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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吸血鬼的历史与传说(1)

有关吸血鬼的历史远远大于人们的想象,从起源到发展,其中经历了千百年的演变。其中绝大部分都来自神话、迷信和各种民间传说。而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所现出来的形象、类别和故事也各具特色。

1 吸血鬼的始祖

如同人类有自己的祖先一样,吸血鬼也有自己的开创始祖,有关吸血鬼的身世也成为众多学者争论不一的“历史悬案”。那么吸血鬼的始祖到底是谁?这个说法各有定论,其中流传最广泛的包括:亚当的妻子莉莉丝、出卖上帝的犹大、亚当与夏娃的儿子该隐。

在犹太人的神话中,“第一个吸血鬼”被传说为人类的始祖亚当的第一任妻子莉莉丝。莉莉丝的名称源于希伯来语,意思是“夜妖”、“来自夜晚的”。她掌控着黑暗与死亡,是黑暗领域的使者、魔鬼撒旦的忠实伙伴,非常淫荡和残忍。

传说莉莉丝是由上帝创造出来的第一位女性,她与亚当一同诞生,并且生活在完美的伊甸园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上帝没有赋予他们两个人平等、公平的权利,他要求莉莉丝听从于亚当。莉莉丝却不甘心受到亚当的控制,她认为他们都是被上帝从泥土中创造出来的,应该是平等的。她要求上帝赐予她与亚当平等的地位,但遭到了上帝的拒绝。莉莉丝嘲笑亚当的粗暴和自大,并且说出了上帝隐秘的名字,之后便离开了伊甸园(早期犹太人的宗教为多神教,每一个神都有自己秘密的名字,如果得知了这个名字,就能够让神为自己服务。因此“十诫”中说“不可滥用神的名”),前往红海,为了报复上帝,她开始与野兽、魔鬼们性交,并且以每天100个的速度产下恶魔之子,独自繁衍自己的孩子。

在亚当的诉苦下,上帝又从亚当的肋骨里创造出夏娃做为亚当的第二任妻子,继续繁衍后代,莉莉丝得知后便开始不断地杀死亚当和夏娃的孩子。最终,在三名天使威逼下,莉莉丝经受不住折磨而跳入红海而死。因为莉莉丝是神创造的,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去,于是她像灵魂般在红海里漂浮着,成为红海中的夜之魔女。(“红海”与印度教的破坏女神卡利·玛的“血之海”同源,意味着所有生命孕育自女性的经血,而作为从血海中诞生万物的代价,也要向血海补充鲜血,例如人祭。莉莉斯因此被古代希伯来人视为大地和农耕部族的太母。)

直到有一天,上帝要天使们臣服于圣子,担任天使长的路西法拒绝服从,三天的天界之战,路西法最终战败,就在他坠入地狱的同时,将沉浮于红海的莉莉丝也一同拉下了地狱。因为记恨上帝,莉莉丝便经常在夜晚到人间杀害人类的小孩。后来,她与堕落天使萨麦尔结合,生下一个女儿李林,便带着女儿一起继续残害小孩。

莉莉丝的形象及杀害婴儿的方式与古美索不达米亚传说中女魔头拉玛什的传说极为相似,她同样被描述为尖爪长翼的恶灵,专门在黑暗中盗杀婴儿和胎儿。这也许是犹太人将拉玛什的传说融进自己的故事里,或者是受拉玛什的影响而创造出来。不同的是,莉莉丝除了被描绘成可怕的怪物,还具有超人的魅力。在恶魔学中,她是统治星期五的女恶魔,她满头乌黑的长发并且有着大蛇的尾巴,见到她的男性无一不被她迷倒,而她也靠吸收男人的阳气得以长生不老。中世纪的修道士们认为莉莉丝和她的女儿是禁欲主义的大敌,因为她们会在夜晚化为美丽的妓女去引诱男人,吸取他们的生命力。

