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女孩正坐在床上,整个背部完全呈现在了上官琢眼前。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
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上官琢看着那女孩的裸背,本来诗词记得不多的他,脑海之中突然涌现出了柳永的这几句词。当时就看呆了:女孩的双肩圆润;双臂如藕;后背直挺、消瘦,在有肉和无肉之间,恰到好处;自脖颈下臀际,光洁白皙,隐隐有温润的光泽。身材自肩下,一路收细,至腰部,盈盈一握;下可见臀际,自腰际下而突然放宽,不过,到底是少女,就可见的部分来看,臀部并不显丰满,只是刚有点圆样子。
看来,刚才上官琢在外面受冻时,少女则一直在发呆。后来想起来要换衣服,刚褪下衣衫,擦干身体,上官琢就“滚”了进来。她羞涩惊慌,扭身躲避,却把光着的后背亮在了上官琢眼前。过了会,发觉上官琢还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光背,急忙拉被子裹起自己。同时,语带薄怒地瑥道:“公子,你.”声如蚊呐。
上官琢这才清醒过来,甚感尴尬,赶紧扭转身。急忙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我身上衣服也湿透了,无处换干衣服。适才,我在外面被河风吹着,冻昏了头,以为你已经换好衣服了,就贸然闯了进来。实无冒犯姑娘之意,万望宽宥!”
说话时,上官琢的声音还因为冷有点发颤。那女孩没有说话,上官琢只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女孩在换衣服。刚才的情景,不禁又出现在了上官琢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的确是上官琢见过的最美丽的背了。
过了会,女孩换好了衣服,轻轻地说道:“公子,我换好衣服了。我背过去,您就在这里把衣服换了吧,可别着凉了。”
声音温柔悦耳,看来是个通情达理的温婉女孩,上官琢“嗯”的答应了一声。躲在舱角,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然后,穿上了厚衣服。这才说了声:“好了。”
待转过身,见那少女也转身看着自己。她又换了身男装,近处看,果然俊俏。见上官琢看自己,少女眼神发虚,看向舱板,面上泛红。一时,两人都有点尴尬。
“公子,你倒真俊俏!”最后,还是上官琢脱口而出地冒了句逗趣的话。
“扑哧!”那少女给逗乐了。过了会,才驱去笑意,扮了副矜持的认真表情。弯腰,向上官琢道了个万福。“公子,谢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上官琢见她着男儿装做女儿事,不觉想笑。“你让我在此换衣,也是救了我。”
“扑哧!”少女又被上官琢逗笑了,这才不那么拘谨了。过了会,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高声对船头喊道:“船家,请帮我煮两碗姜汤。”
上官琢看这女扮男装的少女,俊俏明媚,开朗大方,颇有些好感,就和她高兴地攀谈了起来。原来,少女姓狄,陕西人士,此番出行,是到京城去找哥哥。独自出行,颇有不便,于是就女扮男装了。她看来才十四、五岁,人却甚是机警,虽为上官琢所就,言语中却很谨慎,很多话都不肯多说,难怪敢于女扮男装独行。
不过,上官琢和女孩聊天很有一套,渐渐地,两人还是聊开了。
正说着话,船家端了两碗姜汤来。少女可能是第一次和陌生青年男子独处,喝姜汤时,颇有点扭捏,竟要转身侧对着上官琢,看起来,完全没着男装的样子。
“你这样扭捏,怎么就男扮女装走了这么远呢?”上官琢忍不住笑道。
女孩给他一说,更加羞涩了,红着脸,一副低眉顺眼的不知所措。上官琢看了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后悔不该取笑她。不过,又很喜欢少女的这番女儿情态。
同时,慢慢地,上官琢也想到了琪儿,她,应该也是眼前这女孩这般大了。
三年未见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少女很敏感,见他时有走神,喝了姜汤,汗也出了,就又客气地道了一次谢。上官琢自是理会,也就起身告了别。“那么,狄公子,就此别过了。祝路上顺利!”
少女又“扑哧”地笑了声,送出了船舱。外面,夜色也降下来了,上官琢本想投宿到上次住过的那家客栈。可是,那少女美丽的背部却时不时出现在上官琢的脑海中,只是,头脸被换成了离家那天琪儿的脸儿。结果,搞得他火烧火燎。
回去,赶紧回去和琪儿成亲。对,就这么打算!
自从那次随师父去了西山后,上官琢就认真地想过了,最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只愿与琪儿厮守一生。其他的,都是次要。至于师父的嘱托,以后再看吧。
上官琢第一次独行,现在更是漏夜独行,既然急着回家,何不试试神行之术?想到就做,结果,一试之下,果然很强。配合上“神行护甲”,子时就到了淮南。照这个速度,日行八百里是没问题的,只是,很费神,恐怕精力上会受不了。
在淮南,上官琢觉得有点累了,就找了个小客栈,宿了下来。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来,准备继续往家赶。没想到,洗漱时,竟发觉夔门之玉却不在身上了,在客房中各处也找不到。看来,是什么时候给丢了。当时,上官就吓出了身冷汗。
会丢在了哪里呢?思来想去,只可能在东津渡口那少女的船中,可能是换衣服时掉下来了没察觉。于是,上官琢赶紧往回赶。他急于找回玉,施展起“神行之术”,也顾不得是在众目睽睽下会吓着人了。可去到了渡口,那船早已不在了。
上官琢记得女孩说是要去京城,好像是顺着淮河走的。于是,他就顺着淮河追了下去,快到凤台时,终于追到了那条船。不过,没见到那个女孩。问了船家才知,昨晚,上官琢下船后没多久,女孩也下了船,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一下,上官琢简直头都大了。他在船舱找了找,没找到;问船家,也完全不知。上官琢只好又往回赶,在东津渡各处找了找,还是没找到那少女。
上官琢来回跑了两个来时辰,既累又急,到了最后,终于确定玉的确丢失了。同时,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命中注定的无奈和如释重负的解脱。
几年来想要得到的东西,一个身系自己重大秘密的有灵气的玉,原来,竟也可以这么丢的!也许这就是宿命:重要的东西,不一定是能够永远控制在手中的;难道说,我来这一世的原因,玉本身只是引子,原因也许还需在更多事中去寻找。
至此,说不清是不是想清楚了上官琢,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块特别的玉就这么丢了,或者,真的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觉得突然。于是,他学师父的样子用身上带的龟壳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得了个艮上坎下,蒙卦,占****。
怪不得,玉会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