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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市场“人物”(1)

王手

王手,男,浙江温州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现居温州。1981年开始发表小说。近年小说散见于《收获》《人民文学》《当代》《钟山》等刊,出版中短篇小说集《火药枪》《柯依娜一个人》《狮身人面》,长篇小说《谁也不想朝三暮四》。

我刚刚进市场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一个“人物”。

我们一般把人物认定为有作为的、有特殊意义的,或举足轻重的人,这样,我们就会把目标锁定在那些市场经理、保安队长、派出所所长,或工商税务的头头,或民间纠纷的调解人,但都不是。如果是这些人,我的口气就不会这样煞有介事。煞有介事了,就意味着这个人物非同一般。当然,我不会卖关子说,你猜,你猜三次,你肯定猜不着。

我们这个市场叫“鞋料市场”。我们这里是鞋业基地,据说,有三张国家级名片,也有说五张的,其实三张五张都对。“鞋业大王”三张,“驰名商标”两张,加起来就是五张。鞋料市场就是为这些大王或中王小王们配套的。没有这个鞋料市场,鞋王们就是“无米之炊”,也就弄不出什么动静。因此,我们这个市场,就是和做鞋息息相关的后勤部、装备部,或者叫保障部,吓人吧?

我当初进市场的时候不是这个格局的,我做的是化学片,但我“抓阄”摸来的店面却在六街。在六街做了一段时间,没生意。为什么没生意呢?资源没有整合,像散麻花一样,形不成气候。后来,市场慢慢地理出了一个头绪,才渐渐形成了一些规律。比如市场有八条街,一街做皮,二街做革,三街做胶水,四街做化学片,五街做鞋底,六街做鞋盒,七街八街做鞋杂。鞋杂是不是有点费解?一般人听了云里雾里,其实就是鞋的零部件,像鞋纸、鞋线、鞋扣、鞋钉、胶擦、剪刀、帮钳、码子贴、抛光蜡、双面胶等。这样一来,我就从六街调到了四街,虽然租金翻了一倍,但“同类项”在一起扎堆,客户们有了挑选的余地,生意反倒是好做多了。

这个时候,市场的秩序也出来了。经理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报,保安们在门口潇洒地踱步,工商嘻嘻哈哈地来收管理费,税务的税银也缴得客客气气,都不用吆五喝六的。真的有什么纠纷,那个民间调解人也会不失时机地粉墨登场,根本就没有派出所什么事。连汽车从东边进西边出都规定好了,像无形中站了许多交警,一点点小的剐擦都没有。如果形势好,生意顺,大家都忙得自顾不暇的,那些面上的“管理”也真的就是形同虚设了。

有一个“秩序”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就是市场的垃圾。这么大一个市场,垃圾肯定是很多很乱的。市场当然也配了卫生员,但这些员,一开始定位就错了,他们都是被“照顾”来的,都是上级的家属,或关系户的关系,这样,就宠得他们像公务员一样。他们一身制服装束,品蓝的,像早年空军地勤的服装,外加医用口罩和白手套。他们有着严格的工作时间,上午一次,下午也一次。这可怎么行?你知道市场一天有多少垃圾吗?生活的垃圾加上生产垃圾,这些垃圾,如果不像收拾厨房一样及时地收拾好,生活垃圾就会发臭,招蝇,生虫;而生产垃圾就会泛滥成灾,先是绊脚,接着马上就影响生意了。

生活的垃圾,是不用动什么脑筋的,只须把它清除掉,一倒了之。而生产的垃圾则不然,要分门别类,要利用起来,要化腐朽为神奇。于是,我们这个市场就有了一个“山寨版”的清洁工,请注意,不是卫生员,是清洁工,工人的工,工作的工,工夫的工,当然也是工钱的工。没有人安排,没有人下达任务,完全是自发自愿的。报酬嘛,就是这些垃圾。

