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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狼人遭遇好莱坞(1)

——月圆之夜的传奇

从《美国狼人在伦敦》、《狼人部队》、《黑夜传说》到最新热播的《暮光之城》,狼人的特性越来越丰满。

在导演的镜头下,狼人呈现出各种不同的特质,或兽性战胜人性,暴虐无比,或人性与兽性交织……

1初露银屏粗粝拙朴

狼人在好莱坞第一次掀起潮流应该是在1941年的《狼人》播出前后,这个时期恰逢二战。为了迎合时局,好莱坞电影将纳粹极端崇拜的形象——狼——搬上了银幕。这个时期受制于化妆技术和电影技术,狼人都比较古朴、粗粝,没有恐怖、血腥的场景,往往还透出人性的光芒,在人性与兽性之间挣扎。

除了狼人,美国电影界的几大着名怪物吸血鬼德古拉伯爵、木乃伊、人造人弗兰肯斯坦都在这个时期诞生,狼人成功地引领了“人兽恐怖片”的潮流。

1.《伦敦狼人》(ThewerewolfofLondon)

1935年,在陆续将吸血鬼、科学怪人搬上银幕之后,环球影业公司第一次将狼人的形象引入好莱坞。在这以后,狼人逐渐成为好莱坞电影的主角,成为好莱坞狼人电影的标志性开端。

《伦敦狼人》的主人公威尔弗雷德(WilfredGlendon)是一位知名的植物学家,1935年的时候,他从伦敦起身前往中国西藏,寻找一种神秘的植物。在西藏,一位在那边生活了多年的牧师告诫他不要到山谷里去,威尔弗雷德却不以为意。他进入山谷深处,找到了那株他梦寐以求的植物,正当他要将植物挖出来时,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是一匹巨大的狼,狼扑将上来。搏斗中,狼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之后逃走了。

威尔弗雷德将那株神秘的植物从中国西藏带回了伦敦。这时,另一位也曾在西藏寻找这种神秘植物的植物学家找到他,声称他是被狼人咬伤的,凡是被狼人咬过的人,都会变成狼人。他还告诫威尔弗雷德,那株神秘的植物可以阻止他变成狼人。

威尔弗雷德显然并不相信狼人的存在,更不相信被狼人咬伤会变成狼人这种事情。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在实验室灯光的照射下,威尔弗雷德吃惊地发现自己手背竟长出了一层细密的绒毛,联想到那位朋友的告诫,他将手置于那株神秘植物开出的花朵下,才免于变身。不久,那位植物学家再度来访,并警告他满月即将到来,变身狼人的人,会攻击自己最爱的人。

月圆之夜,威尔弗雷德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长出了浓密的毛,手也因被绒毛覆盖着而变得更像狼的爪子。他仓皇地跑进实验室,想从那盛开的神秘之花那里寻找到阻止他变狼的力量,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花儿已被人齐齐剪断,只留下了梗。

没有了那朵具有神秘力量的花,威尔弗雷德无法遏制地变成了狼人。在尚未失去意识之前,他走出家门试图找到那个偷走神秘花朵的人,却在大街上失去理性,在深夜里发出嗥叫声,无法遏制地杀死了一名女子。此后,为了防止自己再度伤人,威尔弗雷德将自己关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可是一旦变成狼人后,他就失去了理智,从那里逃出来再次制造血案。

每次清醒过来时,总是懊悔不已。他与妻子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出现了裂痕。

实验室里的那株植物只剩下最后一个花骨朵,威尔弗雷德等着这朵神秘之花再次开放。

然而,最后这朵神秘之花也被那个植物学家偷走了。没有了花的庇护,威尔弗雷德再度变成狼人,他杀死了盗花贼。之后,他前去找他的妻子,打算与她一起共赴黄泉。结果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开枪打死,临死前,威尔弗雷德恢复了人形,令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在临终的最后一刻,他向所有的人做出了忏悔。

