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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病重昏睡

叶落泡了热水澡,等身子暖了这才出来。这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茶儿让人把饭送到了卧室,吃过晚饭,叶落和小叶朔早早钻进了被窝。

小叶朔缩在叶落怀中紧紧搂着叶落的腰,叶落失笑,把宝贝儿子往上面抱抱,父子俩额头贴着额头:“朔儿怎么了?”

“爹爹不开心。”

“呵呵,朔儿怎么知道爹爹不开心呢?”叶落很庆幸自己有个这么贴心的宝贝儿子。

“爹爹不开心,这样笑,”小叶朔咧着嘴笑笑,接着道:“爹爹开心,这样笑!”小家伙有弯着眼睛笑。这生动的小模样逗笑了叶落,心道,这小家伙人小,心却敏感得很,又对小叶朔心疼,知道小家伙如此敏感多是因为幼时没人亲人关心造成的。

“朔儿最乖了!”叶落亲亲儿子的小脸,“爹爹现在很开心,是不是?”

小叶朔仔细看着叶落的眼睛,点点头:“爹爹开心!”

“呵呵,你这小鬼真是可爱!”忍不住捏捏小叶朔的鼻尖,“早点睡吧,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恩,伯伯家的孩子被绑走了么?”

“是啊,爹爹没用,救不出伯伯家的孩子。”叶落头抵在小叶朔小小的肩上,呼吸着小孩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竟出奇地让人心安。

“爹爹不难过,武哥哥打坏人。”小叶朔伸着小手拍拍叶落,那安慰人的模样竟和叶落神似。

夜里,小叶朔热得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小叶朔害怕地往叶落怀里缩缩,离了近了终于发现爹爹身上很烫,呼吸也很重,小孩顿时明白爹爹是生病了。

“爹爹!爹爹!”小叶朔坐起身来摇摇叶落,又摇又叫好一会儿叶落才费力地睁开双眼。

“朔儿要小解么?”

“不是不是,爹爹病了,爹爹难受!”小叶朔急得小脸也开始发烫。

叶落这才察觉自己真的病了,难怪身体这么沉。

“爹爹,朔儿去找大夫!”小叶朔说着就要往床下爬去,叶落吓一跳,赶紧拦住:

“朔儿躺好,别着了凉!”拉住了小叶朔,叶落喘了两口气才又安抚道:“爹爹没事。”

“爹爹病了!”小叶朔难得倔强起来,瞪着叶落。

“是是是,爹爹生病了。”叶落笑笑,声音也透着无力,“等天亮了就找大夫,现在朔儿先睡觉好不好?”说着,把小叶朔拉到被窝盖好。

小叶朔只好听爹爹的话乖乖闭上眼睛,只是再也不能睡得安稳。不到一个时辰,小叶朔再次醒来,这次是被耳边弱弱的呻吟惊醒的。

“爹爹,爹爹!你醒醒!”小叶朔一时唤不醒叶落,小脸一下布满惊恐,小手抖抖索索地摸上叶落的脸颊,“爹爹不难过,朔儿去找茶儿姐姐!”小叶朔用衣袖擦擦叶落脸上的汗水,小心地为叶落掖好被子,小心又带点笨拙地越过叶落的身体爬下床,小孩不忘裹了外衣穿了鞋子,摸黑出了房门。

茶儿住在小院西侧,因为白日里发生的事,晚上睡得也不安稳,小叶朔刚敲响房门唤了声“茶儿姐姐”,茶儿便被惊醒,披了件外衣便急冲冲打开房门。

“小少爷,你怎么跑出来了!公子呢?”

“爹爹病了,要找大夫!”小叶朔急得泪水在眼里只打转。

“公子病了!?”茶儿惊呼,匆匆穿好外衣,抱起小叶朔跑回叶落的卧室,“小少爷啊,赶紧躺被窝,还好雨已经停了!要是你再病了可怎么办啊!”茶儿把小叶朔放在床上,脱了鞋子和外衣,又从柜子里抱出一条被子铺好,“小少爷不要急,我这就去找大夫!你在被窝里躺好,不要再跑出来了,啊?”

“恩。”小叶朔点点头,乖乖缩在被窝里。茶儿帮叶落擦擦汗,急匆匆地跑到前院找修武。

等大夫赶到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为叶落把了脉,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开了口:“贵府公子心思过重,又寒气入体,这病来得太急,高热难退……”

“到底严不严重,大夫您倒是快说啊!”茶儿急得直跺脚。

“这病虽严重,但无性命之忧,你们莫急,我这就写方子。”老大夫走到桌前,执起修文早早准备好的毛笔写下药方子,修武抓起药房就往外跑。

老大夫也不恼,有对众人交代道:“你家公子可能烧退之前会干咳难忍,毫无食欲,但是一定要让他吃些流食,否则这身子经这病一闹怕是要伤及根本。”

“是,有劳大夫这个时辰前来了!”修文施礼道。

老大夫摆摆手:“无碍,幸而老夫来了,公子这病若是再拖几个时辰怕是更重了。”

