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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附带说一句,不要把我这件事情告诉你母亲,”他说;“你这件事情已经够她受的了。我知道你的感受如何。但是,佐恩,你太了解她和我了。我们决不愿意随随便便破坏你的幸福,这一点你该有把握。唉,亲爱的,我们除掉你的幸福,还关心什么?至少,对我说,关心的只是你母亲和你的幸福,对你母亲说,只是你的幸福。现在受到威胁的,正是你们两个的整个未来。”

佐恩转过身来。脸色变得死一般苍白,深陷在额头下面的眼睛像在燃烧着。

“是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不要叫我总是这样呢!”

佐里恩知道自己已经被打败了,把手探进胸口衣袋,坐着整整有一分钟,很吃力地呼吸着,眼睛闭上,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我活了相当大的年纪-也碰过一些相当痛苦的场合,但是这一次最受不了!”接着他从衣袋里掏出那封信来,带着一种疲倦的口吻说:“佐恩,你今天如果不来的话,我本来要寄给你的。我原想使你少痛苦些-想使你母亲和我少痛苦些,可是我看出这没有用。你看信,我想我还是到园子里去。”他欠身打算站起来。

佐恩已经把信接到手里,赶快说,“不,我去”就走了。

佐里恩重又躺下。一只青蝇偏偏选了这个时刻围着他,带着一股怒意嗡嗡地飞,那声音是家里常有的,比没有声音好……这孩子上哪里看信去了?可诅咒的信-可诅咒的故事!真是残酷的事情-对伊莲-对索密斯-对这两个孩子-对他自己-都残酷!……他的心脏怦怦跳,使他很痛苦。生命-带来爱-工作-美-痛苦和生命的终结!你先是生活得很不错,尽管有那些痛苦,你仍旧生活得很好,一直到-你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生出来。生命-生命把你消磨殆尽了,然而并不使你想要死-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诡诈的罪恶!人有一颗心真是大错!那只青蝇又嗡嗡飞来了-把夏天的热意、虫声和香气都带进来了-对啊,连香气都带进来了-就像闻到熟透的果子、晒干的青草、多汁的濑市和乳牛散发的香草昧似的。而在外面那片香气中某个处所,佐恩将会读着那封信,在痛苦中一页页翻着,昏乱和烦恼让他感到肝肠寸断!想到这里,佐里恩觉得极端难受。佐恩是一个心地最仁慈的家伙,天性挚爱,而且很有良心-这样太不公平了,太对不起他了!他记得伊莲有一次对他说:“从来没有一个比佐恩更多情、更可爱的了。”可怜的小佐恩!他的世界就在一个夏天的下午全冲掉了!年轻人是经不起打击的!一想到年轻人经不起打击,佐里恩又痛苦又激动,就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口。哪儿也看不见这孩子。所以他就到了外面。如果这时候能够给这孩子一点帮助的话-他非帮助他不可!

