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相信的，现在真切地发生在眼前。曾经我做不到的，如今轻而易举。不要盲目地判定，不要低估自己。
茸雨坐在电脑前面，睡着了。他耷拉着脑袋，一点不动地靠在椅子上，好像死了一样。
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什么灯光，只有显示器和旁边的台灯亮着。天快要亮了，窗外的黑不知觉地淡下去。不知道昨晚他是怎么睡着的。闹钟很小声地响起来，过了五分钟茸雨才醒过来。
他在椅子上继续靠了一会，伸了个懒腰，很舒服，很满足。昨天小说的第两百九十七章码好了，还没有加上标点，一片片的小字像豆腐干一样叠在一起。加完标点符号之后，他又写了半章，然后睡觉去了。
茸雨的这个天未亮的早晨就和昨天的早晨一样，他昨天的早晨和前天的早晨也是一样的。如果不出异样，会有人在八点钟把他叫醒，可能是她的阿姨，更多的时候是她的表妹。
如果没有人叫他，他在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会睡个回笼觉。这一天，一连睡了两个回笼觉之后，依然没有听到小妹妹甜美的声音。他感觉有点奇怪，头还很疼，也许妹妹自己先上学去了没有叫他。
“爸，你的手怎么样了”，他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在不远处。茸雨很疑惑，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不是阿姨或者妹妹之中的任何一个。他睁开眼见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里，隔壁床上坐了一个大胡子的大叔，长得凶神恶煞像是卖拉面的，吓了一跳。旁边站着个姑娘，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她的。
她长得好漂亮，茸雨想要跟她搭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考虑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第一次见，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
茸雨坐起来，发现浑身都痛得快要散掉。
“你好”，他对那姑娘说。
那姑娘没有回应。
“小姐”，他又喊了一次。
茸雨终于吸引到她的注意力。那姑娘转了目光看着茸雨，直直地看了他好几秒。隔壁床上那个男人挥挥手指示意她过去。
“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茸雨微笑着。
她没有动，没有要拿手机的意思，就是看着他。僵持着。“把手机给他”，隔壁床的男人对她说。她这才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我。
茸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那么防备，也许之前发生过什么他想不起来，也许只是对陌生人的警惕。他给表妹打了电话，没有提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表妹正在学校里上课，她说下午会过来，言语里表妹早就知道他在医院里的事情。
茸雨一挂断电话，她就把手机夺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隔壁床的男人也就是她爸爸对她有着超出一般的权威感。
“我想上厕所。”
“你休想”，她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他了。
“嗯哼”，她爸爸很刻意地咳嗽了一声。
“爸！”
“叫护士就好，又不要你陪我去”，茸雨看着她眼睛，她的眼睛看着地。她的脸更红了。
她跑走了，差点撞在门上，“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