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66100000031

第31章 芒果(1)

阿航

阿航:出版长篇小说《走入欧洲》、《漂泊人生》、《遥远的风车》;散文集《雪若梨花》;电视剧《走入欧洲》。并于《收获》、《上海文学》、《钟山》、《山花》等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万字。曾旅居欧洲十数载,现居浙江青田。

1

十年前的夏天,我刚学会开车领到驾照。像所有刚会点儿车技的人一样,我也蠢蠢欲动得厉害。我驾着辆北京烂吉普在县城的大街小道上招摇过市,一不小心将一个水果摊子给撞翻了。当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故啦,只是圆形状的水果滚落了一地,摊主急得跳起脚来。我从烂吉普上下了车,对正要张了嘴骂人的摊主说道,咱们先拣,破了烂了的我买下。我还说我这破车是从单位里偷偷开出来的,事情闹开了不好交代啊。摊主听我如是说,不知是出于同情心还是自认倒霉的心态,他并没多说话,蹲下身子和我一块儿拾拣那散落于水泥地上的水果。这时候,我姐严红带着小外甥刚好打那儿路过。小外甥大声呼叫,舅舅,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橘子哇!我姐严红说,你这风头和霉头搭上了吧。我说姐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快点帮忙呀!

我的北京烂吉普再次走动,车上多了我姐严红和小外甥。自然还有一袋子碰破了皮的橘子和鸭梨。严红问道,你这车到底安全不安全呀?我说姐你就放宽心好了,刚才的事儿只是很偶然的啦,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我将车子开到下头一个镇子里。

这个江边的镇子,有十几二十来棵古榕树,大多植于江埠上,算得上是一道风景吧。据说当年拍摄《阿诗玛》那部电影时,有一场阿黑哥去水边挑水的戏,就是借了这儿的外景地呢。那个夏夜里,古榕树下挤满了大排档,人们喝啤酒吃炒螺蛳,喧闹声一浪胜似一浪。我姐严红起初的时候并不怎么乐意,她说大排档很不卫生的。我说,姐,你弟是个穷打工的,意思到了就行了呗。小外甥说,我喜欢来这里,这里可以看船!我姐严红牵着小外甥去江边看船后,我让店家清理出一张满桌面都是螺蛳壳的小桌子。

人渐渐稀少了后,严红到底觉着这儿的好了。这儿的风吹过来有一股子水气,挺凉爽的。严红边说边拿起一次性的塑料杯和我碰了碰,喝了一小口啤酒。我问小外甥要不要吃橘子?我去车上拿。小外甥很响亮地说,要!小外甥这声响亮的“要”,没想到招来了一个人。

我从车上抓了几个破皮橘子回来时,见有一位中年女人站在我们桌子旁。粗看一眼,那女人也没啥异样。但待我坐下再多瞧上几眼时,便觉着她的神态是不太一样的了,她的眼神是呆板的,面容也有些病态的白。中年女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的那只手搭在了小外甥的脑袋上。你是严亮吧……中年女人自说自话。严红的神态也值得推敲,她先是大气不敢出般地紧张,然后是紧张加剧到了恐慌……再然后她发作了:请你走开好不好,我不允许你碰我孩子的头!中年女人的手缩了回去,但她的神态却毫无变化,仍然是眼神呆板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中年女人自言自语说道,严亮怎么还没长大呀。严红再也承受不住了,她一把拉上小外甥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我一头雾水。但在我离开那儿之前,我还是明白了一些东西。因为我认出了那位中年女人是厉琴。

厉琴这人我小时候是认识的,而且可说十分地熟悉。她和我父亲是同一个单位的,年轻时的她非常漂亮,被人们公认为是县农械厂的厂花。后来由于一桩事情的发生,厉琴精神崩溃了,成了一名疯子。成了疯子的厉琴依然文静,从不无故骂人伤人;衣着上也没多大破绽,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本地人称这种精神病患者为“文癫”。

我已多年没碰着厉琴这个人了,也不知她的去向,所以那天晚上在镇子的大排档上碰到她时,我并没有把她给认出来。后来是严红的反常态度,或者说还有其他一些什么因由吧,触及醒了我的记忆神经,我一下子就把她给辨识出来了。