好了,现在你应该有点眉目了吧,我们市场的这个人物就要登场了。

我们这些生意每天都会有很多垃圾“生”出来,很自然的,我们都会把这些垃圾往门口搬,我们没想过垃圾出来之后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当我们意识到要有人来处理这些垃圾的时候,那个李美凤就出现了。

她嘴上的功夫是很到位的,知道怎么叫人能让人舒服,她叫我“阿姨”,阿姨,你门口那些薄膜我帮你整理起来喔?理掉吧,理掉吧。实际上,她不会比我小。听惯了别人叫我“老板娘”,这一声“阿姨”就特别的有滋味。她叫我隔壁的老司伯为“阿公”,阿公,你地上的这些纸板要我搬进去吗?阿公就呵呵呵的,说,我不要了,你拿走吧。她这样说了,谁还会回绝她呢?不知她对其他店主是怎么叫的,是叫阿叔阿哥呢?还是叫阿婶阿嫂的?反正,她说话挺有趣味的。这使我想起我们家门口的面摊,摊主在生意上也有一套,煮了面,问客人,蛋加一个还是两个?这样的问话,客人一般也都碍着面子,哪怕不喜欢吃蛋,也会说,那就来一个吧。

我隔壁的老司伯原来是个干部,是物资公司的,后来单位改制,就自己出来开店了。他做的是海绵、回力胶、无纺布,和我的化学片属同类生意。老司伯人缘很好,面广,平时店里坐满了说话的人。说话的人多了,四面八方的消息就灵通,市场里什么新闻旧闻他都知道。我们开店也不是生意忙得团团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守候,这样的时候,那些好听的话,大家感兴趣的话,老司伯就会和我们一起分享。他告诉我,李美凤是四川雅安的,这地方有个很好的别名,叫雨城,终年湿漉漉的,连空气都是甜的。我问老司伯,你去过雅安?老司伯说,年轻时出差去过,一城的绿,石板路像长了铜锈,水流得像敲琴一样。那里的民风非常淳朴。怎么个淳朴呢?老司伯说,每户人家门口都摆了小桌小凳,你要是走累了,尽管坐下来,马上会有人给你端茶送水,还会配上他们家乡的小吃,辣腌萝卜干,水煮盐青豆。雅安我没有印象,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把对雨城的好感给了李美凤了。

李美凤就是专门来收拾垃圾的。我们这里不是有八条街吗?每条街都有自己的垃圾,八条街就有八种不同的垃圾。一街卖皮,垃圾就是剪下来的皮头;二街卖革,垃圾就是包裹革的皮纸;三街卖胶水,它的垃圾是胶水箱子的纸板;四街就是我们这条街,卖化学片和热熔胶,垃圾就是薄膜衣什么的;五街卖鞋底,垃圾就是鞋底边;六街卖鞋盒,垃圾就是废旧纸;七街八街的鞋杂垃圾,就什么都有了,弯钉、线头、废鞋扣、碎火蜡、半爿的剪刀、脱了胶的货贴,等等等等。每天,这些垃圾都会从各个店里涌出来,它没有时间,分量也说不定,但关系到店里的环境和生意的心情。李美凤不仅帮我们收拾生产垃圾,还顺手带走我们的生活垃圾,饮料瓶、纸饭盒、果皮瓜壳、面巾手纸,把我们的门口弄得光光鲜鲜的。这一点,老司伯就很欣赏她,说她有职业操守,分内分外一个样,不像市场里那些卫生员,做事像神亏给佛了似的。

市场里也经常会有一些“流窜犯”过来“作案”,这类人,游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即使你没有碰到,你闭一下眼睛也都能想象得到。他们衣衫褴褛、破帽遮颜,像幽灵一样到处“奔袭”,所到之处,把垃圾翻了个底朝天,把一片“狼藉”丢给我们。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在市场里一冒头,我们就警惕,就“人人喊打”。实际上,我们也不是在喊打人,而是在拒绝某种伤眼的现象,喊打某种不雅的做派。