该片是有声电影史上第一部以狼人为题材的电影,没有恐怖的外表,也没有狰狞的厮杀场面,《伦敦狼人》中的狼人还保留着人的特点,在狼性的激发下,苦苦挣扎。影片没有高明的化妆技巧,也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但紧张的节奏和对主人公未知命运的恐惧依旧吸引观众。

2、《狼人》(Thewolfman)

在继《伦敦狼人》推出6年之后,1941年,环球影业再度将狼人搬上了银幕。这部由乔治·瓦格纳执导的《狼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终于让狼人在好莱坞火了起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狼人都是好莱坞导演常用的素材。《狼人》的成功不仅受到当时政治大背景的影响,影片中狼人与女主人公的被命运嘲弄的爱情也让人唏嘘不已,堪称至今最感人的狼人电影。

影片的主人公劳伦斯·塔尔伯特是一名生活在威尔士古堡的年轻人。年轻善良的劳伦斯回到故乡后,无意中邂逅了古董店老板的女儿,两人很快坠入了爱河。

不久,劳伦斯·塔尔伯特与女友相邀去一位吉普赛占卜师那里占卜,同行的还有一位女性朋友。占卜师从那位女性朋友的手中看到了她不祥的未来,便告诫她远离那里。不知情的朋友在惊恐中离开了,不久远处传来了狼嚎声。劳伦斯前去救人,不幸被狼咬伤。不久他就变成狼人,四处袭击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他心爱的女孩。

变身狼人时,劳伦斯完全被狼的兽性俘虏,人类在他眼中只是猎物。清醒的时候,劳伦斯总是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悔恨不已,他自知无法控制自己变身狼人,便试图告诉周围的朋友,寄希望于他们能够阻止他继续攻击人类,但没有人相信生性纯良的劳伦斯会是那个潜伏在黑夜中袭击人类的恶兽;劳伦斯又跑去警察局,希望警察能够将他囚禁起来,以防止他进一步伤人。遗憾的是,警察仅将他斥为“荒谬”,也没有引起重视。没有人将文质彬彬的劳伦斯与凶神恶煞的狼人联系起来,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疯子。绝望之余,劳伦斯试图自杀,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阻止自己的噩梦,但狼人有着超强的生命力,纵使绞尽脑汁,劳伦斯也未能遂愿。

夜间狼人攻击人类的事件继续发生,人们对此无可奈何。

劳伦斯继续在狼人与人之间转换,兽性与人性轮番占据着他的意识。每当他清醒为人时,悔恨与内疚占据了他;到了月圆之夜,对鲜血的渴望如毒瘾发作一样,驱使着他继续攻击周围的人。

劳伦斯的父亲发现了狼人的存在,毫不知情的父亲竭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儿子。殊不知,他每一个为了保护儿子所做的举动,也正是在伤害他。在父亲的“保护”下,劳伦斯依旧攻击周围的人。直到有一天,变身狼人的劳伦斯遇到了他心爱的女孩詹尼。对詹尼的爱唤醒了劳伦斯,为了保护深爱的女孩,劳伦斯心甘情愿地倒在了父亲的白银手杖之下。

死后,劳伦斯变回了原形,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这是一个有着善良灵魂的狼人,当他所承受的痛苦结束了之后,一位吉普赛女占卜师来到他的身旁,为他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即使是内心最纯净的人,即使他每晚都在祈祷,在乌头草盛开时他也会变作一只狼,当那秋夜之月正在夜空中闪耀……”在女占卜师的吟唱中,劳伦斯的灵魂终于得以安息。

与传统的嗜血成性的狼人不同,劳伦斯显然是最有情义的狼人。兽性与人性在他内心交织,互相斗争,最终人性显然占据了上风。而最后变身为狼的劳伦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牺牲自己,这种美好的感情大大地感动了观众。

影片在大西洋两岸上映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该片的巨大成功也使得“狼人”作为一种经典的恐怖形象进入世界电影之林。

