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吧,会平静点。”
“你是谁?” 一个她不曾认识的美少年递给她一瓶水,双目浮肿,似乎熬了一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托也是托,他想!
“世渊的同学?” 梗美微一扭头,隐去眼眶里的泪水,“你在跟踪我?” 她鄙夷地冷眼看他,牢固的心防高高挂起。
“无心之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他轻轻一笑,回她一记。真是执拗呀,这人真有意思,他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一个人可以全神贯注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喔对了,就是妈妈对着***的爸爸苦苦哀求时,他仿佛看到这世界如同地狱般地黑暗,让他不想理这世事。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是大人。”她坚定地望出窗外,执意不让人察觉她的无助,尤其是眼前这个人,更不想他看不起她。
“嘿嘿,难怪圣人有言,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在其位,谋其志,王者心中有神明。”
“圣人倘若如此,小弟我怎敢担当?”
“你?哼!我不需要你跟,再见!”她心虚地转身离去,一想不对,拿着水对他说“谢谢!施恩不图报,这水谢过就两不欠了,要是你对他们饶舌根,你就是我陈梗美的敌人。”
“嗯。不用怕,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丁洋立马应到,跟着她从平安门里下楼。
是谁怕了?她吗?梗美一边快速下楼,一边苦苦思索。那个人反应真快,居然连她的暗骂也能听懂,好历害。刚才她讽刺圣人多管闲事,将小人与女人混为一谈,不是人上人所为,他立马就知道她的话峰而回应,在平日,她认识的人基本认为她对牛弹琴,根本不知她的意思。
看着街道的繁华,她方知山外山,人外人!
丁洋快步走向前拦住她:“美,你不能就这么走,等我联系世渊他们你再走!”
“你有完没完?世渊绝对不会找你来看着我的。”
“哦?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他根本想不起来有我,他、、、。王八蛋,你是哪根葱,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你对他很了解!”
“当然,同窗八年,小学到初中,我不了解,就没有人了解他!”
“山不懂水的风情,水却明白山的壮观。山水不相逢,生生是错呀”
“闲人管闲事,谓多此一举!”
“天下没无缘无故的爱恨,自然没无缘无故的闲人。”
“遇者何其无辜”
“应者何其哀”
“活该”
“那是”
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对持着,梗美却一直占不了上风,直到路边早起上学的一孩童好奇地问妈妈“那边的哥哥姐姐在辨论比赛吗?为什么要在大街上?”,妈妈说“嗯,对!比赛呢,以后就会有像你这样的好奇宝宝出现了。”
听到这话,丁洋笑得花枝招展,梗美恨得牙痒痒,待她们过后,她恨恨地一脚踩在他的脚尖上,再也不言向前走去!
相对丁洋这两人的互动,唐精这是一边倒的趋势,一整晚她不知重复骂了多少回,但世渊除担保好友绝对不会出事外,便是任由她开骂。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美美和我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她不认识这里的路,她能够去哪?”
“冷静点,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想来他有点冤枉,本来昨天是他与她的崭新开始,可是还没有等到他的话说出,唐精便要先找地方给梗美待,结果倒好,人转眼就丢了,还不只一个。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你不知道现在的传销多么恐怖吗?你不知道现在的人贩子多么猖狂吗?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是多么险恶吗?哦,你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怎么能够忘记你是那么的自私。”
“方世渊,我告诉你。要是美美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是断你的指,我一定会把你给阉了,让你绝后。”
“见到你都没有好事,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时间”
“不是说有朋友跟着了吗?在哪呀?人呢?这什么朋友呀?做拐卖的?”
一晚了,她骂得很凶,声音都沙哑了。他除了紧紧跟着像个无头苍蝇的她外,每隔半个小时便拔一次丁洋的手机,他相信他的朋友是一个有担当的人,绝对不会做有头无尾的承诺。只是为何如此,他也郁闷。
当然,在问唐遥后多少有点眉目。按唐遥她们的说法,梗美有交待可能直接在珠海工作不回去了,可唯独没有告诉小精。而这怕也是那小子关机的原因吧。
看着坐在石凳上可怜兮兮的她,他发现,其实这女人挺没主见的,与平时的大姐头样相差甚远,越发觉得她是需要呵护的。
一夜了,除了一遍遍地找,不然就是待在原地不动,从不想她消失的原因,固执得要命。其实一个人要想藏起来,要找谈何容易?
她一定知道什么,所以她用当初用在他身上的坚持来解救她吧。
“别哭了,先吃点东西!”他体贴地为她买了包子还有豆浆。
她迟疑地接过来,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心里也有对他的亏欠。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她多少也知道做些什么工作才能钱多而又不浪费太多的时间。
很清楚,这次美美就是很单纯地利用了她。
“为什么呢?人上人真的就那么好?万能的金钱真的无所不能吗?”她带个哭腔地问。
“每个人坚持的原则不一样,不能同等而论,你该对她有信心。你一直都相信她的,这次,依然是对的!”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你没有错,是我太自负了,我麻木地以为我的世界永远是光明的,要死也是死在光明之下,可是,我总是忽略光明旁边的影子。”
无言的悲伤和着泪花混着咸咸的包子吞下去,她希望美美能够回来,回到光明的身下,这次,她会照耀她的影子。
‘因为爱,所以爱,温柔经不起伤害’世渊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了,两人立马精神。
“喂,臭小子,干什么一晚上都关机呀?人你给我跟哪里去了?”最好有跟,不然他就头大了。
“情人街XX号,你们快过来!”
“喂?喂?搞什么飞机,一句话就挂电话”
※
当唐精两人急冲冲来到情人街时,找到的是一家荼楼。那两人不知发什么神经,包了间在开骂。以下是唐精听到的部分台词。
丁洋:“女人,你骂我的同时也在污辱你呀,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小心日后有报。”
梗美:“少你一个败家子就绝,这天下不该完了?”
丁洋:“ 哎呀,这绝字可不能再说了,哪有人老在说自已的不是呢?”
梗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当梗美忍不信要发飙的时候,他们适时推门而入,两人都被后来的人给狠揍,一番盘问后,大家都忽略了不愉快,重新认识了彼此。至此,唐精与方世渊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在这社会,朋友难能可贵。梗美非常感谢苍天至少给了一个如此关心她的朋友。她明白,若果她的背后没有唐精的支持,她也许会屈服在金钱之下,将尊严抛弃;又或许如没有唐精这个契机,他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的,她都懂!所以,嘴里不同意,但心里是由衷感激丁洋的。尤其是当他不耐烦地打电话给他爸爸让他安排工作给她,她的心就莫名地感动。从他的眼神里,她知道他一定是非常地为难,但他还是做了。而她,却也最终应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她无法拒绝。
在这场闹剧中,每个人都深有体会,在人生的历程里,这短短的十几小时无疑成为他们成长的阶梯,承载着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