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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四连是全营最后一个开兰子烈批斗会的单位。下午两点钟刚过,会场上早已坐满了革命群众,就连平时从不开会的家属也都参加了,就连老郭家的老奶奶也来了。她是个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家了,却不知为什么,也被儿子搀进会场,找了个极显眼的地方坐下。老人家一言不发,紧紧攥着孙儿的手,威严地望着一切。可以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又过了一会儿,子烈在寂静中步入会场。没戴手铐,一身衣服很干净。没人揪着、扭着,是他自己走进会场里来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却始终低着头。因为腿疼,步履显得有些艰难。在一个位置上站定后,指导员朝他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没站错地方,然后,抬头环视了一下会场,脸上相当平静。他变了,变得更加忍耐,也更加克制了。在他那深沉的目光中,我们好像突然都长大了十岁。往事已不能追悔,遗恨也无法挽回。在种种误会面前,他会心平气和地走着,并在看清方向时,暗自加快了一点步伐。随即,便把腰弯下了。是他自己主动把腰弯下的,刚好九十度。两只胳膊笔直地竖起,这是标准的挨斗姿势。这姿势,让我不忍再看。

虽然头上不住地冒着虚汗,虽然两只胳膊不停地颤抖,但他还是把这姿势坚持到了最后。整整两个小时,没人揪着、拽着,没有一点外力可借,全凭坚强意志,自己把自己定格在这里。这时,群众席里更静了,人们是屏住呼吸来看兰子烈挨斗的。虽然这一刻,我紧张得好像连血都不流了,但我还是没有离开。阳光很灿烂,气氛很庄严。并不宽敞的大厅里坐满了革命群众。尽管如此,我还是看清了老金的惶惑,四姐的眼泪和班长那紧握着的拳头……看清了正前方,那个不能讲话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平静地站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和射进来的阳光融为了一体。我仔细端详着他,并发现,他在毫无自由,众目睽睽之下,也留意到了我。

“打倒反革命分子兰子烈!”

“兰子烈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领呼口号的是王征和史丹华。接着,便是领导发言,群众代表发言,知青代表发言。许多人都讲了话,任何人都没有不讲话的自由。但讲得极有分寸,没有一个人是往死里整他的。王国侠也发言了。作为兰子烈的班长,他不可能不表态。不管讲什么,那都是违心的,这些,我全能理解。最后一个发言的是黄寅聪。他借调在外,半年没在家,刚好回来休假,便赶上了这场批斗会。

“兰子烈,你抬起头来,接受批判。”他严厉地说,威严地望着被斗者。子烈终于可以直直腰了。因为不适应直起腰来说话,他反而趔趄了数步,险些摔倒。

“主席像是你摔的吗?”黄寅聪只问像的事。

“是。”口气异常宁静。这类问题,他也许回答过不止一百次了。

“后来呢?”

“后来,是我自己找领导承认错误,讲清事情经过。再后来,就被弄到了营部,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专案审查。结论是现行反革命。不收监,不判刑,让我留在兵团内部,劳动改造,以观后效。”

“你自己的态度呢?”

“我接受这个结论。愿意在广大革命群众的监督下,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你对今天的批判会持什么态度?”

“我觉得大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我的挽救和帮助。我诚恳地接受革命群众对我的批判。”

“如果今天有人动手打你了呢?”

“我保证不记仇,不逃避。他们是出于对伟大领袖的热爱和对我罪行的仇恨才动手的。这些,我能理解。”没有比这更虔诚,更谦卑的态度了。说罢,子烈又把头低了下去。

“主席像,是你故意摔的吗?”

没等黄尹聪问完,我心里顿时一沉,没准儿又得打了。就因为这一个“不是”,他挨了多少打呀!他们铐他、审他、打他、斗他,不全为的是让他自己承认吗?只要一说“是”,这案子马上就可以结。而他,至少得判二十年。

“不是。”子烈清清楚楚地回答。“想打就打吧。这是在四连,请不要扇耳光。”这之后,他决意不再讲话,只等着他们动手。

“我量你也不敢!要是故意的,你就不会自己主动跑老金那儿认罪了。你可以销赃灭迹,做得天衣无缝,根本不让任何人知道!”

大家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黄寅聪会这么说。上报时,连长曾再三向上边说明这个情况,可陈宝顺硬是不相信。他连老尹都不信,甚至说,一个现役军人包庇阶级敌人。如果不是故意的,兰子的罪名根本就无法成立。不能因为一次偶然失手,就成了敌人吧?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伦不类,前后矛盾。子烈就是在这种前后矛盾中,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你得承认,你对伟大领袖感情不深。否则,就不会手忙脚乱、不小心了。”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这声音是那样虔诚谦卑。这之后,他又把腰弯了下去。