李美凤就不是这样的,她穿得还算可以,一身旧色的男式工装,但还是整齐的;一顶晴雨两用的草帽,也还是完好的;一条离不开脖子的毛巾,还能看出是什么颜色;像平日里正常的装束。干这种工作的,还能够保持“正常”,说明她有着自觉的形象意识。这也是我们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我们家后面菜场有个卖菜的女人,穿的和长得一样清爽,大家都喜欢去她摊上买菜,其实她的菜并不便宜,但大家买的是一种心情。

我店里的垃圾是拆包下来的薄膜,生意好的时候,这些薄膜就会摊得满地都是,蓬松得一塌糊涂。隔壁的老司伯,生意做得更大,样式也多,他的垃圾不仅有薄膜,还有皮纸、泡沫袋、三合板。开始的时候,李美凤整理好垃圾我就会问她,你怎样把东西搬回去呢?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看她,而实际上,心里却在悄悄地留意着。果然,片刻工夫,也不知她是怎么联络的,怎么传递消息的,一个男人就被她召来了。男人长得敦实憨厚,也不声不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垃圾搬走了。

怪不得,原来他们是两个人,否则,偌大的一个市场,这么多的垃圾,李美凤怎么能顾得过来呢?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他们把这些垃圾往哪里搬呢?老司伯啧了一下,说,你真是没什么好愁的。这里是近郊,那种跨度不大的小桥很多,有鲤鱼桥、板桥底、桥儿头等,都是些三孔五孔的小桥,一边用木条纸板蒙了,就像窑洞了,可以住人也可以放垃圾。还有那些无人看管的小庙,败墙漏瓦,凄草蛛网;还有一些破败的路亭;还有贴了封条、写了红字待拆的民房,窗架门框都早已卸了,就剩个房壳;这些,都是他们栖身和仓储的最佳选择。

那么,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吗?显然不是。虽然他们形影相随,但他们之间的眼神不是平实的;他们的说话语气是客气的;他们的身体尽管也撞来撞去,但还是有距离的;他们在一起做事,相互都很卖力,没有了主次和随意,这就不是夫妻。夫妻所反映出来的“精神”就是无所谓,而他们恰恰是“有所谓”的。

那么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先来的?又是谁带着谁的呢?还是李美凤在一二三街,那男人在五六七街,他们各自工作在自己的地盘里,有一天,突然在某个拐角处碰上了,他们先是扑棱的一愣,马上又眼睛一亮,都在心里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又都觉得互补肯定是一件好事情?

老司伯说,应该是男人先来的,有些事,女人要是占得了先机,再叫她让出来,再让她接纳他人就比较困难了,而男人却恰恰经常会做这样的傻事。老司伯又探来消息说,这男人是天生的心地好,是热心肠,看见女人辛苦,心里就过不去。他把垃圾的知识无条件地传授给了女人,哪里有垃圾、什么垃圾有用、什么垃圾能卖到好价钱……这些知识让初来乍到的女人心里像亮了一盏灯,让女人有了别样的想法。就像当年的合作社,他们就这样合二为一了。

这样一来,市场里就知道有这么一对人,有人说他们是真的,不然不会这么“趣味相投”;有人说他们是冒牌的,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太时髦了吧。

老司伯善解人意地说,这有什么关系的?是啊,就算他们是假夫妻,只要他们愿意,只要他们存在得合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存在,只和垃圾发生有关,一点也不碍我们的观瞻。

在我们这里,这样的人是很多的,大家一般都开只眼闭只眼。跟我们做生意的一个厂家,他们那里就有一对。这一对也好了很多年了,女的在厂里车包,男的做普工打杂,生活上很谦让,用力处一点也不吝啬。有人开玩笑说,他们还是最科学的一对,男的有力气,女的有手艺;男的威猛,女的柔软,像榫头套窟,严丝合缝的。但是有一天,那男的扛东西时失脚,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大家都为那女的难过的时候,却找不到她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再待下去,马上要原形毕露了。后来,男的老家的赔偿团来了,由镇长带队,老父老母老婆孩子跟了一大帮,打地铺在厂里静坐。这时候,厂里才知道,原来那前面的一对,是“露水”性质啊。