他穿过灌木丛,向有筑围墙的花园里张望一下-佐恩不在!那一边,树上结的桃杏都长得很大而且快红了,也看不见他。他走过那些苍郁的、尖塔似的龙柏,到了草场上。这孩子哪里去了?难道溜进他最喜欢猎逐的地方-矮树林里去了?佐里恩穿过草场上割下的一排排于草。他们将在星期一把这些草堆起来,而且准备第二天继续做,只要雨能延缓一些时候再下。佐恩做孩子时,他们时常这样一同穿过这片草场-手挽着手。唉!一个人到了10岁,黄金时代就完结了!他走到小池边上-苍蝇和蚊子正在一处长满芦苇的明媚水面上跳着舞-又走进小树林。林子里很凉爽,充满落叶松的香气。仍旧找不到佐恩!他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他在那棵断树座子上坐下,心情紧张又焦虑,自己的疲劳反而忘记了。他不应该让这孩子把这封信带走,一开头就不让他跑得太远,应当让他在视线范围以内!他越想越烦,起身又顺着原路走回去。在农场房子那边,他又叫了几声,还朝阴暗的牛房里张望了一下。三条奥尔得尼乳牛正在清凉的牛房里,在香草气和阿莫尼亚气味里静静吃草。这些牛都挤过奶不久,正在等待傍晚来临,由人把它们重又带到地势较低的草场去。有一条牛懒洋洋地掉过头来,转动着一只明亮的眼睛,佐里恩能看得见它灰色的下唇流着涎水。一切他都看得很清晰,而且怀抱着感情,感到心情振奋-这些景象他平时都很喜爱,而且打算把它画了出来-光线、层次、色彩多美啊。无怪乎相传基督是生在刍槽里的-一头牛在温暖的昏暗处吃草,还有比它的大眼睛和淡白的牛角更虔诚的吗?他又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匆匆出了矮树林,经过小池,走上小山上。现在想起来,如果佐恩在矮树林里发现这段往事,而且受到打击,那未免太富于揶揄的意味了。他母亲和波辛尼当年就是在这个林子里突然相互道出心曲的。他自己从巴黎回来的那个星期天早上,也是坐在林中断树座子上,充分体会到自己生命中少不了伊莲的。弄人的造化如果要揭开伊莲孩子的眼睛,使他看见既往,恰恰就会是这个地点啊!但是他并不在这里!他上哪里去了呢?我非找到这个家伙不可!

一丝阳光照了出来,虽然来不及观赏,佐里恩仍旧敏锐地感到下午的美好-高高的树木和长长的影子,青色的云和白色的云,干草香和鸽子的咕咕叫唤,花草长得高高的形影。他到了玫瑰花圃,玫瑰花的娇美在突然照出来的阳光中,使他觉得简直不像尘世。“玫瑰花,你这西班牙人啊!”多美妙的诗句!刚才她就是靠这丛深红玫瑰花站着,站着读完那封信,并且决定让佐恩知道全部经过的!他现在全知道了!她的决定错了没有呢?他弯身闻一闻玫瑰花,花瓣拂过他的鼻子和颤抖的嘴唇,没有比玫瑰花丝绒似的花瓣更柔软的了-除了她的头-伊莲!穿过草地时,他上坡到了那棵橡树跟前。只有树头在闪闪发光,因为阳光已经照到大房子上面去了。树荫很浓,凉得非常适意-他走得太热了。佐里恩有这么一分钟把手放在秋千绳子上-佐里,好丽-佐恩!这架老秋千!忽然间他觉得整个人可怕地-极端地难受起来。“我的心脏无力了,”他想,“天啊!我的心脏无力了-真没有想到!”他歪歪倒倒朝着走廊走上去,拖着身子上了石阶,靠在大房子墙上,倚着喘气,脸埋在忍冬花里,这些忍冬花是他和伊莲费了很大的劲才种起来的,为了使飘进屋子来的空气含有香气。可是香气里,却混合着极大痛苦!“我的伊莲啊!”他想:“那孩子!”他非常吃力地跌跌撞撞走进落地窗,倒在老佐里恩的圈椅上。那本小说还放在那里,里面夹了一支铅笔,他勉强拿起笔来,在翻开的一页书上草草写了一个字-

