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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长跑(1)

爱情长跑的最大遗憾

以前,看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一场恋爱等了50年,78岁才等到自己的爱情,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觉得不值,难道真如电影里上演的那幕:我只爱你沧桑的容颜?

还是旁人感叹着,说男女主角真是痴情,考验了那么多年,终于结婚了。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真遗憾。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哪个女人不爱帅哥。容貌,是第一眼打动人心的地方,谁愿意等到它被岁月侵蚀掉,才拥为己有?

一场爱情之所以要长跑,归结起来不过是不够爱或者不敢结罢了。这是岁月留下的无奈,揭开来,没有不疼的。

不够爱,又有些爱,这样那样的借口拖延着,以期占着这个,期待遇见更好的,实在没有,再说结婚。

不敢结婚,汪明荃便是这种。她说:“我会害怕如果两个人住在一起怎么样。习惯了享受很大的空间,如果真的一起住,大家就要互相迁就。但是现在是不是还要这么辛苦去迁就另一个人呢,我很犹豫。我和他的个性都很强,他在家里是一家之主,家人对他千依百顺,他负责赚钱养家,妈妈弟弟都很怕他,虽然他在外面很顺从别人,但回到家里就他说了算,我自己也是很自我的人,我一向自己一个人住。”

就为了不想迁就对方,一拖20年吗?她爱罗家英,可是怕承担。

20年的时间,他们在孤独的世界里相互取暖,共同面对癌症,共同经历生死,把婚姻里该经历和不该经历的都经历完了,该承担与不该承担的也承担完了,才想起去拿这张结婚证。结婚证,是一张纸,更是彼此的给予及一场约定。当初的不肯给,直到容颜苍老了,才匆匆交付,婚姻原本值得期待的冒险也没了。过程全部走完,再拿那张结婚证,确实没什么意思。结婚要趁早,来得太晚了,也会失去冒险的快乐。

麦芮的谎言

在正常的年龄,去做该做的事情,即使分手也还有更改的余地。结婚照,并不是越老越麦芮的谎言

查看了好久的日记,才在2002年3月6号那天发现了我对她的最早记录。那天上午,我和魏亮一起到图书馆的二楼计算机房去上网,那天在第三机房上课的是信息4班,我在日记本中记下了这样一句话:有一个长的特别秀气的女孩。

这一天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到她,那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她会改变我的人生。

第二次看到她是在2002年的4月25号,上午的体育课,不经意的一眇,但我发誓,她绝对是我要寻觅的那种类型的女孩,一件牛仔裤,一双黄色底的运动鞋,头发及肩,散开着,两手空空。以前我不知道撒谎说过多少女孩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但那是谎言。

劳动节之前是运动会,我看到我的同学跟她说了几句话,连忙问那个同学,原来她叫MERY,是石家庄人。

她的体育课也是在星期四的第二节,每个星期我总是在盼望这节课的到来。5月之后,我的日记本中对她的记录开始多了起来,但一直没有机会去认识她。偶尔在校园中碰到她,我像定在原地,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每次我都后悔为什么不喊她的名字。后来她慢慢发现我了,因为我每次碰到她都会看她的眼睛,2002年的6月6日,晴,天有星兮,星有光,心悦君兮,君可知?这天有一节游泳课,在礼堂外排队时,MERY姗姗来迟,但她注意到我了,在经贸泳池后,我努力表现着自己,MERY是一身浅红色带白花的泳衣,十分醒目,无论她在水中那个位置,我总能发现她,她不会游泳,和她的同学一起玩水,而我,是不可能过去跟她打招呼的,因为我们还不认识。

游泳课结束了,同宿舍的老二骂我真没有勇气,让我深呼吸三次,上去跟她结识,我还是不敢。老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叫住就在前方的MERY,说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可以吗?老二的目光向我瞥来,MERY说我认识他。我只好硬着头皮赶过去,轻轻的说:MERY。她答应了一下。于是聊了一路。她说你的头发有点卷?我啊了一声,她说没关系,挺好看的。这第一次的接触终于到来了,我已经等了好长时间。那天晚上,我打电话告诉MERY,可不可以约她一起上网,她说要去上自习,我静静的抽了一根烟,于是又打一次电话,她答应了。我很早就在机房找好了位置,MERY来时站在外面,拎着一个小袋子,好可怜的样子,我连忙把她叫进来,把占好的位置给她。她说你要是女孩的话,你个头肯定比我高,我心说如果我是女孩的话,我还会喜欢你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也盯着我的眼睛,就像以前好多次一样,之后相视一笑,她的笑容很美,让我以后的好多次梦境中都出现过。6月9号下的好大的雨,我在自习室的门口给她打电话,她说天气太冷了,不能出来了,我看到东边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彩虹,于是连忙告诉她,我们在电话的两端一起看那美丽的虹。