美中不足的是,受制于当时的电影技术与化妆水平,该片不仅在“狼人”变身的过程上表现的乏善可陈,主人公在变身后的形象上也有待改进——“狼人”劳伦斯只是在劳伦斯的脸上长满了绒毛,脸型上没有任何变化,这使得这个“狼人”更像类人猿而非狼人。

不过,观众并没有对这些细节过度挑剔,饰演狼人的小朗·钱尼(LonChaney,Jr.)精彩的表演,将一个时而是文质彬彬的劳伦斯,时而是恐怖乖张、血液中透着兽性的狼人的人兽混合体表现得淋漓尽致,成功地获取了观众的信服。该片之后,好莱坞掀起了一阵“狼人风”,小朗·钱尼几乎成了狼人角色的代言人。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狼人》的续集的《弗兰肯斯坦大战狼人》,在这部影片中,劳伦斯·塔尔伯特死而复生。这一次,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时而被兽性占据无法自拔的狼人,时而悔恨内疚却又无可奈何的劳伦斯,而是一个彻底地战胜了兽性的、代表正义化身的狼人,他与上一部影片中抚慰其灵魂的吉普赛女占卜师结成同盟,远赴千里迢迢之外的日耳曼,与那里的科学怪人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狼人电影的成功,除了影片本身的魅力之外,与当时的时代背景也密不可分。1941年前后,正值德国纳粹气势汹汹之时,整个欧洲大陆几乎都已沦陷。由于狼代表着勇猛、团结,纳粹非常推崇“狼”这一形象。希特勒的妹妹就在希特勒的要求下,改名为“狼夫人”,德国的汽车厂也被命名为“狼堡”,至于希特勒的指挥部,更是直接被他命名为“狼人”。在这一背景下,狼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纳粹的代言人,人们对狼人的恐惧,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对希特勒的恐惧。《狼人》的上映无疑在某种程度上抚慰了当时人们的心理,人们将劳伦斯与女主人公无疾而终的爱情,比作纳粹的命运:是选择为保护所爱之人而离开她,还是为了短暂的相守而让人性屈服于兽性?影片似乎以这种方式告诫纳粹:极端的集权背后,是人性的泯灭。

而在续集《弗兰肯斯坦大战狼人》上映时,狼人所承载的文化意义已经有了变化。

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如火如荼,盟军在战争中愈战愈勇,形势越来越好。影片中的弗兰肯斯坦用钢铁和机械的形式来表现,代表着无情的工业文明,而狼人则是血肉之躯,代表了人性。尽管他的人性被异化,但并未泯灭。一旦他人性战胜了兽性,这不啻于使自己有了某种超能力,继而狼人不再是狼,而是观众眼中的超级英雄。在时局背景的衬托下,显然,弗兰肯斯坦象征着纳粹德国,狼人塔尔伯特则是正义的以美国为代表的盟军。

2009年,乔·庄斯顿将《狼人》再度搬上银幕,相隔近70年,电影技术的进步让导演在表现狼人这一恐怖形象时显得游刃有余。除了视觉效果值得期待以外,新版由于冲淡了狼人与女主角的感情,震撼力不如旧版,没有体现出忠贞爱情逃不过宿命的无奈与悲哀。

2卖弄恐怖视觉奇观

狼人在好莱坞并没有风行太久,它的野蛮粗暴的形象让人觉得那不过是一只会使用暴力的野兽。与高贵、精致优雅的吸血鬼相比,狼人显得有点不着调。于是,随着二战阴霾的消散,狼人也沉寂了很久。

直到1981年《美国狼人在伦敦》的出现,它以轻松的美式喜剧的方式,在恐怖中透出一点喜剧色彩,深得年轻观众的喜欢,由此又开创了狼人在好莱坞历史上的一个新的篇章。这个时期的电影技术较几十年前,有了突飞猛进地发展,加上化妆技术的进步,后期剪辑的特效处理,狼人电影的视觉效果有了新的突破。在过去的狼人电影中,对变狼这一过程的描述,都采用切换镜头,前一个镜头还是痛苦万状的人,镜头一切换,就已经是面目狰狞的狼。电影技术的发展,让狼人变身的过程成了电影的新看点,那些潮水般覆盖全身的毛发,骨骼从肌肉中间突出时咯咯作响的声音,还有皮肤挣破的疼痛,一一呈现在观众面前,让人不禁地会心脏猛跳几下。

