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官琢本无心修行,云游也只为破解谜团。所以,来之时,他就做了些准备。比如,这A计划中的巴豆,就是为了怕修行时太辛苦,用来让自己轻微地拉肚子,然后谎称水土不服,用以逃避苦修的。这会儿,正好给老头吃点儿。待他拉得不行了,自己在一旁伺候着,那份孝心,应该能让他感动吧。啊,哈哈。
“乐什么?还不休精养神!明日还要赶路。”虚梁子见上官琢在乐,训斥道。
“是,师父。不过,我想去看有什么吃的。”上官琢赶紧收起笑意,乖声道。
“不用,我们虽非出家人,但是口腹之欲,不可讲究。”虚梁子继续教训道。
“师父,我初离父母,甚觉惭愧!就让我像服侍父母一样,对您尽点孝心吧。这样,我心里好受点。”上官琢继续装着乖,赫赫,自己都佩服自己这口才了。
“哎!”虚梁子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上官琢就轻轻地下了楼,看能找点什么吃的。哎,弄点什么放巴豆呢?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镇子虽小,银耳和莲子也还有,那就熬点银耳莲子巴豆羹吧。
上官琢让小二去外面的干货店,把银耳莲子各买了一斤,又买了些糖,然后,自己亲手洗了点,交待给小二替他熬着。熬好了,就上来叫他下来取。
上楼后,发觉虚梁子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在闭目养神。就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靠着休息。大约一盏茶的时光,虚梁子醒了过来。
上官琢一看他醒过来,马上也正襟危坐的。
“琢儿,你弄了些什么啊?”虚梁子舒了舒手臂,淡淡地问道。
“哦,师父,这地方小,我就买了点银耳、莲子,正让小二在熬着呢。晚上,就当夜宵。银耳莲子羹吃一吃,可以养身降燥,对我们赶路有好处。”上官琢恭敬地答道,“对了,晚饭也该吃了。要不,我吩咐小二弄几个精致的菜肴上来?”
“哦,算了,我已知道你一片孝心了。就让小二弄两个清淡的菜,端两碗白米饭来吧。”虚梁子终于有点改了腔调,温声说道。
上官琢也不再坚持,不能着了痕迹。晚饭后,他又去给老头打了捅热水洗脚。这时,羹熬好了,上官琢自己下去端了。首先,把羹盛了两碗;接着,偷偷在其中一碗里又加了些碾碎的巴豆粉,搅了搅,又熬了会。然后,端上了楼。
虚梁子已经洗好脚,盘腿像要打坐似的。见上官琢上来,他睁开眼,温声道:“琢儿,走了半天,脚肿了吧。来,用热水洗洗脚,我给你弄一弄。”
“好的,师父。莲子羹熬好了,您先吃吧,吃了再弄。”
上官琢说着,把那有鬼的那一碗递给了虚梁子。
“有点烫。来,先给你弄脚。”
虚梁子并没喝,而是把热水推到上官琢脚下,让他洗脚。
没办法,就洗吧。洗好脚,虚梁子把上官琢的双脚搬到他膝盖上,用一种很奇怪的方法按了起来。一开始,上官琢没什么感觉;慢慢的,觉得脚很涨;最后,涨得有点像针扎似的。上官琢吓了一跳,该不是他知道我要做什么,要整治我吧?
这时,他就看虚梁子拿出几根银针,在自己的双脚的几处穴位上扎了起来。
“啊,师父,不要废了我的脚!”上官琢惊叫道。
“奇怪,我为什么要废你的脚啊?不要胡思乱想。这是健脚之法,可以让你的脚更耐走,以后就算再长途跋涉,脚也不会如此肿痛了。”
说着,虚梁子又在上官琢的脚上揉了揉,拔了银针。当时,上官琢觉得双脚就像不在自己身上一样,十分放松,舒服,肿也消了。靠,要是后世的脚摩店有这个法子,那钱可就赚得老大了。这一舒服,连正事也忘了。可是,虚梁子没忘。
“琢儿,我吃了晚饭,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你是小孩子家,正长身体,多吃点不要紧;这两碗,你就自己都吃了吧!”
啊?上官琢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知道我想干什么?于是,他瞄了瞄虚梁子,老头脸上有丝诡秘的冷笑?我的亲娘啊,这下蚀本了!没办法,不能露馅,喝吧。
这一夜,上官琢拉了九次肚子,幸亏及时吃了止泻药。第二天早上,双腿都无力走路了,只好谎称水土不服了。哎,失败!难道这老头,真的惹不得?这回,是搞错了对象了;这些巴豆,看来,命中注定要是我自己吃的了。
原来,虚梁子早就看上官琢乖得有点古怪了,看他又弄吃的东西,就提防了。这样一来,虚梁子是确信上官琢在搞鬼了。不过,他倒也没动声色。
第二天上午,上官琢实在没法走了。刚好,虚梁子说他在前面的桐城有一个朋友,约好了时间要见面。所以,他要先行;让上官琢休息一天,然后自己赶路。后天傍晚,两人在桐城悦来客栈会合;在那里休息一晚,再一起赶路。
上官琢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这样最好了!本来,昨天走了一下午,疲惫不堪,加上晚上拉肚子,现在正是相当萎靡;另外,因为昨晚下巴豆不成的事,他对虚梁子十分地心虚,这会儿,跟他呆在一起,有些心慌。
虚梁子走后,上官琢就在店里休息。泻止住了,中午弄了点好吃的,补了补。听得镇上人说,前面二十里有个寺庙可以借宿。所以,他就稍作了些休养,下午就动身了。后天傍晚要赶到桐城,路也不近,不如现在就走,路上就可走慢点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上官琢越走就越觉得虚梁子有点门道;别的不说,双脚经他弄过,就是不同了,走起来,轻爽多了。看来,鬼谷派确有异术。一想到这,上官琢就觉得有劲多了。嘿嘿,看来这一趟大明朝,我没白来啊。
奇门遁甲,我要学!采阴补阳,我要学!还有什么?我要学。啊,哈哈。
傍晚时分,终于走到了那处寺庙。寺庙不大,主持十分和善。上官琢说明了来意,很快就被引去了一处禅房,安顿下来。因寺庙不大,房间不多,吃完晚斋,寺庙里还安排了一个小和尚住在这个禅房里。
这个小和尚倒是很有趣,话多,又风趣。结果,上官琢和他天南海北地吹了大半夜的牛。简直是,觉都没睡好。不过,上官琢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