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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城府深深深几许

叶低眉向来不是会计较得失的人,娘就时常说这话,叶低眉倒是深切领悟,这女人肚子里仿佛有倒不尽的墨水,叶低眉问,她便回答,比私塾的先生说的还透,叶低眉喜欢这个女人,世上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人儿了。

面前不夙虽是如水温柔,却依旧是柄利剑,双刃剑,叶低眉担心用不好便是伤了自己,所以对这女人叶低眉从来都是掌握一个度,面前不夙,若是换做不寐,那自己定然没好果子吃,这女人越来越厉害了。

半日经历抵得过半辈子跌宕的娇贵女子施了个万福,轻轻道:“镇西王之女吴琼真,见过公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叶低眉喝着茶问道:“可知你刚才若是说错了话,死的必然是你!”

她柔声道:“是,晓得。”

隋阳郡主吴琼真只敢站在原地,面对虽瞧上去年轻,但心思叵测的人,这郡主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说错什么话了这下边这把剑就能刺穿自己咽喉,偷偷斜眼望了一下那张大笑的清雅脸庞,她府上收集的男宠如何都比不上这张钱清俊脸蛋,加着皙长身材,确实是能惹得一些豪门贵妇的喜欢,自然也能引来一些特殊癖好的男人,吴琼真感觉古怪,而今震惊的是自己不是担忧生死,而是纠结于面前男子的面貌。

不过瞧着郡主一阵古怪的目光,叶低眉自然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的会是什么总觉得不怀好意罢了,叶低眉倒是甩了个冷眼过去,而今生死还系在人家手中的郡主真切知道自己错了,这才低下头,叶低眉冷笑不止。

叶低眉笑够了,一口将杯中茶喝光,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是攀龙附凤的东西,瞧见没,我身边带着女人呢,能自信的比她更漂亮?”

她赶忙点头道:“晓得了。”

叶低眉笑道:“你们富贵人家从来不知晓这穷人该当什么礼,这府中悄无声息的死了几十号人,一会若是你入郡守府的时候,能否将我与她带入这郡守府中一瞧如何,我对此神往的很。”

她呆滞无言,于这将军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入这郡守府势必是要捅破天的意思?叶低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吴琼真,啧啧道:“你也不必怕,就算我对这郡守府中有什么企图也自然也不关你的事?不过今儿这将军府中事你还得担待着点,不管如何这郡守府邸必然得去,传言这郡守信佛,奈何我也懂些佛理,不如一同去随他参禅可好?”

吴琼真坦诚笑道:“我此次来这赤云城中便是跟郡守学艺的,奈何这郡守如何都不愿答应收我做她的弟子,不过有听言这白家有本祖传的修气之法,我便以龙骧将军位去换这东西,不过这白言溪也不是省油得灯,而今这么一来二去的便在这耽搁了不少光景,这龙骧将军不过是我随意说说罢了,便是我父王要立这将军,也得请命上报朝廷了才算顶事。”

叶低眉玩笑道:“郡主别舍近求远了,学剑跟着我家女人便是了,假以时日,这千里御剑取人首级自然也不是。除此之外呢这外门修行之法你可像我学,这东西倒讲究的是持之以恒,我砍了三年柴火练就的一身下盘功夫,也是没几个人能有这般恒心毅力的,女人秀秀女红,琴棋书画才是实在的东西,我觉得这龙骧将军倒是不错东西,不如你商量一下,我教你功夫,你跟父亲请命将这将军给我如何?搞不好一来二去,皇帝上边就批了!”

吴琼真苦笑,叹了口气,她一心追求天道,奈何根骨所限,道:“公子说笑了。”

叶低眉严肃道:“谁与你说笑!”

吴琼真见他板起脸,立即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嚅嚅诺诺道:“不是不愿,实在是吴琼真没有这个本事,父王虽心里疼我,却一向严厉,不许女人插手军政,我只能偷窥一些由驿站送来的邸报塘报。这次来赤云,还是趁父王去边境视察才找到机会,回去还不知如何面对,禁足几个月是少不了的,若是不好,还得挨顿皮肉之苦,下嫁其他地方去。”

叶低眉哦了一声,不多说,而今这将军府倒是并未被人发现,叶低眉而今来说,算是个不错的安置地,叶低眉眼神瞟了一下桌上茶具,这位隋阳郡主只是犹豫一瞬,便婀娜移步,去给叶低眉倒茶与不夙倒茶,不夙面色清白,遮着脸什么也不说,叶低眉接过茶杯,轻笑了几声道:“你怕我?”

