然在草垫子上睡不着,脑袋里只是想到我的床上肯定已经睡着那个小青了。

一想到这个事情,我就非常的想不通,非常的郁闷,一想到如果小青不走,我肯定会睡在这草垫子上睡一辈子的,我凭什么不能回自己的棚子睡觉?一想到这里,我就怒火万丈,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准备把门推开,结果我去推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紧紧地抵上了,里面传出小青冷冷的声音,你想干嘛?

我的理智马上就恢复过来,我微笑着说,我想问问你们想吃点什么宵夜,我好去煮。

小青哦了一声,看不出你这山贼还蛮孝顺的嘛,这样吧,难得你有这番孝心,你去给我们随便煮点什么来吃吃吧。

我怀揣着万丈的怒火上山采蘑菇,给那个名字叫做小青的臭娘们煮稀饭,一路上我都在打自己的耳光,来的时候,那两个木匠居然大言不惭地喊,山贼大王,煮好稀饭给我们来一碗,最好加点泡菜来。

我忍不住骂了脏话,我加你妈的X呀!

一直走进山林,我仍然在扇自己的耳光,月亮悬挂在我的头顶,发出皎洁的光辉,但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巨大的嘲笑,于是我对着月亮竖中指,骂脏话。

但我后来还是悲情地钻进了山林,就着一把松明火把采蘑菇,我边采边骂我自己,骂我自己的愚蠢和懦弱。不过我后来灵机一闪,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收拾那个小青,这个办法就是我从沛县买来的麻子。

我辛苦地举着松明火把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采到了一把蘑菇,然后就着柴火开始煮稀饭,煮好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站笼里那两个厮仍在喋喋不休,棚子里的小青和李司琪也在窃窃私语,不断发出笑声,没人注意到我。

于是我把揣在怀里的麻子拿出来,照着两人的分量倒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搅拌好,我心里发出恶魔的怪笑,心想着在沛县中不了我的招,今天你们在我这里中招吧。

我把热腾腾的稀饭端到她们的门口,姑娘们,稀饭煮好了,可以出来吃了呀。

小青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的微笑让我有点心虚,李司琪在后面嚷着,快把稀饭拿进来,我真是有点饿了。

小青神秘地微笑,你慌什么慌?那两个木匠还没得吃呢,我们先让他们吃吧。

我一听,脑袋都被这句话砸得嗡嗡的,我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憋出几句话来,搞了半天,原来你在忽悠我呢。

小青马着脸,你看我是在忽悠你吗?

我把稀饭砸在地上,稀饭和碗摔在软绵绵的泥地上,碗没有摔坏,但稀饭却是吃不得的了。我走回草垫子边生起来的火,将铁皮筒子里的稀饭全淋在火上,旺盛的火焰很快就发出腾腾的白气,发出哧哧的嘶叫声。李司琪的声音在背后传出来,山贼你的脑袋有毛病呀!好好的稀饭你倒了干什么?

我蹲坐在草垫子上,抽着树叶烟,耳边尽是两个木匠的呱唧,我又是郁闷又是沮丧,随着我计划的失败,我的心情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我认为,我到了必须向她们摊牌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仍然有很好的太阳,但我的心情却是极度的糟糕,从草垫子上起来之后,两个木匠在站笼里嚷嚷着要洗脸拉屎和吃早餐,我便敲李司琪的门,让她们出来说话。

李司琪已经起床了,她正和小青叽咕地说着什么,听了我的敲门声,出来的是小青,她马着脸问是怎么回事。我对她说木匠要拉屎洗脸和吃早餐。小青说他们吃早餐拉屎洗脸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很严肃地说,木匠是你们请来的,和我可没关系,我只能帮你们把他们从站笼里放出来,保证他们不逃跑,还有。

我对小青说,你表妹要盖房子全是她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今天我是看在我和她是朋友的层面上帮她看木匠的,如果明天他们要跑,我就管不着了。

小青有点意外,有点瞠目结舌,她想了想说,不是你一直在帮我表妹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吗?

我高声冷笑,笑话?我什么时候要帮她的,这些主意全是她自己出的,她自己要****有什么办法?还有就是,以前我帮她是怕她有什么闪失,现在您老人家来了,我就可以不用管了。

我严肃地对小青说,既然您来了,你们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但我的事情却必须谈一下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开个会议,讨论一下以后的问题。

小青沉吟着,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需要开一个会。

我想了想,如果要开会,我建议让两个木匠一起开,让他们知道你们的想法也是好的。

小青冷着脸说,既然木匠是我们请来的,那就与您没关系了吧。

在开会之前,我还得处理李司琪给我带来的麻烦,这个麻烦就是那两个木匠。我提着刀在他们的身后,指点着他们煮饭,看守着他们拉屎,洗脸。这两个木匠中,小脸.木匠的话要少点,但龅牙就滔滔不绝了。虽然他的头上包扎了伤口,但他的话仍然如同蚊虫一样的嗡嗡着,让人难以忍受。

煮饭的时候,他就开始喋喋不休,他说在家里他是不干这个活路的,一般都在老婆在干,他在一边看着,大老婆煮的饭很香很好吃,但小老婆就不会煮饭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发出回忆的光,也不知道我的老婆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她们有没有想我?唉。

我用刀背敲了他的背一下,如果我把你杀了,你的灵魂就会飞到家乡去,这样你就不会想念她们了。

小脸木匠咬牙切齿地,你别相信这龅牙的,这厮一看就是个扯谎辣白的主。

我听着他们的吵闹,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我棚子里的那点粮食,原来我和李司琪还能够多吃一段时间,现在一下来了三个人,加上我和李司琪,现在变成了五个,这就意味着我的粮食将会增加五倍的速率,这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开心。

还有一个最要命的问题,那就是方便的问题。原来我方便的地方是个大坑,大坑挖在草垫子过去大约有三十步远的地方,那里有陡峭的山壁,我的茅坑就挖在山壁之下,为了安全,我还在周围放上了刺芭笼,防止那些野兽爬进来。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方便,所以无拘无束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但李司琪来了之后,情况便有了变化,她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在茅坑的入口远远的竖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有人在这三个歪斜的黑字,看见这三个字,我就会等她出来。

其实我完全可以跑到林子里去解决,但在这里,粪便那可是宝贵的资源,那东西可以用来施肥,可不能糟蹋了。有了李司琪已经足够麻烦,现在又出现了木匠和小青,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粪坑,所以这事情必须考虑进去,而且还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还有一个麻烦是,为了防止两个木匠借着拉屎的机会逃跑,我还得抗着大刀捏着鼻子站在他们的屁股后面站着,站的地方又是非常的不幸,因为处于下风,那些屎臭会扑面而来,时间一长,我想我的脸绝对会生青春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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