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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冬天我们跳舞(1)

唐颖

唐颖:上海作家,已发表文字百余万。其中包括《困倦的波浪》、《无性伴侣》、《冬天我们跳舞》、《理性之年》、《告诉劳拉我爱她》、《丽人公寓》、《无性伴侣》、《多情一代男》和《纯色的沙拉》等,部分作品被成功改编搬上荧幕。

一九七八年的十一月和往年一样已经是萧瑟峻峭的初冬,但在我的记忆里却缤纷缭乱,摇晃着圆舞曲滑过之后的眩昏,兴奋的眩昏,眩昏到快要吐,快乐伴随着忧伤,却又过眼云烟一样的抓不住,我在成熟以后曾觉得那些岁月多么幼稚轻浮,但却难以忘怀。

我和妈妈被她的朋友老旧伯伯(也许姓裘,但上海话“旧”、“裘”同音)带到某个单位参加舞会。哦,舞会,当我听到这个词,身体里的内分泌都发生了变化,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越,在去舞会的路上我的脚步飞快,我必须站在路口,等着我的长辈们赶上来。

我发现街上的行人比往年密集了许多,听说成千上万的知青正返回城市,他们回来了,但却面临着失业和住房的问题,我为他们沮丧的时候更为自己庆幸。虽然中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去郊区农场,但我以各种理由跑回家,在妈妈的督促下我背外语温习数理化,时刻准备着脱离苦海。果真,高考制度在年初恢复,七月进考场,十月我已去大学报到,我想说的是,我那两年可耻的逃跑生涯换回了眼下逍遥日子,我应该感激妈妈的高瞻远瞩,可我不,我讨厌她在老旧面前眉飞色舞的样子,但这并不妨碍我全心全意地拥着我自己的快乐,我突然发现在我二十岁的人生中,走向舞会,乃是一种高峰体验。

那晚,在一家文化机关破旧的大厅里,圆舞曲响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施特劳斯,在我听来华丽绚烂得过分,很符合我对享乐的期待,不知为何我有点紧张,我的腮帮微微发麻,而乐曲正穿透我的衣服从我的肌肤拂过,每一根汗毛都立起身并在颤栗。

喔,舞曲一支接一支,舞池里却空空荡荡,我能想象人们对这空空荡荡的舞池所产生的无法言说的畏惧。然后有勇气的人出现了,男人和女人,他们三三两两进池,摆出跳舞的姿态,却是男女分离,是和同性结成舞伴,看上去舞步笨拙、踉踉跄跄,还有人滑倒在地。我也差点滑跤,我仅仅站在边上,和观舞的人群站在一起,就已经头晕目眩,因为正有一对男女走进池子,男子伸出左手搂住女伴的腰,右手捏住女伴的手,人群“轰”地发出有声音的骚动,灯光耀眼,众目睽睽,所有的人跟我一样亢奋,跟我一样第一次看见男人和女人可以这么公开地身体亲近。但那男子带着壮烈的表情,用力拽着女伴试图让他们俩的脚步跟上旋律,他们终于在舞曲中旋转起来,人们鼓掌,我的心跳得响亮急促,我的表情一定很愚蠢,瞪着眼睛张着嘴,一脸的惊讶和迷惘,我就是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新时代开始了。

妈妈和我紧紧挨在一起,我能听见她的喘息,我看见她的脸通红,白皙细长的手指神经质地在脸颊上划动。她的近乎失态的反应令我不悦,我晓得她身上的每个细胞已经在舞曲中跃跃欲试,她在大学读书时是个舞迷,是节庆舞会上的皇后,多少年来值得让妈妈回味的便是这类往事,或者说这是让她缅怀往昔的唯一通道,让我那个在外省上班喜欢穿中山装的父亲十分不以为然。如今她仍是个爱俏的中年女人,缎面中式夹袄外罩一件褐色西式呢料外套,头发烫成卷曲,很像旧照片上的太太。我是在革命年代成长,和妈妈的审美南辕北辙,我们之间常要为不同的趣味冲突。但今天我发现,妈妈的着装风格很适合舞会的气氛,我不无讥讽地想到,她到底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她的旧衣服在箱子底下等待了许多年,眼见得可以重见天日,虽然已经散发着呛鼻的樟脑味。

