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渐渐从记忆里抽离，抬起头，泪眼模糊。“为什么？！……晨影，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很难受吗？”
明明恨透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神，为什么再直视他棱角分明的脸时，会犹豫不决。恍然间像陷入深潭，那个她两百年来都没能抽身其中的慯潭。
看迢晨影的镜眸，即使在沙尘中还能清澈如水，看清了记忆的微波荡漾，依然是那样温柔，青柠透过眼前闪光的泪，眼前那张俊美无涛的脸模糊着，风仍在撩动发丝，那张脸多让人眷恋，青柠恍了神。
沐柒莲盯着青柠的眸子，迷茫的，那种眼神，是痴迷的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吗？为什么那样熟悉。沐柒莲垂眸看了那支沉甸甸的簪子，不知不觉握得紧了些。
再扬起脸，很认真地看迢晨影高挺的鼻子打下的阴影，看出了肃穆，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东西，那么俊美的脸，竟看不透他的任何想法。
只见迢晨影慢慢眨了下眼睛，仿佛又多了些刚毅。
“……青柠，对不起……”迢晨影郑重地不紧不慢地说。
难道他刚才在沉默，就是在思考这个？
青柠听到了，惊住了。许久才将目光转到迢晨影的脸上，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骗人。
是幻听吗？青柠有些无法相信，但那淡黄色的眸子像看到一线生机，光彩熠熠。
迢晨影竟然对她说了对不起……或许她会一下子接受，然后他和她能够回到以前，她还是公主，而他仍是公主的守护神，然后……
青柠陷入无限的憧憬，只听得迢晨影又继续说了。
“很抱歉，当初没有告诉你一切。”迢晨影愧疚得连一丝安慰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只能让眼神再柔和些，他只希望青柠能够懂。“当然，我只是觉得过了怎么多年，你应该明白的。更何况，你选择幻系，应该能够明辨，只是……”
迢晨影停了，只是没有预料到青柠会自陷其中，而且越陷越深。
“晨影，你，在说什么啊？”青柠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无辜。
为什么青柠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把她给蒙住了，以前的聪明伶俐的青柠哪里去了？
她越是不醒悟，迢晨影就会越愧疚。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希望你死吗？”迢晨影小心地问着，就像当初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形同亲妹妹的公主那样，那天是她最伤心的一天。
青柠错愕地点了点头，没错，迢晨影在青柠当年大婚时说过，到现在青柠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迢晨影看着那痴傻地的表情，就这一点，把以前的样子保留得完完全全，心不觉有些沉重，青柠陷得很深，要是别人想必早就会懂了，只是那位公主太过天真了。
到底怎么办才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会不会接受不了。
要是不说，又怕青柠会永远自陷愈深，直至消沉。
是啊，青柠也是时候觉悟了。
“青柠，现在我告诉你全部，用你的醒悟来作为交换好吗？”
交换，他们第一次见面说的就是交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