每天吃饭的时候,李美凤都会准时地出现在我们门口,我开始以为,这是她工作的规律,她一个个店收拾过来,到了我们这里,正好是这个时候。

我平时吃饭都是带菜的,我不喜欢吃外面烧的菜,外面的菜都是菜场里抄过来的“菜脚”,想起来就恶心。我老公也是下岗的,但他讨厌生意,他喜欢开着摩托到乡下的塘河里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钓的都是些指头长的小鲫鱼,连夜洗好,放了葱蒜,用糖醋烤出来,让我第二天带饭,算是对我的支持。隔壁的老司伯不一样,他每顿都要喝点小酒,而且喜欢有人陪吃。可想而知,他当年在公司时是何等的风光。他吃得很慢,喝一口酒,夹一点菜,再说上半天,其乐无穷。他不把吃饭当吃饭,当难得的一次交流接触。因此,他从来没有自己带菜,都是从“美福”那里叫的。

美福的快餐在我们这里算好的,三荤两素,加满满的一大袋饭。现在城里人病多,有三高的,有糖尿的,有心血管的,这些都没有的,也一定是肥胖的,这样,挑挑拣拣后吃剩的东西就很多,还都是好东西。老司伯他们只喝酒,只说话,剩下的东西就更多。剩下的东西不吃了,就当垃圾一样端到门口,早就被等在一旁的李美凤瞄住了,说,阿公,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菜啊?不吃多可惜啊。老司伯就会说,那你吃吧,别浪费了啊。李美凤就哎的一声,踏踏实实地在门口坐好,小心翼翼地把饭菜吃了。

现在我知道了,李美凤工作到我们门口的时间,是预先计划的,就是为了等老司伯的一顿饭。她肯定也是反复比较过的,老司伯的剩饭最多最好。有一次,她对我说,你看老司伯这人多爱干净啊,他剩下的东西,我才敢吃呢。我后来把这话传给老司伯,老司伯听了哈哈哈笑,说,这个会说话的李美凤啊。又说,就凭她这句话,我也要多点一些菜,吃得文明一点,给她多留一点。老司伯是个生活很有规律也很讲究的人,他在市场里进进出出,每天和这些鞋料打交道,但穿在身上的衬衫却一尘不染,领子和袖口都是雪白雪白的。

我没有想到李美凤的吃饭是这样解决的,她这样的计划,乘上三百六十五天,省下的和攒起的都非常可观。

由她的吃饭,我们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她的睡觉。他们是睡在厕所里的,就是市场里面的公厕。这也是老司伯发现的。厕所怎么好睡呢?它本来就局促,局促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里面那个浓郁的味,像化工厂一样。

之后再去厕所,我们就带上了考察的眼光。我们发现,他们是睡在“厕所值班室”上面的“阁楼”里的。这个阁楼,名义上是为堆放草纸、药水、扫帚、冲刷皮管搭的,承包人把它利用起来,租给了李美凤,一人一晚上一块钱。这是个秘密,还不能让环卫处知道。所以,白天,他们是不能待在厕所里的,他们只能像鸟儿一样,早上飞出去,等到晚上,等到市场里人烟散尽,他们才飞回到那个阁楼,睡上一觉。

李美凤一定是在男人的鼓动下搬进厕所的。他会给她算一笔账,现在收购站的关系弄熟了,垃圾的价格也比较稳定,纸板可以卖两毛一斤,薄膜一毛五,那些杂七杂八的,平均也可以有个八分一毛。他们的收入有了保障,他们应该从桥洞里搬出来,住进方便、舒适、安全的厕所。我们听后不禁唏嘘、感慨,李美凤真是“四川省”啊,四川就是她最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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