第二天,她说是不是想一起出去呀,我们到经贸大学逛了两圈,我说我喜欢你把头发散开的样子,就像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一样。她说幸亏你个头不是太高,因为她才一米六三。我仔细的回味这句话,MERY已经开始接受我了吗?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的味道。

一起去清真餐厅吃饭,吃完饭她把我的饭盒拿回去洗了。后来MERY的朋友丁玲对我说,水镜,你真幸福,我们MERY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洗饭盆的。那个时候我们在食堂吃的最多的是鸡蛋面条,因为最省时间,每天我在她楼下等她一起吃饭成了我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可是有一次,我没有等到她,给她宿舍打电话说她已经去食堂了,我开始犹豫是否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走进食堂,我发现她已经买好了菜,她说每天都是你给我买饭,今天我想给你准备一次,我把她买的东西全部吃光了,还有一大盒青椒,我想这一次我把几年的青椒全给吃了。和MERY在一起,有一种轻松安逸的感觉,恋恋不舍。她不在的时候,为她担心,也许这种焦急,就是另外一种幸福的味道。已经到了跟她表白的时候了,我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方式,我喜欢她,这是我心里最真实的话。

写日记的时候,我灵感突发,何不在日记中给她写一封信呢?

MERY:我在日记中给你写信,知道你也看不到,可是我就是想写,今天你就回家了,其实我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你一天,我必须每天都看到你,我才会过的踏实。认识你刚刚一个星期,可是我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想这就是我等待了许久的缘分,在这个时间到来了。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安心,做什么事情都有一股动力,我不敢对你说我爱你,虽然这是一句语法结构很简单的话,但这代表了一辈子的责任。你回家了,至少明天我会在对你的思念中度过。MERY,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以一个人最真诚的心灵对你表白。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做以后的事情,总之,每天能和你在一起待片刻我就满足了。

当MERY回家之前,我把我的日记本子塞在了她的手中。

星期天很快到来了,傍晚的时候她来学校了,朝我一笑,我知道她接受我了,我们一起做功课,一起散步,我们去学校外面买可乐,她说,我想尿尿,我睁大眼睛说,你自己去吧。

那段时间我感觉不到任何危机,感觉不到任何苦楚,充斥心灵的是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因为同时追求MERY的还有四个人,MERY选择了我,在这个学校中,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多年之后,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是这个学校的老同学,他说当年你有个女朋友吧,穿着粉色格格的裤子,我经常看见你们在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说对,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你,他说,你当时怎么会注意别人呢?

02年的六月中旬的一天,MERY突然对我说: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欢别的女孩。我说你很优秀,我为什么还要喜欢别人呢?再说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她没有说话。当时我理解的意思是给对方一个很大的空间,但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很自私的事情,我的心一沉。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牵了她的手送她回宿舍,我说我可以感觉到你对我是真心的,没什么,只要你感觉到幸福就在一起,我是一个负责的人。

马上就要暑假了,MERY到03年就要毕业,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MERY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我也一样,我不再是高中时候的小气鬼,我想我们之间不会产生矛盾的。

我回了一次老家,从我收集的好多石头中挑选出一块,带到学校,我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为MERY雕刻了一枚印章,她很惊讶我怎么会雕刻印章,我说从小我就在我爸的指导下学习书法练习刻字。印章刻好了,她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赞叹的神色:如果不是当面看你刻出来的话我真的不会相信的。我侧过身子,用双手挽住她纤细的腰肢,让我想起“窈窕”这个词。

我还曾经给她做过一个鸡心形状的小装饰品,那个时候市面上出现新版的一角钱的硬币,我用剪指甲刀一点一点修剪多余的部分,之后打了一个孔,最后用刻刀把毛糙的边打磨一下,背面的兰草图案正好位于心的中间,后来MERY把它挂在手链上。

一个下雨的下午,我们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教室,于是肆无忌惮的大声聊天,第二天就要考试了,考试结束意味着暑假的到来,我害怕离别。晚上的时候,我们在桥东逛了一圈,我送她回宿舍,在5号楼底下,我紧紧的把她抱起来,没有明亮的灯,只有很暗的光线从遥远的地方像风一样吹过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抬起的脸庞仿佛同往常不一样了,我轻轻的吻她,她美丽的容颜像底片一样永远印在我脑中,我们第一个吻留在了校园里。

