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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残月

姑苏城离三清门也有数千里路程,是东至三清门,西至冰魂岛的重镇,而此城自古以来,均出美女,窕窕淑女,君子好裘!不知是否喝了石湖还是太湖之水,却让此城中女人长得美如天仙,温柔缠绵!天下美女,尽出姑苏!一时之间,天下男人唯有娶自姑苏城之妻而自豪,此城美女天下皆知时,却也时常引来好色之徒。而“舒心阁”却是好色之徒首聚地方。

“舒心阁”地处城西最繁华地段,此青楼上下共三层。第一层为一般有钱人而设立,只需缴纳足够的银子便可领取漂亮姑娘而寻欢作乐,第二层为达官贵人,凡是跟青楼有关系者,即官场之人或者恶霸之士均在此选择姑娘,看中者缴纳比第一层多十余倍价钱,方可得到姑娘的一席春梦。而唯独这第三层,却是不见卖身,却只见卖琴声的好地方,能上此楼者,不一定是有钱人,不一定是达官贵人,但一定是琴声的主人允许之人。能听到此琴声之人,一定觉得三生有幸,而能目睹弹琴之人,百余年来,未见一位。

午后的舒心阁又开始往常的热闹,门前站立着美如天仙的少女无不吸吲着过往的客商和达官贵人,就连街边卖柴的满脸横肉的大叔也不断的朝这边望了望。

“小姐!三楼来了位客人,出手大方,只想听听你的琴声,你可愿意?”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站在化妆阁外轻轻的说道。

“姥姥,你替凤儿挡了吧,今天凤儿不想去!”一位美如天仙的少女看着镜中的自己,打着胭脂轻轻的吩咐道。

“可这位客人出手大方,共有十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老妇人有点不甘心的说。

“姥姥,你又不是不知道,凤儿不是为了钱而来此弹琴的。”凤儿嘟着小嘴。

“凤儿,可这位客人背着一把弓!”老妇人不依不饶的说道。

凤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姥姥,你说他背着一把弓?”

“姥姥没有眼花,他背着一把弓!而且一上三楼时,是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你的琴在欢呼,在歌唱!”老妇人和蔼可亲的说道。

“真有此事?”凤儿一听来劲了,“我去会会!”

“听闻公子为了听小女子一曲而花费十万两银子,公子出手可大方啊!”凤儿还是有点饥笑道。

“能听得姑娘一曲,是我这一生的宏愿,不知姑娘芳名叫什么?”一位背着弓的精悍男子坐在三楼茶桌旁,轻轻地端着那杯茶问道。

凤儿道:“公子,让你见笑了,在这种地方,能叫出来的都是什么小玉、小花、小倩之类的,公子喜欢什么,就叫小女子什么!不过倒还没有请教公子大名!”

“有意思,我来也不是打听你的芳名,久闻舒香阁有位琴声的高人,却不料是姑娘,如果能听闻姑娘一曲,神弓城的石安刚也不惘来此一趟了!”

“原来是神弓城的石少主!小女子失敬了,久闻神弓城的大名,小女子凤儿愿为石公子弹奏一曲。”话音未落,那隔着帘子而坐的凤儿双手的舞动,一曲优美的琴声瞬间弥漫着整个舒香阁。

“快听,又有人能请三楼的美人弹琴了。可惜远了些,听不实在!”一群地痞在二楼搂着姑娘肆意的打骂着。

“她妈的,这三楼的美人非得要同意了才能听到。老子排队都几年了,还只能在楼底下惹隐的听到这琴声。今天在场的那位能上去听,本大爷赏五万两银子!能看到姑娘者,就十万!”一位阔气的公子叫骂道。

“这谁呀,在这大呼小叫的,不要命了?”随着老鸨的出现,大伙都闭上了嘴巴。

而此时坐落着角落的一位公子哥极其不满的嚷道:“老鸨!老子今天就要上去听一听姑娘的琴声,老子不但要听,还要看!这位爷的悬赏连同楼上的美人,大爷一块要了。”话音刚落,人也至三楼楼梯边。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老鸨也好向小姐禀告!听琴者需得小姐的同意。”老鸨怒目但还有烦心的问道。

“老子是大力门的高路,尝遍天下姑娘,唯有这舒香阁的三楼还没有去过,今天老子不但要听,要看,还要尝一下,天下间还没有老子看上了没有尝过的姑娘!”说完,这高路直朝三楼迈去。

“回去!”却有两阵急风朝高路胸前打了去。两位肌肉发达的六尺大汉出手甚重。

“轰!”两只手掌踏实地打在高路胸上。而此时高路丝毫不把这两个挡道之人放在眼里。一运气,胸前的衣服却澎涨开来。一声“滚!”顿时二人被这雄厚的内劲弹出十米开外的门栏之上,鲜血直流。

而旁边的地痞却在看热闹地站起来。“看来,这公子哥今天肯定能上三楼听到琴声!但不知有命下楼没有!”

“就是,黄爷,你的悬赏肯定有死人拿到了。”

“死人拿到,有什么用,没用了,那还不是本爷的?”黄爷心高气傲道。

此时三楼的琴声却没有因此而中断过,石安刚正在闭目的倾听着这世间最美好的琴声,早已忘记了身居何处。

“蹬、蹬、蹬”脚步声由下而上,每一步都踏实地踩在木板之上,而闻到此脚步之声的石安刚皱了眉毛一下。

“远来是客!不过今天本小姐有贵宾接待,请上楼的朋友下去吧,可免一死!”凤儿扬眉的说道。

“唉哟!美人,大爷今天特地为你而来,怎么着,让我听听琴声吧,然后一赌芳容吧,你看,本大爷大老远的来了,美人怎么也让我住上一晚,享受享受吧。”这高路已经开始使出采花贼的本领。

“找死!”石安刚怒目而视。

“石少主!小女子能应付!请闭上眼睛,以免脏了你的法眼。”帘子后面的凤儿说道。

“唉哟!美人,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你这打猎之人怎么还不滚!居然也坐到三楼来了。老子今天又有艳福了,比起前几天在城边小富人家的那美人,这个肯定强多了,放心吧,大爷一定让你欲死欲仙的快活!”话音未落!只闻一声杀气之音从帘子背后传了过来,杀气透过帘子似把无形的飞刀向高路脖子激射而去,而高路原本指着石安刚的手却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着,似乎不相信这发生的一切,随后,一阵“丝丝”之声从断裂而开的脖子上喷射而出。掉落的头颅从梯子一路朝下滚去,“蹬、蹬”有声。二楼却有惊叫声传出。

“他娘的,没见过杀人?滚!”随着老鸨的叫骂,一群外地而来的公子哥灰溜溜地走了,而本地的地痞继续抱着怀里的姑娘喝着花酒。

“看来,姑娘所弹奏的便是天下闻名的殘月琴?”石安刚头也没有回头看后面正在打扫血迹的人。

“石少主果然是神弓城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神弓城的人独具慧眼,一眼便认出此琴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残月琴!”凤儿隔着帘子微笑地说道。

石安刚道:“凤小姐真是快人快语,我听家父说过,琴起弓动,方才凤小姐一记杀音,让我的追魂弓一直抖动,所以才认出此琴必是残月琴。让凤小姐笑话了。残月门与神弓门历史渊源,一直都有往来,想必凤小姐也是残月门的高徒!不知是那位师太门下?”

凤儿道:“石少主客气了,小女子是心清师太门下,奉师傅之命特地在此等待石少主,石少主请!”

“凤小姐请!”话音已落,二人已走入夹层的石壁之中。留下那杯刚被小二渗满热茶的热气在三楼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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