吴琼真点头道:“是!公子手段残忍至极,确实是我未见过的”

叶低眉风清云淡道:“几十人并不算什么,你若上了战场动辄便是数万,当日韩秉屠城时,据言手下亲兵杀人杀到手软,倒手中刀却依旧不停,刀钝了手乏了依旧得坚持,依我看纵使他再一带兵神煞气滔天也不过是个手起刀落的侩子手罢了,没什么容人之量,你这王侯子弟,天生便是锦衣玉食供奉着,自然见不得大场面,我这般你便怕我了?”

而今叶低眉教训起人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下这女人也是的低着头傻傻的给叶低眉骂,半句话不敢还,叶低眉教训的舒服了便饮口茶,这隋阳郡主就一杯一杯的倒,而今郡主倒是突然来了句话道:“不知公子唤作何名?若是家世不错的,我至多回去让我爹爹保举先做个都尉,而今更朱雀战事吃紧,若是能打几番胜仗下来,这龙骧将军位置只要有人推举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提到家世叶低眉差点没一口水给呛着了,自己虽是装作一副贵公子模样,但若当真要说,如何能编排出个显赫家世,而今叶低眉只有一口一口的饮茶,装作平淡模样,不过这女人倒是不懂叶低眉搞什么名堂,只瞧得面前人神神秘秘的,不说也罢的模样。

叶低眉放弃挣扎,指了指吴琼真腰间那把镶嵌一颗硕大夜明珠的佩剑,转移话题道:“这剑漂亮是漂亮,可是却杀不了人的,我这媳妇天下凡器皆可为剑,你也别嘲笑我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女人是我自个的,我向来算不得大丈夫,但也算不得真小人,不过瞧你这身段倒是妙趣的很呐。”

吴琼真俏脸一红。

叶低眉点破道:“你这修行时日已然有些晚了,向来习武这东西不分先后,不够自然是越早越好,你这王侯将相家里的女人吃不吃得苦我就不知晓了,吃不得苦,也别想着我这娘们会教你什么东西,你家里就没个像样的四五品的武人?”

吴琼真微微点头道:“有是有,不过爹爹传了话,不教我习武,每次让他们教,总是唯唯诺诺的说些戏耍把式!”

叶低眉嗤了一声,说实在的都尉这官职叶低眉也是有些兴趣的,自古男儿上这沙场,流血流泪的倒也大气,英雄枭雄的故事听过不少,不过这后春秋何人是正义之师了?大多不过借着这时代欲有一番作为罢了,为虎作伥这苦了也是百姓,眼下叶低眉也就直来直往,他不介意糊弄这小娘们一番。

吴琼真神情黯然,低头道:“我自小就崇尚天道,但终究如不了意,父王也从未答应我习武,说这武人品阶难于登天,自古无仙门扶持就难登这修道一途,然这仙门只收根骨奇佳,或是有缘人,强求不来,纵使我这郡主也不成。”

叶低眉嗤笑道:“你倒也晓得!”

吴琼真犹豫不决,道:“晓得!”

叶低眉也不计较这小事,缓缓道:“今日苏涟河畔死了赤云城里不少的人,瞧见的人也不少,只怕明日这风波是少不了,而今城中寻这契机的人倒是不少,现在副骠将军府大概也死了大半,隋阳郡主,你说该如何去郡守府中解释才妥帖?”

吴琼真思索片刻。

叶低眉一边饮茶怡然自得。

吴琼真一会忽然笑道:“自然是有手段通天的魔头悍然行凶,本郡主在护卫拼死保护下,回到白言溪将军府邸,结果白府男女老幼皆悍不畏死,与魔头死战不退,终于将魔头重伤杀退,可歌可泣的。”

叶低眉突然抬头坏笑道:“你加上一点,这魔头自称是唐七,他说这烟墩山上有些苟且的勾当,此外一句也别多说,只坚持你听到唐七这名字就成了。”

唐七什么家底叶低眉不知,与其不如,不如就然这郡守去寻,叶低眉念这郡守,眸中血红便未散过。

吴琼真脱口而出:“省的。”

叶低眉没有感觉,吴琼真自己却满脸绯红,奈何自己如此的听话了,而今将军府可谓是尸横遍野,叶低眉对官场门道一点不懂,对这天下也不懂,平淡问道:“而今就去郡守府中禀报此事?”