……手垂下去……原来就是这种情形-是吗?……一阵剧烈的心痛,接着是一片黑暗……

伊莲。

佐恩手里拿着信匆促跑开时,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混乱,他沿着走廊跑,又绕过大房子,身子倚在藤萝墙上,把信拆开。信很长-非常之长!这使他更加怕起来。他开始看信,当他看到那句“她嫁的就是芙蕾的父亲”时,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他站的地方原靠近一扇窗子,于是爬进窗子,穿过音乐室和厅堂,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用冷水浸一浸脸之后,就坐在床上,继续看信,每一页看完后就把它放在床上。他父亲的信写得很容易读,他已经很熟悉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接到一封信有这封信的四分之一长。他木木然看着信-想像力只有一半在活动。看第一遍时,他最能理会到的是,父亲写这样的一封信一定非常痛苦。他把最后一页丢下,以一种心理上和道德上无可奈何的感觉,从第一页重新看起。这一切在他看来都很令人厌恶-既陈旧又令人作呕。接着,一阵震栗的情绪像热浪似地透过他全身。他两手蒙着脸。他母亲!芙蕾的父亲!他又拿起信,机械地读着。那种陈旧而令人作呕的感觉又来了,和他自己的爱是那么的不同!这封信谈到他的母亲-和她的父亲!真是一封令人吃不消的信!

财产!难道有男人把女人当做财产吗?过去在街头,在乡间,看到的那些脸,全涌到眼前来了-红红的、干鱼似的脸;冷酷的、单调的脸;拘谨的、乏味的脸;粗暴的脸;几千张,几万张!他怎样能知道有这样的脸的人在想些什么和做些什么呢?他两手捧着头呻吟起来。他的母亲啊!他一把拿起信,重又看起来:“痛苦和厌恶-今天还活生生地藏在她心里……你的儿子……孩子……而这个人当初却曾经占有过你的母亲,如同占有一个奴隶一样……”他从床边上站起来。这个残酷的、影子一般的过去,潜匿在那里,要扼杀他的爱情和芙蕾的爱情,这一定是真事,否则他父亲决不会写这封信。“为什么他们在我看见芙蕾的第一天,”他想,“不首先告诉我呢?他们知道我看见过她。他们害怕,而-现在-我-懂得了!”他难受到了极点,既不能再思索,也丧失了理智,他爬到屋子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在地板上坐下来,坐在那里像一个不快活的小猫小狗似的。在阴暗中,他好像感到一点安慰,而坐在地板上-倒很像恢复到自己做孩子的时代,爬在地板上玩那些古代战争。他蜷缩在屋角里,头发蓬乱,两只手紧紧抱着膝盖,不知坐了多久。后来是他母亲房间开门的声音把他从茫然的极端颓丧中召回。屋子里的遮阳帘在他不在时全已经拉下来遮着窗子,他从自己坐的地方只能听见一种簌簌声,他的母亲脚步声传来了,后来他就看见她站在自己卧床的那一边的梳妆台前面,手里拿了一样东西。佐恩几乎不敢呼吸,希望她没有看见他就走掉。他看见她碰碰台上的东西,就好像这些东西有生命似的,然后脸朝着窗子,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灰色,就像幽灵一样。她只要稍微偏过头来,就准会看见他!她的嘴唇动着:“唉!佐恩!”她是在自言自语,那种声调使佐恩感到心痛。他看见她手上拿了一张小照片,对着光在看-很小的照片。他认识它-是他孩提时的一张照片,平时她总是放在手提包里的。他的心跳得很快。忽然间,就像听见他的心跳似的,她眼睛一瞄,就看见他了。看见她倒抽一口气,同时手动了一下,把照片按在胸口,他就说:

“是我。”

她挪到床面前,在床边坐下,和他靠得很近,两只手仍旧按着胸口,两只脚踏在散落满地板上的那些信纸中间。她看见了信纸,两手紧抓着床沿,身子坐得笔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望。终于她说:

“怎么,佐恩,你知道了,我看出来。”

“知道了。”

“你见过爹吗?”

“见了。”

长久的沉默,后来她说:

“啊,我的乖乖!”