此外,在喀巴拉(犹太神秘主义)的经典《光辉之书》中,莉莉丝被称为诱惑人类和扼杀婴儿的恶魔。为了保护婴儿,犹太人会在婴儿的摇篮外围用白色涂料画上几圈圆圈,并且给婴儿挂上护身符,上面写有上帝派遣追回莉莉丝的三位天使的名字,但这并非十分有效,因为传说莉莉丝的能力比天使更强。在喀巴拉的信仰中,Mahlath、Naamah并称为三大女魔莉莉丝还被作为堕落天使撒旦的妻子,并且与另外两位女魔Mahlath、Naamah并称为三大女魔。

在上帝的十二个门徒之中,犹大被传说为吸血鬼的始祖。他因为30块罗马银币出卖了上帝之子耶稣,被信奉耶稣的教徒追捕,为了躲避追捕犹大逃进了一片树林。在他背叛上帝所得到的钱袋中,栖息着一只恶魔,它是人类内心世界的罪恶所不断积累而生出的。犹大在树下休息时忍不住打开了钱袋,恶魔飞出钱袋,看到犹大狼狈不堪的样子十分可笑,便问犹大:“你后悔吗?”满腹不满的犹大对恶魔说:“我好后悔没有将那些愚蠢的信徒杀掉,才会让我现在如此悲惨。”恶魔一听非常高兴,想利用犹大获得新生和力量,于是他对犹大说:“我可以帮你逃离险境,但你必须和我订立一个契约。”犹大问恶魔:“是怎样的一个契约?”恶魔说:“只要你杀了那些上帝信徒,把他们的心给我,我就能帮你。”

犹大同意了,他用自己的血在一棵剥掉树皮的树干上写下与恶魔的契约。就在快写完的时候天空传来深深的叹息,原来是一位手持光之剑的天使,天使庄严地对犹大说:“你背叛了上帝之子,将受到上帝的惩罚。你将终生……”话还未说完,恶魔就放出一支暗箭穿透了天使的胸膛。恶魔吸干了天使的鲜血,立刻便得到了天使的美丽容颜和不死的生命,得意忘形的恶魔马上露出了凶恶的本性,对犹大说:“我不需要你了,我已经有了天使的生命力。”犹大发现上当,便诅咒说:“我不会让你那么得意,你虽然到天使了的力量、生命、美丽,但别忘了我和你有一份还未写完的契约。”

恶魔想上前阻止,但因为刚吸下天使的血,还无力运动四肢,犹大看出恶魔被限制,连忙在契约上写下:“你虽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却要靠日日吸食鲜血才能为生。

你虽然有美丽绝伦的容颜,但吸血时就会露出丑陋的本性。

你虽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马上死亡。

你的一切力量、容貌、生命都来自于黑暗,所以你无法在光明中行走。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就这样,恶魔在犹大的诅咒下成为吸血鬼。多年后,吸血鬼们始终受着那份契约的约束,而犹大的后人也一直在寻找吸血鬼的踪迹,想要灭掉这个种族。这个故事中,虽然犹大本人并非吸血鬼,但可以说明最早的吸血鬼是由犹大一手创造出来的。

关于犹大的传说,还有一个不同的版本,来自不知何人编撰的《圣经》后记:据说犹大出卖上帝之后,后悔不已,便在日落时分上吊自杀。但是上帝不肯原谅他,便让他死后变成了永生但永远孤独的吸血鬼,以惩罚他背叛的罪过(也有种说法是由于犹大的自杀不符教义,因此死后灵魂无法安息,天堂与地狱都没有他的位置,于是他的灵魂只能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变成了吸血鬼)。因为犹大是在黑夜变成的吸血鬼,所以他永远无法见到阳光;因为他是为了银币出卖了耶稣,所以银币就是他的克星;因为他背叛的是上帝,所以他害怕所有的圣器……还有一种说法,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的长子该隐被更多人认为是吸血鬼真正的始祖。亚当与夏娃受到撒旦的诱惑吃下智慧之果,因此被上帝诅咒,驱逐出了伊甸园,之后他们便生下了两个儿子:该隐与亚伯(“该隐”的名意为“得到”)。该隐是个农夫,负责耕种,弟弟亚伯则是个牧人,负责放牧。当兄弟俩向上帝进献供品时,该隐贡献的是田地里出产的蔬菜和稻谷,亚伯进献的羊羔和羊脂油,结果上帝看中了亚伯的献礼。