2

我们家在过去的时候,是住在我父亲的厂子里的。据我现在的回忆,当年住在厂区里的家属,本来是有两家的,另外那家是刘师傅家。刘师傅家好像也是三个小孩的阵容,他们家那个金鱼眼的儿子很会流鼻涕的,常年累月地挂着两根青龙。后来他们家搬走了,所以我小时候的玩伴只有哥哥严亮一人了。比严亮大的严红,打小起就是一个严肃的人,她的心理年龄要比生理年龄大。她对成年人社会中的游戏规则,要比同龄人或者说比她年长的人懂得早。故此,严红她是绝然不会和我这个尚处于懵懂期的人玩的,她最多只与我哥严亮交谈几句。他们俩的态势,严红往往像位发号施令者;而严亮则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

在当年我的视野中,县农械厂的厂区已是无比广阔。我和严亮在这座坐落于山弯里头的厂子里出没,很尽兴,也颇有神秘感。厂区里头有山坡,有板栗树、柚子树,还有一架葡萄棚。秋天的时候,厂区池塘周围的菊花昂首怒放,雪白的粉红的明黄的茄紫色的,煞是好看。这儿真可说是少年伙伴的一个天堂了。县农械厂的前身——或者说是在解放初期吧,这儿曾经是一个玻璃厂。我和严亮在那块空地上挖蝌蚪状的玻璃物,时有惊喜——总会找到一些稀奇古怪形状的玻璃物。这些物什带到学校里去,同学们纷纷争相与我套热乎,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天,我在学校里遭人捉弄,一脚踩在烂泥里,将一只草绿色的解放鞋弄成脏兮兮的。这种把戏很简单,很容易操作的:事先挖好一个坑,填入稀泥——或用水,或干脆就用自个儿的尿水——然后在上头均匀地洒上细末干土则可了。

我吃了这个哑巴亏,回到家后便对严亮说,哥,我们在厂区里挖个泥坑看看吧。和我同一所学校的严亮,自然也知道眼下学校里很流行这种挖泥坑的事儿了,他说那就试试看吧。说实在话,严亮是个比较内向的人,拿大人的话来说,他不淘气的。对于那一回挖泥坑的事儿,始作俑者是我,那活儿也是我一手干的,严亮只是个旁观者而已。严亮体质较差,他轻飘飘地走过来,站在那儿看我用一把上了锈的秃锄吃力地挖土。我掏出小鸡鸡要撒泡尿和稀泥时,严亮说别这样,我去提水。

一切就绪后,我和严亮分别爬上了一棵树。严亮上的是一棵枇杷树;我上的也是一棵枇杷树。那两棵枇杷树,并非矮杆的新品种枇杷树,而是树杆儿高高的、瘦瘦的那种。

我们的“陷人坑”布置在去厕所的路上。厂区的那座公厕,是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旁边是一株石榴树。我记得分明,当时石榴花开得十分地火红。

第一个从那如厕小道上出现的人居然是厉琴。这一点对我而言可说很是欣喜。我那时候虽说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性意识,但对于漂亮的女人还是喜欢多张望几眼的。在我看来,如让厉琴一脚踩进烂泥坑里显出一派狼狈相来,那无疑反差是最大的,其刺激性无疑也是最大的。因为,如让这种踩烂泥的事儿发生在一个本就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身上,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那天的厉琴,像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工一样,一身工装。不过漂亮的人儿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穿在厉琴身上的那套工装,是那种洗得发白的色调,干净而素雅,似乎还透着一股肥皂的清香呢。厉琴走路的样子,有些目不斜视的做派,她正一步步地向我们布置下的烂泥坑逼近过来。

当时严亮是一副怎样的神态,我没顾及看。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底下的厉琴身上了,我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瞟上一眼对面枇杷树上的严亮。根据我现在的揣测,当时的严亮肯定是既紧张而又惴惴不安的。严亮比我年长三岁,他对男女间的事儿自然要比我懂得多。而且,我还隐约有点知道,严亮他是喜欢厉琴的。严亮的喜欢厉琴,和我的那点子喜欢,不用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厉琴还真踩进了那个烂泥坑,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寂静如常。那个午后,阳光明媚,空旷的厂区里没见一个人影子走动。时间似乎凝固了,周遭的环境似乎也虚化了……厉琴抬起头来,她说,严亮,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严亮像一只大鸟一样地从枇杷树上落下来。