“还好小少爷叫了我,要不公子……”茶儿庆幸地看向小叶朔,忍不住直掉泪。

小叶朔从茶儿去前院找人叫大夫时便一直躺在叶落身旁没有入睡,小手伸在叶落的被窝紧紧抓着叶落的大手,大夫来了后,小家伙才坐了起来,紧紧抿着小嘴,一声不吭地抓着叶落的手指。

“小少爷先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茶儿上前等小叶朔躺好为他掖掖被角,看着在床外侧昏睡不醒的公子,茶儿心疼地眼泪又哗哗直流。

等修武送来汤药时,小叶朔已经沉沉睡过去,修武扶叶落坐起身来时才发现小叶朔的小手一直紧紧抓着叶落,再看那张稚嫩的小脸,即使睡着了挂满不安。

“小少爷真招人心疼。”一向粗神经的修武也忍不住叹息,茶儿也叹口气,嘟着嘴接道:“谁说不是呢,公子和小少爷都这么叫人心疼,那真是疼到心口了!”

修武让自家公子靠在自己身上,茶儿小心地一勺一勺喂叶落喝药,许是昏睡的叶落渴得厉害,一勺勺苦涩的汤药竟在无意识下顺利喝进肚中。茶儿又喂叶落喝了些糖水,让叶落躺好,仔细看了看床上的父子俩,见没有什么事情,这才和修武轻轻出了卧室。

这边,莫离昨日刚到云墨楼便下起暴风雨来,整个下午都在云墨楼第四层自己的房间处理生意上和墨轩的事情。这一大早,刚吃过早饭莫离便又晃悠到叶府,只是刚踏进叶府便敏锐地感觉到今天叶府的气氛不似往日。莫离喊住正在收拾庭院的家仆,问道:“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叶府上下都知道这莫公子与自家公子是好友,见莫离问起,便照实回了:“回莫公子,公子他病了,现在还未起。”

莫离先是一愣,莫名地觉得一阵揪心,皱着眉头问:“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了?”

“昨日午后,公子出了门,受了风寒。”家仆低着头老老实实回道。

莫离听后摆摆手,自己匆匆走向小院。在小院门口遇到端着米粥和汤药的茶儿,茶儿向莫离弯腰行了礼,随在莫离身后一起进了小院。

“你家公子好些了吗?”

“公子半夜里烧起来,直到现在还昏睡未醒。”茶儿皱着眉头回道,整个人也失去了往日的俏皮。

听了茶儿的回答,莫离更是担忧了,他没想到叶落病的这么严重,加紧步伐,推门进了屋子,一眼便看到平躺在床上叶落。

叶落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光,额头上冒出细汗却又冰凉异常,往日红润的嘴唇这时竟干裂开来,呼吸声音很重,再加上紧皱的眉头,一看便知此时他有多难过。

莫离在床边坐下,看看里侧的小叶朔,亦是皱着小眉头睡得不舒服,莫离先用衣袖为叶落拭掉额头上的冷汗,伸手轻轻拍拍小叶朔的脸蛋:

“朔儿,醒醒!”于其不安地睡着,还不如唤醒吃些东西安了心再睡。

小叶朔一唤便惊醒,呆了下才叫道:“爹爹!”

“朔儿,爹爹还没醒。”莫离扯过搭在床边衣架上的小衣服,“离叔先给朔儿穿好衣服好不好?”

叶朔这时才醒过神来,看到床边的莫离“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莫离心里又是一阵揪痛,赶紧把小叶朔抱到怀里,“没事了,朔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这么多日,他不曾见过小家伙哭闹过,更何况这样哭出声来,怕是叶落生病把他给吓坏了。莫离拍抚着小叶朔的后背,另一只手给小孩穿上衣服,一场秋雨一阵凉,这时日天气渐凉,小孩子更受不得冷。

小叶朔在莫离怀里哭得直打嗝,好一会儿才没了哭声,小脑袋贴在莫离胸前,红红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落。

“朔儿不担心,爹爹很快就好了。”莫离轻轻捏捏叶朔的小脸,“先随茶儿姐姐去吃早饭好吗?爹爹有离叔照顾,朔儿不怕,好不好?”

小叶朔抬头看莫离,莫离温柔地笑笑,把小叶朔抱起来让小人儿站在自己腿上,一大一小面对面,莫离拭掉小叶朔眼角的泪珠,又道:“好好吃饭才乖,这样爹爹才放心,朔儿去吃饭,好不好?”

小叶朔抿抿嘴,最终还是点了头,伸着两只小臂抱住莫离的脖颈,在莫离颈窝蹭了蹭才起来,莫离宠溺地亲亲小叶朔的嫩脸,又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腿上,给叶朔穿好鞋子抱到地上站好,自己又蹲下身为小叶朔整理好小衣服,又亲了亲小叶朔:“去吧,好好吃饭才是乖宝宝!”

叶朔点点头,又看了看莫离和昏睡的叶落,这才与茶儿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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