站在我们身边的老旧伯伯也是一件旧西式长大衣,硬肩窄袖,头发梳成三七开,精光滴滑一丝不乱,角质架眼镜有一股奢华的气息,和我妈妈并肩倒是般配,用我熟悉的时代语言便是臭味相投。

“侬看侬看,这些人哪里像在跳交谊舞?根本是在拉黄包车,脚步介(太)重,身体介硬……”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老旧伯伯用一口糯哚哚带苏州口音的上海话在对妈妈发着议论。他的挑剔让我不安,我和周围的人一样对池里的舞者其实是充满艳羡,姿态好不好有什么要紧呢?要紧的是,舞曲响起来了,请跟着舞曲旋转。可是我晚生了至少二十年,这样的舞只能在妈妈的回忆、在她津津乐道的老电影里看到,而那种黑白旧片被批判了整整十年,我很少有机会观赏,妈妈以为,那样的时代——可以跳舞的时代已经永远过去!可是,它又回来了,你怎么敢相信?

是的,你应该旋转起来,可你才发现,你的腿你的腰是不受你的意志控制的,你的腿和腰成了你的身体令人生厌的部分。是在往后的日子,当我把跳舞当做功课来认真练习的时候,我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自卑。

那晚,当一曲布鲁斯舞曲波浪一样从远处缓缓荡漾过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缓过神来,她好像刚刚想起有个我,“小妹,这是四步舞,不用学也能跳,让老旧伯伯带你跳。”可我拒绝了,我涨红着脸挣脱了妈妈和老旧的手,差不多是从他们身边逃开,那样子很不体面。那支用我的耳朵听来完全是“靡靡之音”的舞曲令我的肉体发生痉挛,我心慌意乱竟想流泪。

接着我看到妈妈和老旧一起走进舞池,她的左手搭到老旧肩上,右手高高地举起,我第一次看见妈妈跳舞,我得说,妈妈和老旧的舞姿让我大开眼界,那两双腿仿佛被同一根神经牵扯着,跌宕起伏在一条线上,轻盈干净得就像穿着冰鞋在滑翔的影子。这时,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复又响起,妈妈和老旧跳起了华尔兹舞,他们旋转着,沿着舞池的边缘划出飘飘欲飞的圆圈,观舞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甚至池里的另外几对舞者也退到边上,我想,是经典的舞步让他们给骇着了。

舞池里的老旧端着肩膀,平稳矜持的肩膀,这个将一件西式大衣穿了几十年的破落男人这时候却显得优雅高贵,而妈妈已脱去外套,中式缎面夹袄勾勒出她过往的窈窕,虽然有些勉强,但她娴熟的舞步足以平衡,相比之下,我显得过于茁壮、粗枝大叶,我的年轻成为某种遗憾,而我熟悉的时代,一个简陋粗暴的时代正在妈妈和老旧的舞步中远去。

这晚之后的每个周末,我和妈妈一起去老旧家跳舞。我们两家住一条马路,夜幕刚刚落下,客人还未到的时候,性急的老旧便让妻子爱华来叫唤我们。老旧夫妇和妈妈几十年前同过学,是来往多年的朋友,但成年之前我对他们几乎没有印象,他们仿佛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老旧在上海西区三层高的旧洋房里拥有两层楼,一家三口人共有大小四间房,这在当时的上海是属于少数富裕的阶层,然而经过了“文革”,他这样的人家早已一贫如洗。但老旧仍然保留着一些作风,床上铺着洗得起毛的棉布床罩,餐桌上垂着有流苏的镂花和破洞分辨不清的台布,墙上挂着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穿燕尾服的老旧和披雪白婚纱的爱华。无论如何,老旧的家里有着某种和革命时代相悖的气氛,那种破败中丝丝缕缕渗漏出来的享乐主义的味道,正是这股味道,吸引着我妈妈这类人。

