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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街上,三位俊俏的公子成功夺得诸位的目光。男的看着公子们嫉妒的咬牙切齿。女人们不论男女老少,下至七岁稚龄小女孩,上至八十岁老婆婆,无比眼冒红心,惊叫连连。

三位公子显然其中一位穿着要好些,只见那剩余两位面带羞怯,让众人纷纷窃窃私语:“难得有公子会这么害羞,简直跟个女的似的。”不过,这可说对了,三个小公子本来就是女的。

“主。小姐……啊不,妹妹……呃,是公子,唉。到底是什么!?”紫鹃的话都说不顺溜了,自从那日黛玉要雪雁紫鹃叫她‘妹妹’以后,每逢称呼黛玉,紫鹃都要作难一回。但是作难归作难,紫鹃还是为自己跟上这么一位好主子而激动不已。

终究是雪雁沉稳些,雪雁莞尔一笑,把紫鹃要说的话接了下来:“公子,我们要去哪?”

黛玉装作轻佻的用扇子点了紫鹃一下,笑骂道:“你还是不长记性,公子,是公子,挺清楚了没?”尔后对雪雁道:“去若红楼,本公子不是早都说了么。”

“是。公子。”紫鹃一吐舌头,敏捷的闪开,俏皮的道。笑话喔,她紫鹃学习了那么多年的武功,若是不能躲开,可就要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了。‘世界’是紫鹃刚从黛玉那点儿学的新词,紫鹃也很奇怪,自家主子如何会那么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词?

雪雁惊的嘴张成了‘O’形,说话似乎也开始结巴了。“公……公子,当真要去若红楼?”若红楼可不是别的,乃京城最著名的青楼是也!本来黛玉偷偷溜出府来之前,也说过要去青楼,但雪雁还以为黛玉是说笑的呢,谁知竟然是当真的。

“什么?”向来比雪雁迟钝半拍的紫鹃才反应过来,混沌成一锅粥的脑袋瞬间清醒,拉住黛玉,急忙道:“公子,这怎么可以!”让黛玉穿男装出来招摇过市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如何还能去那花街柳巷的地方。天呐,主子还到底是不是个女的?要是黛玉知道紫鹃心里所想的,定会狠狠剜紫鹃一眼:“当然是女的,只不过和你们思想不同罢了。”

紫鹃、雪雁虽然郁闷,但黛玉铁了心的事情又怎能改变,于是,二人闷闷的跟在后头,唯有黛玉左瞧瞧右瞧瞧新奇的很。

若婉楼

三个有力苍劲却不失小女儿家妩媚的大字赫然出现在黛玉眼中。黛玉甩甩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的走了进去。

“哟,这位公子真是俊美极了,瞧着面生,恐怕是第一次来吧?”眼尖的老鸨看出黛玉等人的富贵,忙摇摇摆摆的朝黛玉走过了。平心而论,老鸨此刻实在是有点——恩,有点像鬼了。胭脂水粉涂得厚厚一层,似乎每扭一下腰,就掉一层,还自诩‘风华绝代’当真是笑死人了!

黛玉略有些嫌恶的躲过老鸨伸过来的‘鸡爪’。灵巧的一闪身,尔后捏出银子,粗着嗓音道:“喏,要让爷满意了,银子不会少!”

老鸨面子上挂不住,但一看黛玉的银子,眼都瞪直了:我的乖乖呀,看那银子成色多好,又沉,分量足!眼珠子一转,眼前的公子非富即贵,可要让婉儿好好招待了,日后会成为若红楼的招财树常客也说不定!那样银子还不‘哗哗哗’的往若红楼流。

“好好好,妈妈我不是吹的,咱这里的若婉花魁啊,可是称为京城第一花魁的,包您满意。”老鸨花枝招展的笑着,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素日里那若婉就自诩清高孤傲,如今,她要是再摆架子,妈妈我也不是吃素的,定会给若婉灌点药给抬到这位公子的屋里。

“那就快点。”紫鹃不耐烦了,这老鸨真能扯啊。咱们主子可没说要点那个若婉。

雪雁微微有些惊诧,这若婉花魁听闻不是来只凭着自己的意思接客么,但听老鸨的意思,倒像是要强迫了。

黛玉人儿小,也不听这类八卦的,于是大摇大摆的进了雅间,等候若婉。

“姑娘,妈妈要我传话。”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对正在照着镜子叹息的若婉道。

若婉轻轻叹气,柔柔道:“尽管说来听吧。”妈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唉,只怕自己的清白难保了。

“妈妈说,今儿姑娘必须去接一位公子,否则……”小丫头明显有怯意,看了看若婉柔弱模样,只得心一横,道:“姑娘家人的姓名难保。”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若婉心里黯然。从卖身到青楼并成为花魁,她若婉并没有天真的以为会不卖身,这儿事说出去谁都不信,堂堂一个花魁竟然是处子。

“姑娘,姑娘?”小丫头慌了神,唤道。

若婉牵强的一笑,对那传话丫头轻轻的道:“去回妈妈,若婉即刻便去。”

看小丫头去回话了,若婉幽幽的坐下,黯然的为自己梳妆。

一阵清风拂面,忽然,若婉袅袅婷婷的走进黛玉包下的雅间,微微一拜:“若婉见过这位公子。”

黛玉赞叹:这若婉真是个可人。用的粉脂不多,丹凤眼,朱唇,小巧的脸,乌黑的青丝不知羡煞了多少姑娘。怪不得能是第一青楼的招牌花魁。

黛玉抿了一口香茗,淡淡道:“若婉姑娘去唱支歌吧。”

若婉识人无数,早就看出黛玉以及身后的人都是小丫头们女扮男装,由先前的担忧转变为放松,于是,走上前去,抱起一把玄青的琴,轻轻扶,一边唱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如泣如诉的旋律,动听悦耳的歌声,若婉柔若无骨的手指抚弄着琴,优雅无比。

黛玉有些动容,这若婉身在青楼,可心儿实际上就犹如刚出生的婴儿那般纯洁。看样子,若婉在青楼过的不甚好,自己要帮帮她!黛玉暗自捏紧了拳头,第一次萌生出盘下一个青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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