“不要紧。”他心里是那样的激动,而且那样的酸甜苦辣,使他一点不敢动弹-又是恨、又是失望,然而莫名其妙地渴望她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额头,以获得安慰。

“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来她站起来。她静静地呆立了一会儿,然后手微微做了一个动作,说:“乖乖,我的好乖乖,不要想到我-想到你自己好了。”说完她绕过床脚,回了自己房间。

佐恩转身又缩进那个由两面墙形成的角落里,身子像只刺猬,缩成一个圆球。

他待在那里总有二十分钟之久,后来被一声呼喊惊醒。那是从下面走廊上传来的。他站起来,甚为骇异。接着呼喊又来了:“佐恩!”是他母亲在叫!他跑出房间,下楼穿过空无一人的餐室进了书房。他母亲正跪在那张旧圈椅前面,他父亲躺在圈椅里,脸色雪白,头垂在胸口,一只手放在一本摊开的书上,手里紧紧勒着一支铅笔-异常地沉寂,比他从前看见的任何事情还要沉寂,他母亲茫然回看一下,就说:

“唉!佐恩-他死了-他死了!”

佐恩赶快跪了下来,头伸过自己适才坐过的靠手,用嘴唇碰一碰父亲的前额。多么的冰冷!爹怎么会-怎么会死呢,还不过一小时前!他母亲的胳臂搂着死者的膝盖,自己用胸口抵着。“怎么-怎么我不在他身边?”他听见她低声说。接着,他看见那本摊开的书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地写着“伊莲”两个字,自己也忍不住恸哭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死,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寂静,把他心里的一切其他情绪都排除掉,原来此外的一切,都是这种状态的前奏啊!一切爱情和生活,快乐、焦虑和愁恨,一切行动、光明和美,都只是这种极端苍白的寂静的开始罢了,这事在他心上留下一个恐怖的印子;忽然间一切都显得渺小、徒劳和短促了。终于他克制着自己,站起来,扶起母亲。

“妈!不要哭了-妈!”

几小时后,当一切应当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了,而且他母亲正要去躺一下时,他一个人望着父亲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白被单。他站立了好一阵子,望着这张从不发怒-永远令人莫测,然而永远仁慈的脸。他有一次就听见父亲说:“做人要厚道,而且尽你的本分,别的都没有关系。”爹是多么忠于这种哲学啊!他现在懂得父亲老早就知道这种结局会突然到来-老早知道,然而一字不提。他带着畏惧然而热烈的敬意凝视着。多么的孤寂啊-就为了使他们母子不要愁心!望着这张脸,他自己的痛苦似乎变得更渺小了。这一页书上草草写的两个字!两个永别的字啊!现在他母亲除了他,更没有别的亲人了!他凑近父亲那张脸看-一点没有变,然而又完全变了。他记得有一次听父亲说过,他不相信死后还有意识,即使有的话,那也不过持续到身体的自然限度为止-到身体的固有生命的持续期限为止,因此如果身体因意外、纵欲、急病而毁坏时,意识说不定还会持续下去,直到它在天然的、不受外来影响的过程中,逐渐自然地消失掉。这话当时给他印象很深,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人向他这样说过。当人的心脏像这样失效时-敢说这是不大自然的!也许他父亲的意识仍旧和他一起留在这间书房里。床上面挂着一幅他祖父的像。也许他的意识也仍旧活着,而且他的哥哥-那个在德兰士瓦尔流域死去的异母兄-他的意识也仍旧活着。他们是不是都围绕着这张床呢?佐恩吻了一下死者的前额,悄悄回到自己的卧室。通往母亲房间的门还在半开半掩着,显然她曾经到房间里来过-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还有一杯热牛奶和一点饼干,地板上的信已经不见。他,一面吃饼干,一面喝牛奶,看着窗外天色黑了下来。他不想考虑将来-只瞅着那些长得和窗户一样高的阴暗的橡树枝条,好像生命已经停止一样。半夜里,当他在沉睡中辗转反侧时,意识到有个白白的、静静的东西站在他的床面前,他一惊而起。

他母亲的声音说:

“是我,佐恩,乖乖!”她的手轻轻按着他的额头使他睡下,她的自身形接着消失了。

剩下他一个人!他重又沉沉睡去,梦见自己母亲的名字爬满他的床。

索密斯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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