3

严亮伤痊愈后,他没再去学校上学。那时节学校里已开始乱了,停课闹革命了。所以严亮的去不去学校,倒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严亮开始跟厉琴学画画。厉琴也是住在厂区里的,她和一帮子青工住在那幢单身宿舍楼里。厉琴并非是学美术出身的,她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不过在我看来,过去的高中生是挺有水平的,不像现在的高中生或者说大学生,肚子里没几滴墨水,浅薄得要命。那时的高中生,在他人的眼目中,往往已是一个文化人了。厉琴会一种简单的乐器,凤凰琴;会素描,喜欢画古装人物。

星期日的白天,我常看见严亮趴在一只骨牌凳上,用炭笔画他所见到的场景。那是一堵墙,几棵树,电线杆及一台变压器。那堵白墙上写着大红的字: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严亮将那一行美术字照搬在了纸上。厉琴在水槽前洗衣物什么的,她双手滴着水珠凑过来看上一眼严亮的涂鸦。厉琴说,你把天上的云彩也要画上的呀,那样才有整体感嘛。严亮说,我画云朵老是画不好,像蘑菇。厉琴说那就多练习嘛。

陶波这人的出现是在一个有太阳的冬日里。那时候史无前例的运动已经深入下去,工矿企业抓革命,促生产;学校里停课闹革命,狠批读书做官论。所以大多数人都有闲工夫,在冬日里特别喜欢扎堆闲聊。当时的县农械厂厂区大门右侧那儿码放着一堆旧电线杆子,是木头的。县农械厂的工人师傅们还有那些调皮捣蛋的青工们,只要天上出太阳,便纷纷像花果山的猴子似地爬上那堆电线杆。我和我哥严亮,自然也扎在那里头了。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温暖的,充满了大家庭的气氛,但实话来说,却也缺少点变化。戴眼镜、围老长白围巾的陶波从厂区大门走进来时,当时坐在电线杆子上的人们均停止了嘴皮子上的纷纷议论,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朝气蓬勃(对“朝气蓬勃”这词儿的认识,我便是从陶波这个人的身上得来的)的年轻人。陶波真像是一股子春风呢,吹拂进了单调而略显枯燥的厂区里,让人们耳目一新!过后几天,就连小大人般成熟的严红,也认同说道,陶技术员和小县城里的人就是大不一样。

陶波来自京城一所名牌大学。他是我们这个县城有史以来第一位来自那所名校的毕业生;同时,他也是县农械厂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大学生。陶波是一位热爱生活和有生活趣味的人,他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并用白灰画了线,和青工们打开了羽毛球。陶波抽杀的姿势是那么地规范和优美,而且他那一身印有名校牌子的运动衫,就更是夺人眼球了。春天的时候,陶波带动厂里的那帮子男青工清理池塘里的污泥,这是一项又脏又累的劳动,可青工们干得欢天喜地,还一边干一边唱毛主席语录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天气稍稍转暖,陶波即穿上游泳裤跳进了那个如今已水质清澈的池塘里。陶波的跳水,以及他各式的游泳姿势,无疑均是无懈可击的。青工们努力向陶波靠近,像青蛙似地一只只扑进水里。虽说气温还低了一些,有人身上起鸡皮疙瘩,嘴唇发紫,可他们的内心里头是暖洋洋的呀。

种种迹象表明,陶波的存在和做派,均会对厉琴造成影响及冲击力的。而事实上,自从陶波来到这儿后,厉琴的心里头就没一刻安宁过,拿今天的话来说,她“晕”了。不过,由于当时的特殊时代背景,还有厉琴本人的某种具体变化,厉琴她并没有旗帜鲜明地和陶波好上。我有时候会在那儿设想,假如他们俩或牵着手、或根本就无须牵手地走在县城城墙杨柳道上,一抹夕阳投照过来,江面上色彩斑驳,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所谓的如诗如画,大概也就是指这种情景了吧。