临放假的几天晚上,我们到经贸大学荷花池周围散步,我会在昏暗的地方紧紧抱住她,她咬我,蚊子咬她。

考完了最后一门,放假了,我收拾好包,到五号楼底下去等她,丁玲和MERY把我们送到了学校门口,在112路公车上的最后一排,我默默的注视着她,谁的话都很少,但我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她伸出四根手指,说每个星期四,你一定记得上网。因为我们是星期四认识的。我说,一定。

棉六到了,我静静的为她拿东西,她说BYEBYE,我向她挥手告别,她朝我一笑,那笑容中不难看出有哭泣的味道,车走远了,我看着她的瘦小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我没有她家的电话号码,不知道她住在那里,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手机。我唯一可以联系到她的方式就是OICQ。暑假的第二天,我去了西安,因为有一些关于商周青铜器方面的问题需要到西安去解决。在西安迎来了暑假的第一个星期四,我登陆我的QQ,没想到MERY已经先到了,我还没说话,她说我们分手吧。

我无法想到,毕竟刚刚分开五天,始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可能提出分手啊,我问了好多遍为什么,她始终没有回答,她没有开玩笑,我疯了,这的确对我来说是一个打击。在热恋中分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真正摧毁性的消息。我在西安的街头买了一包烟,红色的烟头在我看来如同地狱的灯火,烟像泉水一样袅袅从手指缝隙中流出来,我在思考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也许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邂逅?也许这永远是一个谜。一段爱情真的只能换来一份伤心吗?我拿出昨天在西安朱雀大街古玩城给MERY买的一件凤凰玉佩,轻轻的放在了身边的垃圾桶中。

努力控制自己不再想MERY,我知道现在是最难受的一段时间,也许MERY根本不知道她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也许我在她心中是可有可无的。但幸运的是,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有一段爱情,虽然短暂,但是精彩。没有结束的爱情,怎能让人难以忘记,没有离别的爱人,怎能让人刻骨铭心?我想当MERY找到她的幸福的时候,不要忘记,在芸芸众生中,还有水镜,依然在爱着她。

回到石家庄的那夜,我睡的很晚,喝了很多酒,大脑的思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对MERY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从第一次在机房看到她,每次看她的傻傻的眼神,第一次跟她说话,第一次下定决心牵她的手,第一次背起她在校园里奔跑,到最后的分别,每一个情景都历历在目,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一切都回到了甜蜜的从前。昏沉的睡去,仿佛仍旧是在爱情中的人一样,当我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变了,我想念她都渗透着一丝悲凉,我不愿意再去想给我带来刺痛感觉的MERY。坐上112路车,重新经过棉六时,车上放起《盛夏的果实》,也许放弃是我最终的选择了,起码那些经过属于我吧。我还答应过她举行一次全石家庄最奢华的婚礼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开学之后,我去找她,言不投机,她坚持她的选择,我说你要分手至少应该让我知道原因吧,她没有告诉我。无能为力了,她依旧是一幅开心的样子,我问她是否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我,MERY说:我没有说过。

希望爱情,害怕爱情,又容易投降于爱情,在爱情面前不堪一击。

2003年的4月,非典开始肆虐,学校开始封校,MERY回家了,她不能回到校园里,我在校园里出不去,每天晚上我都会拎着一瓶啤酒坐在我们曾经来过的桥东草坪上,喝完酒,回去冲凉。有一次在冲凉的时候,隔壁宿舍的王宗兴来喊我,水镜,你的电话。我说不会吧,我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你们宿舍?

一个熟悉的声音划过耳膜,水镜,你还好吗?

MERY?

是我。

好久不见。

MERY在家里,那都不去,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只是想问问我的状况。她的声音让我感到了遥远,我问她的情况,她说很好,我也没有再问,她说会经常给我打电话的,我说我会每天守在宿舍,但她没有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而宿舍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熄灯之后,我来到水房,看着镜子中我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她是我理想中的人,我一直都想努力的忘记她,但她只要给我一点点感动,总会让我鼓起勇气,从新再来的勇气。无论放弃她抑或从新靠近她,都是艰难的选择。

我找的她的同学丁玲,问出了她的电话。买了一张电话卡,我给她打电话,她一听就知道是我,她很开心我给她打电话,问我怎么知道她的电话,我说我神通广大当然知道了。这时我脑海里出现了“破镜重圆”这个成语。后来我跟她在电话里说到感情,她说不让我再说这个话题,让我无所适从,也就没了信心。分手以来第一次谈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她在回避,我的信心一落千丈。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什么时间MERY的电话总会没有规律的打来,无论有没有事情,还是简单的睡不着的原因,MERY总会打电话给我,反正不知道是否应该重新开始,我能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在一步步走近,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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