1、《美国狼人在伦敦》(anAmericanwerewolfinLondon)1981年上映的《美国狼人在伦敦》是约翰·兰迪斯狼人恐怖片的代表作,以黑色喜剧风格来表现一个现代聊斋式的故事,在恐怖之余又不禁令人捧腹。

两个来自美国的年轻人大卫和杰克在欧洲旅游时,途径一个英国乡间的小村庄。眼见着天色已晚,他们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一间小酒吧,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他们的突然到来令小酒吧陷入短暂的沉寂。不多时,气氛稍有缓和,人们恢复了之前的喧闹,有个胖老头甚至还和他们交谈起来。但杰克的一个小举动瞬间打破了这种气氛,他指着墙上那个点着蜡烛、像是用作巫术的五角星图案,问起它的用途。整个酒吧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人见状,迅速起身离开酒吧。

临走之前,有人建议他们走大路,勿近荒野,胖老头还满含深意地告诫他们,小心满月。

他们走后,酒吧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认为应该阻止他们离开;有人认为他们不该闯入……在众人议论的背后,暗示着杰克与大卫即将面临着恐怖威胁。

酒吧外,杰克和大卫继续在夜间赶路,不知不觉中忘了酒吧里那些人的告诫,误入了荒野。这时,乌云渐渐散去,一个圆月逐渐从云层中出现,接着寂寥无人的荒野里响起了狼嚎声。大卫和杰克有些害怕,决定重新返回小酒吧,结果发现自己迷路了,此时,一个奇怪的生物不知在什么时候跟上了他们。两人开始逃跑,试图摆脱不明生物的跟踪。在奔跑中,大卫不小心摔倒了,杰克伸手拉他,却被一旁伺机已久的怪物一下子扑倒在地。吓得失魂的大卫扭头就跑,等到他回过神来,跑回去试图救杰克时,却发现杰克已经倒在血泊中,血肉模糊,没有了生气。那个看起来像狼一样的怪物又开始袭击大卫,在这紧要关头,闻讯从村子里赶来的人们用枪打死了这个怪物,意识迷糊的大卫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怪物,却发现那是一具裸体男子的尸体……

三个星期后,大卫才从昏睡中醒来,伦敦医院的贺斯克医生和护士艾利克斯告诉他,袭击他的是从附近的疯人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大卫坚称袭击他和杰克的并非疯子,而是一头狼。然而,前来调查案情经过的探员并不相信大卫所说,他坚称案子已经了结,凶手也被正法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大卫却被一连串奇怪的梦所困扰,梦境中,他时而袭击野兽,时而被怪兽所袭击,令他困惑不已。直到有一天早晨,已经死去的杰克突然现身,杰克告诉他,袭击他们的是狼人,而自己成了活死人。为了解除狼人的诅咒,必须杀掉所有的狼人。而大卫被狼人咬过,他就是最后一只狼人,他将在月圆之夜大开杀戒。杰克请求大卫自杀,因为这样才能避免在月圆之夜杀人,也才能解救杰克。

杰克的警告被大卫抛诸脑后。直到月圆之夜的前一天,杰克再度现身,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绿,他再次提醒大卫,明天就是月圆之夜,再不自杀就为时已晚。到时他将变身为狼人,伤害更多的人,而那些被害者将会成为像杰克一样的活死人,痛苦不堪。此刻的大卫,依然将信将疑。

并非所有的人都相信疯子袭击人的故事,大卫的主治医生贺斯克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他去了大卫提过的那个小村庄的那间小酒吧,跟大卫一样,他对墙上的五角星图案也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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