事实上这一栋楼本来就是老旧的,“文革”时被人强占去底楼和三楼,一年前三楼人家搬走了,三楼便空关着。老旧似乎习惯了住小屋子的简单生活,二楼朝南的大屋是老旧夫妇的卧室也是起居室,朝北的亭子间给上中学的儿子做功课睡觉。老旧一时想不起来三楼可以用来派什么用场,那里四壁空空,老旧竟连给一间空房添置家具的钱都没有,这是老旧当时的烦恼。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老旧又喜孜孜的,周末的夜晚老旧家里舞客盈门,那次舞会结束后多少人意犹未尽,老相识们来到老旧家,把舞继续跳下去。是的,他们希望舞会永远不要结束,老旧的人生又有了称得上是理想的光芒,他那空着的三楼可以用来开派对(Party),那间房容得下十几对人跳慢舞。

那一年,老旧五十二岁。

回想起来,那些周末对于我却是烦恼多于喜悦。星期六下午,我从学院赶回家,忙着洗澡、吹洗头发,然后熨烫晚上去派对的服装。但事实上,我的衣服就那么几件,没有一件称得上是有款有型。那个冬季,我贴身穿的棉毛衫外是粗棒针编的绒线衫,再套一件中式宽腰棉袄,棉袄外罩蓝布衣,下身是棉毛裤加绒线裤外罩一条宽臀宽腿的灯芯绒裤;那时候假如你不想特殊,这是最具普遍性的服装。冬天的上海,人人都显得臃肿、稚拙,像年画上的农民。那样的年代,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人群里无惊无险,对付上海阴湿的冬季也是十分有效。可是突然间有了舞会,参加跳舞的女人最先改变的是自己的衣服,她们长及膝盖的毛料大衣里面是色泽鲜艳薄而贴身的羊毛衫,下面是裙子配有跟的皮鞋,好像是一夜之间,上海街头又出现了称得上是“摩登”的美女。

让我深深遗憾的是,时代的转变是这么突如其来,我刚从郊区考回上海,学业和生活都靠父母资助,我首先在经济上没有能力紧跟时尚,而我长得人高马大,妈妈那些做工讲究的旧衣服对于我就捉襟见肘,我本来以为快乐的生活正在开始,却没想到自己先被烦恼弄得头昏脑涨。

是的,我有足够的理由向妈妈抱怨,周末下午我的家就像个卖旧衣服的铺子,樟木箱里的衣服翻腾得到处都是,床、地板、桌椅所有能搁东西的平面都被衣服弄得铺铺满满,妈妈刚洗过的头发挂满丁塑料卷发筒,对着镜子将几十年前的衣服来来回回搭配着试,我在学校住了一个礼拜——从学业到衣食住行——体贴儿女的妈妈们该有多少细节需要询问,可妈妈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小妹,去,洗头洗澡把自己弄弄干净,晚上老旧家有派对。”

我对她大声嚷嚷,算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我不去!”我想到,自从有了舞会,她似乎忘记了母亲的身份。

“随便你!”妈妈的眉峰高高扬起,我其实很畏惧妈妈,她从来不宠我,我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眼圈红了。

“我没衣服穿!”

“是啊,我也没衣服穿,所有的女人都说自己没有衣服,谁让我们碰到这种时代,什么都不能穿,”妈妈突然愤懑起来,“浪费了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小妹,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机会穿好衣服,我已经四十七岁了,马上要做老太婆了。”说着妈妈从杯里喝一口水,朝着熨衣板上的衣服用力喷去,水滴像雾一样细碎地洒开来,她把在煤气灶上烧红的铁熨斗压在潮湿的衣服上,立刻有“滋滋”的响声,冒出一股股乳白色蒸汽,空气里弥漫着焦铁味,一件皱巴巴的衣服已在妈妈的悲哀中熨平,我想象着她在夜晚的派对上容光焕发,生气勃勃,人生的这一类对比令我措手不及。

傍晚,爱华来叫唤我们的时候,我的心情又雀跃起来,圆舞曲已在耳边回旋,美丽的华尔兹是我人生的又一个高度,我期待着立刻能攀登上去,我和妈妈一样不肯放弃每一个周末派对,我其实和她一样虚荣,不同的是,我仅仅把老旧的家当做练功房,我要在那里将舞技练得精湛,我想象着有朝一日在某个盛大的舞会上,我将和妈妈年轻时一样风头十足。然而为了扫扫妈妈的兴,一开始我总要对爱华推拒一番,说什么功课忙啦,没时间啦,爱华便抓住我的手对妈妈说,“小妹要是不去,老旧会生气的!”