该隐因此非常嫉妒和生气,在田间用石头砸死自己的弟弟亚伯。

这一切都没有逃出上帝的眼睛,当上帝向该隐询问亚伯的去向时,该隐却谎称不知道。上帝说:“听着,你兄弟流的血从地里向我哭诉。地开了口,从你的手里接受了你兄弟的血。现在起你要受到诅咒,离开这块吞噬你兄弟鲜血的土地。如果你种地,地也不再给你效力,你必须永远流离漂泊。”该隐说:“我受不了这个惩罚。今天你把我从这里赶走,不让我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将成为一个流浪汉,遇见我的人都可能杀死我。”上帝则对他说:“如果有人杀该隐,他就会遭到七倍的报应。”接着上帝给了该隐一个记号,以免他被遇见的人杀害。

就这样,该隐因为犯下了杀害亲人的重罪而遭到了上帝的放逐。

但在神秘的吸血鬼的史料中,由于上帝的诅咒,该隐每到一处打算定居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播撒的种子不被大地接受,无法得到正常的食物。后来他被迫开始吸食其他动物的血液果腹。按照古犹太教习俗,一切动物的生命都蕴含在自己的血液中,吸食献血就是吸食生命。若干年后,该隐发现自己似乎不会变老时才明白,原来上帝给他的记号就是成为肉身不死的孤独灵魂。这个传说被人们理解为:吸血鬼之所以不死,是上帝要永生的折磨他,让他自食其果。从此该隐必须靠吸食活人鲜血来获得永生,并且世世代代受到诅咒的折磨。

最后,该隐流浪到一个小城,因为该隐拥有不死之躯,就成为这里的统治者,而这个小城也被称为“第一城邦”。后来他选择了三个男孩以诺、希拉和爱兰德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并且将吸血鬼的血统传给了他们,这三个人后来又繁衍出13个拥有“最近乎神的力量”的后代,也就是第三代吸血鬼。

后来,一场洪水淹没了这个城邦,洪水过后该隐便离开了这个城市,接着第三代吸血鬼消灭了他们的长辈第二代吸血鬼,并且重新建造了一座新的“第二城市”,而这13个第三代吸血鬼就演变成了现代吸血鬼的13氏族。传说中该隐的能力甚至可以与全能的上帝相匹敌,只要能够获得该隐的恩赐,就能得到与前三代血族一般恐怖的力量。

关于该隐的后代有着许多不同版本的传说。在希伯来的版本中,该隐流浪到红海附近,遇到了跳入红海成为夜之魔女的莉莉丝,由于两个人都是上帝所弃的子女,于是莉莉丝接纳了该隐,该隐从莉莉丝那里学会了利用鲜血使用魔法和力量的方西方三大最热传奇形象系列西方三大最热传奇形象系列法,再加上上帝给他的不死的誓约,就给了该隐成为吸血鬼的条件。成为吸血鬼之后的该隐和莉莉丝生下了13个孩子,全部都是邪恶嗜血的吸血鬼,后来便创造了吸血鬼的13氏族。

在这些不同的故事中,吸血鬼的诞生都是因为亵渎了神灵,受到上帝的惩罚所致,而吸血鬼非人非鬼的处境就像是在被上帝遗弃的世界里徘徊,他们既无法被上帝佑护,又无法逃脱上帝的控制。可以说,吸血鬼从一开始就和宗教有着直接的联系。

知识链接

古美索不达米亚传说中的女魔头拉玛什

在古美索不达米亚的亚述人和巴比伦人的传说中,最早的吸血鬼可以追溯到4000年前,当时的美索不达米亚人非常惧怕一个专以捕食人类为生的邪恶的女魔头拉玛什,她是天空之神安努的女儿,长有翅膀和利爪,她的头颅有时还会变成凶猛的狮子头。拉玛什经常会在夜里潜入人们的房间,偷取或杀死婴儿,即使是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也不放过。人们将婴儿的猝死和孕妇的流产都归罪于邪恶的拉玛什。

