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不快不慢,十几天过去,初浅按着慕延宫的意思到各宫里转悠,初浅第一次感觉到了肖月桓身份的好处,谁都不敢忤逆桓妃这个身份。都是老实的任她乱闯。她们那么害怕肖月桓找麻烦,初浅也是乐的自在,对各宫妃子掩藏在眼底的嫉恨视而不见。至于搜查药的事情全靠玉宁她们几个四处探查了,自己就拖住这些妃子就好了。
也是奇怪,明明冽儿说把玉锁扔在了皇宫内,自己把整个后宫都转了遍,怎么就是见不到呢?想归想,初浅还是跟贤德两宫妃子有事没事的闲扯。
“娘娘,皇上到了月香阁了,要奴婢来找您回去呢!”秋琴走的急了,话里的呼吸十分不平稳。
这话一出,两宫妃子端着茶杯的手握得更紧,这个肖月桓!是故意来和我等人炫耀的吗!本宫没去招惹她,她竟然主动找我的事!心里想着,面上可不敢露出什么不悦来,贤妃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的甚是耀眼。
“哎呦,妹妹,你才出来多久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寻你了,妹妹赶紧去吧,别怠慢了皇上。”话里满意好意,德妃却不屑的喝着茶。
初浅也看到了德妃的模样,心道本来没想说什么,德妃你非得这样做,不是故意让肖月桓找你难看,没办法,初浅暗暗深呼吸,笑的比贤妃更甜。
“是啊,贤妃姐姐说得对,姐姐好好休息,还有德妃姐姐,也赶紧回宫好生歇着,本宫听说姐姐最近身体不好,也是,这人年级一大了,身体就是不中用呢。”初浅故作伤感的皱眉。
初浅的样子在德妃看起来就是在明白的骂自己老了,不配在侍候皇上,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宫里老死。尽管初浅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那两个月初浅可不是白学的,学的最久的就是肖月桓的语气和那些损人的词。初浅终于体会到损人怎么损的博大精深,让人明知道你骂她还不能还口,只能叩谢。
“妾身从十四岁就陪在皇上身边,也和皇上的年级相仿。妹妹这意思是说皇上也老了吗?”德妃话里的意思把初浅损她的连带着骂道了皇帝身上,辱骂圣上可是大罪!德妃打的就是这个心思。
让你肖月桓这个贱人骂我!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去吧!德妃是从刚及笄就跟了皇帝,陪在他身边也得十几年了。慕延宫比她大五岁岁,如今慕延宫二十八,她也是二十三了。只看她年级并不大,可是和初浅才刚过及笄之年(15岁)刚至二八年华(十六岁)的年级比起来,确实大了。尽管真正的肖月桓如果还活着也是十七八了。
“哎呀,姐姐怎么这样想妹妹,姐姐你这是……”初浅无奈的拿出帕子擦着委屈的泪,这慕延宫的女人怎么那么都那么有心思。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吗?”德妃得意的看着初浅无话反驳她。
“妹妹当然不是!既然姐姐这么说,本宫要去找皇上评理!”初浅气愤的甩着擦泪的帕子,转身和秋琴就要离开。
“哎,大家都是姐妹,何必闹得不愉快!”眼看着闹到皇上面前,贤妃忙出来打圆场,贤妃知道皇上肯定护着桓妃,自己和德妃都将近一年没有宠幸了。皇上怎么会偏袒她们。
“姐妹!贤妃妹妹和桓妃是姐妹吗!”德妃被初浅惹怒,无视贤妃一直宠她使眼色,猛地拍桌而起!
“就让皇上评评理好了!”
“好啊。”初浅淡然的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有了刚才哭泣的模样。
贤妃看到初浅瞬间变脸的模样,心中有些怀疑,看看德妃一副事不罢休的样子,贤妃低头不语,也不在劝德妃什么了,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姐姐,妹妹身体有些不适,妹妹先回去了。”话是对德妃说的哦,没等德妃开口,贤妃就靠着身边贴身宫女的扶着,走出了德妃的德馨院。本来也就是她来看德妃碰上初浅也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既然自己劝德妃她不领情。那也不能怪自己什么了。
德妃跟在初浅身后,来到了月香阁,看着皇上身边的小七子公公守在门口,德妃忙讨好的叫了声,小七子本想回力礼,但看到走在前面的初浅一脸不悦的,也没敢说什么,俯着身子看着初浅和德妃走进院内。
“皇上~”初浅刚推开门,还没开口,德妃倒先哭上了,梨花带雨的把初浅挤在一边,先迈进了屋里,直奔坐在软榻上看书的慕延宫而去。
“怎么了!”慕延宫皱眉看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德妃,扔开了手中的书,看着初浅,安抚着德妃,德妃为皇上温柔的安抚自己,心中正高兴,听得慕延宫开口发问,还以为是在问自己,忙着想要开口,却被站在门口的初浅抢了先。
“妹妹她……”
“臣妾只是嘱咐德妃姐姐注意身体,可姐姐竟然说臣妾辱骂圣上您。”初浅拿着帕子,哭的极是伤心,长翘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原本澄澈的琥珀色眸子染上一层迷雾,看得人莫明的勾人心弦。
慕延宫看着初浅模样,确是看呆了,初浅只顾着拿帕子擦泪,和掐着手腕,让自己哭的更伤心,根本呃、没空管慕延宫看什么了。德妃见慕延宫不说话,以为慕延宫真的听信了初浅的话,本来趴在慕延宫身旁的软榻边上,忙直起身来,抬头却看到皇上直直的盯着初浅发呆,这个肖月桓!时刻都不忘勾引皇上!