妈妈语调干脆,“不是功课的问题,是衣服,小妹觉得自己穿得土。”

我很气,但爱华却笑开来,“小妹,你这样的年龄穿什么都好看,什么样的衣服都比不过年轻啊!”

“我也这么劝过小妹,但她不明白,不到我们的年龄她是不会明白的!”妈妈接过话,她已换好皮鞋,她才不担心我去不去呢。我只好让爱华牵着手走出家门,觉得她是更加母性的女人。

听到楼梯的脚步声,老旧已经站在房门口,我和妈妈是今晚第一对客人,是派对的序曲,我们的出现令老旧有某种踏实感,这不,他站在房门口已经喜笑颜开,欢快地招呼着我,“小妹啊,你辛苦了一个礼拜,今天要好好放松一下……”听起来老旧似乎同情我重新成了一名学生,我觉得有点好笑。此刻,走上楼梯的我抬起眼帘便看到老旧的裤子,是裤缝笔挺的料子西裤,宽宽的裤腿,垂甸中带点飘逸,很斯文很都市味,让我有春风拂面的感觉,可我马上想到保暖的问题,这裤子只有在单薄中才能穿出那种好感觉,我这么揣测便觉得四肢冻得发痛,冬天在老旧发潮的老房子里显得更加阴冷,那时候没有取暖设备。

老旧的头上还戴着压发帽,我总算明白了,老旧这一头考究的发式就是靠这顶帽子维持着,在这一点上,他和妈妈一样在苦心经营,我想到的是,十年“文革”好像只触及了他们的皮肉。

我们在二楼坐了一会儿,陪着爱华喝完一杯茶。披着洁白婚纱的标致的新娘在裂缝纵横的墙上温和地笑着,只有爱华是心平气和的,她不烫发只穿大众化衣服,笑得跟年轻时一样馨香,客人越来越多,她把他们送上三楼,然后把我们也送上去,她不跳舞,所以从来不上三楼,可她显得和老旧一样快乐,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吧?我对这样的妻子总是心怀怜悯。

舞会刚开始时,人们有些拘谨,他们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等待什么,老旧便邀妈妈跳上一曲,他们的舞姿总是引来人们的掌声。但是我发现,妈妈和老旧跳的机会并不多,老旧要分出一部分时间教我跳舞,他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没关系,走舞步女人最省力,伊只要跟牢男人,现在,侬只要跟牢我……”可是,我就是跟不牢,我的鞋踩在老旧的鞋上,或者被老旧的鞋绊了一个踉跄,我手脚冰凉,脊背上的冷汗从额上溢出来,我咬着嘴唇,我那神态妈妈形容说,就像在痛经。

“呵,不要紧,”老旧边安慰边指导,我可不要指望妈妈对我这般耐心,“你的脚步跟着节奏走,听到了吗,节奏?”

我茫然地看着老旧。

“节奏,你听你听,就在旋律的背后,蹦嚓……蹦嚓……蹦嚓蹦嚓,变成数字就是,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但是,我听不到节奏,旋律像有覆盖面的物质罩住我的感官,我胸闷气急,患了幽闭症似的。

我很想放弃,我发现寻欢作乐并不是我的擅长,但老旧帮助我坚持着,我因此觉得欠了他的情。不过,老旧可不这么认为,他说,“和女孩子跳舞到底感觉不一样,她们的细腰.握在手里,味道真好!”用我的标准那是一次有性意味的评论,但从老旧的嘴里出来毫无色情意味。老旧瘦高的个子,脸部轮廓富有魅力,年轻时的风流倜傥给他留下一些好习惯,最抢眼的标志便是他的洁净,我成年时的社会风气粗鲁,他这样的男人凤毛麟角。重要的是,和老旧面对面跳舞时,他总是口里含着有薄荷味的桉叶糖,还有他彬彬有礼的手,这使我感受着老旧内在的文雅,他说什么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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