在这里,任何一场批斗会都不能偷工减料。明知道是在故意折磨人,可还得继续开下去。几个人的发言,把大会拖了两个小时。批斗会仍然是在一片打倒、火烧、油炸的口号中结束的。但声音并不响,气氛也不热烈。人们一边高呼口号,一边凝视着被斗者,看他低头退出会场。我也身在其中,一直目送他走出大门。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一种东西,在生活里消失了。而且一经消失,便再也不会出现。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说不清楚。然而,那种怅然若失的痛苦是真切的、强烈的,宛如看到一个充满激情的生命在烈火中化作云烟时那样。

会后,连长和指导员招待营部干事,子烈一个人低头,站在篮球架下。周围站了一大群小孩。只有八一不懂事,悄悄地喊了声:“兰叔叔。”他立刻抬头看了小八一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下了。这时,太阳正在西沉,余晖仍照得人睁不开眼。我们都躲在宿舍里,只有黄寅聪站在一边,寸步不离,尽他的责任。子烈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垂着头,却不停地冒着虚汗。汗水很快便浸湿了脚下的一片土地。突然,老郭家的老奶奶拉着孙子沅儿的手,颤颤微微,走到了篮球架下。

“子烈,大恩人,咱们全家给你道谢来了。”说时,老太太混沌的老眼里,竟滴出了几颗凝重的老泪。兰子猛然抬起头来,惊得目瞪口呆。“沅儿,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给你兰叔叔跪下!没有兰叔叔,就不会再有你这条小命了。”沅儿登时跪下了。

“大娘,沅儿,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的。”子烈简直手足无措,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不,大娘,不能跪呀!让沅儿起来,快让沅儿起来!大娘……我……”

“子烈,你受了吧,你一定得受了这个头。你不受,他就不起。沅儿,好孙子,快给你的大恩人磕响头。”兰子更加惊惶失措了。他本能地向沅儿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沅儿,你说,兰叔叔在上,请受沅儿这一谢!不管这个世道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兰叔叔的救命之恩,沅儿终生不忘!”

“兰叔叔的救命之恩,沅儿终生不忘。”这孩子很乖,很懂事。奶奶让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大娘,您快让沅儿起来吧,我受不起的。我是个现行反革命,你们得跟我划清界限。刚刚开完批斗会,你们不能这样啊!”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那些坏蛋们给你扣了多少条罪名,在我老婆子眼里,你始终是个好人,善良的人,永远都是咱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大娘,别这样,快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你们是贫下中农,我是个罪人。”他再也控制不住,竟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热泪。

“孩子,快别跟大娘争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今天,大娘就是要特意这样做的吗?你遭大难,咱们全家人帮不上你,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着急吗?如今,你七灾八难的,总算回来了,老天爷总算开了眼。我非让沅儿给你跪下不可。你接了,就是接下了咱们全家人的一片心意啊。”

子烈深深地抽了口气,握住老人家的手,恳求道:“大娘,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要论报答,你们才真正是我的恩人。现在,我不是知青了,你们还这样待我。扪心自问,应该感恩,应该报答的是我呀!”说罢,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大娘顿时也泣不成声了。她把子烈紧紧地搂进怀里,就像抱着自己的亲人那样。顷刻之间,四周变得死一样寂静。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他们相互凝视着,拥抱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看得泪流满面。全连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周围的景物全都从人们眼中淡出,只有这感动是千真万确的。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子烈总算回到了连队。

这个中午,可真够漫长的,全连都没有动静,甚至连狗都不叫了。一向咋咋呼呼的老胖子,一反常态地沉静;本来就不爱讲话的单挑儿,更是一言不发。下午,没等收工,中途我便溜了号,急切地想见到他。可没想到,老金还在他们屋里,还在谈话。于是,我任何事情不做,仔细聆听。

“……回连了,就是到家了。要我说,你那案子也就算了结了。不管结论上写些什么,在咱们四连,你都是个北京知青。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子烈,你个人……还有什么要跟组织上说的吗?”连长那一口又绵又软的山西话,此刻听起来,真的是非常亲切。

“没有了。”兰子的声音诚恳得有些颤抖。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我金连长保证说话算数。等刮过这阵风去,会想法子让你走的,让你和芽一块儿回北京去,回家去。这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拿我二十年的党龄做担保。”

子烈感动得几乎哭了出来。不可能不流泪呀!为了回家,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我知道你冤,是个好青年。在里头,被他们折腾得够呛。早晚,我得把你这些年来的表现,写进档案里去。白纸黑字,那是跟你一辈子的东西。那天老胖子说,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全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这话没说错。可从现在起,我老金决不再当摆设。我是连长,真打起仗来,咱们是得一块儿冲锋陷阵的。哪个连长能不爱护自己的战士呢?”

子烈终于泣不成声了。不仅是这番话,更是老金语调里那种很能打动人心的东西,使他流泪。出事后,这是他第一次哭。老胖子和单挑儿也深受感动。

“我知道那主席像不是你摔的……从一开始,我就猜出来了。后来,芽又亲口对我说了个一清二楚。结果,还是把你报了上去,也实在是万不得已。事情太严重,芽又太幼稚。真到那时,出事的,就不是一个人,挖出个反党集团来都有可能。哪个单位,也出不起这样的大事啊!我估摸着,你能挺得住,所以就……子烈,你能谅解么?”