而人们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却是,厉琴将长辫子给剪了,留成了当年流行的齐耳短发。一个人的发型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对女人来说。剪了长发的厉琴就像是换了个人,有人说她英姿飒爽;也有人私底下说她变得不男不女了。

有一次在全厂职工大会上,那位酒糟鼻的徐主任拿厉琴的转变作了典型例子。徐主任说,像厉琴同志,原先是个逍遥派,她现在呢,是一个响当当的革命派了。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这说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场触及每个人灵魂深处的革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中间道路可走的!

厉琴参加了一支战斗队,她的青白色工装上套上了一个红袖套。在游行的队伍中,我常见厉琴在那儿领喊口号。厉琴的嗓音变得尖利。那尖利的声音一次次地回响在县城的上空。就是在那个时候,厉琴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4

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当年的所谓毛主席送芒果给工人阶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对于当时的那种气氛,那种高涨的革命热情,我还是记忆犹新的。

那天傍晚,我父亲严师傅下班回来。他问正弓着背在糊火柴盒的我母亲道,晚饭做了吗?我母亲说做好了。严师傅说,今天看能不能改善下伙食,那块火腿肉还在啵?我母亲连眼皮子都没抬就说道,又不逢年过节的,吃什么火腿!严师傅一脸肃穆地说道,明天,毛主席他要送芒果给我们工人阶级呢!我母亲是个家庭妇女,她的政治觉悟自然不怎么高了,她问道,芒果是什么东西哇?还未等严师傅回答,我母亲又说道,毛主席既然送那么好吃的东西给你们吃了,你还馋家里的火腿肉啊。严师傅的脸色陡然变青,他压低嗓子说道,毛主席送来的芒果是让我们观摩的,是精神食粮啊……你胡说什么呀!我母亲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听从严师傅的话——将那块巴掌大的火腿肉扔进高压锅里煮。

同类推荐
  • 孝子三部曲之一:孝缘遗梦

    孝子三部曲之一:孝缘遗梦

    孝廉公的姑姑秋姑与汪县丞乱搞关系,使被称为二十四孝之一的“姜诗孝亲,涌泉跃鲤,一门三孝,安安送米”的孝廉姜家蒙上了阴影;引出人们围绕真孝还是假孝的生与死,血与火的斗争,还有对“孝”的拷问!小说以谐戏的笔调刻画了几组男女人物群像,使你能读到一部全新好看的小说。
  • 奥运消息

    奥运消息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猎鲨

    猎鲨

    生活在这个蓝色星球上的人们本来可以和平共处,可以过上温馨幸福的和平生活,可是为什么还会有战争发动?答案只有一个,是那些对资源充满了欲望的极端自私的人鼓动了战争的暴发。在和平的年代里,极少数有欲望的人渴望战争。而在战争的年代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渴望和平!
  • 原来的世界

    原来的世界

    一个寒冬腊月的深夜,一个落地惊雷惊醒了卧牛村熟睡的村民,与此同时,一对神秘奇特的夫妻白晓杨和庹观投宿在德高望重的张幺爷的家里。也就在这天早晨,卧牛村的人在祠堂开批斗大会的时候,一条巨蟒从祠堂天井里的一棵罗汉松上袭击了被批斗的张子银。
  • 橡树路

    橡树路

    “行走”,始终是作者心中一个永远排遣不掉、充满了诱惑和诗意的童话。橡树路,这条已有200多年历史的“租界”,是一座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色彩的古堡,主人公的这次行走是从进入古堡开始的,跨越久远又如此斑驳,但最终他还是立足在20世纪50年代出生的一批人的故事中,因为作者始终认为:这一代人经历的是一段极为特殊的生命历程。本书充分书写了令人揪心的一段现实苦难,但却将最不可思议的一曲童话榫卯契合地嵌入其中,将现实中的“王子”和“仙女”与童话中的一一对应,并将二者的历史渊源神奇地探求追溯,做到了历史与现实、童话与真实的一次无缝衔接。
热门推荐
  • 神医师父很无良