“皇上!是妹妹说臣妾年级大了,应该戴在宫里,可是臣妾自小就跟着皇上的!”德妃哭诉的话传进慕延宫耳中,慕延宫不得不回过神来。
“爱妃,朕定会给你个公平,看你这妆都花了,如此凌乱的样子让人看了怎么想!来人,送德妃娘娘回宫休息!”慕延宫一声令下,德妃再不愿意,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撒泼,只能让宫人扶着往外走,怨不得慕延宫,德妃能怨的就只有初浅!
感受着德妃刺在自己身上的怨毒目光,初浅不自觉的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些女人的目光好恐怖。
“朕让你查后宫,你倒好,把右派的妃子们全得罪,还得朕来给你解围。”慕延宫起身走到了初浅面前,自上而下的盯着初浅。
“这不是你要的吗!既要查!又要得罪右派!不然怎么让右派对付左相!”初浅没好气的扯着衣袖,他都说自己是他的棋子,他解围,那些妃子怨的还是自己!这是他应该的!脚步慢慢后移,想让自己远离靠的太近的慕延宫。
“你倒是明白了,都查到什么了?”慕延宫跟紧了初浅一步,轻笑。
“是!都是皇上英明!是玉宁她们私底下再查。”初浅干笑的扯扯嘴角,毫无诚意的恭维慕延宫。
慕延宫也不反驳了,听够了恭维的他倒觉得初浅的话很是舒心。感受着初浅的后退和她明显的疏离让慕延宫觉得很不舒服。也不在逼她,转身走到了一边。
“有个事你先做好准备。”慕延宫又拿过桌上的书看着,确是心不在焉的。
“什么事?”初浅趁慕延宫没再理她,跑到梳妆的地方,看着镜子,拿下头上繁琐的首饰。
“龙清国的夙王要来了,就在十天后。朕准备了宴会招待他,你也得陪在朕身边,不能让肖远看出什么!”慕延宫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思绪万千。
“龙清国?夙王?”初浅知道沈嬷嬷当时说过,龙清国是第一强国,但夙王,沈嬷嬷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朕没有立皇后,你是皇贵妃,就得陪在身边,一起接待。”慕延宫目光移向初浅,看着她卸妆,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十天后初浅站在自己身边。
“知道了,那冽儿呢?”初浅猛地想起冽儿,这宴会应该是所有皇子都会出席吧。
“他也得出席,你最好管好他,不然,他的生死……”慕延宫听初浅说起冽儿,想起他是她的孩子,十分不舒服。
“能称病吗?”初浅不想让冽儿暴露在众人面前,万一……
“不能,肖远已经注意他了,不过可以让他出席一下,然后找个理由让他回来。”慕延宫看着初浅烦恼的皱眉,知道她为了那个孩子什么都会做,还是说了个方法。
“那就好。”初浅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紧张,总感觉,那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设宴在桂合宫,倒时,你可以直接先去,不要再向上次一样,让所有人都看着你,万一某人发现什么破绽……这几****就待在月香阁别出去!”暗斗越来越激烈,计划越来越接近,慕延宫也就越来越谨慎。
“是。”初浅应了声。
没什么意外,慕延宫今日仍寝在月香阁,初浅看着这皇帝每日睡软榻,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嗯……慕延宫。”初浅不太习惯直呼皇上,还是试探着开口叫了慕延宫的名字。
作为皇帝,除了自己的父皇母后,没被人直呼其名,初浅这一开口,慕延宫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意识到初浅是在叫自己,但心中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眸光闪烁的看着初浅,眼神里再问她是什么事。
“你还是来睡床吧。”初浅看着他好心的开口道。
慕延宫看着初浅低头坐在床边,心中却有些惊喜,确实惊喜,她叫他去床上睡,是,是喜欢上他了?他就说,女人还不都是一样。正当慕延宫笑着走向床边,初浅却突然站起身来。
“你睡床吧,我去找冽儿一起。”慕延宫一愣,没反应过来,初浅已经跑出去了。
什么意思,只是想让朕睡床吗……慕延宫自己觉得有些尴尬,但屋内因为把宫人都赶出去了,又没有人,慕延宫在床边站了半天,气恼的躺在了床上,自己这是自作多情,想多了!还是那个女人故意这样!?
那边冽儿见初浅过来陪他一起,开心的和初浅睡在一起,睡得很香甜。这边慕延宫被一个人扔在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闻到床上的枕头被子上的淡淡馨香,想起初浅一直睡在这张床上,更加睡不着,想着想着,慕延宫闭上了眼睛,看到了梵儿……
第二日,初浅出了冽儿的屋门就看到刚让人服侍完的慕延宫,本来白净的脸上最明显的就是那黑眼圈了。初浅看着想笑,却没敢笑,不知道明明让出床来给慕延宫睡,怎么反而睡得更不好了。
慕延宫也看到了初浅,却什么不说就转身走了。初浅暗自庆幸这皇帝没着自己什么事。按着慕延宫的意思,初浅和冽儿在十天之后的宴会前,一步不出月香阁,别人也就以为桓妃因为和德妃起了争执,被皇上禁了足。但皇上每日宠幸的,还是她桓妃。各宫妃子心中更加不平衡。想着十天后的宴会,都想大展身手,让皇上宠幸自己。
时间飞逝,十天之期,转眼到了。初浅不知,她的劫,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