“主席像就是我摔的。连长,您没报错。但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三个月来,你吃了不少苦头,在里面差点被陈宝顺折磨死。把这么大的责任,全叫你一个人担了,我也于心不忍,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啊……为了芽,为了王国侠、大李、杨铁骏,还有老文、老胖子--为了许许多多人,更为了你们做的那些事,我……”老金啜泣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连长,您……不用再解释了,您的意思我全懂。刚开始,我也没想得很多。跟陈宝顺打过交道后才知道,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我这一条性命。他的胃口很大,咱连的很多情况他都知道,连老韩都在他的射程之内,简直就要一网打尽了。但原始森林的事情,他不知道。阿虹无意中说了很多情况,唯独没讲原始森林。为这,我原谅了她。后来,她看到他们那样打我,终于良心发现,开始同情我,甚至还帮过我。没有她后来的帮忙,没有她不断地给我送吃的,我是无法活到今天的。我没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就算为此丢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好了,不谈这些了,说点高兴的。住,还住在这屋里,和老胖子、单挑儿搭伴。干活儿,还在一班,一切不变。你这一走,你们班少了个壮劳力,可把王国侠给累坏了。今后,也许……还要再开几场批斗会。不管在哪里开会,我老金都跟着。子烈,跟组织上说句实在话,你受得住吗?”

“连长,您放心吧。一切……我都受得住。”

说过这些之后,连长走了。老胖子和单挑儿立即活跃起来。

“刚才周孟雄来过了,这是他给你开的假条。先休息三天,好好放松一下。兄弟,这三天里,你想干些什么?”老胖子问兰子。

“如果可能,想去寨子里转转,跟古一块儿进原始森林。”

“如果不可能呢?”

“那就上山干活儿去,明天就去。”

“好兄弟,听老哥一声劝吧。原始森林,那是不能去的,至少现在不能去。你人虽然回了连队,可那该死的结论,还在那儿摆着呢。你养身子,谁也不能说什么。一进大森林,你可就又有罪了。”老胖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到这一切的。

“我已经中断三个月,不能再耽误了。在里面时,我听说全营的壮劳力都开进林子,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的忧心是明显的,而决心也是明显的。

“浩浩荡荡开进去。还没干上一个礼拜,就全体撤了回来。谁说中断?这份工作从来也没中断过!铁骏、班长、单挑儿,每次休息都到森林里去,每次也都有古带着,每次收获都很大。本人因为太胖,实在爬不了那么远的山路。不然,我也会和他们一块儿去的。不信,你问单挑儿。”

“我去过三次,王国侠去过四次。现在不仅我们几个,咱连好几人都想做这份工作哪。铁骏怕人多嘴杂,只选了我俩。我和王国侠,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已经和古说好了,这礼拜天还去。不管休息不休息,我们全去。我们比你目标小,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我和铁骏的。”

他们说了这一大车话后,兰子终于振作了些,而且笑了。不如说是我感觉到他在笑。然后开始洗澡。在这期间,他几乎没说什么,话少得可怜。然而,就在这寥寥数语中,我终于看到了一个依然自尊自重,毫无妥协之心的男人的灵魂。这天晚上,老韩送来了一条烧好的鱼,老凌送来了一只炖得烘烂烘烂的母鸡,这是我去见他的最好借口。没经谁同意,我推门而入,几个北京男生全在这里。

“芽,是你么?”他停住吸烟,抬起头来,猛然看见了我,手指立刻抖动起来,只点头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眼角有些发热,但我不敢流眼泪。

“是我,兰子,你可回来了。”刹那间,我投入到他的怀抱。不知在这六七个人面前,是我投入了他的怀里,还是他将我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旦投入,就再也不能分开。“兰子,我想你,太想你了。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我也想你们……”他凄厉而哀婉地回答。不光手抖,声音也抖得厉害,但也没哭。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多的可问。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闭上眼睛,片刻,才缓过神来。“对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经有了你的了解和你的判断。我……不能解释,也不要申诉,我对他们强加给我的那些结论,已经认下了,芽。这就是说,我签过字了。如果不签字,他们就不放我回来。你应该知道,我以后的身份是什么了……”

“傻瓜,不说这些,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一边笑,一边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正常起来。他的眼睛距离我只有几寸远。仿佛在一个几寸远的距离内,我竟成了自己的观众。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那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在我的身上,却又足以将我击倒。人在痛苦中,可以无比坚强。一旦脱离痛苦了,却又会十分脆弱,十分敏感。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敏感得随时都可能流泪。

“只有在一点上,我坚持下来了。在其它问题上,我不想再坚持了,退却了。无论反革命,还是敌我矛盾,我都认下了。我承认了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罪名,甚至包括生活作风问题。只要不判刑,只要能回来,只要还能见到你,我还求什么呢?芽,你能谅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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