    神医师父很无良

    她浑身是血,扯着他的衣摆,央求地看着他:“救救我,带我走。”看着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他一时心软:“好吧!”从此,他是师父,她是徒。只是一次意外,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误食毒草,她浑身燥热难耐,嘴里喃喃地说道:“师父,救救我。”他正忙着找解药,谁知背后贴上一个火热的身体:“师父,好舒服!原来你就是解药。”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一宠千金之傻王妃为妻

    一宠千金之傻王妃为妻

    祈王府最得宠的姬妾意外获得一枚玉佩,料想不到这枚玉佩竟成为了烫手山芋。待到祈王爷发现这枚玉佩,素来以淡然冷静著称的祈王爷竟失控了。手持玉佩前往寻找玉佩的主人,可当祈王爷与玉佩主人相见时,祈王爷却是无声落泪了……依旧宠文、依旧1V1、依旧HE。欢迎入坑!
  • 我的刁蛮校花

    我的刁蛮校花

    为了寻找师父而下山的杨晨,阴差阳错成为了首富千金的小保镖。从此开启了另一番旖旎人生路。在杨晨脚下,没有不敢踩的人,只有不屑踩的人!
  • 带一颗心去田园

    带一颗心去田园

    《带一颗心去田园》为著名女作家赵玫、裘山山、庞天舒三人和最新散文集,分别为《我轻声唱起忧伤》、《一个人的远行》、《带一颗心去田园》。作品具有极高的性和艺术价值。
  • 校花的极品高手

    校花的极品高手

    魔纹师张扬穿越地球的故事。闲来无事,调戏调戏校花,救救人,泡泡妞,顺便再抽上几个不长眼的草包,这样的生活,挺好挺惬意,给个神仙也不换啊。据说这是一个非常纯洁的故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 龙血帝族

    龙血帝族

    万古流传隐世帝族龙之真血帝血一出直战九天..
  • 苹果病虫防治原色图谱

    苹果病虫防治原色图谱

    作者长期在教学、科研、生产实践中积累的有关果树病虫害方面的彩色照片和第一手资料为基础,介绍了各种果树常见重大病虫的危害特点、发生规律,重点介绍了田间症状及治理技术,使读者能够参照生动形象的病理图谱,对病虫害作出正确诊断,及时制定科学合理的防治方案,提高病虫防治的技术水平,避免错、乱、盲目用药,生产优质水果。
  • 只愿做你的一霎烟火

    只愿做你的一霎烟火

    公园的一次邂逅,机场的一次错位,换来了她别样人生。不一样的人生,自然有不一样的烟火,是否绚烂精彩,只愿做到问心无愧。他,因为她的到来,从此心里多了一丝光亮,冷酷的外表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敞露心扉吗?这个绚烂的暑假,究竟隐藏着什么?
  • 头号异端

    头号异端

    阿泰:“乡巴佬,乡巴佬也能做救世主吗?”左仑:“不。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这样做才能活下来。”阿泰:“你是个骗子,不过没关系,阿泰大人只要有架打就行。”左仑笑了,“我的朋友,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我就送你一池塘的机油,你可以每天跳进去游他几百个来回。”最后他的视线落向远方层叠的黑线,“至于现在,让火烧得更旺些,客人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鸢尾几度花

    鸢尾几度花

    本书是作者的散文集,书中内容从作者的高中黄金时代开始,一年一年追溯下去,到轻狂时代,到竹马时代。有柔情有硬气,有怜悯有叛逆,有含蓄有锋利。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过程,看文字由青涩稚嫩的学生腔蜕变成成熟历练,又看着复杂纠缠的文字回归到最初的天真与纯粹。在这里,疯狂与无邪并存。厚厚一叠,没有形式只有真实。在这里,有无数等待证实的梦想。厚厚一叠,没有形式,只有真实。在这里,可以听到笔锋划破纸张的声音,是情感的颠簸。厚厚一叠,没有形式只有真实。时光会在记忆回溯中开出鲜艳的花朵吗?鸢尾花开在春天,梦想启程在春天,这一切都同青春一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