吴琼真皱眉思量权衡一番,笑道:“我这就去赵府,与赵达明讲清一切,传言这赵达明年轻时候刚正,对白沿溪一直瞧不起,就是西门封城对这人都是褒奖有加,这白沿溪实则早早就然这赵达明当做肉中刺了,早想拔去,今日动荡,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对赵达明却是大幸,我等于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他即便有所怀疑,也绝不会多事,十有八九要连夜将府内外谋士火速召集,挑灯策划,将这事给好好编排出来,加着有人说道,这大事必然化小。”

叶低眉听这赵达明自然嘴上冷笑连连,不过叶低眉掩饰的极好,只有一边不夙瞧见了,其中玄机剥开了说,以他的灵光脑子,不难理解,起身笑道:“那便随你一同去这赵府如何?卑职亲自护送!”

吴琼真本来性子冷,心气高,对上双手血腥的叶低眉,却不敢丝毫娇蛮,听到这句调侃,心中一甜,跟着叶低眉走下楼,望见楼下小院残肢断骸,眼神冷淡,并无丝毫异样,让叶低眉暗赞一声镇西王的女儿果然心性果决,叶低眉挑了一身带血甲胄披上,让一边不夙先回客栈守着那两母子,不夙倒也听话,叶低眉瞧这背影,眼神有些模糊,他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何样的女人,心里总有些软软的地方,但叶低眉知晓而今如何也不是谈情说爱的东西。

叶低眉挑了一驾马车,护送隋阳郡主前去赵府,赵府一听是郡主拜访,立即迎入。

叶低眉时冲着这郡守府中来的,郡守赵达明倒是个不俗的武人,不说叶低眉光是这般苦练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五品境已然不是苦练便能达到的,单一修体也罢,中三品依旧要以养气为主,持斧那人的厉害叶低眉已然感受过了,真切是厉害的紧啊。

郡府极大,里外三层,郡守信佛,寺中倒是清雅的很,官府顶上还以佛家那般,添了不少功德瓦,大多屋中都放着香台,叶低眉自然将这路线记得清清楚楚,守备倒是未有多森严,可见这郡守对自己依旧是有些自信的。

叶低眉见着的赵达明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素淡,两鬓微霜,一身儒将风范,见到安然无恙的吴琼真,明显松了一口气,在赤云城死一百位纨绔子弟都不如死一位凉王爱女来得对他致命,他出身儒教正统,辅修法兵两家,一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得一官半职,便无法施展抱负,对赤云城城主位置自然做不到黄老散人的弃之敝履,然这叶低眉瞧见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心中已然将这人捅了千万刀了,娘亲尸骨不知何处,自家墓穴,却让人鸠占鹊巢了,如何能不气愤,但叶低眉掩饰的极好。

吴琼真让叶低眉见识到了一位郡主,或者准确说是一位女纵横家的妙莲口舌,在叶低眉面前这女人倒是不显声色,然而面对这郡守,她一脸泫然欲泣,悲愤欲绝,诉说苏涟河与白府的惨况与壮烈,说到血腥处,眼神便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惹人生怜,说到大战魔头的战局,立即转成慷慨激昂,将白府上下说成个个英雄好汉,甚至凭空想象出各种魔头的屠杀法门,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听得赵达明和连夜召集过来的几名将军以及幕僚个个目瞪口呆,完全来不及深思,叶低眉成了她嘴中凉王府内暗中雪藏的高人,死死守护郡主脱身,便是他抵挡住那唐七的攻势,最终救下了吴琼真,叶低眉卖相极好,披甲提剑而立,谁都想象不出正是此獠制造了一场血案,甚至不多久前,还差点捏断隋阳郡主的脖子,赵达明自然是将信将疑,苏涟河旁的景致他自然也是略有耳闻的,虽说是丝毫不差,但吴琼真能准确说出这唐七名字倒是让他惊讶不已,听得烟墩山后的深云禅,赵达明好似明悟了什么一般。