除了婴儿以外,拉玛什也同样捕食成年人,吸取他们的血液,并且四处传播着梦魇、疾病和灾难。因此拉玛什的名字又被翻译成“捕食者”了避免受到拉玛什的伤害,很多怀孕的女人都会佩戴一种绘有帕祖祖形象的护身符,帕祖祖是曾经击败过拉玛什的另一位邪神,人们希望借助于帕祖祖的庇佑来寻求平安。

3希腊神话中的吸血鬼

古希腊人在鲜血和冥界间有着神秘的关联。在古希腊史诗《奥德赛》第11卷里,希腊战士尤里西斯祭献绵羊的血来召唤英雄们的亡灵。而占卜者蒂雷西亚斯、他的母亲以及其他死者,在饮了祭献的血后都暂时恢复生气活力,与尤里西斯交谈起来。由此可见,在基督教盛行以前,把鲜血和冥界联系在一起的观念是颇受重视的。

在古希腊的神话中,有很多现代吸血鬼的雏形,其中最古老也最着名的是一位人头蛇身的女怪拉弥亚,它的名字来自于希腊语“”,意思是“食道”,象征着拉弥亚吞食儿童的贪欲形象。它的上半身为妖艳的女子,下半身却是蛇的形状,以猎杀小孩闻名。

传说中,拉弥亚是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与拉比(利比亚国的人格化象征)所生的女儿,也是利比亚国的皇后,她有着出众的美貌。后来,主神宙斯发现了拉弥亚的美色,主动与她结交,于是拉弥亚成为宙斯的情人之一。

这段关系很快便被宙斯的妻子赫拉发现,怒不可遏的赫拉把拉弥亚所生的孩子全都掳走加以杀害,又对伤心不已的拉弥亚施咒,将她变成半人半蛇的怪物。为了让拉弥亚无尽地受苦,赫拉还夺去了她的睡眠,让她夜以继日地饱受着咒语的折磨(还有一种说法是,赫拉施咒让拉弥亚永远都不能合上眼睛,所以她会不断地看到自己儿子被杀害的情景)。对于赫拉的咒语,就连宙斯也不敢过于拂逆,为了向拉弥亚作出补偿,宙斯赐予拉弥亚“能在短时间内取下自己眼睛”以及精于占卜的能力,在取下眼睛的时候,拉弥亚是可以睡眠的。但从此拉弥亚便活在了仇恨与哀痛之中。在赫拉咒语的影响下,拉弥亚每到伤心欲绝的时候都会忆子成狂,她由妒生恨,开始到处残杀别人的孩子、吸食婴儿的鲜血,让其他的母亲感受与她一样的悲痛。

后世的艺术家们在拉弥亚的传说中又添上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成分,这些传说大都记载于《苏达辞书》内。

文艺复兴时期,被柏芬治收集于《寓言与成语大辞典》中。在这些文艺作品中,拉弥亚的形象以“嫉妒世间母亲及残食她们儿子”为主,而且大都被塑造成女性。

不过在古希腊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作品中,却将拉弥亚赋予了男性的性征,将她列为雌雄同体的生物。

学者尼古拉斯则把拉弥亚与传说中的生物梦魔及史诗《贝奥武夫》中的戈兰德尔作比较。梦魔来自于中世纪的传说,有男女之分,其中女性梦魔一般为有翼有尾的妖艳女子,专在男子睡觉的时候降临并与之交媾,吸取男人的精气。男性梦魔则被称为“Incubus”,一般为美男子,专门吸取女人的精气,通常十天就可以吸光一个女人的精气。

戈兰德尔是 8世纪英国史诗《贝奥武夫》中记述的一只半人半怪兽,长达 3000行的《贝奥武夫》讲述的是一位古代英雄贝奥武夫与魔怪戈兰德尔斗争的传奇故事。怪兽戈兰德尔专门以折磨人和杀人为乐趣,每晚都会袭击丹麦国王赫洛特戈尔的城堡,杀害并掳走醉卧酣睡的武士。由于它受到魔法的保护,刀枪不入,始终没有人能将它杀死。

年轻的贵族贝奥武夫不畏险恶,与戈兰德尔进行了一场恶斗,最终以超人的臂力战胜了怪兽,并砍下它的一条胳膊作为胜利品挂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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