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有些事情你是无法代替我的，所以我必须亲自动手。但卡冠士公司的老板又怎能容忍一个外人平白无故地进入。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我刺探出天维公司的最新情况，寻找出泄露卡冠士公司机密之人。”我说：“没有别的附加条件了？”“有，那就是不得与其他四个人接触。”我摇头道：“奇怪，他与我说了同样的话。我不明白的是，刺探机密为什么不能与其他四个人接触？”司徒堂咬牙道：“我明天就要正式进入这个任务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是路人，你也不用来找我，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我拦住他道：“你不要这么死心眼。谁知道这个老板安得什么心？你跟他不过几个月，来来去去见面也不过几次，而我呢，已经整整在他手下干了三年！他这个人，你不了解。我看出的就是他的不被人理解。他在夏天温度高达40度的时候还能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说明他这人意志力和忍耐力都很强。而他平时放东西次序井井有条，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能发现，说明他记忆力极佳。而面上的三角眼和覆舟口，鹰钩鼻都是他心狠手辣的象征。脸比城墙，心如锅底，手象芥末说的就是这种人！”我见他听得入神，换了一种平静的语调道：“我想既然他不让我们几个人联合，必有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他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偏要相互间加强联系！”
司徒堂完全听懂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说的很对。从明天开始，咱两各行其是。但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务必相互转告一声。哦，对了，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将你写的东西放进我的博客里。为了防止别人查到你的IP，你可以找一个代理IP，然后用陌生人的口吻发帖。这方面你是行家，不用我多说。”我道：“好！就依你这么办，以后要多加小心。”司徒堂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却没有说一句话。可他的意思我全懂了。我用力地点点头：“兄弟，多加保重。”反手拧开卫生间的门，向外匆匆走去。
司徒堂也跟了出来：“我送你出去吧。”我伸出双手拦阻道：“从今天起你我都是局中人。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局中人是很难明白的。也许咱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被吃掉是很容易的。”他有些恍然大悟，呆呆地看我走出公寓。
从这时起，我的目标就和司徒堂一样，锁定了天维公司。
天维公司和我们公司一样，都是做大宗进出口生意的。在这座大型城市，做这桩买卖的道上人自然不少，但有能力与卡冠士一决高下的，却只有这家天维。因此当老板让我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弄清公司秘密泄露有关人员时，从信息的走向来看，我脑中闪出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它了。明天天维公司有一个招聘会，但能不能进入天维公司，还要看我的造化了。
第二天一清早，我刮了胡子，穿上西装，打上领带，足澄皮鞋来到天维公司。
这是天维公司的招聘日子，我在几天前就瞄准了这一天。为此我好好下了一番工夫。我将三年前应聘卡冠士公司的面试资料又找出来看了一遍，并且伪造了一套一个不出名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书，英语四六级证书，计算机三级证书以及普通话一级乙证书。另外，我还请一个高手替我伪造了一个叫张孟贤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姓名和出生日期都是假的，只有那张照片是将我高中时的照片稍加改动放上去的。做好这一切后，我就静静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做这一切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婉汀和那个伪造身份证的高手。不告诉那个高手是因为我觉得他未必可靠，而不告诉婉汀，则是因为我不想将危险暴露给她。因为这毕竟只是一个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推开等候大厅的大门，发现今天来竞争的对手很多。整个等候大厅人头攒动，估计总数不会少于百人。好多人都在相互打听着这家公司的情况。从他们的话语我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的，一如三年前的我。我一直微笑着听着他们高谈阔论，不做一语。因为我对天维的情况可以说已是了如指掌了。既然不是第一次参加应聘，就没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慌张。
九点整。等候大厅的门霍然开了。一个穿着旗袍的韶龄少女款款而出，娇声道：“天维公司有幸在今日招聘员工，各位来到天维，是天维莫大的福分，今日老总命我来问各位三个问题。谁能够回答得出来，就可以进入下一关考核。”听到这句话后，众人一片哗然。有人道：“这不是《天龙八部》中梦姑选婿的法子么，莫非天维公司这次招聘有猫腻？”那少女道：“这位先生既然这么说也由的你。不过公司这次要招的，都是公关的秘书。秘书嘛，就应该有秘书的本事。如果连三个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还怎么能够担负起公司交付的重任？”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加上语音娇柔，又甜又糯，各人听在耳中均是大为受用，有不少人还为这句话鼓起掌来。
她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请按序号进考核室吧。”众人一听，均是一愣：“哪有什么序号呀？”那少女却是不理，高声道：“有谁知道自己的考核序号请举手！”她的话音一落，我立即将手举了起来。众人一起侧目，那目光中满是疑问和不满。少女笑道：“这位先生，你是多少号？”我朗声道：“十四号！”她接着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十四号的？”我对道：“等候大厅的地板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么？”众人大吃一惊，移开自己的双脚，果然发现一排排矮椅的前面的地板上各有序号。白底红字，果然是一丝不爽。那少女道：“如果连这么点观察力都没有就不用来了。”众人沉默了片刻，便有几人起身离开。其余各人均是脸色凝重，将目光全聚在了我身上。
“这位先生，请随我来。”少女脸上微微漾着笑意：“恭喜你成为第一个来考核的人。”
我随她来到大厅侧后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小房间面积只有十平方米上下，屋内毫无铺陈，只有两把矮小的竹凳。那少女也不客气，径直在靠里的竹凳上坐了，左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没有谦让，也坐在了竹椅上。她说：“从现在开始，我要提问你三个问题，你要如实作答。”我点头道：“你请问。如果我知道，定当如实奉告。”她道：“不错，张孟贤先生。第一个问题是，你结婚了么？有没有子女？”
我心头一愣，这些不是在我的证件上写得一清二楚么，怎么她又要问呢。但我没有提出这个理由，而是据我伪造的证件上写的个人简历答道：“我刚毕业没多久，没结婚，也没有子女。”她笑了一下，却没有马上提出第二个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下坐姿，将翘起的二郎腿由右腿在上改为左腿在上，左手顺势撩起了旗袍的下摆，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美腿。我心中微微冷笑：“你欧阳大哥好歹也是从脂粉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还跟我玩这一套！”我的目光从这时起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而不再理会她下面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在僵持了三五分钟后，她开口了：“你难道就不觉得动心么？”我答道：“作为一个未婚健康男人，不可能对一个漂亮异性不动心。但作为一个大公司的文秘，有必要在各种场合不动心。”她满意地点点头，接下去道：“听好了，这是你的第二道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