叶低眉仔细听这赵达明的一言一行,冷笑不已,看来这大多修士都是知晓这烟墩上的销魂之地,就是郡守都例外不得。

叶低眉心中已然起了必杀之念,叶低眉以耳去听这周遭人的气息,达至八品境的便有三人,面前的将军到不是什么凡俗之辈,大多都是八品,七品下境的修为,这城中人大多都是以赵达明马首是瞻,这人在赤云城根深蒂固,就是当日西门封城莅临这城,也是先到郡府中做客了许久。

这一男一女,装模作样,当真是狗男女绝配到了极点,赵达明听完讲述,略作思考,并无大漏洞,只能一脸愧疚的安慰道:“郡主,出了此事,赵某身为赤云城城主,难辞其咎,而今西门将军又未在城里,只是当前首要还是追捕那重伤遁去的烟墩山魔头,去这山上寻寻那所谓的魔头藏身之地,他日沈某定当前往镇西王府,负荆请罪!”

吴琼真眼眸红肿,轻轻擦拭泪水,摇头道:“本郡主在老骥城几日内,听了无数赵郡守爱民如子政务清明的赞誉,哪能让这样的国之肱骨去负荆请罪,只求郡守安排好白将军后事,将那魔头捕获,本郡主定当向父王讲明一切,绝不会让城主受到半点无关牵连,这将军也是我朝重臣,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的,说实在的都是本郡主惹来的祸端,有罪的应当是我才对。”

赵达明抱拳躬身道:“郡主说笑了,这事如何能跟郡主扯上瓜葛,只怪白将军太过英勇爱国,为人牺牲,真切乃是我辈的大好人啊!下官一定不负郡主厚望,将此事给彻查清楚了。”

随着赵达明起身,其余赵府心腹也是一众慨然鲜明的表态。

叶低眉瞧着这一群人面色晦暗,这郡守府不同这白将军府,处处便是陷阱,走不好,便是再也出不来了。

吴琼真黯然道:“本郡主心里劳累,这白将军府是万万呆不得的,不知郡守能否再郡守府中叨扰几日,就怕这唐七心怀不轨。”

赵达明讶异道:“郡主身体可有恙?”

吴琼真摇摇头,只是轻轻敲了几下头。

赵达明认为她受了太大刺激,将军府死了那么些人,对于一个未见着血腥的女子而言却是冲击有些大了,也就释然,恭敬道:“下官这就给郡主安排住处,这府中地方,郡主只要想住哪那便由得郡主,下官这边唤人领郡主去。”

叶低眉倒是颇为满意这丫头的机灵,叶低眉根本未将这东西算计进去,奈何这女人已然先他一步了,叶低眉喜欢这种聪明女人,自然也怕女人太过于聪明了,自己掌控不了,就如不夙,叶低眉一直将他当做是个危险女人看待。

吴琼真忽然问道:“赵都督就不怕我入这郡守府就是央求你教我这修炼之法?”

赵达明哈哈笑道:“正如下官所说,正是不适宜收弟子啊!”

吴琼真笑了,将这东西挑明了这人才不会怀疑。

吴琼真转身,赵达明突然向叶低眉笑问道:“这位好汉,赵府连茶水都忘了递一杯,是赵某怠慢了,见着好汉气息不弱,魂识却一点也看不破,不知是否就是这极少的魂修一途?”

叶低眉微笑道:“郡守言重了,这师承何处就不能说与郡守听了,小人而今不过是王府里一个看门守院的护卫,这一路保护郡主不周,实则是我的错。”

等将吴琼真和叶低眉送出内庭,一位老幕僚轻声道:“这年轻人口音倒像是这赤云附近的,不过这神魂处却是一点都看不破,修为倒是一般,才入八品境,不过郡主既然这般讲,应当做不得假,再者而今就在这郡府中。”

沈刺眯起眼睛道:“派几个下人暗中盯着,将这主仆二人的一言一行都尽数禀告上来,找些人将当日街上所见之景给我说清楚了。”

老幕僚点头道:“这就去办。”

叶低眉随郡主入郡府。

天一明。

叶低眉出这郡府,路上自然少不了人跟踪,叶低眉一副置办东西的模样,绕了一个大圈,叶低眉一路击昏数人,直到确定再无赵府盯梢,这才悄悄的回了客栈,还于客栈外徘徊了数圈。

客栈内。

不夙手提剑站在房间门口,叶低眉瞧得见这女人难免有些心疼,惨淡的笑了句道:“不怕我回不来了?”

不夙靠着墙,听得叶低眉这话,将面纱拿掉,脸色是一抹琉璃白,摇头道:“那我总得跟昨晚一样去街上寻你啊,一人在这等真的不是事。”

叶低眉一手穿过女人的发,抚这脸颊,温热的很,叶低眉手中线系着铃铛,便是如纠缠的红线。

一声一声的响。

叶低眉颇为感动,心中终究不知该如何回报这情意,叶低眉向来淡薄,这辈子真就让其记得的女子也就娘亲于琉璃二人。

阮轻芙掌柜抱着小苏苏坐在隔壁房间内,桌上放着一堆包裹,估摸着是准备舍弃家业,天一亮便逃出城避难的样子,见到叶低眉,她脸色苍白,眼神悲戚,毕竟叶低眉救了二人性命,女人也是感恩戴德的人,做了个万福礼,感激道:“谢公子今日仗义相救,若是没公子,我与小苏苏早就死了。”

叶低眉摇头道:“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我惹上身的。”

小苏苏不谙世事险恶,偎在娘亲怀中,偷偷探出脑袋,朝叶低眉咧开嘴一笑,叶低眉轻声道:“掌柜无需劳心,更不需出城,今日祸端都被我根绝,你们继续过你们的安稳日子便是,他日城中若是有人寻你麻烦,交给我解决。”

身段曼妙的少妇讶然,小嘴微张,显然不太相信叶低眉的措辞。

毕竟叶低眉于这苏涟河畔大开杀戒,郡守又不是傻子,如何会不知这事,到头来,叶低眉于这客栈中住宿,加着与自己一同游街的事势必会被挖出来。

叶低眉挠挠头道:“罢了,掌柜不信,可先出城几日,等赤云城这次风波平息,再回来也可。”

阮轻芙点头。

这女人心细。

阮轻芙不知沉默了片刻,瞬间冒出了一句道:“公子,刚才对不起了!”

叶低眉低头笑道:“无妨。”

反倒转头朝不夙瞧去道:“你怕吗?”

不夙摇头道:“怕,为什么怕?”

叶低眉乐得呵呵笑,当真不是怕啊,也只有这女人懂他。

阮轻芙顿时间俏脸一红。她心底虽信了眼前公子八分,但毕竟还是稳妥一些更好。娘俩在赤云城无依无靠,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哪能安心,这男人终究耐人寻味,阮轻芙这种女人从未见过那般吓人的眸子。

回到房中,叶低眉从衣服内抽出一本被其揉捏的有些泛黄的《两擒戏》来,将小苏苏叫了进来喊来,笑意问道:“苏苏,可有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便跟我说说看?”

灵秀孩童坚定道:“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叶低眉似乎神情不悦,道:“就这个?”

小苏苏有些犹豫,还是点头道:“就是这个。”

“不想考功名,不想上阵杀敌做大将军。”

“想啊,就是怕舍不得娘亲,怕上阵了就回不来了。”

叶低眉皱眉道:“我若娘亲在,势必也跟你一样,守着那女人过一辈子,毕竟她是喜欢我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我若是能回报便是回报上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东西,其实我想着你能有大出息了。”

小苏苏摇头。

不夙道:“人各有志。”

叶低眉追问道:“对啊,人各有志,当年若是我有些实力,琉璃也不至于会被人欺负,而今我是气恼自己实力不够,终归还得拖累上你,而今入这郡守府中,还得劳烦你了。”

不夙点头。

叶低眉知晓这女人这一点头,便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然等候许久了。

或许当真无以为报了。

叶低眉终于露出一抹小苏苏无法理解的释然,微微一笑,将那本《两擒戏》递给这小娃儿,温柔道:“这东西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教人习些强身健体的东西,我这一身功夫就就是里边学来的,当不得大能耐,可这城中觊觎你娘的人还是不少,以后藏着别让你娘知道了,好好学学,将来护着你娘。”

小苏苏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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